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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酩的表情如方才一样阴沉,冷冷道:“果然是他?。”
牧野听他?一副意料之中的语气,一怔:“你怎么会知道?”
陆酩看着她,轻扯唇角,“孤比你想象中要知道的更多。”
“江骞行也好,裴辞也罢,就是你口?中的先生?”
牧野没想到他?竟然全?都知道,索性也不怕他?了,“是又怎么样,殿下和先生都是鬼谷门下,同门不准相杀,殿下又奈何不了他?。”
陆酩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嗤笑,牧野却听不出一丝的笑意,反而透着森森的肃杀之气。
“区区一个鬼谷,孤都不曾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什么同门不相杀的规矩。”
“殿下若是敢动?他?,我?会让殿下永远坐不安稳现在和以后的位置。”不管是太子之位,还是将来?的皇位。
牧野这话说得极认真,不是嘴上图痛快,说要了陆酩的命。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陆酩的面,透露出她的心思。
谋逆的心思。
为了先生。
牧野知道承帝和陆酩对她的忌惮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在这一方面,一向谨小慎微,从来?不曾表露出一丝一毫想要挑战皇权,取而代之的意思。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话说出口?,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但陆酩实在欺人太甚,她终是没忍住。
漆黑的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陆酩忽然觉得很没意思,牧野为了裴辞,当真是什么也不顾忌。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闭上眼,淡淡道:“睡吧。”
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如死?水一般静默。
牧野仿佛一记重?拳却打在了棉花上,她怔怔地凝着眼前黑暗,耳畔传来?陆酩均匀起伏的呼吸声,而她自己却一时难以入睡-
翌日。
牧野大?概是因为身上的伤在恢复,一直睡到晌午。
醒来?后,陆酩不在。
她硬撑着从榻上坐起来?,肩膀处传来?的疼痛令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顾晚端着药进来?。
牧野抬起眼,和她的目光对上。
顾晚望进了一双异常干净疏朗的眼睛里,好似辰星,她微微愣了愣,随即垂下眼。
她将药碗放至榻旁的桌上,转身就离开。
牧野想要问?清楚喝的是什么药,出声道:“等一下——”
在顾晚送药进来?之前,沈凌警告过她,不许和牧野说话,送完药就出来?。
她没忘记昨天沈凌的威胁,让她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顾晚还想活命,即使身后牧野叫住她,她也一刻不停,出了屋子,躲回了小厨房。
沈凌站在门边,恭敬地问?:“将军有何吩咐?”
牧野对于?陆酩身边的手下都没什么好脸色,板着脸问?:“这是什么药?”
沈凌回答:“是有助于?将军伤口?愈合的药。”
牧野:“……”
沈凌:“将军还有别的事吗?”
“他?人呢?”牧野现在烦陆酩,已经?烦到不称呼他?太子、殿下、陆酩,直接一个他?字带过。
沈凌:“殿下与柳大?人在商议要事,午膳时会归。”
牧野才不管他?什么时候归,不耐烦地摆摆手。
沈凌识趣地将房门关上。
牧野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忽然觉得她好像又回到了宫里。
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双手攥紧了被衾,指尖发白。
许久之后。
牧野松开了攥住被衾的手,端起药碗,汤药的不热不冷,温度正正好。
她将汤药一饮而尽。
牧野不会跟她自己身体过不去,只有她的伤快点恢复,方能?和陆酩抗衡。
陆酩回来?的时候,牧野已经?用完了饭。
顾晚为她做的青菜瘦肉粥,还有一碟开胃的小菜。
粥虽然清淡,但味道却很鲜,牧野甚至觉得比宫里御厨做的还要好,粥喝得一滴不剩,小菜也吃得干干净净。
