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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伽黎瞥了他一眼,手指拂过浴缸边缘的水渍:
“从前有个老婆婆,她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靠卖伞为生,小儿子靠卖扇为生。雨天她担心小儿子的扇子卖不出去,天热的时候担心大儿子的伞卖不出去,所以终日愁眉不展。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
南流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认真思忖一番,道:
“告诉我们要发散逆向思维,老婆婆不妨这么想,雨天大儿子的伞会卖得很好,天热时小儿子的扇子会卖得很好,悲观与乐观其实就在一念之间。”
沈伽黎:“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老婆婆都能生两个儿子,这世界不缺男人,你抛弃我有的是人接手。”
南流景:……
很有道理,无言反驳。
*
李叔一进门,看见站在大厅冲咖啡的南流景,愣了几秒,赶忙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
没看错啊,那站着的这位是……?
“少爷——!”李叔“汪”一声哭了出来,整张脸堪比泥石流。
于是南流景就眼睁睁看着李叔一个滑跪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腿又哭又喊:“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少爷你放心,我李大海就算掏空家底也一定帮你治好!”
南流景:?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能站起来是大病将死的回光返照,可怜我少爷在轮椅上坐了半辈子又染上这种不治之症,少爷啊——!”
南流景用脚把他拨弄开:“在说什么,老糊涂了?”
李叔:“电视上不都这么演?身患腿疾多年的人突然有天站起来,去医院一查是因为患了不治之症,站起来也只是因为回光返照。”
南流景呡了口咖啡:“多读书多看报少看狗血肥皂剧。”
李叔围着南流景的腿打量着:“少爷,您这是痊愈了还是碰到什么再世神医一下子给治好了?我用不用给神医做面锦旗?”
南流景想起不加挣扎任由沉入水底的沈伽黎,双眼眯起:“气的,瘸子都被气站起来了。”
李叔:?
对李叔来说,少爷瘫痪于轮椅上二十多年,这其中的艰辛不易外人难以理解,但他老头岂会不懂?今日少爷得受老天宠爱,让他重新站起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李叔高兴的又哭又笑,双眼噙泪张罗起晚餐。
高兴到,都忘了给南丰打电话回去报喜。
他只认为少爷除了老天厚爱,更是有沈伽黎这颗小福星为他消灾渡厄,自打他来了后,这个家真是越来越好了。
但小福星昨天□□得狠了,现在一动还浑身疼,即便没流也觉得好像一直在流,只剩躺在床上喘气的份儿。
南流景担心他,今天也没去公司,把工作拿到家里做,在他身边陪着他。
李叔在楼下喊人吃饭,南流景让他端到房间来。
他在沈伽黎后腰垫了个枕头,一勺一勺喂他吃,但沈伽黎吃饭确实是个大问题,比小孩还挑食,常常是吃两口就说没胃口不想吃了。
李叔在一旁看得眉开眼笑:“果然疼老婆的男人才会得老天厚爱,都学着点。”
南流景淡淡瞥了他一眼,继而对沈伽黎道:“如果不想吃这个,给我写份菜单,我做给你。”
沈伽黎浑身无力,推开他的手:“不用,我不想吃。”
李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腆张脸问:“是不是因为岚清小少爷的事儿弄的沈先生寝食难安?不过这种事,也怨不得别人,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
沈伽黎幽幽抬眼,第一次关心起别人的事:“沈岚清怎么了。”
李叔愕然地看了看南流景,见他眼神森寒,忽然不知道该不该直说。
原来沈先生不知道?
