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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蛇喜热,盘踞在宿体的心脏处,守着心脏一滴血。
阳蛇宿体的心尖血,是克制阴蛇蛊的解药。
阴蛇喜寒,缠绕在宿体的脊骨上,守着督脉命门。
阴蛇宿体的脊骨髓,是克制阳蛇蛊的解药。
阴阳蛇蛊的解法只有一种,此消彼长?,一命换一命罢了。
陆酩知道裴辞话里的意?思。
他日后?会为了求生,挖出牧野的心脏,喝她的心尖血。
陆酩不再和裴辞言语,转身走出牢房。
“给他治伤,让他活。”
陆酩给狱卒留下这一句话后?,拂袖而去。
第 69 章
牧野守在天牢外, 望着陆酩走出来。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裴辞呢?”
陆酩面无表情。
“死了。”
一阵微风拂过,将牧野绯色的官袍掀起。
她?怔怔立在原地,恍神了许久, 好像整个人都随着这一缕微风离开了,一直向北。
微风卷着她?, 将她?带到了裴辞的小院里。
君子竹长?势挺拔, 竹叶翠绿。
那?一坛被她?从树下挖出来的女儿红,摆在石桌上,深褐色的坛子上还沾着新鲜湿润的泥土。
牧野嘴里叼着一根草, 翘着二郎腿, 胳膊肘撑在石桌上,肘间忽然一滑,打乱了裴辞和她?对弈下到一半的棋局。
裴辞从他的书房走出来,含着笑意地数落她?。
可很快, 这一缕风便散了, 风这样的存在, 化为无形便是它的命运。
过去的一切轻易就烟消云散了。
陆酩的脸色阴沉,凝视着牧野, 她?睁着眼睛, 明明望着的是他, 但陆酩清楚, 她?已经看不见他了。
忽然, 从牧野的眼里掉下一颗泪来。
晶莹剔透的泪滴, 掉得那?么干脆, 那?么利落, 啪嗒砸在地上,溅出四射的光芒。
陆酩从来没有看过牧野哭。
当她?是牧乔的时候, 没有哭过,就连要走,也是走得决绝,不曾掉一滴泪。
当她?是牧野的时候,被他欺辱囚困,再难的境遇里也不曾向他屈服,坚韧得好像谁也不能将她?折断,不能看到她?示弱的一面。
现在他说裴辞死了,她?哭了。
陆酩掐住了牧野的脖子,将她?按住。
牧野被迫仰起头,阳光映在她?的脸上,令她?眼尾的泛红更加清晰。
陆酩咬牙,恨道:“你竟敢为他哭。”
牧野的眼底不再有悲色,只静静和他对视。
她?不想在陆酩面前?表现出她?的伤心,她?和裴辞十?年的感情,和陆酩没有关?系。
“皇上在恼什?么?”她?语气平静地问,“你不是已经得到所有想要的了吗?”
陆酩将她?脸上情绪的变化看在眼里。
对着裴辞时,她?那?么温柔,那?么鲜活。
对着他时,就像是跟裴辞一起死了一样。
陆酩掐住她?脖子,那?么纤细,那?么不堪一握,他可真想掐死她?。
他的手?渐渐收紧。
牧野感受到她?的呼吸逐渐困难,她?张开嘴,目光却依然是冷的。
冷冷地看着他。
陆酩的心口涌上一股腥甜。
终于,他松开手?,将牧野推开,转过身背对牧野,闷咳一声。
沈凌隐在暗处,看见了陆酩唇角溢出的黑血,但很快被陆酩拭去。
他敛下眸子,有些失望。
方才情景,他真的希望主?子就那?么把牧野掐死。
若是牧野死了,主?子身上的阴蛇蛊自然也就能解了。
沈凌握了握拳头,目光凝着牧野的背影……-
陆酩回宫后,第一时间召了太?医,来的太?医是顾晚。
那?日顾晚和牧野分别,留在镇上一户人家暂居,不久,陆酩的手?下就找到了她?,将她?和顾樱带回了奉镛。
顾晚成了太?医院里第一位女医。
一时间,太?医院和宫里的流言四起,都暗自猜度起来,一场美救英雄的戏码逐渐流传开。
众人都知道,皇上不久前?曾经遭二皇子暗杀,在洇城九死一生,而顾晚就是在那?时,将皇上救下,因而受到了皇上的青睐。
顾晚初到太?医院,太?医们皆把她?当未来的要进后宫的妃嫔看待,这些比顾晚年长?好几辈的老太?医,对顾晚尊着敬着,什?么活儿也不敢交给她?做。
只有陆酩宣太?医时,顾晚才有活儿做。
