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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60

作者:黑色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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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还未弱冠的少年,便能制造出那么多的东西。

农耕与游牧用到的各种工具与器械不必说,出海的战船与商船都是这位想出来;更不提雍朝军队所用的武器,连发数次的红衣大炮,或小巧精致,或射程更远的各种火铳,还有其他连弩或是威力巨大的弩床等等,可以说雍朝的武备是如今世间之最!

这般强大的王朝,日子又更为富足,百姓的腰杆子自然更硬,如今哪里还会有人不满谢令月与谢家一介异族统治漠北这片土地;更多的时候,百姓交谈间还会惋惜,若是陛下更早些统一漠北,他们哪里还会经受以前的那些风霜雪雨······

皇宫御书房内,谢令月正与几个心腹朝臣商讨政事,礼部尚书崔砚说的恰是民间对朝廷的种种赞誉;并不是吹捧陛下,而是行走在民间真实听到的实情,崔砚与有荣焉,因而奏禀时神色略有振奋。

身为云州崔氏子弟,崔砚十五岁开始游历大宣山川,走过了不少地方,所见所闻并不少;可他在大宣却未曾感受到百姓这般的拥戴朝廷,拥戴帝王,甚至是发自内心的为他们是雍朝百姓而骄傲。

就连崔砚现在也可以骄傲的说,他当初的选择无错,在表弟身上,他见到了一代圣君的初影;在雍朝,他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找到了自己的本心。

说完这些,神色忽然变换,偷觑了眼上首的帝王,这才清声回禀起最后一件事,也是他以为的今日最重要之事。

“陛下,大宣传来国书,同意两国榷商···九千岁陆寒尘亲自领队,还有定国大将军江越随行护卫。”

有几个不知道谢令月与陆寒尘曾经的官员面色如常,不过是正常的两国邦交,自有崔尚书安排妥当;倒是卫昭与几个谢家的人眼神不定,与崔砚一般,都看向上首之人,等着他的反应。

正写下朱批的谢令月微微停顿,转眼便继续手中事,声音醇厚:“这些事有崔尚书主理便是,既然是大宣摄政的九千岁与定国大将军同来,我朝也该有地位卓然之人参与接待,尔等与丞相商议人选便是。”

“朕,只需在接风洗尘宫宴上露面便是。”谢令月相信已是丞相的陈阶,更相信崔砚。

丰润唇瓣微扬,别以为他不知晓江越对崔砚的心思;有崔砚在,江越便不会允许大宣使臣有挑理的机会。

桃花眸变得悠远,至于那人···暂时不见也罢。

第 155 章

商谈过政事之后, 卫昭并未与几人一同出来,磨磨蹭蹭留到最后,想要知晓他九哥是如何想的。

虽然谢令月如今已是开国帝王, 身份与地位截然不同, 但他对卫昭依旧如之前那般宠爱,而卫昭也并未觉不同, 与他九哥说话时还是与往日一般,该撒娇时半点没有君臣顾忌。

两年前找过来后,很快便将产业大都转移到漠北,人都守在漠北的卫兰陵那时便提醒过卫昭;谢令月的身份已不同, 还是要注意些君臣之别, 并不是担心谢令月计较,而是朝臣们都能看清谢令月待卫昭的不同, 难免诸多揣测,少了对帝王的敬畏。

卫昭却觉得这家伙纯属多想, 先不说他与九哥有前世的情谊;谢家人到了漠北之后, 崔老爷子亲自主持,卫昭正式成了谢楝夫妻的养子;因为他长的玉雪可爱,偏又会哄长辈欢心, 还给养母崔夫人折腾出不少养颜与保养方子,高龄之年再次产子的崔氏用过他的方子后, 更显容光焕发与年轻,怎会不偏爱这个养子。

便是比谢令月小了十八岁的嫡亲幼弟谢令晖,都比不过卫昭在崔夫人这里得到的宠爱多;偏如今三岁的谢令晖也更喜欢粘着卫昭这个养兄, 最喜卫昭带着他折腾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反倒是对谢令月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小家伙敬畏更多一些。

且还有卫昭在谢令月筹谋的大事中做出的巨大贡献,不只是谢楝夫妻疼爱这个养子, 就是谢家其他人也极为疼爱他,同辈的兄弟姐妹对他更多了敬佩,卫昭在谢家与崔家,那就是如鱼得水。

因而,他还反过来给卫兰陵解释了一番,叫他不必多想,更不必担心;如果说在这个时空,卫昭最信任的人是谁,谢令月绝对超过卫兰陵,在他心中排第一。

谢令月不喜太多人服侍,或者说是他还不习惯这里的很多规矩,因而此时御书房内只有他的近身内侍总管,门口处还候着一个奉茶宫女;眼见殿内清静下来,卫昭直接搬动椅子,坐在他九哥对面,趴在桌子上压低声音。

“九哥,陆寒尘那厮竟然亲自领队过来,显然他是奔着你来的···九哥当真不愿意原谅他么,你们···便真的再无和好的可能?”

