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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如今对宁云志说出那句,“多有遗憾”。
都像是他自以为曾犯下的过错。
第 73 章
第73章
秦娘将玉簪从木盒中取出, 葱玉般的长指捻住攒尾,垂眸插.进了自己发髻中。
她一身素雅,而玉簪虽样貌精巧, 但戴上去却丝毫不显得夸张轻浮,反而与她苍白的肤色与淡紫色的衣裙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令人不禁眼前一亮。
秦娘的另一只手伸出,将那快方帕递给对方。
“你……你当真要把它送给我?”宁云志涨红了脸, 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送人手帕的意思……意思是……”
周围人声太吵, 秦娘只听到手帕二字,还以为对方不想要,便说道:“谢谢你送我的玉簪,只是我现在无以为报, 只有身上这块手帕还算拿得出手, 你若实在不想要……”
听到这,宁云志还哪管什么深意不深意的,连忙伸手接过手帕,连声道:“想要的想要的, 姑娘手艺精巧, 我欢喜还来不及, 只是……”
最后一组刺绣的姑娘下场,人群也逐渐散去, 秦娘正想问对方只是什么,却忽有一只手从身后搭在了她的肩上, 轻笑道:“我道说乞巧灵得很, 瞧瞧正缘这不就来了。”
秦娘回头,只见对方眉眼含笑, 正是刚刚拉她上台的婶婶,还对她说乞巧乞的不仅是心灵手巧,还有如意郎君。
她有些怔愣,“婶婶何出此言?”
那女子瞧了一眼宁云志手中的手帕,又压低了声音笑道:“姑娘,我刚刚可都看见了,这事可没什么好害羞的,那小伙子看起来长得俊秀,人还老实,我觉得就不错。”
秦娘听着对方的言外之音,眼神飘到那块手帕上,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宁云志刚刚的反应如此奇怪,原来是……
秦娘下意识觉得难为情,想将手帕要回来,但当抬头之时,却又看见对方神色。
宁云志手中有些无措地捧着手帕,俊秀的眉宇有几分懊丧地垂着,仿佛他才是那个做错了事的人。秦娘丝毫不怀疑若她此刻提出取回手帕,对方大概几夜都睡不了好觉。
算了。
她无声叹了口气道:“抱歉,我之前不知手帕含义,还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将你当作知己。”
宁云志抬头,似有些许释然的轻松,但即使已然刻意克制,依旧夹杂着些许难以遮掩的落寞。他将手帕细细折叠起来放进怀中,笑道:“我知道的,还是要谢谢你,手帕我很喜欢,我会将它仔细描画在我的本子里面。”
秦娘垂眸,看见对方如此神色,她心里反倒有些不是滋味,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宿回渊远远看着他们,虽听不见话语内容,却能将两人神色尽收眼底。看着宁云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觉得有几分好笑,转头对楚问道:“山下倒是热闹得很,清衍宗就从不过这些节日,乞巧节什么的,我竟都没听说过。”
楚问答:“乞巧节由牛郎织女的传说衍生而来,他们只有在这天才能走过鹊桥相会。宗门中主习剑术,对于此种节日确实淡薄了些。只是每逢佳节便会有很多弟子‘下山游历’,很晚才归。”
宿回渊点了点头,又不禁叹气道:“一年才能见一次,也真够苦的,要我是牛郎,还不如干脆不见了。”
楚问侧头看他,似是已然习惯了他各种与众不同的想法,并未惊异,只是淡声问道:“为何?”
