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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风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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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时空,那么?我的意?识就像是?短暂地投射到了另一个时空中。”

“你在那个时空中,是?怎样存在呢?一个影子?”

“不,不是?一个影子。”苏弦锦皱起眉,低声道,“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之是?循序渐进的,一开始像是?一个影子,后来就不是?了。”

她?抬起头,认真?问:“你信这件事吗?”

程筠并?未回答,反而问她?:“你现在怎么?样?还紧张吗?”

苏弦锦一愣,这么?聊了会儿她?的确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程筠双手插兜,眉目柔和。

“你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它?落在你眼里就是?什么?样。你认为的平行?时空也?叫作平行?宇宙,是?美国哲学家威廉詹姆士提出?的,他认为在我们的宇宙之外,还有无穷的宇宙,这些宇宙因每一种不同的可能?而存在,它?们可能?平行?,也?可能?相交。所以,你的意?识在通过交点进入另一个世界,也?是?很合理的。”

他说话时慢条斯理,让人很容易听进去。

苏弦锦眼里浮现星光:“这么?说,你是?相信我的话了?”

迎着她?的目光,程筠淡淡一笑:“可惜,这位威廉詹姆士,并?不是?一位物理学家。”

切。

苏弦锦愤愤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程筠,你真?应该保持一些感性?的浪漫。”

程筠微怔,却并?未反驳这话。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将画册再次从背包里拿出?来。

“这个送你吧。”

苏弦锦迟疑了下,伸手接过:“送我了?”

他点头,笑意?如云雾般在眸中弥漫。

“除文学外,绘画也?是?一种浪漫,不是?吗?顺祝,圣诞快乐。”

*

苏弦锦从旧褥子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干草。

天已亮了,光线隐隐从山洞外透进来。

外面?似乎没什么?动静,她?放轻脚步走出?去,在洞口边探头看了眼。

外面?篝火已经熄灭,不过还冒着烟,大?约人走没多久。

“醒了?”妇人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浮现,真?是?吓得她?一哆嗦。

她?惊恐回头:“你你……怎么?在我后面??”

妇人不苟言笑:“我一直就睡在里头啊,再说,让你一个病人自己睡,老三也?不放心。”

苏弦锦惊问:“那……没发生什么?事吧?”

比如她?回到现实之后,按之前的经验,应该是?凭空消失了。

“没有啊。”妇人目光有些警惕,“你是?不是?昨晚听到什么?了?”

“没有没有。”苏弦锦忙否认,“我昨天喝了药立刻就睡着了。”

妇人盯了她?一会,似乎相信了她?这个说法,毕竟昨天夜里她?确实睡得很安静。

苏弦锦问:“他们呢?”

“问这么?多做什么??”妇人将头发重新包了包,“等会你跟我一起走。”

“去哪?”

“说了不要问这么?多。”

苏弦锦正犹豫间,弥漫雾气?的山林间,忽扑腾起一只大?鸟。

妇人脸色一变,猛地用力攥住她?手腕:“走!”

苏弦锦被猝然一拉,险些摔倒,什么?都来不及问,只被她?扯的跌跌撞撞地跟着。

才跑了没多远,破空声乍起,刹那间一支利箭疾射而来!

妇人将苏弦锦往旁边一推,自己也?退后两?步,顺利躲开了攻击。

下一刻,一个藏着枝叶间的黑衣人从天而降,与妇人过起招来。

妇人不知怎么?地,从腰间摸出?一把软剑,暂时不落下风,同时朝苏弦锦喝道:“快跑,他们是?来杀你的!”

苏弦锦心中一凛,转身就跑。

她?自是?不信这鬼话,但毕竟这伙劫匪仇家多,所以眼前的黑衣人她?不能?确定是?不是?来救她?的,不能?随便相信。

本来还冷,跑得出?了一身汗,才要停下来喘口气?,一个人影又突然蹿出?来捂住她?嘴。

她?只觉心脏猛地抽搐——

“别怕,是?我。”是?那面?具男人的声音。

苏弦锦心里哀叹,这一天天的,心脏简直快要到承受极限了。

男人松开她?,朝她?“嘘”了声,不由分说地攫住她?手,往山林深处去。

苏弦锦不敢激烈挣扎,怕被打晕,只得一边被他拽着,一边思考眼下处境如何脱身。

他们倒也?没走多远,一声巨响在山林上空炸响,回荡声如雷滚滚,群鸟争相逃飞。

男人脚步一顿,面?具下的眼眸里浮现悲色。

“怎么?了?”苏弦锦小声问。

“我有一个兄弟死了。”男人压抑着汹涌的情绪,嗓音低沉,“他发的信号,让其他人不要回头,赶紧逃命。”

