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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能到此为止!
他们还有余生漫长,若是没有狼崽子,陆寒尘想都不敢想···
此刻他也不敢再强硬挽留,只能仗着狼崽子心疼自己,做出这番可怜姿态挽留,只愿这人能念着往日情意,收回这句话;陆寒尘也不敢再言其他,顺着狼崽子的意思,暂时分开也可,最多等到肃州之事一了,他与陛下请旨后,亲往镇北关接人回府。
是的,陆寒尘脑子里已是一片慌乱无措,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想先顺着狼崽子之前的意思,能拖延片刻也好···只要他不再这般冷淡说真正分开。
若是之前的谢令月,哪怕是半刻钟前的谢令月,必然会因为他的这番姿态与祈求心软,少不得提点他几句;既然这人知晓江越对自己的心思,便该明白,江越能追来不是意外;更该明白,方才江越的第一句话摆明了就是故意激他生气,气急了自然会冲动行事。
可谢令月是真的没想到陆寒尘竟会当着两方阵营的人,做出此等不理智的举动;这是他挡在江越身前,若是没有他这一挡,征西将军被他当众刺伤,又该是何等的后果···
这般冲动行事,怎会是那个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所为?
难道便因为他的胡乱猜测,还有对自己的不信任,便任由之前十多年的拼杀和努力付诸流水?
然此刻面颊刺痛,再有刺骨夜风刮过,疼痛之上还有麻痹之感;谢令月看不到自己的伤势,可他能通过流下来的血迹与疼痛判断伤势程度;谢令月气急的不是自己的疼痛,而是若没有他的抵挡,这一剑刺在江越身上将造成何等严重之伤势。
镇北关那边已是传来求援信,江越关涉镇北关能否平安,关涉那些北境百姓能否安居乐业···便是有私怨,家国大义之前也该暂时放下,更何况还只是因为陆寒尘胡乱揣测。
若说之前谢令月想要两人暂时分开冷静些日子,此时是真的对这人失望至极;便是因为己身残缺而自卑自轻,也不至于到此时还是不分轻重。
他这般作为,谢令月只觉自己之前小心翼翼维护他的自尊心,时刻给他安全感等行为,在此时皆化为云烟;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陆寒尘今日所为便如此种。
他只在意自己的感受,更在意自己的想法。
许是伤口的疼痛袭来,还有心中疲乏至极的感受,谢令月终是不再提其他,只想说出此刻自己真正的心意;他与陆寒尘终是思想不同,道德观与责任感也不同,目的更是不同···如此两个人,叫谢令月如何有信心再坚持余生携手。
这才痛定思痛说出那句彻底分开之言,越是疼痛,越是不必多言,这才是真正的谢令月。
谢令月改变不了陆寒尘,陆寒尘亦改变不了谢令月;这般两个心性都坚定之人,目的不同,如何再装作今日之事不曾发生过,若无其事走下去?
