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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饮酒的模样,姜沅实在愣了许久,她还以为,季大夫是那种温雅风趣的公子,不会以这种豪爽的姿态饮酒呢。
不过,喝完酒后,季秋明环视一周,视线与她对视片刻,唇畔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片刻后,他转过去,面向众人道:“季某献丑,想给诸位耍一套拳法。”
话音落下,严钰忽地扭过头来,满脸震惊得对姜沅道:“我耳朵没出毛病吧,他要干什么?练拳?”
姜沅也十分意外,不过她刚才听得很清楚,便点了点头道:“没错,季大夫,他是说要打拳。”
就在两人说话间,季秋明已离开席位,来到厅内中央。
他迎着来自大厅内或意外兴奋或审视不屑的注目礼,双手握拳在侧,一招一式,开始打起拳来。
意外得是,他那拳法竟也流畅有度,拳风利落,一套拳法打完,又迎来一阵鼓掌欢呼。
不过,季秋明拱手谢过各位的赞赏,还没有归席之前,裴元洵踱着步子走到他近前,低声道:“季大夫,东施效颦,好玩么?”
季秋明微微一笑,看着他道:“裴大人,胜负未定,急眼了?”
裴元洵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季大夫,你不日就要离开兴州,姜沅不会放弃自己的医术,你与她有缘无份,她不会跟你走的。”
季秋明冷哼笑道:“裴大人,你不日也要离开兴州,姜大夫不会羡慕荣华富贵,你与姜大夫有份无缘,她也不会跟你走的。”
两人低声说着话,面上却始终维持着微笑的模样,而厅内觥筹交错间的欢笑声压过他们的声音,无人听见两人的对话。
宴席在这样欢乐祥和又诡异奇特的氛围中进行了大半个时辰,只不过,姜沅被今日的情形意外得惊讶到,抱着这种复杂异常的心情,不知不觉中,她竟吃下了小半碗酒酿圆子。
夜色初降时,宴席散了。
姜沅离开酒楼。
这酒楼的位置距离青鱼巷不远,季秋明送她到回家,两人循着街道,并肩往青鱼巷的方向走着。
方才吃多了酒酿圆子,姜沅觉得头有点晕晕乎乎的。
微凉的夜风拂过,她揉了揉额角,下意识看往身旁。
季大夫迈着沉稳的步子,目光坚毅地望着眼前的路,脸色清冷且深沉,看他似乎一直不打算开口的模样,姜沅想了想,主动打破沉默的氛围,道:“季大夫,你什么时候返回太医署?”
他在这里的诊治肺症的任务已经完成,按照行程来说,应当很快就回去了。
季秋明默然片刻,道:“我过几天就要去一趟洛州,那里还有几例疑难病症值得钻研,我可能要在那里呆得久一些,大约要两到三年,这是我精进医术的进阶之道,也是要成为神医圣手的必经之路”
洛州距离兴州很远,他顿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又笑了笑,道:“我去过之后,还会回兴州来的,回来看一看谭医官,也来看看你们。”
姜沅唇角勾起,轻轻点了点头。
她想起他初来兴州时,似乎和谭医官很相熟的模样,这个问题在她心头萦绕很久了,她思忖了一会儿,道:“你和我师傅是亲戚吗?”
季秋明莫名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关系很近的亲戚,我们是很相熟的。”
姜沅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话。
走了一会儿,季秋明忽然停下脚步,道:“姜大夫。”
姜沅随他停了下来。
她意外地抬起头来,看着季秋明,道:“季大夫,你有什么事?”