说罢他拉着苏弦锦跑到一座山头停下来。

此时朝阳高悬,灿灿光芒洒落,雾气?逐渐散去。

男人拨开掩映的枝叶,阴沉地盯着山下一群黑衣人。

当先一人骑在马上,正低头看向地面?,地面?躺着两?具尸体。

另外两?个黑衣人分别押着“小四”和“老幺”。

看来死的是?“二哥”“二嫂”了。

这个世界果真?人命如草芥。

苏弦锦心情复杂了一秒,又丢开,试探地问:“是?官府的人吗?”

男人眼里迸发刻骨的恨意?。

“不,是?锦衣卫。”

脱身

苏弦锦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人突然?迸发出?的恨意有些惊到?了她。

她迟疑着问:“……你和锦衣卫有仇?”

“血海深仇。”男人眸色发沉, “我四岁时,全家都被锦衣卫屠戮殆尽,当时我躲在米缸里……”

他几乎说不下去,那恐怖的记忆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

“好了好了, 伤心的事就暂时不说了。”

苏弦锦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倒不是她良心发现, 而是她很怕眼前?这个男人被仇恨淹没, 从而作出?失控的事来。

她盯着山下三个黑衣人看了眼,再次问:“你确定他们是锦衣卫吗?”

“不会错。”男人语气越发低, “他们的刀与一般官刀不同。”

那就好, 苏弦锦有些小?激动, 锦衣卫是景林的人, 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她来的。

而且,景林既然?到?了林州, 那程筠一定也到?了。

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见?他。

她将手?轻轻搭上男人肩膀, 急声?:“那你还?不快跑!显然?现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别白白送了命。”

男人抬手?抓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十分粗粝,显然?常年做粗活导致的, 此刻满是冷汗。

“你……关心我?”男人通红的眸子藏着一缕欣喜。

苏弦锦强忍着没有挣脱, 安抚道:“当然?……你是个好人,我不希望看见?你出?事, 你快点逃吧, 以后寻机会给他们报仇。”

男人却摇头:“我两个弟弟还?在他们手?里, 显然?他们是为了逼我出?来, 我不能走?,而且, 我带着你也逃不远,我不可能丢下你。”

“求求你,丢下我吧。”苏弦锦再也忍不得,便抽回手?在身上蹭了蹭,双手?合十,“真的,我会拖累你的。”

男人双手?扶住她肩头,眼眶泛红。

“没想到?你竟这么关心我……我这一生遇见?你,一点也不不后悔。”

说罢忽然?将她抱在怀里。

“别——”她有些慌,挣扎开了。

救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煽情。

看来这人还?是个恋爱脑,恋爱脑是很难报仇成功的,学学人家秦时。

苏弦锦此刻真想朝黑衣人喊上一句,主动暴露位置,可她不敢。

这时,底下被押着的不知小?四还?是老幺突然?惨叫一声?,男人惊得立即往下望去。

左边那个黑衣人用刀尖在小?四肩头扎了个血窟窿,小?四吃痛喊道:“三哥——他们是冲着嫂子来的!”

嫂子?不会说她吧。

苏弦锦扯了扯嘴角。

男人猛地扭头盯着她,有些质问的语气:“你为什么会招惹锦衣卫?”

苏弦锦装傻充愣:“是不是我的身份有些特殊?若果真如此,那你就更不能带着我了……”

说着垂眸,压着嗓子,情绪低沉:“可惜我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早知道自己会连累你,我就……”

男人一怔,目光柔和了几分:“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凶你,此事不是你的错。”

既然?演戏都演到?这儿了——

苏弦锦深吸一口?气,挤出?泪:“让我去吧,他们既然?为了抓我,就一定不会杀我,你的弟弟还?在他们手?里,二哥二嫂的尸首也应该拿回来。”

他见?面前?的苏弦锦,眼尾泛红,梨花带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十分动容。

“你……”

“大人。”一个黑衣人低声?道,“没动静啊,是不是人已逃走?了?”

景林随意拍了下马头,肯定道:“不会,带着个姑娘,他逃不出?锦衣卫的视线。”

说罢,他扬了扬下巴:“换个人继续喊。”

老幺吓得哭起来,黑衣人正要抽刀动手?时,忽然?上方响起一声?娇喝——

“住手?!”

