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准备
许应书一愣, 怔怔地?瞧着从黑暗中走出,披散着一头青丝的阮程娇。www.chunqiuwx.me
他眉目淡然,见反应过来的许应书忽地偏开脸, 又退后半步, 站在了门扇后,遮住了半张脸。
“阮……阮将军。”
饶是平日里见多了他,这会惊鸿一瞥,仍是让许应书止不住地红了耳朵, 手指拢成拳,不自主地轻咳几声掩盖自己的失态。
“陛下让卑职问问今夜的事。”
忖了忖, 又补充道,“就是刚刚的王裕罗王公?子。”
“王家教养出这样的男郎, 还指望我能娶了他不成?”阮程娇自嘲地?笑?笑?。
四周寂静, 內侍与御林军守卫们都守在远处。
阮程娇低下眼,心中满是苦涩。其?实以王裕罗那笨手笨脚的模样,才刚刚踏上?石阶, 就被他识破了意图。
他原本还想着王裕罗这一闹,将计就计把自己的身份说给陛下听。
如今却是一场空。
可他却无?法怪任何人?。
颜昭中毒的事情,也是前些天素月进宫的时候, 阮程娇才在御书房听到了始末。眼下他病况危重,陛下自然不会弃之不顾。
或许……
阮程娇长长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吧。
他错过了一步,就只能步步错。眼睁睁地?瞧着她牵起旁人?的手,珍宝似地?拥住旁人?。
“凤君如何了?”阮程娇微微阖目,攥紧地?手心认命似松开, 仿佛耗尽了所有的气力?。
许应书道,“素月大夫就在内殿之中, 但如今请了陛下前去,只怕——”
「凶多吉少」的话她不敢说。
许应书原以为阮程娇听了这个消息会开心,可当她用余光看过去时,那种俊美惊人?的面容上?却没?有半点幸灾乐祸,反而真的有几?分担忧。
“即使如此。”阮程娇顺带着关上?门,道,“我且去看看。”
许应书无?声地?下了石阶等他。
两人?一前一后往内殿走去时,许应书还有点恍惚。她目光怪异地?盯住换了女装的阮程娇。
“怎么?”他背后似是长了眼,声音又沙哑回去,平淡问道。
许应书瞧了眼四周,并未应声。
“我猜……”阮程娇顿住脚步,斜眼睨她,“你定是好奇,我为何能瞒这么久。”
“不错。”既然话说到这份上?,许应书索性也坦然了起来?,点头道,“卑职的确好奇这一点。”
毕竟以阮程娇的姿容,只要瞧过他散发模样的人?,几?乎都会认定他是个男子。
陛下射箭弯弓一绝,目力?定然不差。
所以许应书才有些困惑,这样明显的迹象,陛下怎么会瞧不到。
“她呀。”
只有在提及元苏时,阮程娇冷淡的眉目才会温柔许多,“那个时候根本无?心这样的小?事。与女男之间的事情也是一根筋,只要是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比如,娘告诉她自己是女郎,这些年无?论他暗示多少回,她都坚定不疑。
更比如,她认定了颜昭,就只会瞧着他一人?。
阮程娇喉间泛苦,谁让他醒悟的太晚,又没?有说破的勇气,如今的被动是他应得。
他不再说话,沉默地?向?前走去。
许应书却奇迹般地?明白了他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话。
她亦跟着沉默下来?。
情之一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守卫严密的内殿里,药香弥漫。阮程娇刚刚踏上?石阶,就听见元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当真?”
她从未有这样的语气,阮程娇心头一慌,却也不能私自上?前。
他与椿予、崔成一同守在门外。
灯火通明地?内殿里,元苏正负手站着,静静瞧着端坐在桌案前写方子的素月。
她年事已高,说话声依旧沉稳,“陛下可放心,凤君脉搏比起前几?日不知好转了多少。按照这样的进程下去,差不多还有半月,凤君便可完全康复。”
“怎得这些天解得这般迅速?”元苏虽然松了口气,却仍有些不放心,“可是上?回给他换了药方?”
素月摇头,“回禀陛下,这方子并无?改变,不知长公?子给陛下的丸药,陛下可有加服?”
冷香丸一日一粒,彦昭虽在永嘉侯府,却日日遣沈瑶舟来?盯着。
元苏道,“不曾。”
“这就怪了。”素月也是头回见这样异常的情形,忖了忖,搁下手中的毛笔又道,“那陛下这些天可曾与凤君做过哪些不同寻常之事?”