放下手里的折子,谢令月好笑:“昭昭倒是有功夫操心我的事,怎的,卫兰陵叫你帮着探听我的意思?”

穿一身朱红官袍的少年连着摇头,是他自己好奇;九哥这三年是如何过来的,卫昭再清楚不过;不说这三年的东征西战,也不说九哥几次出生入死···其中艰难,也只有他们这些跟在他身边的心腹更心疼。

这般艰难的时候,九哥身边不是没有人欢喜他,试图追逐他;单是江越,那人竟是抛下大宣的诸多事务追过来,对九哥的情意更是不比陆寒尘少;其他有疯狂之举的人也不少,只要他九哥能对这些人稍微笑一笑,怕是这些人连命都舍得出去。

然,他九哥就如同入定的老僧,丝毫不为所动,面上更是清冷疏离,也只有卫昭与谢令晖能在他这里例外几分;为雍朝政务殚精竭虑的陈阶,为国库增收想方设法的户部尚书沈季与侍郎韩松山这些人,能得到他九哥一句赞赏,都会欢颜半日。

如今与卫兰陵正是蜜里调油的卫昭当然舍不得看他九哥形单影只,想当初九哥与陆寒尘的恩爱能叫卫昭酸牙来着;因为心疼九哥的孤独,卫昭才会有此一问;他可以确定,九哥心里从始至终只有陆寒尘一人。

哪怕这两人分开三年多,只怕九哥心里的思念与情意只多不少;而卫昭得到的消息,这三年陆寒尘亦没有放弃寻找九哥的踪迹,身边亦是再无人能靠近。

这还不算甚么,听卫兰陵言,陆寒尘这三年对九哥思之如狂,身子更是被他自己糟践的一塌糊涂;可见陆寒尘心里,对九哥的情意与思念只怕更深。

明明是相互有情的两人,却又这般各自折磨自身;哦,九哥好一些,因为这三年的征战,还有建国后的一堆朝政无暇分身···倒是没有如陆寒尘那般数度卧榻修养的地步。

可···若是两人能解开心结,卫昭还是希望他们能够重归于好,那才是普天欢庆;自从九哥登基之后,有那不识时务的朝臣上奏过,请陛下广开后宫,为谢氏王朝开枝散叶;都被他九哥给强硬驳回,还在早朝时明确态度,他只喜欢男子,且心中已有心悦之人,此一生不可能再设后宫。

至于雍朝的储君人选,谢令月也当朝表态;他的嫡亲幼弟谢令晖,小小年纪便聪慧非常,看得出性子沉稳,可堪大任;便册封为皇太弟,先由太上皇开蒙,九岁开始由谢令月亲自教导为君之道。

他这番举动直接堵住了朝臣们的嘴。

不是没有不死心的朝臣努力过,试图请太上皇夫妻劝说,甚至还惊动了当时驻守在西境的兵马大元帅谢栋,怎奈还是毫无所获···如今,若是九哥能与陆寒尘重拾旧好,只怕那些操心的朝臣们只会弹冠相庆。

他们的陛下总算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至于陆寒尘乃是大宣的摄政九千岁···只怕雍朝的武将们为了陛下欢颜,甚至敢出兵大宣将人抢回来,只为陛下能与心悦之人相守。

“昭昭也知,我与陆寒尘分开三年多。”穿玄色团龙纹常服的谢令月看过来,左眼尾之下的朱红刺青更为夺目:“这三年我们各自经历了多少事,哪里还有当年的心境···还是各自安好便是。”

即使这三年谢令月忙于在漠北开疆拓土,忙于创立新的王朝,忙于提高和改善自己子民的生活质量···可他并未撤回谢家当初安插在大宣京都的探子,自然也能看到这三年多有关陆寒尘的消息。

那人数次吐血,数度晕厥,甚而需要卧榻修养···谢令月知晓后怎会不心疼;有一回传来陆寒尘昏迷近半旬的消息时,谢令月正攻打漠北最强部族鞑靼人的王庭;要不是自己身后有太多人的荣辱,只怕谢令月就撤兵,快马加鞭赶到大宣,赶到那人身边。

那是陆寒尘啊,谢令月两世唯一爱过之人,怎舍得他!

