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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章
次日用过早膳, 临出屋子时陆寒尘接过谢令月给侍书的传信,道会一起交给玉衡传回京都。www.dianzhui.me
将卷起来的纸条交给他时,谢令月的桃花眸紧紧盯着爱人, 情意缱绻:“那就多谢哥哥了, 待我回京后再给天枢几个奖赏。”
凤眸含笑:“你都说了多少遍你我夫夫一体,何须与我客气。”
看不到爱人的身影后, 谢令月依旧伫立在支开的窗扇前,身形清癯,竟是有清冷之气萦绕身周;进来的谢峰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喉间吞咽, 还是硬着头皮回话。
“主子, 信已由谢十一着人传回京都。”
顿了顿,见主子丝毫未动, 又艰难道:“主子可是不信督主?”
若是没有看错,谢峰确定今早督主是满面春风离开院子的;再想想两个主子的身子状况, 想来昨夜自家主子哄好了人;可如今看主子的神色, 反倒是又凝重几分?
其实谢峰也能看出主子舍不得与督主暂时分离,然昨日收到的消息他亦看过;国公夫人有孕,皇家猜忌只会更重, 以自家主子的性子,必然会提前原本的筹谋, 这一次从镇北关脱身便是天时地利。
要谢峰看,不就是暂时分离么;以自家主子的能耐,不知不觉回京都见督主也不是难事;而督主又有那么多政务与差事, 并不是后宅那些女子只能以情思度日, 只要捱过前面这两三载便好。
最后还不是能长厢厮守?
是的,跟着主子嫁到督主府的谢峰看得最清楚, 自家主子待督主那是一片真心;主子的所有筹谋说是为了谢家的永世无忧,又何尝看不到其中为了督主的一片心意。
正是看清楚这些,明白主子的心意,谢峰才敢肯定主子亦不舍与督主的暂时分离;不管在天下人眼中督主有多少污名加身,甚至谢峰都在卫兰陵提醒之后也想过,若是主子与江越情投意合,是不是便不会这般劳心。
比起督主之前的那些行径,分明江越比督主好过千百倍。
然则谢峰亦明白,情意这事最是说不清楚;就如陈阶那般精明之人,善于谋算,却偏偏喜欢傻憨憨的谢九;自家主子大抵也是这般,无论世人如何看待他的心爱之人,在他眼中,就是万千殊色不敌心爱之人一颦一笑。
自家主子都这般不舍,如今深爱上主子的督主又如何舍得;要谢峰想,督主被自家主子这般深爱,更惶恐失去。
若是主子的筹谋成功,便是开国之君;自家主子本就风华无双,再有这般尊贵身份···谢峰都能感同身受督主的自卑自轻之意;所爱之人被世人赞颂景仰,甚而不知会有多少人追逐,偏自己身有残缺,还污名满身,怎会不自惭形秽。
想到督主惯来的做派与行事,谢峰骤然抬眼:“主子是担心···督主因爱折断您的谋划?”
更确切的说,督主亦知谢家的处境,因而不会彻底折断自家主子的谋划,却也不想主子离开他的身边;难怪最近几日督主那般急切处置肃州贪墨案,想来是急于回京,或是想要掌控更多权柄,凭借九千岁的地位保谢家无忧?
