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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恍然大悟:“九哥是说卫兰陵现在···舍不得碰我!”
“在我们眼中,昭昭还是个没长大的少年,卫兰陵更是如此,他对你的珍视日月可鉴。”谢令月调笑。
卫昭狗狗眼乱飘,没有一丝难为情:“可···我也不是一定要与他那般啊,难道连个亲亲都不行,那我与卫兰陵这种还叫谈恋爱么?”
瞧瞧坠入情网的少年有多急切,竟是连前世的说法都用上了;谢令月好笑:“昭昭也心疼下卫兰陵,他本爱你如命,偏你还主动撩拨···这也是卫兰陵,换了其他克制不住的人,你怕是被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追根究底,卫兰陵是听进了谢令月为他科普的生理知识,心疼卫昭的年纪,想与他共白首,才会这般艰难忍着;竟是被卫昭误以为那人不爱他,或是爱的不够强烈。
卫昭终于被他九哥给笑到难为情:“可是我控制不住嘛,好不容易心意相通,确定了情侣关系,不时就想与他亲亲···”
这可是他两世唯一喜欢之人,尤其是在大宣的经历,卫兰陵就如卫昭心中的神明;明明这人与他毫无血缘,本不必管他,却将他接到身边,将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为他遮挡所有风雨···
听他这般嘟囔,谢令月一时起了逗弄少年的心思:“过几日我便要前往镇北关,临时更改计划将要舍弃瑾安郡主这个身份···昭昭若是实在控制不住你自己,不若等我离开镇北关后,派人接你,与我去开疆拓土?”
少年愣怔,对哦,还可以这样!
之后才反应过来,恰好两人已踏入屋子,卫昭压低声音:“九哥怎的忽然改变计划,我九嫂舍得你这般早离开?”
这两人也才大婚月余,卫昭早看出陆寒尘就是个醋坛子,还是个小肚鸡肠巴着九哥不放的,他能舍得九哥此时脱身?
看吧,连卫昭这个万事不操心的都能看出陆寒尘舍不得,谢令月又如何想不到;暗叹一声,心中思量,今夜等爱人回来,还是再与他沟通一番,尽量说服爱人莫要芥蒂。
“还有哦,我方才便发现了,外面的守卫应是增多不少,难不成九嫂还想来硬的,扣下九哥你不成?”卫昭补充道。
谢令月踌躇:“应是不会。”
虽然自己与陆寒尘是大婚后逐日培养起来的感情,且只有几个月的时日;可谢令月相信自己的感觉,陆寒尘是真的爱上了自己;还有他一直以来坦荡的态度,除了穿越之事未曾言明,其余都不曾隐瞒爱人。
陆寒尘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两人正情浓时分开些日子,谢令月相信爱人明白时也势也,不至于因一己之情扣留他,阻拦他的筹谋。
转而对卫昭正色道:“方才是九哥与你玩笑,莫要当真;卫兰陵待你之心,已是足够委屈他自己,昭昭也当心疼他,收敛一些。”
同是男人,还都是上面的那个,谢令月如今是食髓知味,自然明白卫兰陵究竟有多么克己复礼;卫昭也没错,初开情窦的少年郎,还是被卫兰陵一手养大,粘人些才正常;他这般说,也只是提醒卫昭收敛些热情,莫要撩拨到最后···要么卫兰陵忍不住将人吃拆入腹,要么卫昭怀疑卫兰陵的真心闹了分歧。
谢令月是真心疼爱卫昭,自然希望他一世无虞,鱼水之欢···还是等卫昭年满十八岁之后,否则,卫兰陵亦会心怀愧疚。
知道九哥是为自己着想,卫昭连连点头,真要论起医理,他可比不过九哥,听九哥的准没错;他也想与卫兰陵白首到老,一辈子无忧。
“那九哥还会回京都么?”卫昭现在已开始不舍,在大宣虽有卫兰陵精心照顾大长大;然卫兰陵年少便接管卫氏商行,还占着辈分,在互通心意之前,两人根本不曾交心,卫昭心里的孤独可想而知;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九哥,卫昭更舍不得。
“还有,九哥不在京都,那我之后准备好的图纸和资料该如何?”这是卫昭最关心的;九哥筹谋的可是开疆拓土大业,不知面临多少危机,卫昭只想做出更多的东西,确保九哥大业可成。
“我给你的两个暗卫知道如何联络我的人,昭昭只管将东西给他们便是。”谢令月并不担心这个,便是他不在京都,谢家还有其他后手布置,传递些东西没问题。