可他还是谢令月,还有身后的谢家,有那么多无惧生死追随在他身边的人,有那么多的责任在身···谢令月如何能因一己之私,舍弃当时的大好局面,更不提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将士们。

幸而之后收到消息,陆寒尘终是走出了情伤,恢复了往日九千岁的行事作风,手段更为利落狠辣,谢令月也暗自放心。

也是那一次之后,谢令月感觉自己好像更多放下陆寒尘几分,也···任由心间逐渐淡化曾经的那段感情。

如今他们二人更是身处两国,谢令月是雍朝的开国之君,陆寒尘是大宣的摄政九千岁···若是他们再重拾旧好,谢令月是雍朝帝王,自然无事,可陆寒尘将要面对更多揣测与层出不穷的政敌手段,怕是在大宣寸步难行。

便是陆寒尘舍得放弃他在大宣经营的一切,谢令月又怎会将他置于险境;那些可都是陆寒尘数次出生入死所得,凭什么因为自己如今的地位,就叫他舍弃那些。

更不提陆寒尘身后又有多少人追随,牵扯多少人的性命,怎容得他意气用事。

假若谢令月舍不得这个人和这段情,等到胞弟谢令晖能独当一面面,还有他留下的这些忠心耿耿的心腹,雍朝无忧,然大宣便真的能容下谢令月在自己的王朝招摇过市?

既是无解的局面,不如还是顺着目前的情势各自为好;这三年多都这般过来了,说明世间就没有舍不下的人与事;索性他与陆寒尘如今都掌握着权柄,只要不是他们放弃,还真无人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如此便是最好。

两情相悦是很美好,却也不是一生中必须要有感情,谢令月反倒更习惯了如今的孑然一身;且雍朝再发展几年,他还想要出兵西边的沙俄帝国,怕是更加艰险,何必再陷入感情之中。

卫昭讶然,不是罢,他九哥还真的打算孤独终老啊!

“可是九哥想过没有,若是陆寒尘愿意为你舍弃大宣的一切呢?”如今的卫昭也经见过不少风浪,自然明白九哥的诸多担忧;可若是这两人真的有情,凭他们的手段,陆寒尘从大宣安然无恙离开,甚至安排好他那些属下,绝不是问题。

怎的九哥还是这般平淡的态度,还是那句话,卫昭不信他九哥真的熄了对陆寒尘的情意;这才是最大的玩笑,就他九哥这般的心性,能是真正无情之人?

“不管怎么说,陆寒尘很快便到,九哥大可以看看他的情意···若是他真的能诚心认错,能为九哥做到这一步,九哥还是认真考虑下,免得有情人落得各自神伤的结局。”

何必呢,又不是做不到,有情人当然是花好月圆才是该有的完美结局嘛。

卫昭就是这么自信,他九哥与陆寒尘,必然会重拾旧情!

第 156 章

半旬之后, 雍都城郊十里亭。

以丞相陈阶为首,礼部尚书崔砚为辅,雍朝十几名官员都在此等着迎接大宣使团;当然也少不了随行护卫的禁军, 禁军统领, 谢令月堂兄,兵马大元帅谢栋嫡长子谢令宸亦在此行。

谢令月与陆寒尘之情, 谢家人尽皆知晓;得知这次大宣使团是陆寒尘为首,谢令宸便想会一会此人,特意从父亲那里讨要了这个差事;不然他身为禁军统领,应在皇宫上值护卫陛下才是。

深知自家三个儿子都是什么德性, 尤其谢令宸这个嫡长子, 领兵打仗毫不逊色,人情礼法那是一窍不通;偏他还深以为是陆寒尘辜负了堂弟, 一直想着要找茬;真叫他与陆寒尘碰上,大宣堂堂摄政九千岁, 谢令宸能讨到便宜才怪, 因而谢栋开始并未答允。