“等一年虽长,但本身倒没什么,主要是身处孤寂,难免胡乱猜想。”宿回渊说,“你想啊,他等一年的时间就为了见这一次,如果对方忘记来、不想来了怎么办,如果对方并未在意起晚了怎么办,已经遇见更好的人不愿意见他又该怎么办。”
楚问不禁轻笑:“是这样。但正因无数种莫名的可能性,最终两人真正赴约之时,才显得弥补珍贵。”
宿回渊盯着不远一处看得出神,沉默片刻,随后忽然道:“你带钱了吗,借我些。”
楚问将钱袋递出去。
“你在这等我一会。”宿回渊说。
他走进街对面的一家店铺,刚刚便看见此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生意极好。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家卖首饰的店铺。
店主走出来招待,笑道:“这位公子,想给娘子选些什么。”
宿回渊看向四周,各色各样的饰品琳琅满目,有珠宝钗环,亦有剑穗弯刀。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前,他情急之中拔下了楚问的银簪用以攻击应急,后来随口说之后给他买个新的,之后就忘到脑后。
他身上并无铜钱,如今还是用楚问的钱给楚问买东西,他细想了想,反正他平日里也是用对方的钱,倒也并无什么不妥。
“看看银簪。”他说,“男子用。”
“哎,原来是公子自己要用。”店主笑道,眸光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公子请跟我来。”
宿回渊被带到店铺临窗的一侧,一排整齐的束发簪陈列成一排,多为黑木质地,倒很符合他平时会用的风格。
只是跟楚问不搭。
对方生来便是如此纤尘不染的临仙气质,总要配些银制玉质才更好看。
宿回渊目光扫了一圈,最终定在店铺中央陈列的一处透明玉盒中,有一银簪,形状古朴无华,末端有白玉点缀。明明是常见的样式,但做工精巧细致,偏偏让人移不开眼。
店主明显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些尴尬笑道:“公子真有眼光,这簪子可是请来的老师傅耗费七七四十九天手工雕刻成的,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只是我们不卖……”
宿回渊没说话,只是把手中钱袋递了过去。
店主“不卖”二字说到一半,看着满满的钱袋,无声咽了口水。
楚问在外面等了片刻,只见宿回渊拿着一个小盒子从店铺中走出来,递给他,“送你的。”
他正想打开,却听对方道:“先别开,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就位处清衍宗脚下,宿回渊向着山下宗门结界处走去,却并未进入,在结界外御剑而飞,直到清衍山上空。最终停在了结界之外的一处位置,楚问垂眸,只见此处应为后山林中的一处,有溪水潺潺,远远看去树上还结了许多红色的果子,他虽在清衍宗长大,但竟也从未来过这里。
宿回渊回头对他笑道:“师兄,麻烦开下结界。”
清衍宗整个山周都充斥着无形的结界,唯有清衍宗弟子可解开,只是宿回渊离开宗门太久,解术早已失效。
楚问伸手,探向半空中某个看不见的位置,随后有微光从掌心中缓缓溢出,像是触上了一层无形的网。片刻后,那层网在浅淡的光线中逐渐消失,出现了一道一人宽的裂缝。
宿回渊紧随其后进入,结界在他们身后关闭。
两人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便觉暖意融融,有淡淡花香传来。
清衍宗天气偏寒,要到初夏才有绿意,可大概是流水与向阳的原因,如今虽是初春,地面上却已然青绿一片,远处有树林葱葱郁郁,其上结满了红色的果实。
“这里你肯定没来过。”宿回渊回头笑道,“我也是之前无意中发现此处,位置奇怪得很。若是从清衍山下走起,如何也找不上来,但若御剑飞行至半空,却能看到这里,很是奇异。只是很少有人会特意飞这么高,因此曾经我来过许多次,却从未见过别人。”
楚问看向对方的眸子,有些想问如此偏僻的地方,为何他会在清衍山外飞至此处,却终究并未开口。
宿回渊伸手指向前面的树继续道:“还有上面结的红色果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好吃得很,我去给你摘。”
未等楚问回应,他便走到一旁的树下,一手攥住树枝,用力将身体一提,便灵巧地坐在了枝杈上。他将衣袍前摆提起,兜了十余颗果实,直到满到装不下,这才轻跳下树。
动作熟练得很,显然并非初犯。
只是那惯犯眸中清亮,凤眸微弯,轻笑问他:“师兄要不要尝一个。”
楚问忽然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心蓦地软了下来,伸手拿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且颜色艳丽到近乎危险的果实,咬了一口。
果实的口感有些奇怪,表皮与果肉都很软,水分异常充足。
只是下一瞬,便有令人牙酸的味道充斥口腔,楚问长眉微蹙,似是还可以忍受。但随即,酸涩味变成了苦味,浓重万分,咽到喉中之时,竟还有些辛辣。
楚问此生没吃过如此难吃的东西,甚至堪称惨绝人寰。他竟才知清衍宗有如此惊人之物,忽然觉得宗门站冰泉、抄经文一类的惩罚都太过平庸,不如吃一个果子来得实在。
但宿回渊依旧看着他,眼神似是有几分期待,问他:“味道怎么样?”