而就是这样的活儿,在老太?医们的眼里,也带上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
顾晚知道她?如何解释也没有用,也故意没有去解释。
若是旁人以为她?和陆酩有关?系,那?她?在宫里,就多了一个最有用的庇佑,这样日后她?以女医的身份进出后宫,调查父亲的死因,也就方便得多。
顾晚的父亲曾经也是太?医院的太?医,只是两年前?,不知因何缘故,他突然暴毙宫中?。
顾晚就连父亲的尸首也没有见到,只有一位小太?监捎来了一句话,仅道顾大?人死了。
小太?监的态度冷漠,即使?她?跪下来求他,太?监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顾晚的母亲刚生下顾樱,身上尚未恢复,闻此噩耗,竟跟着父亲一起去了。
顾晚不服,穿着素服在宫门前?跪着闹着,没跪了两日,家中?便遭了盗,夜里更是遇到了歹人,想要暗杀她?们姐妹。
若不是顾晚机敏,带着顾樱逃了,恐怕两年前?她?们就和爹娘一起死了。
奉镛城内待不下去了,顾晚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顾樱流落在外。
顾晚站在大?殿之外,望向巍峨的大?殿,红砖金瓦,她?深吸一口气。
如今,她?回来了。
父亲死亡的真相,她?要亲自调查出来,找到凶手?,替父亲报仇。
顾晚进殿,为陆酩看诊。
“皇上中?了阴蛇蛊,导致伤势难愈,此时又气急攻心,如此下去,即使?用再多的药也难以康复。”
陆酩靠在龙椅上,抬手?拧了拧眉,不耐烦道:“朕召你来,不是让你说这些的。”
说完,他拢起拳头,凑到唇边,又闷闷咳嗽了一声。
顾晚现在没有以前?那?样怕陆酩了,因着陆酩身上中?的阴蛇蛊,整个太?医院里,也只有她?了解,有办法压制。
顾晚的母亲是南疆人,家中?有一本古籍,用的南疆文字写成,母亲教过她?识南疆字,她?从古籍里得知了阴阳蛇蛊。
顾晚直言道:“若是皇上想好得快些,不如多喝一些蛇主?的血,一升血下去,伤自然就好了。”
中?了阴阳蛇蛊的人,若是蛇主?的血没有喝够,身体机能会有明显下降。
尤其陆酩此前?腹部受过两次伤,一次是被暗杀他的死士所伤,一次是被牧野在船上所伤。
而阴蛇寄生在体内,本就会产生毒素,导致伤口溃烂,自然是每况愈下。
顾晚不知道是谁给陆酩下的蛊,也不知道蛇主?是何人,但距离陆酩中?蛊已经过去月余,想必蛇主?一定在他的手?里,让陆酩能够喝到血,否则他不会还活到现在。
而以陆酩的本事,顾晚也不相信他是被牵制的一方,蛇主?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可既然他已经控制了蛇主?,取一升血来,应当轻而易举。
不过一升血,并?要不了命,再开些补血的药材,很快就能养回来了。
顾晚不明白为何他宁愿伤口恢复得那?么慢,也不愿意用更有效的办法。
陆酩并?未接顾晚的话,他沉沉呼出一口气,忍住了咳嗽。
他忽然心想,还补什?么血,干脆让牧野气死算了。
顾晚替他号完脉,开了药,收拾药箱,要走时,陆酩冷不丁出声道:“出去以后,让沈凌带你去一趟天牢。”
顾晚一愣,不解其意。
陆酩淡淡道:“牧野身上也中?了蛇蛊,蛇主?在牢里关?着,你去取血。”
闻言,顾晚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陆酩继续说:“她?过两日就要出征,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将血制成丸剂,让她?带去,但不要告诉她?吃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最好多备些,省得她?万一受伤没血用。”
“至于取多少?血,你看着办,别把人弄死了就行。”陆酩说这一句话时,语气里的温度比方才要冷了许多。
顾晚听完,微蹙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牧将军的蛇蛊,和皇上的可是一对?”