陆酩回来?,什么也没做,就是看了她一眼,话也没说,转身就又要走。
牧野出声问?:“殿下可是要去审问?何连?”她和陆酩吵归吵,但不能?耽误正事。
陆酩沉默一瞬,仿佛不想理她,最后又还是开了腔:“嗯。”
牧野从榻上起身:“我?一同去。”
她拿起桌上的外衣,衣裳是柳夫人送来?的,比起陆酩的衣裳,更合她的身。
牧野右边肩膀伤重?,行动?不便,只能?用左手穿衣,动?作迟缓,一件衣裳穿了许久还没穿好。
陆酩一声不吭,静静看着,直到牧野第三次系腰带失败,才走近,从她手里扯出腰带,帮她系上,又很快往后撤了一步,和她拉远了距离。
牧野狐疑地打量他?,陆酩并不看她,脸上的表情淡淡,死?水幽潭一般,石子儿落下去都掀不起波澜。
见她穿好外衣,陆酩不和她说话,径直往屋外走。
牧野抿抿唇,跟了上去。
何连被押在衙门地牢里,和太守府有一段距离,牧野身上有伤,禁不起马上颠簸,乘的是马车。
陆酩没有和她共乘,而是骑的马,他?和踏月出现在街市里,即使衣饰低调,也敛不去周身贵气,吸引了路人频频注目。
进地牢前,陆酩步子顿了顿,解下披着的裘衣,扔给一旁的沈凌。
“拿去给她。”
沈凌接过他?扔来?的裘衣,怔了怔,回过头,和牧野四目相对。
牧野:“……”
沈凌垂下眼,展开裘衣,披到了牧野身上。
地牢里阴暗潮湿,不知从哪里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比在外面的温度要冷上许多。
牧野伤重?体弱,即使多披了一件裘衣,也还是觉得有阵阵的寒意,透过皮肤,刺进了骨髓里。
何连被玄甲军带了出来?,双手双脚分?开,用铁链绑在了柱子上,烛火的光映着他?的脸,红白相间,透出一股诡谲。
他?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管接受如何的拷问?,都不吐出一个字。
陆酩端坐在太师椅上,抬了抬手,玄甲军拿起刑架上带钩的鞭子,朝何连身上抽去。
鞭子落在肉上,发出皮开肉绽的闷响,最后又打在地面,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在阴暗的地牢里回响,光听着就让人胆颤。
何连只穿了一件单衣,单衣上显现出血色鞭痕。
玄甲军打了十几?鞭下去,何连的脸色已经?惨白,却还是咬紧牙关。
牧野靠在另一张椅子上,怕冷地裹紧裘衣,没了耐心,开口?道:“他?嘴这么硬,要不先扒了他?的皮吧,隔着皮打,看来?也不怎么疼。”
陆酩搭在扶手上的食指轻点了两?下,漫不经?心地补充:“手筋脚筋也挑了。”
一直紧闭双眼的何连,额角的汗流下来?,渗进眼睛,眼皮跟着跳了一下。
牧野见他?不是没反应,继续道:“给我?狠狠捏他?两?腿中间。”
牧野记得她这么对陆酩干过一次,那是她第一次见陆酩痛得失态。
陆酩扭头瞪她,忽然沉了音调,咬牙叫她的名字。
“牧野!”
牧野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这位主子了,难不成他?是记起来?那天的事了?
陆酩紧皱眉头,“你怎么能?讲话那么粗俗。”
牧野浑然不觉有什么,一脸的坦然:“那玩意儿怎么就粗俗了?”
她记得先生告诉过她,两?腿中间的地方叫势。
她想了想,“哦”了一声:“太子殿下高贵,跟其他?人不一样,得叫龙势?”
“……”
沈凌和玄甲军全?都垂下眼,当作自己聋了瞎了。
陆酩听她张口?闭口?不带臊的,脸黑得不行,太阳穴一抽一抽,在她说出“龙势”两?个字以后,终于?听不下去,把她的椅子拖到自己身旁,伸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他?的手掌很大?,盖住了牧野的半张脸,连鼻子也捂得紧紧。
牧野呼吸不畅,抬起左手去扒拉。
陆酩沉声命令她:“不许再说了,听见没有?”
牧野扒拉不开他?的手,五官都被他?压得变了形,被迫点了点头。
陆酩看了她一眼,松了手。
他?的手一松开,牧野又开始了,故意继续道:“龙势而已,有何不能?说,难道殿下的龙势与别人的不一样?”
这不就跟心脏和脑袋是一样的器官吗,有什么要避讳的。
陆酩不让她说,她偏要说。
“……”陆酩重?新?捂上她的嘴,另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两?条胳膊一起禁锢住。
“沈凌,拿麻核过来?!”
麻核是一种?刑具,麻核树结出的深褐色硬果,塞进人的嘴里,能?够麻痹唇舌,说不出话来?。
牧野一听,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陆酩,从嗓子眼里发出呜咽声:“唔你、敢!”