楚问强压下那股反胃的感觉,又不想打击对方,面不改色又咬了一口,“还不错。”
“我就说你肯定会喜欢。”宿回渊笑道,从身前衣袍上拿起一个塞进嘴里,“我曾经最喜欢吃这里的果……呕……”
他将果子系数吐了出来,眸中含泪,面色难看,蹙眉道:“怎么回事,之前明明不是这个味道。”
楚问无声松了一口气,将手中剩下的果子放回地面上,轻声道:“可能是季节不对,现在尚是初春。”
“有道理。”宿回渊点头,随即看向楚问咬了两口的果子,有几分惊异问道,“还不错?你竟然喜欢这种味道的吗。”
楚问垂眸擦了擦手,淡声道:“倒也不是。”
“这种红色很难擦掉的。”宿回渊说着垂头,只见刚刚摘果子的时候,自己的颈部与腕口也蹭上了不少红痕,便指向一旁溪水,“不如去那边洗一下。”
第 74 章
第74章
初春的溪水乍暖还寒, 水流不深,但清澈见底。映着水面,宿回渊能看见自己面上蹭上的红痕。
只是刚刚将一堆果实全笼在衣袍中, 整个前襟都染上了淡淡的颜色,越洗越脏, 还有不少水滴从脖`颈处流下,将衣领处弄得湿漉漉。
着实不耐烦, 他干脆将上衣褪下来, 跳进了水里。
楚问正在河边洗手, 汩汩的清流淌过他如玉般的长指间,余光中看见那人动作。随后,掌间流动的水便依稀泛红,只因那人在上游。
河水泛凉, 但涌在指尖却又仿佛是流动的火, 河水漫过那人身体,复而回到自己指尖,他便想起径直触到对方腰`间的感觉,只觉初春的寒水都无法令自己冷静些许。
上游的水声明显, 楚问的目光跃过河面, 缓缓看过去。只见那人背对自己, 线条分明的脊`背上挂着粼粼的水迹,在阳光下闪动, 仿佛是从肩`颈终究汇到腰`部的长河。
果实的痕迹向来很难擦拭,那人苍白的肤色都被擦得有些泛红, 像是倒映在河面上蜿蜒的晚霞。
宿回渊从水中出来, 等着上身晾干,从一旁衣袖中拿出刚刚递给楚问的木盒, 回头道:“你过来看。”
他眉眼含笑,凤眸虽多情,却并不显媚,像极了赤着上身的美人在河边浣发。那种美却丝毫不柔弱,带着几分蓬勃与野性。可他本人偏偏无知无觉,正所谓欲而不自知,最为勾人。
楚问走过去,他叫楚问在岸边坐下,他端坐在楚问身后,将对方发间的木簪抽开,刹那间流瀑一般的长发倾泻下来,垂了满背。
这十年间,楚问的发又长了些,他双手握起来都有几分费力,最后堪堪将长发束起,可没有梳子,多少显得有几分凌乱。
他打开木盒,将其中的银簪取出,轻穿进对方高束起的发中。
银制的冷色与对方的发色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都是清冷卓绝的气质,那瞬间似乎白玉间都沾染了对方那清雪般的香。
“之前借了你的银簪,今天就当还给你。”宿回渊目光点了点河边,“快去看看。”
却只听对方温润的嗓音中含了几分笑意,淡道:“用我的钱买银簪送我,何来‘还’一说。”
“那你说要怎么还。”宿回渊掏了掏口袋,“鬼主穷得很,还要靠人施舍,可是一文钱也没有。”
楚问并未直接回应,而是伸手探向袖中,“莫急,我也有送你的东西。”
宿回渊抬头看去,眸光一亮,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接过来,只见那是一条黑色缎面的腰带,通体绣有金丝暗纹,末端坠有玉扣。虽然颜色古朴,但装饰颇为繁复,却丝毫没有轻浮之感。此种形制在宗门从简的作风中极为少见,不过倒是很符合他的眼光。