几人皆抬头望向上方,不高的山崖上,一个明?媚少女?抓着树干向下探着身子:“你们如果要找我,我跟你们走?就是了,不要伤害无辜。”

景林冷笑了声?:“这不是出?现了吗?让她下来。”

手?下的黑衣人立即喊:“找的就是苏姑娘,苏姑娘下来跟我们走?,我们绝不伤人。”

“好,你们等着!”苏弦锦喊道。

她退到?树后,看向男人,男人眸中满是愧疚难过。

“对不起……”

“别这么说,应该是我连累了你,毕竟你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救了我。”苏弦锦放轻语气,生怕男人此时反悔,要带着她试图逃出?去,或者自觉逃走?无望,拉着她殉情。

她低声?问:“你有刀吗?”

男人震惊地望着她。

“挟持我,拿我换人,否则你救不了他们两个。”

景林勒住缰绳,微微将马掉了个头,看着一个戴树皮面具的男人用刀挟持着一个美貌少女?朝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想要带走?她,就先放了我弟弟。”男人几丈外?停下,厉声?喝道。

“别伤人,有话好好说。”

景林扬起马鞭,朝手?下示意,“放人。”

两个黑衣人各自收刀,一脚一个将他们踢飞出?去,重重摔在男人面前?。

男人眼中恨意愈浓,杀气几乎化成了实质。

连苏弦锦也不禁眼皮一跳。

老幺跌跌撞撞地扶起小?四,两人连滚带爬地躲到?男人身后,恐惧地大气不敢喘。

他们之前?只与官兵打过交道,还?是第一次领教传闻中锦衣卫的手?段。

景林道:“可以放开苏姑娘了吧?”

男人冷声?质问:“她只不过是个弱女?子,锦衣卫抓她到?底要做什么?”

见?身份暴露,景林也懒得伪装:“她是秀女?,抓她自然?是送进宫的,还?能做什么?”

原来是选秀……他之前?也隐约听说过此事,只是若此刻放了苏姑娘走?,这辈子恐怕都无缘再见?了,他不想。

“你在犹豫什么?”苏弦锦见?他半天没反应,不由焦急催促,“还?不快准备逃命?”

他回过神,刀准备松开。

苏弦锦按住他刀柄:“别放,让小?四和老幺先逃远,你再放我。”

男人感激看了她一眼,对两个弟弟道:“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二人相互搀扶着,边哭边逃走?了

男人低声?在她耳边道:“苏姑娘,我将你当作妻子认定的,如今又欠你一条命,来日若还?有机会相见?,我一定三媒六娉,八抬大轿娶你过门,绝不让你受一丝一毫委屈。”

这话说得苏弦锦头皮发麻。

“快别说这些了,等你有命活着再说吧,你现在放开我,我慢慢走?过去,你赶紧逃。”

男人依言照做,几乎几个纵身就没入山林罅隙中不见?了。

终于结束了——

苏弦锦长呼一口?气,这一段剧情对她来说,有些刺激的过头了,她紧张得要命。

这会儿彻底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酸痛。

其?中一个黑衣人朝她掠过来,眼看着有些不对劲,她心一惊,忙大声?喊道:“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黑衣人停下,看了眼景林。

景林点头:“说。”

苏弦锦提着裙摆小?跑着靠近:“我认识你们的老大,景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景林扯下面巾,一脸震惊:“苏姑娘,怎么是你?!你真是苏小?姐?”

他不敢认,虽瞧着一样?相貌,却还?以为是两个人呢,毕竟当初大人说苏姑娘走?了,而苏道南的女?儿却一直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

苏弦锦呆住,下一刻几乎惊喜地跳起来。

“景林!是我是我!”

还?以为是手?下,原来是本人来了。

景林翻身下马,朝另外?两个黑衣人挥了挥手?,两人一点头,很快退下没了踪影。

“可是,你怎么会是苏州的苏姑娘呢?”

景林仍有些难以置信,这逻辑上说不通啊。

若是当初苏姑娘就在程府,她只是失忆了公众号梦白推文台,那后来她又去哪儿了呢?而且追踪这伙劫匪的人传出?的消息一直都是苏曲儿在劫匪手?上,并?从苏州来到?了林州,从无去过京都。

“这不重要,以后有机会我再和你慢慢解释。”苏弦锦立即道,“你先告诉我,程筠是不是也来了林州。”

景林点头:“大人已至林州,接到?劫掠苏姑娘那伙劫匪的具体行踪后,是大人吩咐我亲自过来救人的。”

苏弦锦心跳加快:“那你快带我去见?他!”