总之谢峰明白了,大概主子此行前往镇北关···怕是不会顺利。
想也是这般,换成谢峰与督主易地而处,手中拥有权柄,怎会甘愿自己的爱人犯险,又怎会愿意面对不知何时才能相聚的分离;更何况还有一个耀眼的江越在一旁对爱人虎视眈眈,放这两人同行镇北关,心里能安稳才怪。
谢令月并未转身,只淡淡道:“我能明白他的种种担忧,却不会因儿女情长而停下原本的谋划。”
正是明白爱人的秉性与心间种种纠结,谢令月才会这般坦诚以待;该说的已说过多遍,该给的安全感他也并无遗漏,一颗心都捧到了爱人面前···若是爱人还是因一己私欲阻拦他的脚步···
罢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只期望爱人莫要令自己失望。
谢令月是对陆寒尘情深,却也知自己该做什么;占了原身的身体与身份,必当担起责任,这是个人情爱之外更应做到的;何况前世的谢令月便是首富身份,不知为家国做过多少力所能及之贡献。
一个人俯仰天地间,总要为自己为天下做些什么,才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谢令月两世都在践行之道。
那些筹谋在保谢家永世无忧的同时,还可保障他与爱人不被世人认可的情意,更可实现谢令月的抱负···又怎会因为顾及爱人总是没有安全感的情绪而停下脚步。
所以,此次便是谢令月给爱人的最后一次机会。
昨夜温存之后,陆寒尘再次提起要帮着谢令月给京都传信时;谢令月便心中生疑,察觉爱人所言怕是与心中所思不同;当时是想再一次与爱人说清楚他的计划,保证自己的心意,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叫他放心。
最后还是作罢。
谢令月自认对爱人已是做到自己能付出的极致,不在意身份与世俗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细致妥帖调理身子,宽容他一开始待别人的情意,等着他回心转意;他失意时有谢令月开解,高兴时有谢令月与他共欢喜,甚至他面临险境,谢令月义无反顾挡在他身前···
当时想这些并不是谢令月计较对爱人付出多少,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亦是他以为一个做夫君的最该尽的本分与责任,因为他爱这个人,愿意为他倾尽所有。
可谢令月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爱人心慕他人时亦会失落,被爱人舍弃时亦会伤心,给出承诺的时候也想得到回应与信任···深知爱人与其他人不同,他已是给出最大的包容与纵容。
若是换成前世的谢令月,怎会这般反复表明自己的心意;两世以来,他亦是第一次爱一个人,亦是想要得到炽热的爱意。
自从皇觉寺敞开心扉之后,谢令月欣喜陆寒尘的回应,心中升起更多期盼;梅园一战生死与共之后,陆寒尘虽则忙碌公务,却也更将他惦记于心;谢令月以为爱人终是与自己心意相通,理解自己的忽然改变计划。
却不想他还是心中存疑,不管是对江越的戒备,还是对自己的不信,当是时,谢令月心中忽然涌起浓浓疲惫,便也没了再重复保证的心思;且他历来最信奉的是说的再多不如看做的,只要自己做到承诺的,陆寒尘总会信他。
因而今早陆寒尘与他说起传信之时,谢令月给了他,却也在心中决定,这便是他给陆寒尘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陆寒尘真的传信给侍书,便是他纠结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谢令月还是会按照计划脱身,却也能做到尽量在筹谋期间多回京都与爱人相聚。
若是陆寒尘最终没有做到,那么谢令月便要做好最不想面对的准备,在爱人不愿的情况下照旧计划;如此一来,两人势必会生出隔阂,那也无妨,谢令月相信自己可以尽快从镇北关撤回,安抚好爱人后再行原本的筹谋。
“罢了,先不说这些;三日后应当能启程,你先尽快备好伤药,到时以征西将军的名义送到将士们手中。”这般叮嘱谢峰,谢令月想去征西军营地与江越商议些事,做好计划有变的准备。
谢峰不解:“主子为何要这般做,想来征西将军也不愿平白占谢家的便宜。”
“若是打着谢家的名义,杨崇武该如何想,陛下难道不会得知消息?”
既已谋划好后路,谢家便无需那些镇北军中的老将再对他们感恩戴德;且谢令月并不想暴露魏国公嫡子的身份,会在那些老将面前表明自己是谢家旁支子弟;便是那些老将们猜到了他的身份,以他们对谢家的忠心,也不会泄露分毫。
如此,谢令月的身份不会引来杨崇武的怀疑,那些药品自然也不该以谢家的名义送出去;既然要承江越的人情,能还便多还一些,谢令月计划的是江越不只能得到救援之功,还有慷慨大义的名望。
如此,谢令月自己心中也坦荡,面对江越时不必顾及太多。
主仆二人一同走出院子,谢峰要去药房,谢令月则准备离开府衙,前往征西军驻地;踏出院门几步后,谢令月的桃花眸泛起浅浅失望,谢峰的面色也凝重。
“主子,守卫在院外的锦衣卫增多了不少,还都是高手。”
谢令月颔首,正是察觉了他才会升起浅浅失望;看来陆寒尘还是在纠结,说是支持自己的计划与筹谋,却终是因为心中的怀疑与忧惧提前做好了布置。
“督主···会不会阻止主子的计划?”谢峰忧心,可看起来又不像,督主难道不清楚自家主子的身手么,这些人根本困不住决心离开的主子,所以这么做是为何?