“沈岚清怎么了。”沈伽黎压低声音又问一遍。
李叔知道既然自己开了这个头就没有回头路,痛恨自己这张没把门的破嘴,退无可退,只好实话实说:
“之前闹得人心惶惶的扒衣案……岚清小少爷前不久去警局自首了,警察现在已经对他立案调查,如果证实确实是他所为,岚清小少爷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
沈伽黎怔怔望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他早就知道真凶是谁,上次从妈妈家回来他为了图方便抄了小道,在那里碰到了沈岚清,沈岚清借口说回学校拿档案顺便和同学一起在学校周围吃饭到很晚,正好看见沈伽黎便追上来陪他一起走。
学校周围哪有什么饭馆,就算有,也不会开到凌晨一两点。
而巧合的,那些受害者都是给他私信发过鬼图并辱骂诅咒过他的人。
或许从他偷看自己微博私信并痛下决心那一刻,他就从一个爱撒娇贴贴的孩子变得沉默寡言。
见沈伽黎不说话,李叔又安慰着:“沈先生您也不用太过担心,现在网上舆论一边倒,大家都很支持岚清小少爷,认为是有人犯错在先,法院或许会酌情轻判。”
事实上,法不容情,哪那么多酌情轻判。
而现在网上也已经因为这件事吵翻了天,很多人认为沈岚清确实有罪,但罪不当罚。
【难道不是有人先网暴在先?现在大环境就是这样,网暴立法不全,说开盒就开盒,匿名上网让喷子更嚣张,让本就不敢说话的人更不敢说话,这波我站沈岚清。】
【因为网暴造成的惨案有多少,可这些人就是仗着法不责众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逍遥,杀鸡儆猴一次就懂闭嘴了。】
【漫长的法律程序让很多人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去复仇,别人伤害我,我为什么不能还手。】
【哎……心疼这个小伙子,还这么年轻,档案上要记下不光辉的一笔了[委屈]】
【犯罪就是犯罪,哪那么多屁话,沈伽黎真是个丧门星,骂你你就受着呗,结果还要连累别人,怎么不去死?】
【楼上的把你家庭住址报一下,我亲自上门骂你,你要是受不住你就是个铁FW。】
【我原本因为扒衣案特别害怕,现在只想说扒得好,沈岚清确实有错,错在怎么没弄死这些网暴者。】
【他只是因为哥哥被人长期网暴,他气不过,他僭越法律的确不对,可本质上他在讨伐喷子他有什么错。】
人人都在心疼沈岚清,有博主发起了请愿书,大批网民实名制签署姓名希望法院能酌情轻判。
可真的有用么。
沈伽黎默默翻着评论,其余二人在他身边大气不敢出。
南流景固然讨厌沈岚清,认为他有今日全是因为一时冲动咎由自取,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但他深知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因为他不知道沈伽黎被人发鬼图并且网暴长达数月之久,或许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自己却还在指使他做这做那。
从这一点,他才是惨败的那个。
沈伽黎缓缓下了床,宽松的裤腿露出一截细瘦苍白的脚踝。
“我想去那边看看。”沈伽黎轻轻道。
南流景知道他说的是沈岚清家,虽然沈岚清现在还处于被立案调查期,但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可能再难见到他。
南流景没有选择作陪,回过头对李叔道:“送他过去。”
“那少爷您呢。”
“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不去,只是因为他在场的话那两人有些话不方便说。
两人离开的时候,李叔回头看了眼南流景。
他端坐书桌前,背影却显得几分落寞。
但李叔相信,他是南流景,他一定有完美的解决办法。
*
十一月的深秋遍地萧瑟,枯黄的叶子铺满路面,被轮胎碾过发出筋脉断裂的咔嚓声。
沈伽黎倚着床边望着渐行渐远的街景,鼻根微微发酸。
明明只是个烦人精一号,但听到他可能入狱的消息,还是下意识产生了要来见见他的想法。
大概是觉得这事因他而起,又觉得再也看不到这孩子撒娇的样子产生了一丝遗憾。
车子渐渐驶入熟悉的小路,开着车的李叔忽然坐直身子向前探去,顿时双目大睁:
“沈先生……家门口好像……停了几辆警车。”
沈伽黎蓦地抬眼,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他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呜咽不止,像是尖锐的哭声。
第64章
一般警车的出现往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声或者谩骂声, 沈伽黎下了车,还没看到沈岚清,便听到养母刺耳的哭声不止, 她和养父两人拉着警察苦苦哀求, 说岚清很乖绝对不是会做这种事的孩子,一定是有人指使。
随后, 沈岚清被警察从屋里带了出来。
他双手微微抬起并拢一起,盖了件衣服, 为他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沈岚清瘦得厉害,原本饱满的脸颊凹了下去,唇边一圈青色胡茬, 面色苍白。
养母还在哭喊:“清清, 不是你的错你怎么能胡乱认罪,你快和警察说明白。”