两人又聊起正事,谢令月将他预想到的离开后的很多细节嘱咐于卫昭,一再叮咛他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不过有卫兰陵,梅园一战谢令月已是见识到那人的能耐,护好卫昭不是难事;也只是身为兄长的不放心,少不得操心叮嘱几句。
后半晌,阮慕欢进来禀告,卫家主办事结束前来接卫昭;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谢令月便答应这两日都允少年来寻他,卫昭这才怏怏离去。
正好阮慕欢在,谢令月便与他交代几句;这人已是明白他这个主子的身份,有些事自然要提前安排;阮慕欢作为人证势必是要跟着肃州官员一起押解回京的,有玉衡几个帮着照看,谢令月并不担心他在诏狱中的日子。
简单说了自己将要暂时离开,吩咐他到时结案后拿着令牌前往谢家的暗桩,自会有人安排他前往云州;到云州之后,阮慕欢除了在崔家学习,还有谢一会与他联络,安排其他事宜。
阮慕欢大胆抬眼,唇微微抖动:“主子竟是真要亲往镇北关,那般凶险之地···”
未尽之言被谢令月抬手打断:“你要知晓,既是我的属下,服从主子的安排才是你应尽之责;阮慕欢,你有难得的机敏,之后自有你发挥之地,莫要置喙主子。”
再不敢多言,阮慕欢应诺后退下;出了房门后握紧袖中紧攥的拳,眼眸划过坚定;到了云州他定要勤学苦练,力争早日追随在主子身侧,就如谢峰那般,能得主子另眼相待。
又是深夜时,陆寒尘终于回来,照旧是习惯了的连番动作,暖了身上才转过隔扇的月洞门,便看到狼崽子正倚坐在窗炕上;矮几上的烛火跳跃,谢令月墨发随意披散在洁白狐裘上,修长指节不时翻过手中书卷一页,别有一种慵懒风流。
听到脚步声,谢令月抬头浅笑:“哥哥回来了,今日可还诸事顺遂?”
说着话,人已是长身玉立,接过他搭在臂弯的墨色狐裘挂在衣架上,转身过来握住陆寒尘还有些冰凉的指尖,俯首为他呵气。
凤眸流转,陆寒尘哑声问:“怎的这么晚了还不在床榻上歇着,这边靠近窗扇,总有冷风进来,莫着了寒气。”
谢令月眉眼弯弯:“我在等哥哥,有事与你商议。”
这倒是意外,凤眸微暗,陆寒尘哪里还能想不到狼崽子是察觉了自己布置在院外的人手,难道是想质问自己?
第 124 章
“清尘可是想问我在院外增加的人手?”陆寒尘就这般直直面对自己的狼崽子, 眼里毫无不自在的情绪:“可是以为我想强硬将你留在肃州。”
谢令月摇头:“我以为哥哥不会,不过是哥哥还在心中挣扎。”
凤眸微怔,稍顷便是苦笑;果然狼崽子的心思全在自己身上, 将自己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陆寒尘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生气。
转而问起其他:“你今日去了江越的营帐,还送他一把火铳?”
陆寒尘根本没有心思在狼崽子面前遮掩他在江越身边安插人手之事, 身为当朝九千岁,几个重臣身边都有他安插的眼线;便是陆寒尘身边,也有其他重臣安插的眼线,不过是他清楚这些人的底细, 给他们一些假消息迷惑背后之人罢了。
从皇觉寺察觉江越对狼崽子的觊觎之心开始, 陆寒尘便传令给安插在江越身边的人手,加强暗中监视, 不错过江越的任何动作;他也没有掌握征西军内情的心思,只是预防江越在自己不知情时对狼崽子做些什么, 靠近也不行。
而谢令月也明白陆寒尘的身份, 在重臣身边安插眼线才是常规操作,亦是帝王的要求,因而并未觉得自己被爱人监视, 也不曾有被冒犯之感。
“此次梅园之战,江越于我有救命之恩是事实。”谢令月眼神清明坦荡:“且此次还需仰仗他与我救下镇北关那些将士, 便是这人情也需还清。”
他这么一解释,陆寒尘凤眸微亮,顺势靠坐在狼崽子怀里;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狼崽子待江越显然没有任何私情, 不过是性情使然,不愿平白欠下人情罢了。
然而脑海里立刻闪过今早那人来见自己时的嚣张姿态, 九千岁凤眸又紧了紧,不由捏紧手中把玩的狼崽子指节。
“嘶,哥哥这是做什么。”谢令月呼痛,垂首看向爱人。
烛火晕黄的光影下,爱人便这般姿态慵懒横陈于自己怀抱中;凤眸半阖,眼尾微红,唇瓣微张,分明是秀色可餐的诱人模样;行动快过思维,谢令月呼吸微重,捏住爱人的下巴便吻上他的唇。