扪心自问,谢令月做不到。
并未转身,就那般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语气沉沉:“陆寒尘,中秋灯会上,我许下的那句揽月映同尘、携手成钟情是真的···至少那时我是真的想过与你的共白首···”
陆寒尘看不到背着自己的狼崽子面色如何,只听到他又叹息一声:“可我此时说你我到此为止亦是真心,陆寒尘,你该明白我为何做出这般决定。”
随着手中最后一块布料被谢令月强硬扯出,陆寒尘只觉他抽走的不只是衣袖,更是抽出了他的心与情丝,满目空茫,竟是就这般保持着手指还攥住衣袖的动作。
翻起雪粒刮过来的刺骨夜风,送来前方人的低醇气音:“陆寒尘,谢令月惟愿你此生安乐无忧,珍重···”
最后的气音消失,谢令月已是走到几步开外,墨色狐裘的衣摆随着夜风划出微微弧线。
陆寒尘姿势不变,只有他自己知道眼中热泪滚烫,却再也暖不热从心间漫上的凛冽寒意,直流窜到四肢百骸···
第 135 章
不是陆寒尘没想到再去追上谢令月, 而是他反倒在极度的心痛中头脑更清明了些。
往日狼崽子是何等模样,嬉笑颜开没个正经样子时,生气怒喝时, 都只在自己一人面前如此;而在其他人面前, 狼崽子便是方才那种平淡模样,好似除了陆寒尘之外所有人都挑不起他心间一点波澜。
而方才这人明明心中气急, 对自己也怕是失望至极···却偏偏再平淡不过的说话,就好似···陆寒尘在他心中也如其他人那般,再也牵动不了他的心绪,不过是个曾经耳鬓厮磨的陌路人···
陆寒尘又想起中秋灯会上狼崽子受伤之后, 自己匆匆赶到他的宅院, 这人醒来后便是这般平淡与他说话,然而那时的平淡还与今日不同;那时狼崽子还对自己抱有期待, 桃花眸里自始自终有他,因而只是看他稍有憔悴便于心不忍, 很快便原谅了他。
今日···自己这般挽留祈求, 谢令月却再未回头。
怕是对自己失望至极,狼崽子才会这般再不回头,也···再不留一丝余地;也正是狼崽子这般不再多言, 不再关心他的任何举动,这种平淡才是陆寒尘最为恐惧之处。
脚尖挪动, 控制不住想要追上去,可陆寒尘却再也不敢追上去;狼崽子脸颊上的伤是因他而来,是他自己动手在心爱之人面上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哪怕他不是存心, 却改不了结果。
再残酷不过的事实提醒陆寒尘, 狼崽子迄今为止的三次受伤,皆是因他而起, 这一次甚至是他自己动手所致···他还如何去追?
正如江越方才所言,陆寒尘是哪来的脸再关心狼崽子的伤势;因而他又想起曾在肃州府衙与江越的那次谈话,当是时,那人说的毫不客气,问他哪来的脸面将光风霁月的谢令月困在身边,却又牵连他一次次受伤。
还记得江越当时愤愤道,无论是谢令月的家世地位,还是他的为人品行,本是光明磊落之谦谦君子,哪有仇家与仇怨可言;偏与陆寒尘在一处之后,先是因蜀王重伤,又是梅园一战拼死守护他···
江越鄙薄问他,他一介阉宦凭什么这般心安理得享受谢令月的付出,也不想想他带给谢令月的可都是灾祸;若是真心爱慕,怎会舍得数次将心爱之人置于险境?
又怎会舍得看他一次次受伤···
“陆寒尘,这般的你如何配得上清尘的真心与爱意!”这是当时江越最后说的话,也令九千岁铭刻于心,甚而生出心魔。
江越果然说对了,若不是他方才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局势本不该如此,狼崽子更不会受伤;而陆寒尘再清楚不过,谢令月在意的不是他自己的伤势,而是那些不知生死的锦衣卫与征西军将士,还有他可能给江越造成的伤势······
越是想便越是自厌,陆寒尘再一次生出自己便是世间最脏污的泥泞之感;如此污秽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挽留与追逐狼崽子······
便这般维持着方才挽留的姿势,凤眸怔怔望着那人的背影逐渐走远;直到江越领着军医靠近,便看到谢令月任由那军医简单撒上药粉,又简单包扎过伤口,便毫不留恋翻身上马,当先驭马而行,再未回头看这边一眼,谢七与谢十一也跟着离去。
直至三人的身影转到山崖之后再也看不见,陆寒尘才回神,凤眸僵硬转动,右手依旧伸出;从远处过来的江越看了这人一眼,张口欲言,终是置之不理。
不用猜,单看陆寒尘此时的情态,江越也能猜到方才谢令月与这人说了什么;按理,达成心中所愿,谢令月终于与这阉人分道扬镳,江越该是最高兴的那个。
然只要想想方才谢令月的冷淡,脸颊上的伤口,还有那人身上忽然涌出的拒人千里的清冷···江越便再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心头闷堵。
如此,他还哪有心思奚落这失魂落魄的阉人;便是这人活该落得如此地步,被谢令月毫不拖泥带水的断舍离···江越也再生不出幸灾乐祸之心;他有一种直觉,只怕经此之后,谢令月才是恢复本性,令人难以接近的疏离。
也因此,江越心中生出挫败无力之感;好像···他将事情搞得更糟糕;如此,他还哪来的心思对情敌落井下石。
且方才谢令月明确拒绝了他想要同行的恳求,更是令江越挫败;便真的这般在意这阉人么,不计较这厮伤了他的脸,反而因为这厮拒绝所有人的示好与亲近?
