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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你又不是不回来,有什么想不想的?”
季清沅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陆云霜的手指。www.chunyusg.me
陆云霜看不到她的表情,贴近她的侧脸去瞧她的神色,缠着她问:“那你到底想不想嘛?我一忙起来,说不定连回来的时间都没有。”
季清沅捏着她手指的动作一顿,眼睫轻微地颤了颤,她抬起眼睑望向陆云霜,眸中似有水光浮动,“怎么会这么忙?那我可以去看你吗?我不会打扰你做事的,就是去给你送一些吃食。”
小公主眼里含着最后一丝期待,盈盈水眸看得陆云霜心中一紧,她再骗不下,歉疚地在她眼角落下一吻,“傻阿沅,我骗你呢,后面的事情由大理寺和刑部一起解决,我只负责抓人,不需要管后面的事。”
“真的?”
季清沅双眸瞬间亮起,又有些不信。
刚刚陆云霜说得太过真情实感,她怕陆云霜又在逗她。
“你莫不是又在骗我?你若真有事情要忙,我肯定不会缠着你的,你如果觉得我去找你不好,我也可以不去的……”
小公主十分善解人意。
陆云霜心中愧疚愈浓,只想把刚刚的话收回来,“是真的,这次没有骗你。你想想,禁卫军负责护卫京城和皇宫,我此次负责抓捕西戎细作,算是在禁卫军的职责范围内,但是陛下不可能将此案完全交到我手上。”
“先前逆党一案揪出那么多人,陛下心中难免多疑。这次暗中选我调查此事,一则是信任,二则是我职位低不会引人注意。现在案子翻到明面上,后续调查交由大理寺和刑部,才更为稳妥。”
陆云霜详尽解释。
季清沅眸中光亮愈盛,她心中来不及生气,反而欣喜更多些。
她谨慎地多问一句:“那你接下来几日是不是没有事情要忙了?”
“嗯,”陆云霜立刻点头,“在你归宁前,我不会再有旁的事情了。”
季清沅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去。
她唇瓣笑意愈浓,似是觉得心情表露得太明显,又添补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你日日和我在一处的,只是想让你能多歇息几日。我不黏人的,你要是想一个人待着,也可以和我说……”
白纸上的浓墨越描越黑。
陆云霜轻笑一声,看着靠在她怀中的小公主,“我知道,你不黏人,是我想日日与你在一处,一个人待着有什么意思?我一个人待了十几年,这两日才发现,有人陪着真好。”
“你看,一块芙蓉酥做两半吃,似乎都变甜了。”
陆云霜含着一半的芙蓉酥,倾身靠近,剩下一半的糕点没入季清沅的唇齿间。
“怎么样?是不是更甜了?”
温热呼吸迎面而来。
季清沅在她的注视下,将口中的半块芙蓉酥缓慢吃完,片片粉霞从脖颈攀升到脸颊上。
陆云霜的目光太过灼人。
她抬起双手,揽住陆云霜的脖颈,让她更近一些,微微颔首,“嗯,好甜。”
许是靠得太近,陆云霜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失控,她的指尖落在季清沅的双唇上,指腹抹去她唇上残留的糖粉,“有一点糖粉,我帮你擦干净。”
一点糖粉,反反复复地擦来擦去,将淡粉色的唇擦得丰盈红润起来。
季清沅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安静望着她,直到她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她微微启唇,轻声道:“云霜,我会想你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其实很黏人,但她不敢暴露得太快。
言语间,陆云霜的指尖在她的唇缝里陷进去小半截,她的舌尖像是无意间碰到她的指尖,留下微微的濡湿感。
陆云霜听到理智那根弦崩断的声响。
她的掌心贴在季清沅的后颈上,双唇碰触到她红透的耳廓,低声问她:“阿沅要如何想我?想我什么?”
吻落至后颈上,带着珍视的情意。
季清沅背着身子,眸中泪珠沁出,声音断断续续地道:“云霜,我想看着你。”
陆云霜抱着她翻身,季清沅轻哼一声,泪眼迷蒙地看向她的左手,“你的手,没事吗?”
陆云霜轻吻她的耳垂,“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唔……不像。”
季清沅此刻终于相信,陆云霜左臂上的那一点擦伤根本不碍事。
她依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浓郁夜色笼罩整个京城。
寒风吹着干枯的枝桠,月色潜藏在深厚的云层里,照不进黑暗的深处。
屋内一盏烛火幽幽亮着,犹如暗夜里的鬼火。
戴着假面的穆阗端起桌上的茶壶,往茶杯里添上满满一杯热茶,端给身后面带惊惶的中年男子。
“夜里寒凉,你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我哪还有心思饮茶!”男子声音压低,透着仓皇的嘶哑,“现在全城都是我的画像!我还能藏多久?二皇子为何不来见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城?!”