季秋明垂眸看着她姣白如玉的脸庞,他看了许久,才开口道:“姜大夫,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的神色很郑重,很认真,姜沅看着他,莫名有些紧张。
季秋明轻轻呼了口气定神,道:“姜大夫,经历这一次疫病,我突然觉得,生死难料,人生无常,还应当在活着到时候不留遗憾,我以前只想钻研医术,从未有过成亲的打算,但见到你之后,我突然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我想,母亲也许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但只要你愿意,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你放心,此后余生,我会对你和宁宁好的。”
他的表白猝不及防,姜沅一下子愣住。
而且,姜沅也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为何他的母亲不同意婚事,不过,她这会脑袋不太清醒,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弯来。
过了许久,姜沅才迟疑道:“季大夫,我觉得,这好像太着急了些,其实我对你,好像还不怎么了解,我想,我应该”
季秋明定定看着她,道:“姜大夫,你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我,我只是担心,若我再不表白,一旦我离开兴州,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出这些话了。”
他顿了顿,又微微勾起唇角,笑道:“如果你答应了,等我们成亲后,我想,你可以随我一起去洛州,安心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你知道,我大部分时间都会扑在钻研医术上,不会有太多时间照顾家庭,这就需要你多付出一些。”
听到这些话,姜沅愣了愣。
片刻后,她秀眉拧了起来,轻声道:“季大夫,你说得这些,恐怕我做不到”
季秋明看着她,把她未说完的话打断:“姜大夫,你先不要拒绝,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这代表我的心意。”
他说完话,伸出手来,掌心中竟赫然出现一块玉坠。
那玉坠是半圆形的,玉白的颜色,垂着一道三寸长的红穗,应该是一对的模样。
他温声道:“姜沅,你伸出手来。”
姜沅看着他,怔怔地照做了。
他笑了笑,把玉坠搁在她白嫩的掌心中,道:“姜大夫,这是我送给你的,另一半在我这里,只要你愿意收下,我会尽快向你提亲的,当然,你也可以再细想一想,明天,我等你的答复。”
他的眼眸很亮,长眉微微挑起,就在姜沅觉得头脑实在混乱时,一道低沉微凉的嗓音传了过来:“姜大夫,季大夫,你们为何在这里?”
声音很熟悉,姜沅眨了眨眸子,有些意外地看过去。
只见裴元洵负起双手,脸色沉凝地盯了过来。
他的神情不妙,那飘逸的蓝发带也不再摆动,而是笔直地垂在身侧。
此时已到了青鱼巷的巷口,季秋明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姜沅,道:“姜大夫,那我就先送你到这里,等明日再见。”
他说完,很快就离开了,那修长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中。
姜沅抿了抿唇,低头看去,那块带着红穗子的玉坠,还躺在她的掌心中。
裴元洵垂眸看到那枚玉坠,沉冷的神色微微变了。
他不悦道:“那是季大夫给你的?”
他的语气很冷,气势十足,带着质问的意思。
姜沅揉了揉晕涨的额角,下意识回答他的话:“是的。”
裴元洵目不转睛地盯了那玉坠一会儿,脸色更加难堪起来。
他摩挲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玉环,似乎想到什么,沉默许久,又闭口不言了。
他没再说话。
姜沅踉踉跄跄脚步不稳地往青鱼巷里走,他便一直跟在她身后。
月亮升了起来,落下一地清辉,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姜沅眯起眼睛看了许久,才辨认出自己宅前的杏花树。
看她那副不太清醒的模样,裴元洵突然想到,宴席时,她面前放了一碗酒酿圆子,而离席时,那碗圆子只剩了一半。
他顿住脚步,垂眸看着她,沉声道:“姜沅,你吃了多少圆子?”
姜沅在杏花树前停下。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脚步轻飘飘的,那坚实的青石地面似乎变成了棉花,让人有一种踩不到实处的感觉。
她停下脚步,靠在杏花树上,费力想了许久,还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才认真回答裴元洵的话:“好像一共吃了十个,先吃了五个,我本来打算不再吃的,后来听到有人念诗,实在听不下去,又不知不觉吃了五个。”
裴元洵看着她,脸上的情绪复杂难辨。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缓和了些。
他大步走来,站得离姜沅很近,道:“姜沅,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他的身材高大,神色冷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周身莫名带着一股迫人的威势。
姜沅抿了抿唇,薄背靠在杏花树上,眼神茫然地看着他,道:“认识,你是”
她说了半天,却似乎又想不起来的模样,苦恼地说:“我不认识,你别问了。”
她说完话,明明是不太清醒的模样,却竟还记得把季秋明送的那枚玉坠放在荷包里。
而且,她的动作小心翼翼,显然对那个玉坠十分爱惜。
裴元洵盯着那玉坠,眼神越发沉冷。
片刻后,他沉声道:“姜沅,你不能嫁给那个季大夫。”
姜沅没听清他的话,不过,他的声音吵到了她。
她茫然思索了一阵,下意识道:“你可不可以别说话?我又不是你手底下的兵,不会总听你的话。”
裴元洵看着她,眼神倏然变了。
这是她以前便对他说过的话。
她这样说了,之后就这样做了,她离开将军府,一别两年,距离他足足有千里之遥。
她现在又说了同样的话。
虽然她近在眼前,他却觉得,她似乎想要刻意推开他,逃离他,好距离他越来越远。
裴元洵视线沉沉地看着她,逼近两步。
他伸出长臂按在树干上,以一个几乎将姜沅圈起来的姿势,把她困在杏花树前的方寸之地。
察觉到他离她很近,姜沅本能地想要推开他,不过,她伸手推去,却发现他像一座高山般难以撼动。
姜沅轻咬住唇,看着他,茫然道:“你想要做什么?”