谢令月却明白,陆寒尘这是还没有最终的决定,他还在左右摇摆;同时也叫自己看到他的态度,虽说他同意了,却并不甘心,想要自己看到这些后,衡量下爱人的心思后再重新决定。
第 122 章
到了征西军临时驻扎的营地, 是江越的副将出来亲迎。
“世子被九千岁请去叙话,说是有要务商议。”副将神情颇为热情周到:“谢公子不若在世子的营帐中稍等片刻,看时辰, 世子也该回来了。”
笑话, 便是个傻子也该看明白了,自家世子最近一直找借口往 府衙跑, 见的还是眼前这位;再观这人一身雍容风流,副将如何还能想不明白,自家世子怕就是心悦眼前这位。
好不容易这位第一次主动来寻他们世子,哪里敢怠慢分毫, 连声吩咐人准备茶点端上来, 副将自己则亲自作陪。
约莫半柱香之后,帐外传来略显急切的脚步声, 随着门帘掀开,江越高大的身影进来, 见到坐在帐中的人展颜而笑:“亲卫与我说贵客来访我还不信来着, 果真是清尘。”
这人今日穿了墨色劲装,外罩绛红描金轻便皮甲,墨发高挽, 别有一股飒爽英武之气;谢令月忙起身,迎上前几步, 桃花眸里是轻快笑意。
“几次与湛霆聊到行军之事,恰好征西军临时营地在此,怎么也该前来拜见你一回。”
江越笑的更为开怀, 狭长眼眸微扬;吩咐摆好茶点的亲卫退下, 又叫副将亲自守在营帐前,这才作势邀谢令月入座, 他自己也并未上坐,直接在这人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天气这般寒凉,清尘伤势初愈,便是有甚么,叫人传个话,我自去见你···“你这般忽然前来,我是心头欢喜你主动来我的地盘,却也更担心你的身子。
未尽之言江越并未说出口,只在心间流转。
谢令月直言:“若是我与湛霆前往镇北关,不知可会给你带来不便?”
将自己对那些忠心于谢家的镇北军将士的担忧尽数告知,谢令月以为他去了能减轻江越更多不便出面之处;但他计划是如此,却也担心征西军中是否还有其他耳目,若是自己与江越同行,可否会给江越带来麻烦。
江越抚掌而笑,眼眸乍亮;昨日他只是那么一问,想的也是谢家人亲至,劝说那些老将军而言再方便不过。
却不想只是过了一夜,清尘竟是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
果然,清尘与他最是投契!
“有清尘同行,自是事半功倍,然···我看九千岁未必答允。”江越总算是明白了方才为何陆寒尘那厮请自己前去说话,还说的那般不客气,叫自己尽早领兵前往镇北关。
合着原因在此,谢令月竟是想要亲往镇北关。
不经意撇了撇嘴角,便是清尘与陆寒尘那厮拜过天地又如何;清尘又不是真正的女子,还有谢家的责任在身,陆寒尘凭什么阻拦清尘做自己的事。
此时江越更是不悔方才对陆寒尘那厮不客气的态度,就该如此才对;连他都知晓清尘是放心不下镇北军中那些老将,且这也是他身为谢家人该做的,更何况江越还看到了谢令月对大宣的担忧之情,如何能满意陆寒尘因一己之私胡乱行事。
那厮果真是阉人出身,没什么眼见与心胸,尽用他平日里那些阴诡心思揣测于人。
谢令月不愿诋毁爱人半分,哪怕他此时便怀疑爱人的行径与决定,再次直切主题,问自己同行江越可会有不便,江越当然没有不便;笑话,征西军是江家三代人经营,到了他父亲这一代还有皇亲身份,帝王最信任的便是征西军,其他势力谁敢安插眼线与耳目。
得到他的肯定答复,谢令月微微颔首,又问起他这边的启程日期,同时也说了自己叫谢峰准备的药品之事,江越眉目触动,也只有谢家人才会这般行事,明明已是被天家防备至此,却还不惧帝王疑心,全心为家国天下考量。
“既是清尘已考虑的这般周全,我还有什么不便,必是全力配合清尘的安排,与你尽力护下更多镇北军将士。”
谢令月这才转身打开一旁案桌上他带来的小巧木盒,取出其中之物呈现在江越眼前:“这是我给湛霆准备的谢礼,亦是谢家的心意,还请笑纳。”
江越何等眼力,就在他打开木盒时便看清了里面是何物,眉目震惊,豁然起身;如今东西近在眼底,更是不敢置信,狭长眼眸紧紧盯住眼前人。
“清尘便这般信任于我!”