陆酩沉默不语,半晌,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见顾晚知道的都差不多了,陆酩索性一起告诉了她?。
他轻扯唇角,漫不经心地说:“朕身上的蛇蛊要靠她?养着。”
顾晚大?为震惊,一时忘了反应,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眼睫颤了颤,不敢再往细去想其中?弯绕的原委。
但她?记下了另一件事。
陆酩虽然只同她?交代?了要为牧野制解药,但他的药,也该一同制备。
顾晚临走时,陆酩又补了一句:“牧野出征,你跟着她?,交给你做的事情,做好了。”
顾晚的脚步一顿,低下头,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
这几日她?未给牧野施针,头疾治疗的进度慢了下来。
离开皇宫后,顾晚在天牢里见到了裴辞,他身上的血窟窿让她?这种见过许多伤患的大?夫都有些难以目视。
以裴辞现在的伤势,别说是陆酩让她?来取血了,光留着一口气已经是难事。
顾晚无奈,挽起衣袖,打开药箱,替裴辞处理伤势,顺便取了从伤口中?流出的血。
裴辞的伤势过重,他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发起高?烧,额角渗出密密的汗。
顾晚用汗巾替他擦汗,免得进了风寒,伸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顾晚看得愣了一瞬。
仿佛感知到有人在触碰他,裴辞喃喃出声:“小野……”
顾晚回过神,听出了他唤的是谁,忙垂下眼,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顾晚忙完一切,回到家中?,已经是黄昏了,天色被染成橙黄色。
顾樱坐在院外的石凳子里,晃着细细的两条腿,刘妈妈在一旁喂她?饭。
刘妈妈以前?就是在顾府里伺候的,后来遭逢变故,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四散了。
只有刘妈妈每隔一段时日就要回来看一看,怕有地痞流氓或者乞丐把府里给弄毁了。
如今顾晚带着妹妹回来,刘妈妈喜得情不自禁,辞掉了现在的活计,继续照顾她?们。
小家伙吃得不乖,一口饭要嚼个七八十?下,故意吃得慢腾腾。
她?东张西望,直到看见顾晚回来,眼睛一亮:“阿姐!你今天回来好晚,我说要等你,刘妈妈还不让。”
刘妈妈伸出手?指在她?的小脑袋点了一下:“小没良心,我还不是怕你这小肚子饿坏了。”
顾晚走到顾樱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解释说:“今日有事耽误了,以后要是晚了,也不用等我。”
用过晚饭,顾晚去了她?的药庐,用裴辞的血研制药丸,几次都没有制成。
顾晚面露愁容,看来唯一的办法,只能每月送一次血,只是不知燕北的战事会耽搁多久,途中?难免会生出变故。
思?及变故……
顾晚忽然想起什?么,忙走到书架旁,从中?取出那?一本古籍,快速翻阅,找到了其中?一页关?于阴阳蛇蛊的记载。
古籍上写,夏春之交乃阴阳蛇的发情期,蛇蛊宿体亦受影响,表现躁动不安,需以交合缓解。
顾晚的脸微红,阖上古籍,此事令她?有些难以启齿,不知如何禀报。
她?算了算,现在离五月还尚早,也许牧将军到时就凯旋归来了,等到了那?时再说吧……
第 70 章
牧野出征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初六。
出征前的两日, 牧野收到了牧青山写给她的家书。
去年冬天时,承帝围猎途中遭到行刺,牧野被冤枉入狱, 又被陆酩囚禁,好不容易逃跑后, 怕连累阿翁, 所以让阿翁离开燕北,躲到了别?处避风头。
牧青山一直没有牧野的消息,这一避就是小半年过去, 直到听闻燕北起战事, 才离开隐居的山林,想要回燕北。
他前脚踏出山林,后脚陆酩的手下就到了。
原来陆酩早就知道?牧青山避世在何处,派了人一直驻守在山下。
牧青山得知牧野现在被封了天大兵马大元帅, 不日就要征战燕北, 讨伐殷奴人, 借了纸笔,为牧野写了封信, 交给陆酩的手下, 便负手回了山中。
牧青山是个?武人, 信里没有写一句牵挂, 只对牧野说?, 要她?承蒙圣恩, 让她?要对得起皇上的赏识和信任, 让她?勿忘牧氏祖训, 忠君报国?,虽死犹生。
牧野让阿翁去避难时, 只说?是因?为她?被冤枉入狱的事情,并未言及她?和陆酩之间的恩怨。
她?看到阿翁写的信,心情复杂,难以言喻。
牧野读完信,被郑国?公拿去又看了一遍。
今日她?在郑国?公府上,喝出征酒。
郑国?公出征南方?的日子与牧野是同一天,钦天监算的好日子,称这一日出征,必能凯旋。
牧野不信这些,打算八月初五军队整装完毕,就立即出发。
郑国?公对他这个?老伙计写的家书颇为不满:“这老头儿,从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老了还是这样,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就知道?说?教,重要的事一件不知道?写。”
牧野笑笑:“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郑国?公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
“你这年轻小子,啥也不懂啊?”