更担心这臭小子坏了阿月的事,谢栋看得分明,阿月心中分明还有陆寒尘那厮。

还是谢令月知道了, 言不过是大宣使团,只论国事不论私情, 谢令宸身为禁军统领,迎接使团亦可,总要叫大宣使团看到雍朝的铁血将士, 如此, 谈判时大宣也不好仗着泱泱大国而得寸进尺。

待到大宣使团到了十里亭,为首的九千岁与定国大将军皆主动上前与陈阶几人寒暄, 陆寒尘摆手制止了陈阶等人欲行礼的动作。

“本督与丞相大人也算得上旧识,听闻崔尚书与定国大将军亦是交情匪浅,实在不必多礼。”顿了顿又略带急切道:“一路奔波而来,按理我等该先去驿馆稍事休整,洗去风尘才是对贵国陛下的敬重···怎奈本督对陛下神往已久,不知可否先行入宫觐见雍帝陛下?”

关于谢令月的任何问题,陆寒尘都秉持谨慎态度,如此说话,也是为了防止他身后的大宣官员听出异常。

如今天下皆知,雍朝的开国之君在登基当日便先澄清身世;当当年魏国公谢楝夫妻生的其实是一对龙凤胎,瑾安郡主为谢令月的双胎妹妹;不过是谢令月出生时便体弱多病,出生当夜就差点救不回来。

还是一曾受过中山王谢达昌恩泽的得道高僧批出他命数多舛,特意下山,告知魏国公夫妻,若想保下小儿性命,需得隐瞒他出世的消息,如此才能瞒过上天,并带走谢令月入了佛门抚养,才有魏国公府对外宣称只有瑾安郡主一个嫡女。

这些年,谢令月也并未与谢家人相见,一直在山上清修。

后来高僧又算出瑾安郡主蒙难,不忍谢楝夫妻因失女而伤心欲绝,且谢令月生死劫已过,这才放人下山入世,侍奉于双亲前尽孝,因而,谢令月实则是魏国公谢楝真正的嫡长子。

本就在山上学了不少课业与武艺,下山后谢令月看出谢家面临的困境,便背着双亲重新为谢家筹谋出路,才有了如今的雍朝;谢令月也解释过,他本不染红尘,自然不在意谢家对大宣的忠心耿耿;只知家族即将倾覆,既然谢家人的风骨不允他们背叛大宣,那谢令月就重新开疆拓土。

这一说法令天下人恍然大悟,并未引起任何怀疑与揣测;古代莫说权贵之家,便是寻常百姓家都信命理之说;何况谢令月还解释说他出生时便命悬一线,唯一的嫡长子,魏国公夫妻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且,如同魏国公夫妻这般,将病弱的孩子送到佛门或道门抚养以求平安顺遂的,大宣的权贵之家很多都做过,并不算稀奇;不说还有之后谢楝的补充,大抵是谢家人征战过多,嫡长子出生就病弱,按照高僧的说法是化解谢家人的杀戮之罪···如此,为了谢家嫡脉唯一的嫡长子,便是拼着帝王疑心,也想求这孩子平安,想必中山王泉下有知亦不会怪罪。

有了谢楝的这一番解释,便是大宣百姓心有怀疑,念在大宣曾经的战神,中山王谢达昌的功勋,还怎么忍心非议谢家人;别忘了,大宣能有如今的安稳,谢家人居功至伟,何况谢令月之所以在漠北另寻出路,不也是大宣皇族容不下谢家么。

按照谢令月这不声不响三年就统一漠北的能耐,若是他剑指大宣又当如何,大宣百姓还有如今的安稳日子?

莫忘了,谢令月是在山上佛门长大,不会有谢家人那般对大宣的情义,怕是在他心中,大宣与漠北别无二致;可他却出于孝道,并未对大宣做什么,反倒在漠北为谢家另辟天地,大宣百姓还如何责难。

三年前瑾安郡主在大宣京都遇刺身死之事,可也是大宣皇族之过,若不是太子与蜀王争权夺利,怎会有瑾安郡主遭逢意外;当时京都百姓都记得魏国公夫妻是何等的悲痛欲绝,如今人家的嫡长子回家,怎的,大宣皇族还有脸皮计较魏国公当初的隐瞒之罪?

便是想计较,谢家已是今时不同往日,成了雍朝皇族,还怎么计较,难道想挑起两国战火不成?