裴元洵沉沉看着她,没有作声。
他伸出大掌,重重锁住她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潋滟的眸子。
“姜沅,明天我就去找谭医官,”他沉声道,“你不会嫁给季秋明的。”
姜沅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裴元洵没回答。
他忽然俯身,大掌扣住她的后脑,视线沉沉落在那嫣红柔软的唇瓣上。
片刻后,他喉结急促地滚了滚,低头用力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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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 第46章
◎这让他,心情落寞,黯然神伤起来。◎
翌日一早, 刚醒来时,姜沅便觉得嘴唇有些疼。
她起身下榻,拿了一面菱花小铜镜照了会儿, 才发现下唇好像破了小一块皮, 有些红肿。
胡娘子进到房里, 看见她正在照镜子, 便道:“姜大夫,昨晚是裴大人送你回来的, 他说你吃多了酒酿圆子, 头晕发醉, 走路不稳, 一下撞到在杏花树上,不小心碰到了脸。不过, 我看过了, 幸好你脸上没有什么淤青伤痕, 以后你可要小心点, 不要再吃那么多酿圆子了。”
昨晚的事, 姜沅记不大清楚了。
她只记得, 季大夫一路同行回来, 他们好像在青鱼巷的巷口分别, 至于后来, 为何是裴元洵送她回来, 她怎么回想,头脑依然一片空白。
想不起来,她便索性不再去费劲回忆了。
不过,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 沾酒就醉, 昨晚一时大意,多吃了几口酿圆子,胡娘子提醒得对,她以后定会更加注意的。
胡娘子说完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荷包来,她掸了掸上面沾的泥,道:“姜大夫,你荷包昨晚落在外面了,就落在了杏花树旁,幸好没丢远了去。这荷包沾上灰了,我去给你洗干净晾上吧。”
姜沅盯着那荷包,突地想起来,那里面有一枚玉坠,是季大夫送给她的。
她抿了抿唇,忙道:“等会儿我洗吧,你先去忙吧。”
待胡娘子离开,姜沅抿了抿唇,拿出那枚玉坠来。
月白色的精致玉坠,那上面垂着的红穗颜色分外鲜艳,姜沅低头看了许久,最后,她下定决心似的,重又把它装到了荷包里。
辰时过后,她去了杏林医署。
不过,还未等她去找季秋明,却迎面遇到了师傅差来的人,那人转告她,师傅要她马上到清和苑却一趟。
担心师傅有什么急事,姜沅掉转脚步,很快去了师傅的住处。
不过,到了清和苑,姜沅却有些意外。
师傅没像往常一样在桌案前低头奋笔疾书,而是站在窗前,出神地望着院外的几丛绿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为何,看着师傅那瘦弱的背影,姜沅莫名有些心疼。
师傅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医术研究中,从不奢侈享受,即便她已从太医署致仕,双鬓也已斑白,却还在坚持著书授课,传授医术。
师傅对她,亦是严慈并济,恩重如山。
只是,认识师傅这么久以来,她却从未谈及过她的家人,似乎,她只是孤身一个人,没有什么亲戚,只偶有些朋友往来。
但有一次,姜沅从她的书架中,无意翻到过一副画册。
那上面的笔迹十分稚嫩,是孩童的涂鸦之作,这与师傅那些浩瀚的藏书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但师傅却把它放在极重要的位置,这说明,那是她十分珍爱之人的东西。
听到姜沅轻步走近,谭医官转过头来。
她那本来有些酸涩的神色很快敛起,露出平日冷傲的模样,稀疏眉头拧起,重声对姜沅道:“为师授你医术,可不是想让你嫁做人妇,耽于后宅,一心相夫教子的,你若是丢下医术,这么些年的心血努力不就白费了?要是你一早这样想,师傅便不会收你为徒!”
师傅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姜沅愣了片刻,赶忙走上前解释:“师傅,您何出此言?我不会丢下医术的,做大夫是我的夙愿,现在我总算医术精进,怎会舍得不做大夫?”
谭医官拧眉看了她几眼,不悦道:“那你为何昨晚收了季秋明的玉坠?”