“不同寻常?”元苏蹙眉,认真回想起来?。这些天他与颜昭并无?什么特殊之处,若非要说出个一二三来?,那就只有这两次情动,虽说她与颜昭并未真的行敦伦之礼,却也是将该做的都做了个遍。
她神色微微异样,素月行医多年,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叮嘱道,“既然陛下的法子可以帮助凤君尽快康复,在不影响凤君调养的情况下,倒也可以多试上?几?次。”
这番话,就差将量力?而行和节制摆在明面上?。
元苏会意,却还有些犹豫,“江远此刻的身体,应是不好有孕的吧?”
“不错。”素月颔首,“另外,凤君近期会越来?越困倦疲乏,这些都是转好的迹象。陛下不必担忧。”
“如此便好。”
眼下大晋算是真的太平,她也有更多的时间去陪颜昭。元苏心中欢喜,素月到口的话一转,却是没?有再说。
凤君失忆是因?玉龙香而起,若玉龙香解除,凤君的记忆也可能会恢复。或许,也会暂时忘了这段日子的记忆。
不过这些都是未知。
素月背着药箱出去时,是崔成一路相送。
元苏坐在床边,瞧着睡得正香的颜昭,忍不住伸手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这会他的气息平稳许多。
她彻底松了口气,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膝上?。
一夜烛火通明,她就在床边坐了一宿。待天边麻麻发青的时候,颜昭已然美美睡了一觉,才要熟练地?钻进元苏的怀抱,手往旁边一搭,却是扑了个空。
他揉揉眼,懵懵地?睁开,就瞧见睡在床沿上?的女郎。
颜昭心念微动,小?心地?挪着身子靠近,又轻轻抬起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腰间,正要窝进她怀里,正对上?睡眼惺忪的元苏。
“陛下,这会天色还早,咱们往里躺躺吧。”
他似乎不记得昨夜自己晕过去的事,元苏颔首,手臂用力?,带着人?一起往里挪着身子。
“陛下,你是出去练了会武才又回来?的吗?”如愿以偿跟她黏在一处的小?黏糕,黏黏糊糊猜着她合衣而睡的缘由。
他面上?真挚,手指却不老?实,悄悄地?在她腰间点了又点,玩得不亦乐乎。
“昨夜的事,你不记得了?”元苏反问着,左右昨夜素月也肯定了她们两人?的亲密行为可以尽快地?解了颜昭体内的玉龙香,她索性牵着他的手放进自己衣领。
暖和的心口似是一块烙铁,烫得颜昭面上?唰得生红。
他仰起脸瞧着坦然自若的元苏,声音都结结巴巴了不少,“陛,陛下……”
“嗯?”元苏低眉瞧着僵在原处的颜昭,“不喜欢这个?”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几?乎在她话音落得瞬间,蓦地?瞪得溜圆。
他……他听到了什么?
陛下,陛下是在问他喜不喜欢……
轰——
又羞又怯的情愫涌上?心头,掌心下又是那样的白雪红梅初绽,颜昭只觉得自己恍在梦中。
手指微微用力?,想要确定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那颤巍巍柔软的手感落在指腹,登时又让颜昭面色红润了不少。
眼瞧元苏蹙眉,正要把他的手在放到旁处。
颜昭眼尾都快烧红,忙轻声应她,“喜……喜欢的。”
他眸子里似有流水,清波一般荡漾开来?,藏起心中几?多疑惑。怎地?一夜不见,陛下便这样直接。
不过,他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捏在掌心的白雪到底惹出了清晨的第一波燥意。
元苏抬起他的下巴,才要轻车熟路地?予他极乐。刚刚还手下动作不停,到处点火的男郎却是微微偏开脸,“不,不行。”
见元苏不解,他又补充解释道,“现在还不行,我还没?有漱口洁面。”
与喜欢的人?在一处,他只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她。
他一提醒,元苏也意识到自己尚未洗漱。
她拢好衣领,瞥了眼小?心翼翼把带着她温度的手拢成拳放在自己心口的男郎,唇角一弯,扬声唤了內侍前来?伺候。
狩猎场的行宫虽是仿建,却不比宫中亭台楼阁,长廊蜿蜒。
在外守了一夜的阮程娇瞥见信步走出的元苏,躬身迎了上?去,“师姐,凤君情况如何?”
“比起之前好了不少。”元苏压低了声,瞧她松了口气,想起昨夜的事,又问道,“倒是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我……”阮程娇顿了顿,拱手,“臣与王家公?子并无?交集,昨夜他不顾礼法贸然前来?,臣必不能糊涂了事。”
元苏颔首,“其?实孤也是这般想的。这王公?子胆子虽大,人?瞧着却愚蠢。配不上?你。”
以程娇的姿容英勇,必得是才貌俱佳的公?子方能配得上?她。
阮程娇甚少听她谈起这些,手心稍稍拢紧,有心想问她何人?才配得上?自己,话到了嘴边,却是一转,“陛下可要前往草场?”