呼吸交缠间,追逐爱人的软舌,邀他与自己共舞;鹅而给他松口气的喘息之机,却也不放过爱人鹗间软肉,唇舌重重厮磨□□···陆寒尘很快便被吻的气喘吁吁,全身酥软。
良久后,唇舌分开,谢令月依旧抱紧爱人,头埋在爱人颈侧,唇瓣蹭过他颈项的每一寸肌肤;唇舌移到耳珠,含弄舔舐,低醇的声音更添重重欲念。
“哥哥信我可好,谢令月此生唯一心动之人唯你。”终于舍得抬头,桃花眸紧锁眼前人,情意缱绻:“我不知如何说哥哥才会相信,你的残缺我从来不在意;在我心中,哥哥便是这世间唯一殊色;我爱你,爱的是所有的你。”
包括你的残缺,你的睚眦必报,你的所有缺点与优点;你在我这里,有任何不讲道理的权利,可以任性,可以骄纵···而我,一直把你当作心头挚爱,除却父母家人的责任外,你便是所有人都比不过的唯一优先。
狼崽子惯来面对自己时的桃花眸第一次翻涌这般浓烈的感情,陆寒尘怎会不动容,双臂将人拉低,仰头追逐他丰润的唇瓣,忽然便狠狠咬了一下,甚至能看到狼崽子唇瓣渗出血珠。
吃痛抬头,桃花眸先是不解,而后便是恍然;爱人这是信了自己的话,不过是还有不舍与不甘。
“哥哥可是想要给我打一个印记,叫我时时记得哥哥?”谢令月好笑,声音却温柔的不像话,慢慢抬手想要擦去唇间血珠。
又将人拉低,陆寒尘并未说话,只伸出舌尖舔入那艳红血珠,而后追逐,用唇舌细细描摹爱人唇瓣;这番动作由向来生涩的九千岁做来,别有一种色·气,谢令月的呼吸渐重,桃花眸中翻涌浓烈暗色。
暗哑的声音也添了魅惑:“即将离别,清尘莫要再说其他,只管好好要我···”
这人难得一回这般主动在床第间诱惑爱人,声音低不可闻,原本苍白的面颊此时堆满红云,惯来只见冷厉的凤眸内亦是风情流转,身子更是酥软若春水···
谢令月如何能忍,抱起人便大步转向床榻;挥手间床幔落下,无风而动,晃动见带出隐约滚烫声息;屋内热意翻涌,窗前矮几上跳跃的烛火像是被这热意灼烫,烛花跳动一下,释放更明快的光芒···
直到后半夜,屋内终于没了像是打架般的声息,床幔掀开,谢令月身穿墨色寝衣出来;依旧如昨夜那般,转去后面的盥洗室搬出浴桶,这才轻柔抱出爱人为他清理,动作间只有无尽温柔。
两人都躺入锦被内,陆寒尘紧紧靠在狼崽子怀中,脑袋来回蹭,声音嘶哑而懒散:“若是我们在一起一辈子,清尘也会这般照顾我一辈子么。”
将人抱得更紧密一些,谢令月声音笃定:“我们必然是相守一生,只要我在哥哥身边,便会一直如此。”
虽然是陆寒尘年长谢令月六岁,可谢令月自认为他已是两世经历,合该他这个做夫君的多多照顾爱人和迁就爱人;且爱人能克服发自内心的自卑自轻,完全接纳他,于陆寒尘这般多疑的人来说已是极为难得的情意。
“说起来,清尘你的生辰是上元节,我还想着回京后应是除夕,早早开始准备,想陪你过一个盛大的生辰来着。”陆寒尘低声呢喃;因为爱上狼崽子,便仔细看过他的各种信息,注意到狼崽子的生辰是上元节,前几日便在心里琢磨此事。
那时陆寒尘想着魏国公府诸人都在怀州老家,只有狼崽子在京都;京都那些人虽则明着羡慕他与狼崽子夫妻情深,背后却不知如何笑话他嫁给自己这个阉人;上元节京都本就热闹,陆寒尘只想给自己的狼崽子更盛大的热闹繁华,叫他少些思亲之情。
却不知狼崽子忽然改变计划,待他舍弃瑾安郡主这个身份,便等于陆寒尘与他再无夫妻关系;且那时便是谢令月赶回京都,也只能是不惊动旁人,自己又该用何种借口为他办生辰宴。
想把所有美好都捧给狼崽子的陆寒尘如何不心生遗憾。
谢令月莞尔,嗓音温柔:“只要哥哥心中有我,何必在意这些身外事;到时我必定赶回京都,只有哥哥与我过生辰也是极幸福之事。”
桃花眸微垂:“哥哥记得我的生辰,我亦记得哥哥的,待到来年盛夏,我陪你一起过。”语气中多了憧憬与笃定:“哥哥信我,最多不过几载时光,待到我筹谋功成,必会叫天下人都记得你的生辰,记得你与我盛世大婚的风光。”
唇瓣吻在狼崽子胸口,陆寒尘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狼崽子可真是会说话,寥寥几句就令他心头动容,恨不能以身相酬;再有他平日里那些细心周到的体贴照顾,陆寒尘如何不信他,又如何舍得与他分离,哪怕知道这分离只是暂时。
若是可以,陆寒尘真想一直挂在狼崽子身上。
忽而仰头:“清尘方才说大婚?”陆寒尘讶然,他们明明已经拜过天地,如今更是有夫夫之实,难不成···狼崽子还想日后再办一次大婚,以两个男子的身份昭告天下?