他拿起腰带在腰上虚虚比了一圈,却发现有些偏大,但又觉得楚问不会不知他腰间尺寸,心意微动,忽然明白了对方送此的意义为何。
多年前,他刚被对方带回清衍宗,落魄潦倒,腰间只随意系了草绳,而一条古朴的腰带是对方送他的第一样东西。
那人看起来冷漠得很,但教他如何系带时的动作又显得温柔,腰带在对方长指间缠绕,他倏然沉陷得一塌糊涂。
当时两人谁也未曾想到,多年后,也正是无意中腰带的系法,让对方一眼认出他伪装的身份。
而此种腰带若是长度严丝合缝,便无法在末端系有绳结,楚问挑选的长度,恰是考虑到了绳结的放量。
他想从地面上拿起衣裳试试腰带,弯腰的瞬间,却被一只手轻拦住了。
“身上未干,现在穿衣会受风寒。”对方温润的声音响在耳边。
这句话明明是一本正经的关心,但宿回渊却偏偏听出来些许隐晦的含义来,像是夹杂着并未言说的私`欲。况且他若当真因这几颗水珠便受了风寒,那这十年间都要死了千百回。
可倘若说刚刚不过是猜测,当对方微凉的指覆上来之时,那些心思都悉数变得昭然。
腰带一寸寸沾上皮`肤,绸缎带来略微冰凉的触感,不同于寻常穿衣的感觉,有些奇特。对方就这样将那条腰带慢慢缠在他赤`裸的腰`间,最后长指刻意收紧,在末端系了繁复且好看的绳结。
做这些动作之时,楚问一直站在他身后,在前端系绳之时,手臂虚虚环过他的腰`间,但仍旧难免碰触,他能感受到对方微凉的衣袍袖摆在身上不断摩挲的触觉。
“很合适。”楚问轻声说,“很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宿回渊觉得自己如此这身多少有些不自在,身后来自对方身上的气息将他笼罩得喘不过气来。他脚下向前滑了一步,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再次落入水中。
只是河水清澈,从岸上依旧能一览无余。他心意微动,取来一旁的红果实,在水面上揉碎了,鲜红的果汁便在水面上肆意荡漾开来,刹那间整个水面都变成了淡红色,恰好掩盖了水下的身`体。
他与楚问并非没有坦诚相见过,只是如今场景有些微妙的难为情,他选了个最为折中的法子。
楚问见他如此,也在岸边蹲下`身来,长指捻起一旁的果子,盯见其上的水痕。
他的心中向来隐着对于对方的欲`望,他从不否认,只是它总是被压抑得恰到好处。他知道对方自小如此,喜欢撩拨,又从不负责。
正如现在。
宿回渊站在溪中,便比对方要矮上不少,平视之时,视线正巧搭在对方指节分明的指骨之上,只是如今那干净泛白的指节沾染上了斑驳的红,倒多了几分令人垂涎的意味。
只是放眼这世间,除了他,大抵也无人会敢觊觎天下第一剑宗。
鲜红的水滴垂在对方指尖,他刹那间觉得既然如此,那果实大概也会泛着雪香味的清甜。这样想着,上身已微向前探去,舌`尖轻卷,将对方微凉指尖上的液体含进去。
温热触上清凉的瞬间,他能感受到对方动作明显的停滞。但随后当味道散开之后,便有几分后悔,因为他发觉纵使是楚问身上的香气,也救不了这果子的苦涩难吃。
楚问悬在半空中的手停顿了数息,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浅淡的眸光向下停驻在那人发顶,喉间微动。下一瞬,他向前伸手,指尖虚虚抵住了对方下颌,微用力,那人便被迫仰头。
如此,淡红色的水迹便顺着对方的颈`线流下,他简直无法形容如此的场面。