罢了,谢令月是说了不欲与他同行,自己又不是不能追上去;总之想要镇北关安宁,便离不开他这个征西军主将,江越有信心,便是自己追上去,谢令月也不会对他如何冷脸。
只要能与那人同行,再重新创造机会与他亲近又如何,江越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既是打定了主意,江越也不再浪费时间;派出十余人将之前受伤的几人送回肃州,点齐人马后,便追着谢令月消失的方向而去。
半山腰,只剩下上百锦衣卫与还愣在当中的陆寒尘;开阳不知道方才谢公子与督主说了什么,才会令督主如此失魂落魄,至今都不曾回神;看督主的模样怕是事态更为严重,完全超出预料的那种,开阳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可这么多兄弟不能就这般陪着督主耗在这群山之中,随着凛冽夜风,身上越发的冷;到底是追上谢公子,还是返回肃州,总要督主拿个主意才是。
且开阳亦担心自家主子的身子,好不容易被谢公子与谢峰大夫给调理的好一些,若是再受了寒气如何是好;再者,方才的惊变开阳也看的清楚,自家督主因为冲动行事伤了谢公子,伤到的还是脸颊那般重要之处,想也知谢公子怎么会给督主好脸色···
若是按照以往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开阳深知此时最好不要打扰,但种种顾虑如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督主,我们是继续追上谢公子···还是先返回肃州?”
其实开阳是不想提起再追上谢公子的,不说方才发生的惊变,还不知谢公子几时能消气;但是督主的身子,怕是也不能强硬赶夜路翻山越岭;其他锦衣卫兄弟更是如此,他们可没有征西军将士那般精湛的骑术,更不擅骑马翻山越岭追人。
再者开阳也知道了自家督主午膳时给谢公子下软筋散之事,只怕当时谢公子就动了怒,这才有他悄然离开之事;然后自家督主追人便好好追,追上了好好解释清楚便是;偏因为江越的几句激将之言,自家督主真上了套,发展到如今不可挽回地步。
啊呸···开阳直在心里唾弃自己,怎能这般想自家主子呢;不过是督主将谢公子看得太重,才会中了江越的算计;越是牵挂越容易乱了阵脚,自家主子便是如此。
开阳倒也想抱怨谢公子几句,可只要想想那人面颊上被督主划伤之处深可见骨···一时也没脸抱怨;且他也清楚,当时若不是谢公子挡那一下,还不知江越该是何等严重的伤势···那人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自家督主又该承担何等罪责。
正是明白谢公子便是对督主失望,还不忘理智行事,顾念督主如今的一切···也才会直接挡在江越身前,自己反倒被伤了脸颊;然而,胆大包天抬眼看向主子越来越面无血色,开阳只觉自家主子怕是又想偏了。
督主不会以为谢公子挡在江越身前是因为待那人的情意罢?
越想越觉得怕真是如此,开阳只好绷紧头皮再次劝解自家主子;把他想到的谢公子为何这般行事都告知主子,最后肯定点头。
“督主您想想,谢公子的所有经历您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若是他真的待江越不同,哪还有与您拜堂这事儿···属下以为谢公子虽是被您伤了心,却还是惦记您与维护您,这才会情急之下挡剑。”
越说越是笃定:“叫属下看,谢公子平日里那般浅淡之人,唯有在督主您面前不同,更像是有了鲜活劲儿;可见谢公子只是被您今日所为暂时伤了心,他心里还是只有您一人。”
这有什么的,枕边人闹点矛盾争端多正常,待督主解了肃州大事···若是谢公子还不回京,督主也可以主动点,姿态低一点,亲去将人好生哄回来便是。
陆寒尘终于有了反应,凤眸明灭,嘶哑问:“你说阿月心中只有我一人?”