沈岚清倏然止住脚步。
“我想回去拿件很重要的东西可以么。”他问警察。
警察显得几分不耐:“找个人看着他,快去快回。”
不多会儿,沈岚清出来了, 盖住尊严的衣服鼓起圆圆一块。
警察掀开看了眼, 冷漠一挥手:“带走吧。”
养母养父跟着一路小跑,满脸愁苦的哀求着他们多担待下孩子。
警察们大义凛然地拒绝,只道自己是依法办事。
沈伽黎默默看着,听到李叔问:“沈先生不过去么,岚清小少爷马上要上车了,一旦上了车,再想见他就难了。”
沈伽黎没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看沈岚清, 他更不会像养父母一样摆出一副痛不欲生姿态,他只是被道德绑架产生了一丝负罪感, 因为事情本质不赖他,但他也脱不了干系。
李叔实在看不下去,使劲推了他一把。
由于惯性,沈伽黎突兀地出现在沈岚清面前。
那一瞬间,沈岚清的眼睁到极致,手上冷冰冰的铐子提醒他绝不能被哥哥看到这副模样,他下意识把双手往下藏,衣服滑落在地。
除了那对银色的铐子,沈伽黎还看到了沈岚清刚才进屋取来的最重要的东西。
是沈岚清生日那天自己送给他的婴儿玩具。
即使过了这么久,这玩具依然干净如新,好像有被每天精心擦拭。
沈岚清从被警察找上门,自始至终都是一张淡漠脸,就算被戴上铐子也表现得古井无波,唯独在看到沈伽黎时,表情一瞬而过一丝慌乱,又有一丝羞愧,但被几个警察围着,他无处遁形,只能在沈伽黎的视线中红了眼眶,随即低下头。
他可以任由千万世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祸害是罪犯,但唯独不想被沈伽黎看见他这副狼狈模样。
“赶紧上车。”一旁的警察看了眼手表,“时候不早了。”
李叔赶紧上前给每位警察发烟,讨好笑道:“这是岚清的哥哥,兄弟俩许久没见了,您各位通融一下让他们好好道个别。”
警察没接烟,也重重叹了口气:“长话短说,尽量快点。”
“说什么说!”一声尖叫响起。
养母提着裙子时速二百码疾奔而来,挺身挡在沈岚清面前,指着沈伽黎的鼻子怒骂:“你还有脸过来!要不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岚清会去做傻事?!岚清什么品性我最清楚,如果不是你卖惨央求他,他会剑走偏锋?!丧门星滚啊!”
她的声音格外尖锐,刺的沈伽黎耳膜嗡嗡作响。
“为什么。”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岚清淡淡开口。
养母愣住,转身看过去。
沈岚清低着头,望着警车上的喷漆数字,喃喃着:“为什么出了事你总要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养母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被沈岚清打断:
“当初你想和幻海电子联姻拯救你的公司,对方指定要我,你却偷梁换柱把哥哥送上那个残废的婚床,对方大度没有追究,你却变本加厉,为了两亿又要把我也卖到南家,你总是在考虑自己,我们所有人对你来说不过是工具。”
“现在我面临牢狱之灾,你还不知道反省,还在一昧责怪他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沈岚清抬起头,眼眶猩红一片:“哥哥虽然不是亲生,但好歹在你膝下承欢二十多年,你说抛就抛,你可有尽过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和你朝夕相处二十多年拿你当亲妈看待的孩子在网上被人诅咒谩骂,你不管不问,但凡你肯出手处理这件事,我也不会有今天。我的责任最大,但你也是帮凶。”
养母忽的一口气没上来,泪水再次决了堤。
她扶着警车身体缓缓下坠,胸口阵痛不止。
沈岚清也不想继续和她浪费口舌。
他攥紧手中的婴儿玩具,低垂着眉眼,嘴角一抹苦笑:“哥哥,其实我很想抱抱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有些事不是撒娇耍赖就会有结果。”
“下辈子吧,下辈子一定要找到我,希望到时我们的眼里只有对方。”
沈伽黎凝望着他手中的婴儿玩具,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闷闷的,不舒服。
敷衍的生日礼物却被他视若珍宝,走到哪里都要随身携带。
沈伽黎伸出手,既然他说想抱抱,那就抱抱。
但沈岚清却刻意躲开,后退一步,强颜欢笑道:“不用了,和我这种阶下囚扯上关系,别人也会说你是一丘之貉。”
说完,他委身进了警车。
沈伽黎的手还愣愣停在半空,没有依靠,找不到方向。
警车开走了,在各种声音交错中渐行渐远。
沈伽黎终于慢慢缩回手。沈岚清有救么?应该是有的,但自己没人脉也不聪明是救不了他的。
或许南流景应该有办法吧,至少能为他请个好点的律师。
*
回了家,沈伽黎见到南流景第一句话:“你救救沈岚清。”
南流景合上文件,优雅跷起腿,摘下近视镜,指尖轻捻镜腿,垂着眼睛漫不经心问:
“我有什么非救他不可的理由?”
南流景一直都这样,蝇头小利的事儿他看不上眼,何况是对他毫无益处的人,说到底还算是情敌。
特别是当他看到沈伽黎回来后直奔而来,张嘴就是求他帮帮沈岚清,最喜欢躺平的沈伽黎都不躺了,那这人更是十足危险。
救这么危险的人,他要是得不到点好处,不就吃了亏?