“今日且免了。”元苏负手站在檐廊下,瞧着天边坠着厚厚一层云,“这天,怕是有雨。就让各人?在住所歇息吧。”
她身后,替凤君梳洗装扮的內侍们正鱼贯而入,又有序而出。
阮程娇悄悄抬眼,偷看着若有所思的元苏。
一天之中,唯有跟她禀报之事。他方能站在离她近的地?方。
不似过往,雪山荒漠,只要他疲困,就能枕在她的肩头,靠在她的后背,悄悄拉住她的衣袖。
原来?的那些时光,竟然真的已经过去。
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成了他伸手也够不到的太阳,饶是阳光依旧暖和,饶是他就站在阳光之中。
阮程娇压住心口酸涩,低眸站回了他的位置。
“陛下。”
没?多时,喜气洋洋地?椿予便从内殿出来?,躬身请着元苏入内,“凤君有请。”
不必刚刚睡醒时的肆意,这会正儿八经的洗漱装扮一番,坐在桌案旁的俩人?反而拘谨起来?。
沉默地?用完早膳,外间的风渐渐变大,吹得枝叶不断摇晃,扑簌簌地?砸向?关好的碧纱窗。
山雨欲来?。
守在门外的內侍们都退去了隔间候着,元苏最?是喜欢夏雨连绵的声响,让崔成寻了个风铃挂在门口,叮叮当当的声响清脆,直叫人?心情也愉悦不少。
她一转身,就瞧见端端正正坐在软凳上?的颜昭面色酡红,那双漂亮的眸子似是带着烟雨江南里的清愁,稍稍瞥她一眼,连带着放在膝上?的手指都紧张地?蜷缩起来?。
“陛下,我……我已经漱过口。”颜昭鼓足了勇气,“现在可以了。”
波澜
“可以?什么?”
元苏放缓了?脚步, 负手?站在颜昭面前,故意装作不知问他。
“陛……陛下,就是……就是……”
眼看他放在膝上绞在一处的手指都快要成了?麻花, 元苏无声地弯了?唇角, 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弯腰俯身,像是一朵云,又似一阵风, 轻柔地吻住他的气息。
那双漂亮的眼眸怔怔地,瞧着近在咫尺的面容。
“不是这个??”
元苏退开些, 点了?点他的鼻尖。
刚刚才尝到些甜头?的男郎一顿,脸上更红, 声音轻微道, “是这个?。”
“那江远为何走神,不专心?”元苏接着问道。
走神还不是因为陛下突然就吻了?过来。
可这样的话他哪里能跟她解释,更何况他其实……其实也很喜欢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
颜昭低下眼, 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回答她。脚下一空,却是元苏将他直接抱了?起来。
“陛下?”他慌乱地揽紧她的肩头?,还没问出口。
元苏脚步一转, 往拔步床走去。
青天白日?,她们才将将起床不久……
身下是铺得厚实,柔软的床褥,颜昭脸上更烫,瞧着靠近的元苏,一双眼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孤知晓江远为何不专心了?。”她的声音一本正经, 伸手?摸了?摸他发红的脸颊,“因为孤刚刚允诺的, 不仅仅是那个?,对不对?”
她靠得又近,身上还有他喜欢的冷香。
颜昭眼尾绯红,本要再解释。可他又有什么可解释的,她就是他的毒,沾染上便只能全力以?赴。
“嗯。”他怯怯地出声应她,下巴扬起,期期艾艾等着她再靠近些。
“启禀陛下、凤君——”
椿予的声音低低从外传来,“王公子出事了?。”
王公子?
颜昭面上的旖旎退去,元苏扶着他起身坐好,唤了?椿予进来禀报原委。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王公子夜探玉清阁的事如?今人尽皆知,王公子面上无光,趁着随身小侍不注意,一头?就跳进了?池塘。”
椿予说到这,稍稍停顿瞥了?眼颜昭的神情,方?又继续道,“好在池塘并不深,救得也及时,王公子并无大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颜昭神情渐渐严肃起来,椿予又说了?细节。
握在元苏掌心的手?指陡然生凉,旁的不提,书钰在这件事中便有教唆之意。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了?解书钰,更清楚书钰从不会无缘无故地与并不相?熟的人说这么许多。
“椿予,你且传我话给各府家眷,昨夜之事,流言止于智者。至于王公子那,先请大夫好生照顾着,再送些补身的药材。其余的待我查清原委再说。”
椿予领命而去。
元苏蹙眉,将他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你才刚刚好些,此?事不必操心,孤已有决策。”
“陛下,此?事怎么说都涉及到了?未嫁男郎,若是陛下下旨,只怕此?事只会越闹越大,牵扯的人也越多。”
颜昭心中直叹气?,既怪书钰不懂事,非要掺和在其中。又觉得此?事涉及到了?阮程娇,陛下定会格外重视,万一王家公子以?清誉受损请求嫁与阮程娇,那便是要将陛下和阮程娇置于火堆之上。
尤其这王公子又有求死之心,就算陛下偏心阮程娇不予赐婚,最?后多半还是会被舆论所迫。
“那你的身子……”元苏还是有些犹豫。
颜昭冲她微微一笑,“陛下,其实我今早醒来感觉比之前好了?不少。你放心吧,我若是疲累,定会跟陛下说的。”
元苏颔首,见颜昭又召书钰前来,心中明白了?几分?,便寻了?个?由头?去书房。
阮程娇自?然跟上。
“是谁救得王公子?”