“别急,殿下已经为你安排好去处,”穆阗端着那杯热茶,言语温和,“你今晚先歇在这里,明日卯时会有人来接你,城门处的守卫已经安排好。殿下为你准备的银钱,足够让你安度下半生。”
“当真?谁来接应我?如何安排我出城?”
男子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穆阗一一耐心解答,他说得详实,渐渐打消男子心中的怀疑。
男子眼中的惊惶渐消,他方才觉得这屋中冷得厉害,接过穆阗手中的温热茶水,一饮而尽,“多谢穆先生……”
一句话尚未说完,茶水入腹,瞬间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他口角溢出黑血,抬手颤抖地指向穆阗,“你……”
更多的黑血从口鼻溢出,他直直倒了下去。
“蠢货。”穆阗冷声道。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想着来求季宣廷帮忙,倒是省得他们去找他了,先一步解决他,也省得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暗影从房梁上跃下。
穆阗吩咐他道:“将他的尸体投入护城河,茶水处理了。”
屋内很快被收拾干净,暗影回去向季宣廷禀报。
屋内唯剩穆阗一人,血腥气味尚未散去。
他推开眼前的一扇窗,看向屋外的深沉夜色,只觉得心中郁气难消。
陆云霜今日行动太快,分明是有备而来,西戎的奸细被她尽数铲除,这条线便完全废了。
“一群废物。”
穆阗低声怒骂。
他本可以这些细作可堪大用,不想如此脆弱,一击即溃。
难怪西戎会缩在那荒凉之地不敢进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今这条路不行,只能换条路走。
但愿西戎的将才不要像这些细作一样,蠢得无可救药。
寒风将窗棂重重拍上。
有些许冷风吹进来,季清沅微微瑟缩了一下身子,往陆云霜怀中靠得更近。
陆云霜拿起绒毯,将她整个人裹住抱起来,“你若不想沐浴,我帮你擦一下身体?”
季清沅整个人藏在毯子里,只露出鼻尖以上的半张脸,眼角晕抹着淡淡的红,闻言摇头:“不要,我自己擦就好。”
“你刚刚才说你累了,这会儿又有力气了?”陆云霜把人抱到床上,塞进被子里,“你都这么累了,我帮你好不好?”
“不要。”季清沅再次拒绝,把人推远了些。
陆云霜见她拒绝得坚定,幽幽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去让人准备晚膳,你想吃什么?”
“我不饿,”季清沅把手缩回被子里,试探道:“要不今晚不吃了?”
“那不行,”陆云霜直接拒绝,“晚膳是肯定要吃的,你现在不吃,再迟些肯定要饿的。”
“可是……”季清沅支支吾吾,感受着被窝的温暖,更加不愿起身,“我、我不想起床。”
冬日的被窝有极大的诱惑力。
陆云霜看她一副小心翼翼说话的模样,噗嗤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脸,“不起就不起,在床上吃也是一样的,没谁规定一定要在桌子前吃饭。”
季清沅惊愕抬眸,有点犹豫,“这样,会不会不好?”
“吃个饭而已,有什么不行?”陆云霜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人活一世,天天守那么多规矩不累死了,随心就好。”
陆云霜的随心,之前是以她高兴为准,现在是以季清沅高兴为准。
两人一起坐在床上吃饭。
一个人不守规矩很显眼,两个人一起随心所欲就正常多了。
洗漱完,被子一盖,抱着软和的小公主悠然睡去。
这冷天,不想起床才是对的!
翌日,宫里一早来了旨意。
陆云霜不能贪睡,认命地起床去接旨。
她在清查西戎细作一案上立功,擢升为中尉,圣上顾念她新婚,特允她上元节后再上值。
如此一来,假期延长二十多日。
陆云霜早起的不满在此刻彻底消失,她觉得外面的阳光转瞬变得温暖灿烂起来,圣上送来的这些赏赐也变得愈加夺目。
“这匹绸缎不错,要不要给你做身衣裳?”
陆云霜抱着一匹柔光锦在季清沅身上比来比去,越比越满意,“对了,快要到新年了,也该做身新衣裳了。你要嫌外面冷,我让珍宝阁和锦绣阁的人来一趟,你在家中挑好不好?”
陆云霜面上的欢喜满溢而出。
而他身后,是面色惨淡的陆云谈。
一喜一丧,鲜明对比。
有钱又有闲,任谁都高兴!