简单一句话:你跟我撒个娇,我还没见过呢。
沈伽黎可不上他的套,问一遍,帮就帮不帮算了。
他转身上楼,躺平。
沈某人蛮横不讲理,南流景只觉好笑,半晌,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查查两名受害人的联系方式,让他们主动起诉,把公诉案变成自诉案。还有,花钱把和沈岚清有关的热搜都撤掉,随便找个话题买上热搜压下去。”
沈伽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屁股难受,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明白,为什么南流景连一个小小的沈岚清都容不下?
虽然眼睛疲乏,但大脑像打了兴.奋剂,沈伽黎几次尝试入睡却总觉得心里堵得慌,脑海中反复跳出沈岚清那句“和我这种人扯上关系别人也会说你是一丘之貉”。
没有丝毫怨言,做就做了也不后悔。
但就是这份坦然,更让沈伽黎心绪难安。
果然沈岚清能荣居烦人精一号不是没有理由。
睡不着,看看网上风向如何了。
沈伽黎几乎不看微博,摆弄半天才找到热搜在哪,他想看看网友一边倒的支持评论换换心情,结果——
嗯?
热搜第一:#幻海电子竟然姓杨的员工最多#
热搜第二:#幻海电子与罗斯安德家族正式签订长期合作协议#
沈伽黎:?
所以姓杨的员工最多是什么值得占据热搜第一的重大话题?
再往下翻,都是些看不懂的热搜,反而和沈岚清有关的只字不提。
他随手点开第一条热搜,果不其然,热评第一:
【这TM是什么值得上热搜的事?幻海疯了?大家都在关注沈岚清的案子你抢个屁热搜!】
底下的评论也多是声讨:
【这热搜是南流景买的吧,合着是把沈岚清当成情敌就见不得人家好是吧。】
【死瘸子腿坏心也坏,黎黎求你快离婚吧,退一万步讲沈岚清也是弟弟,连老婆的弟弟都不愿帮足以见得他对黎黎到底几分真心。】
【残废别出来找存在感,买这热搜不搞笑么?】
网民一口一个残废瘸子,愤怒当头,一个人的缺陷都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
但神奇的是,沈伽黎上一秒还看到这条热评,一刷新,没了。
就算他主动搜索沈岚清,也只有寥寥几个话题楼,评论也只有一两个。
迟钝如沈伽黎也看出来了,有人在故意压话题撤热搜。
而热搜第一的“幻海电子”明晃晃挂着“罪魁祸首”四个大字。
他想发脾气,可满腔怒火冲到嗓子眼时被一个“懒”字堵了回去。
算了,发脾气太累了,我在心里骂他两句好了。
但总有人上赶着找骂。
南流景倚在门口,作势敲敲门:“以后和我一起睡吧,你这房间收拾出来让李叔用。”
因为这个房间距离南流景的卧室最远,隔音效果最好。
沈伽黎都懒得看他,在心里对他进行暴击咒骂。
见他不动,南流景走到床边,一手穿过他后颈一手穿过腿弯,稍一用力将人打横抱起。
沈伽黎别过脸,冷淡如霜:“放手。”
南流景垂下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半晌,轻笑道:“生气了?”
沈伽黎用脑电波回应:没生气,再问扇你。
南流景搭眼一瞧,就看见他的手机还停留在热搜界面,他的心思也一目了然。
他轻轻抚摸着掌心的小屁股,语气委屈:“怎么办,我老婆因为别的男人跟我闹情绪,我吃醋了。”
沈伽黎听闻此言,一合计,明白了。
南流景之所以不愿对沈岚清出手相助,是因为自己和他爱.爱次日,还没温存够就迫不及待去找别的男人。
南流景至少还没大度到能对情敌出手相助。
沈伽黎叹了口气。果然,他还是非常讨厌管别人闲事。
南流景抱了他半天才隐隐听到他说了句:“那就一起睡吧……”
得了令,美滋滋抱着老婆回房间。
沈伽黎刚被放到床上,南流景起身要去洗澡,脚还没迈出去被拉住了衣摆。
一回头,沈伽黎M腿坐在床沿,前倾着身体,手指紧紧扯住他的衣摆,双眼泛着水光:“别走……”
南流景一眼看破天机。笨蛋为了摆出M腿型一定用尽全力,否则怎么会双腿抖不停,毕竟这姿势不是谁都能摆出来。
南流景眉尾一挑,跟着演:“我去洗澡。”
沈伽黎依然死死拽着他:“别走,我难受……”
南流景勾起唇角:“哪里难受。”
沈伽黎勾勾手指:“你凑近一点我告诉你。”
南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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