第 48 章
沈凌从刑具架上捧来一个黑色盒子, 解开锁扣,里面放着一颗鹅卵石大小的圆形麻核,质地?光滑。
牧野知道麻核是什么, 以前在军营里,受了重伤的士兵若是挨不住疼, 叫得太大声?, 大夫也会给他?们用麻核。
麻核含在嘴里,含一刻钟,便能让舌头麻上一整天,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伤兵用麻核, 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早就盖过了口腔里的麻木感,但牧野现在还算是个正常人,身上也没那么疼了,用麻核, 无异于?是上刑。
牧野挣扎得更厉害了, 张开嘴要?咬陆酩, 牙齿只能蹭过他?的掌心,随着她的呼吸喷出, 掌心潮湿闷热。
陆酩终于?松开她的嘴。
牧野在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时破口大骂:“陆酩!我他?妈要?你——”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陆酩已经捏着那颗麻核, 手指顶开她的唇齿, 将麻核塞进她口中。
麻核触碰到舌尖的瞬间, 牧野就感受到一阵涩麻。
她用舌头?将麻核往外顶, 陆酩的手指推阻, 压住她。
牧野气得索性上下牙齿咬住他?还在她口腔里的半根食指。
陆酩被她咬了也不往外抽手, 由着她咬,咬到食指渗出血, 将牧野的唇染红。
逐渐牧野的舌头?没了知觉,也没有力气再咬住陆酩,甚至感知不到那一颗在她舌头?上的麻核。
陆酩还算有那么一点点良心,没有等?到一刻钟,半刻钟的时候,动了动手指,将麻核从她嘴里拿了出来,牵扯出了一丝透明的津液。
刚刚闪到一边成为隐形人的沈凌走到陆酩身侧,打开手里的黑色盒子,等?着收起麻核。
陆酩没有将麻核放回去,而是拿出随身的锦帕,将麻核裹进锦帕,收进袖中。
沈凌心中讶异,他?知道殿下一向有很严重的洁癖,平日就连一丁点污渍沾到衣裳,也要?蹙一蹙眉。
更何?况是口津……
沈凌低下头?,关上空的黑盒,重新退至角落。
牧野现在说不出话来,身上又都是伤,两条胳膊还被陆酩圈着,她只能用眼神狠狠地?刀他?。
如果眼神能杀一个人,牧野不知道杀了陆酩多少遍了。
在刚才牧野和陆酩折腾的过程里,何?连听?见了她喊陆酩的名?字,心里咯噔,浑身直发冷汗。
陆酩没再管旁边牧野杀人的眼神,抬眸看向何?连。
何?连和他?清泠泠的眸子对上,寒意从后背一直传到脚后跟。
陆酩慢悠悠地?对玄甲军说:“还愣着干嘛,行刑。”
何?连这个人,看起来骨头?硬,几句威胁的话下去,割皮的匕首尖还没有刺破他?的皮肤,就忙不迭地?交代了一个彻底。
陆酩的推测果然?没错。
何?连将泯城内的消息传给的不是倭寇,而是夏国。
夏国与倭寇勾结,那些来犯泯城的倭寇,也并非真的倭寇,而是假扮成倭寇的夏国军队。
倭寇的作战一向没有严格的组织和纪律,的确不像先前那一波敌军。
何?连磕磕绊绊招了全部,哀嚎苦求道:“小人也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该招的小人也都招了,泯城如今也安然?无恙,求太子殿下饶命啊!”
他?说得轻巧。
泯城五千守城军马革裹尸,五千个家庭支离破碎,算什么安然?无恙?
牧野气得发抖。
若非她现在是受了伤,要?是她没受伤,非得亲自对何?连行刑,扒皮抽筋,折磨到他?生不如死,后悔来人世走这一遭。
陆酩仿佛感知到她情绪的波动起伏,忽然?手掌抵在她发抖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动作的幅度极小,掌心和指尖的温度隔着裘衣透了进来。
“方才说的刑罚,一样不许少,行完了再送他?上路。”陆酩的语气淡淡,其中的寒意却比这地?牢里的阴冷还要?森然?。
玄甲军拱手应了一声?:“是。”
何?连哀嚎的更大声?了。
陆酩微蹙眉,起身离开前,轻飘飘地?补了一句:“舌头?也切了。”
何?连瞪大了充血的双眼,惊恐地?盯着陆酩,好像看见了活阎王。
牧野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虽不能亲自动手,她想?要?看着玄甲军行刑。
玄甲军用匕首划碎何?连的血衣——
忽然?,牧野的眼前黑了下来。
陆酩从后面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耳畔传来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黑暗里携着磁性,“少看这些血腥的东西。”
牧野并不觉得有什么。
这些血腥的东西难道她还看得少吗,她从十?三四岁起,就已经看得麻木了。
她抬起左手,指尖扣进他?的掌心边缘,想?要?掰开他?的手,陆酩握住她的腕子,拿开了她的手。
牧野现在没有精力和多余的心情和陆酩打闹。
陆酩不让她说话,也不让她看,她只能用耳朵去听?。
听?着匕首划破皮肤,搅烂血肉的声?音,听?着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到后来落下的声?音,像雨点一般密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牧野适应了黑暗,久到空气里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陆酩身上浅浅淡淡的檀木香气,沉敛好闻。
终于?,陆酩松开了遮住她眼睛的手,地?牢里明灭的烛光晃了她的眼,她的眼前有一瞬发白,而后缓缓恢复视觉。
面前的刑架上已经没有了何?连的身影,所有的血迹都已清理干净,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谁经历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受刑。
牧野仰起头?,对上陆酩幽沉眼眸。
她张了张嘴,有话要?问?,却发不出声?音,想?起了自己?还说不出话。
“死了。”陆酩道。
闻言,牧野放心了。
他?们走出地?牢时,阳光和煦,刺得牧野眯了眯眼睛。
柳渊站在地?牢外等?着,见他?们出来,忙走了过来,对陆酩行了个礼,问?道:“审得如何??”