郑国?公打了一个?酒嗝,酒气扑到了牧野的脸上。
他语重心长地说?:“早之前我?就想跟老牧提了,要不是看你那会儿到处征战,实在没个?定,才没好说?。现在你也快到弱冠之年了,房里该添一两个?人了。寻常人家的少爷,早的十四五岁就娶妻了,你这都耽误多少年了。”
“你我?都是刀山火海下来的人,我?也不怕跟你忌讳,这万一你回不来了,总得给牧家留个?后吧。”
郑国?公是把?牧野当成他的亲孙儿那般看待,掏心窝子跟她?说?了这番话。
牧野摩挲着桌上酒杯。
郑国?公此番话自有他的道?理,但牧野确实从来没有想过此事。
一是牧野知道?她?这条命是朝不保夕的,不知何时便死在了战场上。
若是娶妻生子,她?对不起妻子,年纪轻轻就要替她?守活寡,也对不起孩子,在他成长的过程里没有陪伴。
牧野就是这样苦过来的,既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她?懂得其中酸楚,不愿意他人也经历这样的苦。
另外一方?面,牧野对于感情这方?面确实比较木讷,也不怎么好女?色。
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将士们各个?如狼似虎,聊的事情除了打仗,就是女?人。打赢了仗,就拿着到手的军饷,往花枝柳巷去了,转头就把?军饷全数交给了女?人们。
牧野从来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也没往那花柳巷子里钻过。
只除了那一次……
牧野忽然想起,那一日她?遭十六皇子陆昭的陷害,中了合欢散,虽然过程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记得了,但是一夜的欢海沉浮,在她?脑中留下了印记。
牧野体会过后,心道?难怪会让将士们流连忘返……
那一夜,牧野知道?是柳茵茵帮了她?。
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事情,分了她?的心,此时听到郑国?公提起娶妻生子,牧野惦记起了柳茵茵。
虽然柳茵茵是沦落的风尘女?子,但哪个?风尘女?子在一开始入风尘时是自愿的呢。牧野虽没有问过,但已经对柳茵茵充满同情,也不忍去问。
她?替柳茵茵赎了身,送她?去了燕北,只是不知柳茵茵的近况如何,阿翁写的信里丝毫没有提及。
牧野决定回去写一封信问问阿翁。
若是阿翁不介意柳茵茵的过去,等她?打仗回来,就成亲了吧。
既下了决定,牧野并不打算藏着掖着,告诉了郑国?公:“实不相瞒,家中已有一位姑娘等着我?回去相娶。”
闻言,郑国?公来了兴致:“哦?是哪一家的小姐,人品样貌如何?”
牧野自然不会将柳茵茵的真实来历告诉郑国?公,但笑不语。
郑国?公以为她?是提及钟情的姑娘害羞了,捋了捋胡子,哈哈笑道?:“少年人脸皮薄,好好好,我?不问就是了。”
他端起酒杯:“喝!”
牧野和郑国?公又饮了一杯酒。
郑国?公被辣得眯了眯眼睛,头一歪,缓了半晌,继续说?:“明媒正娶咱们这时间是不允许了,但那事儿还是得办啊,走之前留个?种,我?也算是能跟你阿翁交代了。”
说?着,郑国?公像是早有准备,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三位年轻女?子,后头还跟了一个?老妈子。
“这些都是我?府上干净的丫头,做事都是极为细心机灵的,你挑一个?带回去,若是都没有看着碍眼的,最好都带回去!三个?肚子,总有一个?争气的!”
“要是你不懂,再让赵妈妈教一教你。”难为郑国?公一个?大男人,倒是把?这些事情都考虑的周全了。
牧野理解郑国?公的良苦用心。
奉镛人被太平享乐的日子给养废了,不知道?大厦将倾,就在一瞬一息之间。
他们要打的这一场仗,比以往任何一场仗都要凶险。那些披着温驯羊皮的诸侯国?,如今一个?个?化作豺狼虎豹。
若败了,离国?破就不远了。
而霁国?的朝廷里,如今养得都是一群猪,一群吸血蚂蟥,能用的人寥寥可数,就连郑国?公这样年近古稀的老将,也要再次入战场。
承帝执政的这些年,外戚专权,宦官干政,朝廷里乌烟瘴气。
直到陆酩弱冠后,逐渐接手了朝中政务,朝中气象才有了变化,但到底承帝还在世,他倚重的那些蛀虫,陆酩亦不好大刀阔斧地收拾。
陆酩只能一边制衡,一边削弱他们手里的权势。
蛀虫们大概也知晓,若是日后让陆酩坐上皇位,他们的下场必定会很惨,于是更是想方?设法?地对付陆酩,让二皇子之流上位。
二皇子在朝廷里把?持朝纲期间,又将陆酩过往提拔的许多官员谋害了。
跟随陆酩的人,骨头都一个?比一个?硬,不肯向二皇子屈服,就算屈服者?,也多存了异心,暗中助力陆酩。
而那些丢了性命的官员,多是出身寒门的子弟,没有家族荫蔽,但却因?为来自寒门,所以更能体察百姓疾苦。
可惜还没等到他们在政治上发挥更多的作用,就不幸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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