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九千岁竟是忘了平日在心腹面前的自称给,直接用了个我字。
开阳连连点头,动作不可谓不重;此时只有这般劝慰自家主子才能听进去,先把人劝回肃州再说以后;若是督主真有个好歹,他该如何与其他兄弟交代,玉衡就能扒了他的皮。
正要再说其他,顺道吩咐跟来的兄弟们准备回程,开阳的面色急变,眼瞳紧缩;只见自家主子长长吁出一口气,这口气因寒气凝成的白雾还未散尽,紧接着督主便喷出一大口血,轰然倒地······
第 136 章
已经打马下了半山腰, 在山谷疾行的谢令月桃花眸直视前方,面容淡淡。
着急的谢七追上主子,在马上迎风便喊:“主子面上的伤口颇深, 如此寒夜疾行, 恐生出冻疮···这群山中也有猎户,不若找一户人家歇一日再行?”
自己主子不在意, 谢七却担心死了,那伤口就在面颊上;只需看一眼,谢七便能判断,便是伤口好了, 怕也会留疤;若是再生出冻疮, 只怕留疤的地方会更大。
主子原本是天人之姿,若是面上留了疤痕, 谢七不敢想主子之后该如何见人,更不知他们该如何与国公爷交代;他们这些暗卫留个疤再平常不过, 可主子是国公爷嫡长子, 更莫提主子谋划的那些,若是功成,一个面上有疤的开国帝王亦会遭人诟病。
因而, 明知主子此时怕是心境极差,谢七还是硬着头皮劝说几句;便是镇北关那里再急, 也得等到征西军到了才可作为,明显大军的速度赶不上他们抄近路,歇息一两日并不会误事。
最多, 他们再启程时快马加鞭便是。
且谢七虽然方才未曾听到主子与督主说了什么, 主子与督主说话时也十分平静,但他就是本能的知道现在的主子怕是心潮起伏;又是面颊有伤, 又是心境不平····还要赶夜路疾驰,谢七如何不担心。
主子的安康才是他们最大的责任。
谢令月是个听劝的,也知晓自己面颊的伤势,这般简单包扎后再寒夜赶路,还是马上疾行,只怕明日便会生出冻疮,才是真正的麻烦,因而给谢七传令。
“先派几个人前方探路,不必惊扰其他人家,找个暖和点的山洞,提前生火便是。”
谢令月自己是不在意面上的伤口,便是留疤了,他是男人,怕什么;然他如今在大宣,古代人最是注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说日后见到爹娘平白惹他们担心,母亲怕是还要哭几场,能避免则避免。
何况谢七说的也对,他们本就是抄近路,便是停留一日,也比征西军先到镇北关;但谢令月还是担心身后那两方人再追上来,索性再往前走一段,找个隐蔽之处歇息。
谢令月自知,他如今心绪不宁,确实不应再驾马翻山越岭;很多时候,与己方便也是与人方便,何必叫谢七几人担惊受怕,最后还要被父亲责怪;是他自己的选择,无论什么后果都应该他自己承担才是。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落脚,谢十九几人已将里面简单收拾干净,燃起火堆;谢令月面上还缠绕着裹伤的细棉布,他也没觉得不适,坐在火堆前怔怔出神。
干燥的树枝被火烧出噼啪声响,就如谢令月此时的心境,难以平复;当时他与陆寒尘说的平淡,殊不知他亦是心如刀绞,此时亦是心潮起伏,却···不悔。
但陆寒尘是他两世唯一爱过之人,心里决定分开,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忧;也不知那人那般心性,在自己离开之后又会如何,会不会怒急再迁怒旁人,或是捶打山石泄愤,若是再受伤了···
恰谢十九几人煮好了汤饼,他们离开时谢峰都给准备的妥当;谢七双手端过来一碗,见主子接下无声松了口气;待主子喝完,这才期期艾艾张口。
“十九几人离开时谢峰大夫给备足了药,方才主子只是简单包扎,不若···不若此时属下再重新查看,换咱们自己的药稳妥些?”