蜿蜒的游廊顺着山势有所起伏,经过刚刚才出事不久的池塘,元苏顿住脚,低声问道。
“回禀陛下,是巡逻的御林军吴来。”阮程娇躬身,召了?刚刚救人的年轻女郎上前。
“末将吴来,叩见陛下。”
元苏低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声音淡漠无波,“可曾婚配?”
“回禀陛下,未曾。”
元苏挑眉,又多看了?她几眼,模样也算清秀。旋即点点头?,“你今日?做的不错,赏!”
阮程娇听得暗自?吃惊。
在御林军中得了?陛下亲赏的可没有几人,如?今陛下这样看重吴来,又特?意问了?她有没有婚配……
多半是要给王裕罗赐婚。
原本陛下可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下旨让他娶了?王裕罗,所有麻烦便烟消云散。
可就是因为他的一句不愿,她就什么都没有再问。
阮程娇心中过意不去,却也真的无法娶了?王裕罗,造出更大的祸端。
天子仪仗越是近书房,阮程娇的心事就越沉重。
“此?事不是你的错。”踏进书房时元苏侧脸,淡淡与他说了?一句。
“可此?事由臣而起。”阮程娇躬身,将头?垂得更低,“臣并非不愿担责,只是——”
“说什么胡话。”坐在圈椅上的元苏低斥,“此?事说白了?无非是男郎们争嘴,你亦是无辜受牵连者,更何况孤听闻,是那王家公子先言行无状,欲污蔑与你。”
说到这,元苏语气?不悦,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师妹,如?今的御林军将军,竟也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原本王家若是懂事,必会小心做人。
偏生这王裕罗不知好歹,她重重冷哼一声,“他既这般行径,孤何必还要再给王家颜面,保他清誉。”
“此?事摊开,对你反而更有益。江远处事一向稳妥,你且稍安勿躁,他定会将此?事处置的很好。”
阮程娇点头?,心中却有点疑惑,“陛下知晓是谁人走漏了?风声?”
这话音一落,阮程娇便知自?己问得蠢。
没想到元苏还是应了?,只道,“孤自?是清楚,只是没有阻拦罢了?。”
咎由自?取之人,总不能掉上几滴泪,说上几句话就把?自?己的错处推得一干二净,雪落尚且有痕,更何况是这样犯蠢争抢的情形。
“他固然可怜,却也可恨。如?今他意欲自?尽,无非是想借此?逼迫于孤,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既然先做了?这等不义之事,你又何必为他担忧。”
“陛下。”阮程娇摇头?,“臣并非是担忧他,臣只是怕会因此?让陛下和凤君难办。”
“孤信得过江远。”元苏笑笑,“若那王裕罗当真铁了?心,孤亦有其他的法子叫他明白这世间不是所有事都会因为故作弱势的眼泪就有所改变。”
说罢,元苏拿起一本画册,翻了?几页又道,“孤瞧今多半有雨,你且吩咐厨房准备暖锅,待晚膳时送去各处所。”
书房里渐渐只剩下翻书的声响。
外间的云沉沉坠着,风却停了?下来,闷热地似是进了?蒸锅。
内殿里放着冰鉴。
颜昭端坐在上首,遣了?其他內侍出去,只留了?椿予守门,方?问着跪在下首
忆樺
的人,“昨夜究竟怎么回事?”
“表哥,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真的没有与王公子说过那样的话,我跟他又不熟。”书钰眉眼楚楚,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
气?得颜昭眉心紧皱,蓦地一拍桌子,“你当我是无证无据才来问你求证的吗?”
从小到大,他从未跟书钰,跟任何人发过火。
但今日?,眼看颜府就要被这一出闹剧拖下水,书钰却还死咬着不肯松口,颜昭冷下脸,“既是如?此?,我就将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