陆酩:“如先前预料的一致。”
柳渊握紧拳,在掌心里砸了一下,叹出一口浊气,“好一个夏国!蛰伏这些年,竟让人看不出有这样的狼子野心!”
柳渊骂归骂,心里惦记着另一件事,立刻又追问?:“既然?调查清楚了,下一步是不是能去解救洇城了?”
陆酩没有吭声?,似在思?索。
牧野也在等?他?的回答,是去救洇城,还是……
她抬起头?,恰逢此时,陆酩垂下眸子,和她的目光对上。
就在这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牧野莫名?就懂了他?心里所想?,和她想?的一样——
担心不止一个夏国。
以夏国的实力,与大霁为敌,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若他?敢行动,背后一定还有其他?势力的支持。
南方周边的诸侯国,有多少参与进来的,还未可知。
敌在暗,如果他?们贸然?行动,营救洇城,也许是正中对方的套。
陆酩接下来的话,应证了他?们的想?法一致。
“攻夏。”他?说这话时,看着牧野。
牧野望着他?,眼睛里微光闪动了一下。
如草原里的孤狼正在预谋着一场狩猎。
洇城如今就像龙潭虎穴,不知有多少陷阱就等?着他?们往里跳。
不如索性釜底抽薪,直取夏国,让那些参与进来的,没有参与进来的诸侯国,都长长记性,让他?们知道,大霁好招惹的。
牧野着急发问?,抓过陆酩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写字。
“何?时?”
陆酩摊开手掌,一动不动,感受着掌心里牧野的食指划过,痒痒麻麻。
柳渊看着牧野用手写书,疑惑问?:“小野,你怎么了?”
陆酩听?见柳渊的话时,抬眸睨了他?一眼,半晌,才悠悠地?说:“嘴欠,说了不该说的话。被孤罚了。”
牧野瞪他?一眼。
闻言,柳渊赶忙弯腰弓背,作揖行礼:“殿下,牧野年纪轻,不懂事,若是有言语上冲撞了殿下,也一定是无心的言,还请殿下宽容大量。”
陆酩轻哼,“柳大人替她说情,怕是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柳渊脸色一变,战战兢兢问?:“牧野都说了些什么?”
陆酩刚要?张口,牧野的脸色一变,赶紧伸手去捂住他?的嘴,睁着眼睛怒视他?,无声?地?警告他?不准说。
牧野在陆酩面前敢胡说八道,但柳渊对她来说算是和她爹一辈的长辈,不想?被他?知道她在太子面前口无遮拦,不然?免不了又是一顿说,却不知道她此时举动,才更加逾越。
陆酩微微挑眉。
柳渊没想?到牧野那么不知轻重,竟然?胆子大到敢去捂太子的嘴。
“牧野!”他?紧张得脸色一白,赶紧训斥道,“你放肆!还不快松手!”
被柳渊这么一喊,牧野这才悻悻地?放下手。
陆酩瞥了她一眼,好在他?没有再提起她之前说了什么,反而替她跟柳渊解释:“柳大人不必担心,小野和孤不过是闹着玩。”
“……”
牧野头?一次听?见陆酩喊她“小野”,以为她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看向陆酩。
和她同样表情的,还有柳渊。
柳渊的神情复杂,在牧野和太子之间徘徊许久,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殿下海涵。”
柳渊还有其他?事务要?处理,聊完正事便向陆酩告退,走之前,他?递给了牧野一个眼神,让她多少有点分寸,不要?仗着过去的军功,太子的赏识,就不知礼数的越矩。
牧野显然?没有把柳渊的那一眼放在心上,柳渊前脚刚走,她抬起左手,一巴掌打在了陆酩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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