谢令月莞尔:“不说我与湛霆乃是世交,更是君子之交,况你几次救我于危急,如何不信你。”
不怪江越如此震惊,谢令月给他的是一把精致小巧的火铳;看起来精致,江越却也知谢令月如此郑重送给他当作谢礼的怎会简单;最重要的,饶是江越身为皇亲国戚见多识广,亦未曾在大宣见过这般小而便携的火铳。
且大宣对于火铳这般杀伤性强大的武器管制严苛,全大宣上百万军队中,也只有直属于帝王统辖的火铳营将士才能配备,全营人数也不过三千;且只有战时才可用,平日里都有帝王龙甲卫监督。
如江越这般的征西军主帅,还是皇亲国戚,也只是见过火铳营的威力,他自己却是没有的;眼下谢令月竟是直接送给他一把,还是全大宣未曾见过的精巧样式,叫江越如何不震惊。
“清尘···你可是还打算此次借着镇北关之战脱身?”江越也顾不得再看令他失色的火铳,抬眼看人。
这可是大宣限制最严的火铳,还是大宣不曾有过的样式···江越只能想到一种解释,这是谢令月自己着人改良后造出来的!
谢家人平日如何谨小慎微行事,江越如何不清楚;他是曾想过谢令月会为谢家谋划而不动摇大宣国本,却又能保谢家永世无忧的出路;也曾想过以谢令月之才,必然不甘于受制大宣皇室,定会在大宣之外开疆拓土。
可他此时敢这般将此等机密之物送给自己,江越便想到这人怕是已经做好了脱身的准备;察觉了自己对眼前人的心意之后,江越最是担心的情形终是来临。
也只有这人决定舍弃瑾安郡主这个身份,才会这般毫不设防将机密呈现在自己眼前;一时间,江越不知自己该是震惊,还是为身后的大宣防备,更是自己私情的不舍···
狭长眼眸里闪过种种情绪,江越竟是一时无言,只怔怔看住眼前人,柔肠百转。
谢令月亦坦荡:“湛霆猜的不错,我是有这个打算。”
个中原因自不必多说,江越如何不清楚谢家在大宣的处境;且谢令月这般坦荡,即使因为大宣皇室的猜忌谋划其他出路,却也不曾忘记身为大宣子民的责任,做到了只要他一日是大宣人,便一日为守护大宣而思量。
恰此时谢令月也说起他与谢家并不会利用镇北军,更不会利用镇北军中那些忠心于谢家的将士,叫江越只管安心。
江越还能说什么,这人已是将所有他身为皇亲顾及之事交代明白;且江越自己也相信,莫说谢家人的风骨,便是他江家面临如谢家这般境况,他亦不会利用征西军,自当打下另一片天地。
正是感同身受,江越才会这般心情激荡;这般襟怀坦荡之人,偏又生了一幅风华无双之品貌,叫他如何不心慕,如何不想占为己有;此时江越忽而深深厌恶起自己皇亲的身份,若不是这层身份,他更想要追逐眼前人,与他满腔热血酬知己,而不是日后可能为敌。
眼眸百转,头脑却是一片空茫,只低低又叹息:“清尘便这般信任于我,不担心我转头将你这些机密与筹谋上报朝廷?”