这些人是有多惦记他这点伤啊,谢令月无奈:“谢十一不是随身都带着小铜镜,取来我自己看便是。”
主子总算是在意面上的伤,谢七再欢喜不过,匆匆过去取来,也没想过主子是如何知道谢十一这点小癖好。
接过一面手掌大的铜镜,自己拆了棉布,谢令月就着火光看起伤口;双眉微蹙,难怪谢七几个一路忧心,果然是深可见骨;这般的伤势,留疤是必然,任是谢峰能妙手回春,也不可避免。
见主子对着铜镜出神,谢七犹犹豫豫,终是闭眼大胆道:“主子原是天人之姿,便是···便是面上留疤了,亦无损主子风姿!”
对!就是这般!睁开眼的谢七还重重点头,力争让主子看到他说的都是出自真心。
谢令月无声叹息,他是真的不在意面上留疤啊;谢七几个的反应,倒是让他再一次认清自己是在古代。
“问问十九,谢峰给他们准备的药材中,可有朱砂?”谢令月语气淡淡,既然大家都担心,不若解决了这个问题便是。
一旁凝神听主子说话的谢十九忙过来回话,谢峰还真给他们备了点朱砂,谢令月颔首:“天亮后,十九再出去寻些茜草根回来。”
谢七稍通些医理,想到主子要的这两样,犹疑道:“主子可是想趁着伤口未愈合,刺青?”当即便又摇头:“主子不可!”
大宣是有刺青,可那是重犯或是军中将士才有的;主子若是面上有刺青,别人又该如何看待,平白多出多少揣测···那还不如直接留疤呢。
谢令月亦想到了谢七担忧的,微微摇头:“我想到的刺青与那些不同,算是···一种美化手段?”
对着铜镜看的清楚,幸好只是一道剑伤,伤口齐整,又是在左眼尾之下···若是借鉴前世那些现代纹身设计,根据伤口想出一个图案,不也是一种别样的美观?
且谢令月记得清楚,大宣如今的刺青只有用松树汁染出来的墨青色;之所以他问起朱砂和茜草,就是想要做一个朱红色的刺青;他的肤色玉白,朱红色刺青或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可安慰之后见到的父母与长辈。
谢家暗卫里就有善于用飞针的人,工具和材料都是现成,正好他还要在这里歇一日,两全其美的办法;再则,谢令月需要用疼痛转移心间的疼痛与窒息。
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折回去寻找陆寒尘。
有了主子的吩咐,其他人各自准备和寻找需要的东西,谢七则抖着手照主子的吩咐给针消毒,再对着主子在地上画出的图样一一下针;这可是主子的面颊,稍有不慎他都无法面对自己,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谢令月原本想的很好,针刺时的疼痛可以转移心里的各种念头与疼痛,却发觉原来根本不是如此;大抵是前世经过太多次手术与抢救,便是此时并未用麻药,面上的痛意对他来说便如被猫抓了一下,可以忽略不计。
倒是心间翻涌的更是激烈,可谓是天人交战;他自己的本意是与陆寒尘再无牵绊,却有一道声音不停问他:陆寒尘本就是自卑敏感之人,你这般说出绝情之语,可想过他能不能撑过去?
好不容易打动了陆寒尘的心,也得到了他的爱,就这般决定分开,你可舍得?
最让谢令月挂心的是,唯有他知道陆寒尘的身世凄惨,亦清楚这人经历过何等炼狱般的折磨···明明当初想的是要捂热这人的心,给他余生所有的甜···
今日他却这般狠下心肠说出分开之言,不顾那人百般挽留,谢令月如何不心痛和煎熬;若说他心里真的对陆寒尘没了情意,大抵谢令月也不会这般煎熬,分明他此时脑海里与心头皆是那人的一颦一笑,想···若往日那般将人拥在怀中。
可陆寒尘这几日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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