大宣能不能经得住雍朝的铁血骑兵还是未知,听闻雍朝武备乃是当今之最。

如此···除了几个之前就知情的,竟是无一人将雍朝的开国之君谢令月与瑾安郡主想到一处,都认为谢令月就是瑾安郡主的同胞兄长。

也是因为这些缘由,大宣百姓少有非议谢家叛国的;至于雍朝百姓,那就更不必提,谢令月这位开国之君在他们心中就是神明,为他们带来改天换日的生活,谁会揣测自己的神明。

也就只有大宣皇族与权贵因为对谢家人的惧怕,背地里痛骂谢家忘恩负义,竟是能判出大宣;完全忘了皇族是如何防备与对待谢家,更忘了景昌帝时谢家被关入北镇抚司的经历。

而陆寒尘此时这般与陈阶说话,私心也是为了维护谢令月;若是被人猜到谢令月便是曾经的瑾安郡主,开国之君竟然有过男扮女装的经历,只怕会减弱谢令月的帝王威仪。

说是神往已久没差,按照谢令月给天下人的解释,他是瑾安郡主的兄长;而瑾安郡主是陆寒尘的亡妻,陆寒尘便该在天下人面前尊称谢令月一声舅兄,既有亲友之谊,如今他还是大宣使臣,这般说法才挑不出错处。

陈阶眼里是果然如此的笃定,九千岁这是急于见到陛下,然而丞相大人也为难啊;陛下已明言,此次只谈国事不谈私情,摆明了就是不想见九千岁···

未言先是三分笑:“九千岁也说了您与诸位大宣官员一路奔波而来,实在不必急于觐见陛下···本相已令人在驿馆备好接风宴,略尽地主之谊,还请九千岁先行。”

看来今日是见不到谢令月了,陆寒尘心中黯然,果然狼崽子还生着他的气;若不然,陈阶怎会这般说;可九千岁心急啊,又问出一句。

“现下正是晌午,到了驿馆用过午膳,本督洗漱一番,不知可否先入宫拜见岳父岳母?”

他这般放低姿态,自己不觉什么,却惊讶了身后的大宣官员;自从九千岁摄政之后,何曾见过他这般与人客气?

然后便恍然大悟,也对,瑾安郡主是九千岁亡妻;自从瑾安郡主逝去后,九千岁数度吐血晕厥,如今更是消瘦憔悴,还多了阴鹜之色;可谢楝夫妻确实是九千岁的岳父岳母,既到了雍朝,少不得拜见一番,可见九千岁心中还是只有逝去的瑾安郡主。

而陈阶却半点不曾因九千岁的客气松缓,笑的更是和煦:“九千岁不知,太上皇与太后娘娘不喜宫中规矩多,早避居在城外皇庄,安享难得的田园之乐,不好打扰;若是九千岁定要拜见,先容本相派人奏禀?”

又一个借口被堵死,陆寒尘的凤眸里已涌上不满;三年前在肃州时便知陈阶的能耐,不然狼崽子也不会费力收服此人;却不想此人竟是半点不念他曾经的照拂之意,将当初与肃州官员周旋的本事如今尽数使在自己身上。

难道陈阶能不懂自己的意思?

九千岁哪里是着急拜见岳父岳母,他是急于见到阔别三年多的狼崽子啊。

既然这人说不通,陆寒尘的视线转移到崔砚身上;想当初在云州时,崔砚待人温润,也知晓他与谢令月的旧情,必然能体谅他此时的心切。

而后九千岁凤眸微微睁大,还不相信似的眨了下眼睛,他看到了什么!

大宣的定国大将军江越此时正姿势亲密靠近崔砚,大有将人半拢在双臂中的架势,眼睛恨不能紧紧粘在眼前人身上;崔砚则耳廓泛红,不着痕迹几次躲避,却并无疾言厉色。

难怪江越这厮不着急入宫,不着急见谢令月;九千岁此时才明白,这厮竟是不知在何时没了对谢令月的心慕,满心满眼只有崔砚!

害九千岁一路还担心来着,此行本就是为了求得见到狼崽子,求得他原谅自己···可偏有江越这个情敌同行,这厮必然会添乱,只怕他未必能得偿所愿···

若是早知江越如今心悦崔砚,陆寒尘怎会一路紧张茶饭不思···

第 157 章

眼看崔砚的心神都在江越身上, 陆寒尘便知自己的打算必将落空,只好转头继续看向陈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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