第72章
冬日晴天,温暖和煦的日光从窗棂洒入,落在迎风摇晃的两片绿叶上。
陆云霜弯腰仔细观察着窗台上花盆里的小草,刚刚发芽的绿叶细小普通,看着像是什么杂草,毫无特别之处。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困惑道:“这么普通的小草,值得他发疯成那样?”
这个他自然是指穆阗。
盆栽里的种子,正是陆云霜上次从穆阗屋外捡来的那颗红色种子。
陆云霜将它交给姜渺,姜渺答应试着帮她种出来。
陆云霜本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看穆阗那样癫狂的样子,定是种了许久都没发芽。
不想交到姨母手中才一个多月,竟然发芽了。
“这看着也不难种啊,”陆云霜戳了又戳,把刚刚长出来的绿叶戳得东倒西歪,“看来这位穆先生不擅长种花种草啊。”
“你不要再戳了,”季清沅看她戳得兴起,拦了一下,“它才刚刚长出来呢。”
她怕陆云霜再戳下去,这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小苗就被她戳出问题了。
“好嘛,不戳了,”陆云霜趁机握住小公主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姨母怎么还不回来?她要再不回来,我们先去买东西?”
今日天好,季清沅想要出来走动走动,如此也免了珍宝阁和锦绣坊的人上门。
除夕将近,陆云霜想着多买些吃食话本囤着,再给季清沅换一身衣裳首饰,自然乐得出门。
陆云霜商议着一会儿买些什么,忽而外面传来江月惊喜的声音:“回来了,回来了!”
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的江月一下子跳起来,笑嘻嘻地迎向姜渺和秦苒,接过她们手中满满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拎进屋中,放在桌子上一一翻看是什么。
“买的都是你爱吃的东西,”秦苒走在后面,柔声笑语,“我和你师父去得早,见你睡得熟,便没有吵醒你。你下午若是有空,我再带你和阿欢一起出去,看看你们小姑娘要不要买些新簪子新衣裳。”
阿欢是秦苒在路上捡来的孤儿,她的父母没有给她取名,自小在这世间孤零漂浮。
第一次见秦苒,就因为偷她的荷包,被秦苒抓个正着。
秦苒觉得她像自己早亡的妹妹,所以将她留在身边照顾,给她取名“欢”字。
“好啊!多谢师娘!师娘真好!”
江月见过阿欢,阿欢与她身世相近,她不自觉想要亲近这个比她大两岁的姐姐,能一起出去玩自然高兴。
这两声“师娘”喊得响亮。
秦苒噗嗤一笑,她摘下腰间的荷包,直接塞进江月怀中,“小月儿嘴真甜,你下午想买什么就买,不够再找师娘要。”
“好!”江月应得兴高采烈,“师娘是我见过最人美心善的美人了!”
“看医书去,”姜渺上前一步,直接连人带糖一起赶出去,“不然下午别想出去了。”
她没有反驳江月口中“师娘”的称呼。
陆云霜扭头看向季清沅,朝她挤了挤眼。
“你来做什么?”姜渺训完一个,转头看向陆云霜,“听说你昨日受伤了?是来看伤的?”
陆云霜没有急着来找她,想也知道伤不严重。
“是,昨日云霜被暗器划伤左臂了,”季清沅想起正事,她心里总是有些不放心,“我见那伤口不严重,但想着西戎有火毒一类的东西,怕暗器上面有什么,所以想让姨母看看。”
凡事小心些总是好的。
季清沅的担心不无道理。
“你随我进来,我看看你的伤。”
陆云霜随姜渺进内室,衣衫解开,露出左臂上已经结痂的擦伤。
姜渺在看到这伤口的一瞬间,沉默下来,欲言又止一番,终是什么也没说。
罢了,她们刚刚成婚,过于担心也正常。
“怎么样?这伤口要不要紧?”季清沅见姜渺检查完伤口,立刻问道。
姜渺撤回银针,面上表情有些微妙,“没事,她好得很。”
陆云霜轻咳一声,把衣衫拉上去,遮住肩膀上的浅淡齿痕。
季清沅脸颊绯红地站在一侧,她才想起这件事,刚刚一直在意陆云霜的伤,没注意到。
姜渺先行出去。
陆云霜不慌不乱地把衣裳穿上,起身要去牵小公主的手,“你看,我说没事吧,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季清沅躲开她的手,面上红晕难褪,有些埋怨她:“你怎么不提醒我呀,我给你拿脂粉盖住也好啊。”
这样直白地让长辈看去,太羞人了。
“看到就看到呗,”陆云霜无所谓,她转到季清沅面前,双手捧住她滚烫的脸颊,揉了揉,“没事,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季清沅羞恼地瞪了她一眼,昨夜她被逼急了才咬的,早知今日,还不如不咬。
“你才尴尬,我有什么好尴尬的,被看的又不是我。”
小公主拨开她的手,推开眼前的窗户,吹着冷风降温。
陆云霜从她背后抱住她,夸奖道:“不错,这样想就很好,不过姨母应该一看就知道是谁咬的。”
季清沅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回来。
她合上窗户,转身就走。
陆云霜在她身后低低笑了一声,被她一瞪,立刻把笑容收回去,无辜地眨着眼睛。
屋外,秦苒正在给窗台上花盆里的小草浇水。
染着些许红色的水流浇灌在小草的根部,湿润着花盆里的泥土。
陆云霜鼻尖一动,她看向秦苒手中的水壶,往前靠近几步,“我听小月儿说,这颗草是秦姨种出来的?”