喉间一紧,楚问轻声说道:“用你来还。”
宿回渊怔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对方这话是在回应刚刚还银簪一事,眉间一挑轻笑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怎么还。”
楚问无声叹息,似是极轻地说了句什么,但宿回渊并未听清。
随即对方抵在下颌处的指推了一侧肩,他顺着力道转过身去,背向对方。刹那间溪水涌动,将对方本就极轻的声音淹没了彻底。
下一瞬,他感觉到有泛凉的水滴垂在自己的后肩处,随后缓缓……缓缓流下。
周身紧绷,垂头,溪水果然又暗沉了几分。
从半空中滴落下的,是楚问手中果实的水。
楚问指尖复而用力,那鲜红色便爬了满背,明明艳红,却丝毫不显得狰狞。红色与苍白的肤色很配,像是寥寥几笔绘成的水墨画。
潦草,却惊人。
水流停息,随即对方的指尖却轻搭在他的背上,沾着朱红滑动,像是在写什么东西。
他不禁凝神感受着身后,对方仅写了数笔便停了下来,问他,“写了什么”。
只有四划,横竖撇捺,宿回渊想了想,“木?”
楚问并未否认,指尖继续划过。
又是一个木字写在一旁,其下长横托贯,末梢迂回,再继续向下,横竖撇捺每一笔都周正端庄,是对方最常用的正楷。
字体是清隽方正的,但以指尖作笔,朱红为墨,肩背为纸,终究是凌`乱不堪的,如此对比成了强烈的反差,教他的心跳悬在不上不下的半空。
是一个“楚”字。
如此,他便不难猜出对方要写什么东西,一字刚落笔,对方便又在右侧继续写了一点。
他呼吸微乱,回复道:“楚问!”
本是回应刚刚对方问他“写了什么”那句话,但亦有叫对方名字的歧义。
楚问果然会错了意,动作未停,轻回了一句:“怎么了。”
但宿回渊明明觉得对方故意为此。
第二个字写毕,对方停手。两个字泛着浅淡的红,整齐落于他左肩下。
依稀间,他似乎忽然明白了对方刚刚将他转过身之时,被水流遮挡而不甚清晰的话音——
“还不是……”
还不是他的。
而如今,倒像是镌刻上了某种印记,皮肉上的痕迹浅淡,甚至称不上入木三分,但却烙上了隐秘的含义。
似乎仅有如此,方能称作偿还。
第 75 章
第75章
等到周遭人群都散了, 宁云志才与秦娘向回走,却不见了宿回渊二人的身影。
“师尊他们去哪了?”他问。
他们在街上又等了半个时辰,却依旧不见人。
秦娘丝毫没感到意外, 似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淡声幽幽道:“不必等了, 大抵又是跑到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去了。”
宁云志没懂:“为什么要去没人的地方?”
秦娘转过头,眼神中颇为无奈, 但考虑到宁云志向来是这样的性子, 倒也不觉得惊奇,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宁云志抚额,“这我知道,师兄弟。”
秦娘看了看他,并未否认, 点头道:“那他们便是去切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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