“不行。”景林摇头。

“为什么?”

“大人吩咐我,救出?苏姑娘后,要将她送去林州府衙。”

“那是你们家大人不知道苏曲儿就是我,他若是知道,一定是让你将我送到?他身边去。”

“可是……”

“没有可是!”苏弦锦为景林的忠心人设感到?急不可耐,只得信口?编造,“有一件事,事关你们家大人的生死,我必须要亲口?告诉他,你要是真忠心,你……你就必须改一改你的人设!”

人设?

景林没听明?白,但事关程筠,他立即凝重起来:“什么事?你可以先……”

“不可能,见?到?程筠之前?我绝不开口?!”苏弦锦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露出?一副倔强神色,“要是我见?不到?程筠的话,他这次来林州必死无疑,到?时候就是你害死他的!”

她已来不及多想,故意将话往重了多。

好在景林迟疑片刻,终于点头。

“好吧,我带你去见?大人。”

*

程筠的赈灾车队到?达林州时,林州知府松子铭亲自去迎接的。

故友时隔大半年再次见?面,松子铭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礼节到?位,举止有度。

只是生疏得仿佛两人从不认识。

彼时,面对躬身行礼的松子铭,程筠并?未下马。

他环顾了一圈,见?周围聚集了大大小?小?林州数十位官员,再远些拥挤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大多面如菜色,瘦骨嶙峋,眼巴巴等着朝廷的救济粮。

程筠居高临下地望着松子铭,开口?第一句却是问:“松大人,林州最好的客栈在哪?”

松子铭一愣,还?是如实道:“最好的客栈,当属林州知云楼。”

程筠颔首,淡声?吩咐随从:“去清场。”

一队随从应声?,不顾人群,纵马而去,引得惊慌之声?此起彼伏,还?踩踏致两人重伤。

松子铭强忍怒气,冷声?:“朝廷自有官驿,请首辅下榻。”

程筠眼里似有嘲弄,将缰绳抛给他。

“请松大人为我牵马,去知云楼。”

一场闹剧,也是一场悲剧。

程筠的贪腐作风,从此时开始,在林州百姓面前?定了调。

之后程筠不仅包了林州最大的客栈,还?包下林州最大的园子,在其?中大摆宴席,大宴宾客,连请了三日林州各级官员。

每日笙歌燕舞,纵情享乐。

还?在一些官员的陪同下,去林州各大风景优胜处游览美景。

日日行程很满,却独不提一句赈灾。

松子铭几次欲见?他,却被挡在门外?。

如此闹了一番,几乎是满城风雨,怨声?载道,不满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松子铭也彻底熄了最后一丝希冀。

八月十四日夜,他去了城外?,见?了一个人。

来人身着黑衣,兜帽遮脸,骑一匹黑马疾驰而来,如一道影子。

“子铭哥。”秦时掀开兜帽,露出?一张风尘仆仆的少年容颜,“你下定决心了?”

松子铭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闭上眼。

“明?日,他会去落日林。”

秦时目光冰冷。

“那落日林将是程筠的葬身之地。”

*

程筠醉醺醺地从酒楼离开,在随从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上了马车。

一进去,他眼神就恢复了清明?。

马车在夜间平缓行驶着,锦衣卫在前?后持刀开路,原先林州最大最热闹之所在,此时几乎寂静地仿佛酆都鬼城。

街道两旁的角落里几乎挤满了灾民,缩在一起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直到?程筠的马车彻底驶过街道,才有哀哀哭声?。

秋日的夜已有些微凉,程筠从马车里下来,全无半分醉意。

他抬眸看向沉沉夜空。

明?月如水,静悬于天边,照千家万户,尽是饥颜。

他身姿挺拔,一袭月色长衫衬得他眉眼清冷。

敛了眸,他从月光中走?出?,进了知云楼,衣摆裹挟着凉意。

“大人——”

景林的声?音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

程筠随意转身望去,只见?一道轻盈的影子跳下马儿,迫不及待地朝他飞奔而来。

“程筠!!!”

重逢

八月十四夜, 月尚不够圆。

程筠站在屋檐下,却见一道柔和圣洁的月光朝他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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