“是啊。”秦苒仿佛没注意她的刻意靠近,继续浇着水壶里的红水,“你姨母不擅长种花种草,所以让我试一试,不想随意一种,便真的种出来了。”
“你看,它多有生机。”
被红水滋润根部的小草舒展枝叶,似比刚刚更加鲜活。
陆云霜闻着那股味道愈发浓郁的铁锈味,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水壶。
她转头看向姨母。
姜渺在桌前整理药材,好像什么都没闻到,什么都没发现。
陆云霜心下了然,往后退了一步,笑着道谢:“虽然我不知这是什么,但多谢秦姨帮我种出它。”
水壶里的最后一滴红水流尽。
秦苒将水壶放到窗台上,偏头看向她,柔媚一笑,“你若真的想谢我,不如告诉我这颗种子从何而来?”
秦苒笑得温和无害。
陆云霜看不出什么,实话实说:“这种子是我偶然捡得,那人种不出,愤而将种子扔了出来,我顺便捡了回来。”
“竟如此巧合吗?不知这人是谁?”秦苒追问道。
“二皇子的幕僚,人称一声穆先生。”
“他住在何处?”
陆云霜张口欲言,话未出口。
一直在整理药材的姜渺,忽然丢下手中的药草,她转身直接打断两人的对话,“你们不是要去买年货吗?再不去时辰便晚了。”
屋内静默一瞬。
陆云霜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不再多说,“那我们先走了。”
屋门打开又合拢。
秦苒倚在窗边不动,拨弄着刚刚发芽的小草。
姜渺主动走到她身前,抬起她的右手,掀开她的衣袖。
一层白布松松缠绕在她的手腕上,看得出包扎何其不用心。
姜渺的指尖抚过这层白布,轻微一叹,“你若不想让我知道,就该瞒紧些。”
秦苒任由她将手腕上的白布拆开,懒懒依靠到她身上,“我为什么要瞒?就该让你看出来,心疼心疼才好。”
刚才有人在,她总要做出长辈的样子。
这会儿无人,便柔弱无骨地依靠到姜渺身上,不想再走一步。
姜渺顺着她的意思,将她抱到榻上坐着,给她手腕上的伤口重新上药。
那是刀划出来的伤痕,不止这一道,手腕上陈旧的疤痕添上新的伤疤,像是反反复复割了许多次。
这不是姜渺第一次看到这些伤疤。
她仔细给那道伤痕上药,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包裹住。
“我有祛疤的药。”姜渺低声道。
秦苒神色一怔,遥远的记忆袭来——
一身青衣布衫的女子站在她面前,神色郑重地向她许诺:“我一定会制出祛疤的药,我定会帮你消除这些伤疤。”
当年许下的诺言,她竟真的做到了。
秦苒恍惚一瞬,她抬手遮住右手的手腕,轻轻摇头,“不必了,之后还要取血,现在用了也是浪费。”
姜渺握住她的右手不放,神色坚持,“一瓶药而已,说不上浪费。我不知你心中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但你答应过我,秦苒只是秦苒,与南巫的一切再无关联。”
她不会突然关心一颗种子的由来。
那位既是二皇子的幕僚,姜渺不希望她牵扯进去,做些什么。
秦苒静静望着她,久久不语。
最后似是被她的坚持打败,无奈一笑,“好,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
一阵冷风袭来,泥土里残存的血水味道被吹尽。
马车内,陆云霜皱眉道:“若我没闻错,那水壶里应该是掺了血水。”
“血水?怎么可能?”季清沅面露惊色,难以置信。
她从未听过,有什么花草需要以血水浇灌养成。
陆云霜也满面不解,“姨母是医者,不可能发现不了秦姨在以血水浇灌那颗种子。除非……姨母早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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