姜沅一下子怔住。
没想到师傅竟知道她收了季秋明的玉坠。
她实在想不清楚会有谁向师傅告密此事,她明明记得,昨晚只有她和季大夫两人在说话,应该没有旁人在场。
她甚至有些怀疑裴元洵,因为据胡娘子说,昨晚是他送她回来的。
但她虽然疑心,却没什么证据。
思绪飘忽一瞬,姜沅很快回过神来。
她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将玉坠从荷包里取出来,乖乖放在谭医官面前,轻声道:“师傅,我本也是打算还给季大夫的。”
听她这样说,谭医官的脸色才和缓了些。
她沉吟片刻,道:“季家世代行医,季秋明与他爹一样,都是一心扑在医术上,若是嫁给他,你就得一辈子在家操持生活,应付琐事,你在医学上的天赋很快就被磨灭,最后,只会变成一个安于后宅的妇人。也许,某一天,你回想起来,你会难过自己放弃过,甚至会后悔,但那时,后悔也已经晚了,人生在世,能做好一件事就很难了,若不一心一意,只会半途而废。你们确实不合适,如果他想成亲,有比你更适合他的女子,而你,以后若再要嫁人,至少对方应当支持你的爱好,若是他不理解不尊重你的决定,甚至要你放弃你的医术事业,那你就应该果断先放弃他。”
姜沅受教地应下,重重点头道:“师傅所言,徒弟必定谨记在心。”
看自己的医徒还没有因情爱鬼迷心窍,谭医官满意地嗯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你精专女科,又才治了疫病,以后还大有做为,这兴州的医署,也不会是你久呆之处。”
师傅的话似乎有深意,不过,姜沅没有多想。
她沉默一会儿,认真看了师傅几眼。
其实,若是仔细打量过去,从样貌来看,季秋明还是与师傅有很多相似之处的,只是,师傅冷傲,不爱多言,而季秋明却风趣温雅,惯常爱笑,所以,那些相似的地方,便很容易被人忽略。
过了一会儿,姜沅道:“师傅,季大夫是您的儿子对不对?”
话音落下,谭医官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小医徒,眼神有些震动。
不知姜沅如何猜到了这一层,谭医官沉默良久,缓缓点了点头,道:“当初我与他的父亲分开,正是因为学医的分歧,他每日忙于医务,而我也是如此,期间我们争吵无数,反倒是分开后,才能心平气和地相处。这些年,身为母亲,我忙于钻研医术,没有太多时间照顾明儿,他的性子,大都随了他的父亲。其实,我何尝不知,他埋怨我没有陪在他身边,甚至,他很少喊我母亲。不过,不管丈夫儿子如何看待,我所坚持之事,不会改变。”
谭医官一向性子冷漠傲然,说这些话时,眉宇间却有一抹难以遮掩的郁色。
姜沅忍不住走上前,双手环住她的臂弯,用力抱了抱她,道:“师傅,季大夫说过,他去了洛州后,还会回来看您的,我想,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心底有多在意您。”
听到姜沅的话,谭医官有些发愣。
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她眉宇悄然舒展了些,不过,她还是冷哼道:“我才不会在意他什么想法,他爱怎样做,就随他去。”
离开清和苑,姜沅在外面遇到了季秋明。
他似乎在那里等了许久,见她出来,他便快步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得依然是一身月白锦袍,行走间发带飘逸潇洒,那长眉微微扬起,唇畔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姜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寂静无声的青石道旁,两边明明种的都是青竹,却不知何处吹来几缕柳絮,那絮绒轻软如梦,随风轻轻拂来,又被风吹走,很快便了无痕迹了。
不过,存在过,即是美好的。
姜沅看了他片刻,低下头,释然地笑了笑。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待他走到近前时,伸出手来,把玉坠还给了他。
知道她这是拒绝的意思,季秋明的神色落寞起来,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姜沅看着他,温声道:“季大夫,谢谢你。”
季秋明垂眸看着她,脸上满是歉意,他想了许久,诚恳道:“姜大夫,其实回去之后,我认真想过昨日对你说的话,要你放弃你的医术,我确实太过自私,但我却没法改变我的想法”
姜沅温柔地笑了笑,没有让他再说下去,而是轻声道:“季大夫,我能理解你的,你只是年幼时缺少的东西,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遭,你并不算自私,但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这是难以调和的矛盾。我想,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人生且长,你会遇到的。”
季秋明沉默片刻,无奈弯唇笑了笑,道:“多谢。你知道我与母亲的事了。”
姜沅道:“谭医官并未告诉我,是我猜出来的。季大夫,如你所说,你要经常回来探望师傅,她的书架上,一直珍藏着你小时候的画册,爱若至宝。”
季秋明闻言怔住。
那小时候的画册,是他生气时提笔画下的,那时,母亲刚刚进太医署任职,每天都很忙,根本没时间陪他,她生辰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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