谢令月莞尔一笑:“湛霆不会这般做!”
他的桃花眸明明该是多情的,此时却只有坦荡与信任,江越竟是只余痴痴;这人是怎么做到这般信任自己,敢于将一切坦诚于自己面前,他也真的问出了这些。
“虽则我与湛霆只有几次相谈,却也能笃定你与我是一般的性情,一般的行事坦荡。”谢令月浅笑着作答:“且正是我方才说的君子之交,我亦担心湛霆安危,因而送你这把改良后的火铳。”
这人在原剧情中活不过明年深冬,虽有谢令月之前的提醒,他已拔出征西军中主角团之前安插的人手,按说是不会再有危险;可谢令月也知晓这人的抱负,还有他的性情,自然担心他日后作战时遇到危险。
便是念着江越的救命之恩,谢令月也不忍这人早早陨落在战场;送他这把改良后的火铳,便于携带,又不会被人发现,只当是给他准备的救急之物。
至于江越如何使用,会不会被征西军将士疑惑,那就是江越自己要操心的事;谢令月只求行事问心无愧,无愧这人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更无愧他们之间的君子之交。
但他还是用玩笑般的语气强调一句:“此乃我送湛霆危急时保命之礼,望湛霆莫要在有一日用这个对住陆寒尘。”
言下之意便是,或许将来你我会有兵戎相见之时,你可以用这把火铳对准我,却不能对准我的爱人。
领会了其中意的江越更是怔愣,眼眸划过一丝暗色。
第 123 章
从征西军营地返回, 方到府衙大门处,谢令月便遇到了恰好来寻他的卫昭。
见到他下马车,原本看上去气鼓鼓的卫昭几步奔过来, 抱着谢令月的胳膊就埋头往府衙内走;至于抱臂站在另一辆马车旁的卫兰陵, 被少年彻底无视,显然这两人是···吵架了?
来不及寒暄, 谢令月只得对卫兰陵微微颔首,就被卫昭拖着大步进了府衙;谢令月只看到那人眼中的无奈与纵容,脸上还是那个万年不变的面瘫表情。
转头看了眼卫昭,今日内里穿的是杨妃红锦袍, 外罩连着兜帽的雪白狐裘;镶边的狐毛细长柔软, 将少年本来粉嫩的面颊衬得更添红润;卫昭自己不善于打理这些,显然是卫兰陵照顾周到。
进了自己住的院落, 谢令月这才无奈问:“昭昭这是怎的了,我看卫兰陵可舍不得与你置气?”
卫昭只是恨恨跺脚, 面上飞红;这叫他怎么说, 难道说他觉得已经与卫兰陵互通心意,只想时不时与他亲近,却被那人冷着脸拒绝?
丢死人了!
“九哥, 是我长得不好看么,为何卫兰陵那个大冰块总是躲着我, 明明我们都互通心意了呀。”
谢令月扑哧笑开,无奈点了下少年的鼻头才道:“九哥上次与你说过什么,你才十六岁, 自然好奇这些。”
可卫兰陵如今二十六, 正是男子年富力强的时候;原本不开窍也罢了,如今正视了自己待卫昭的心意, 又得知原来心爱的少年也喜欢他;偏这个少年还是他一手养大的娇花,卫兰陵便是有再浓烈的情感与欲念,也会因对少年的疼惜而苦苦压抑。
之前谢令月不只对卫昭强调过要等他年满十八后才能行鱼水之欢,也这般提点过卫兰陵;其实不用谢令月多此一举,以卫兰陵对卫昭的重视与疼爱,他也舍不得太早攀折自己娇养大的少年。
但卫昭即使有前世的经历,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都有大哥卫曜为他筹划好所有,他只要一心专研学术便是;今生又有卫兰陵如此待他,可不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一朵富贵花,叫他如何共情卫兰陵的感受。
“恰恰是因为卫兰陵爱你深入骨髓,才会这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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