丰润唇瓣划过他的眼睫,低醇声音直入心房:“我知哥哥担心甚么,以为我舍弃了瑾安郡主这个身份,你我之间在世人面前便再无牵绊。”
大宣还从未有两个男子间的情意光明正大在世人面前大宣之于口,更不提大婚;偏自己当时是以女子身份嫁给陆寒尘,这人当然会觉得少了一层羁绊,偶尔会没有安全感;更何况谢令月筹谋之事,等到他成为开国之君,便是朝堂那些大臣都不会答应君王的枕边人竟是一个身有残缺的,且谢令月还只爱他一人。
不说朝臣会不停上谏逼迫,就是天下百姓的非议也足够一个君王衡量再三;陆寒尘因此担心才是正常,何况他本就因自身经历与身有残缺一直自卑自轻。
“哥哥信我。”谢令月语调依旧平常:“我可是谢家阿月,自己赤手空拳打来的天下,又怎会被这些掣肘。”
谢令月始终信奉拥有绝对权势就是拥有绝对话语权,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他又何必这般费力筹谋;他不是大部分的帝王,需要衡量世家利益,需要考量朝堂平衡。
若是连家人都不能保护周全,若是连爱人都不能给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只辜负谢令月两世的经历,更是对不起这一世谢家的精心教导。
凤眸紧紧盯住自己的狼崽子,陆寒尘只觉心头滚烫;他是哪里来的福运,得遇这般风华无双的人倾心,又得他这般珍爱;却不想还有更令他动容之处,狼崽子竟是要为他与整个天下为敌···
那些犹豫与挣扎,此时被他抛在脑后,只想化为春水,缠绕在谢令月身周,永不分离。www.benteng.me
更想自己能变得更好,能比肩狼崽子这般的情意。
第 125 章
次日陆寒尘照旧早早出了院子, 眼看年关将近,还有帝王传信,要加快肃州这边的公务, 早日回京。
一直记挂主子的谢峰进屋, 问起院外守卫增多之事,他还是担心主子的计划有变;总要做好周全准备, 万一主子不能成行,那原本的安排也必然要调整。
经过昨夜两人敞开心扉的沟通,谢令月笃定爱人不会再阻拦自己的计划,因而对谢峰微微颔首, 叫他不必担心, 只管按照昨日的安排执行便是。
“你将阮慕欢领到天权处,后日我们便要离开, 他便不适合留在院中;叫天权照看几分,督主回京时自有玉衡安排他。”
看来主子终是说服了督主, 谢峰欣喜, 应诺后退下。
就连之后又过来的卫昭都有些怀疑,陆寒尘那个醋坛子竟是真的答允了九哥与江越同去镇北关?
狗狗眼上下打量他九哥,好奇他是怎么说服的那人;而后连连点头, 果然还是他九哥,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人与事;看来他也应该多跟在九哥身旁, 也学学九哥这套哄人的法子;如此,卫兰陵岂不是也能被他完全拿捏。
看清他狗狗眼灵活乱转,谢令月莞尔:“昭昭这是又打什么主意呢, 可莫要乱来。”
虽然前世只是因为好友卫曜多注意卫昭几分, 谢令月自认也能看清少年的性子;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仗着他掌握的那些学识, 还有浓厚的求知欲,这家伙是真的什么都敢尝试。
大家都是男人,谢令月可太了解少年郎的冲动了;男孩子本就一腔热血向往军营,而现在他将要前往的镇北关更是有一场硬仗等着,只怕卫昭心中也是蠢蠢欲动。
这崽子要是真的偷偷跟自己去了镇北关,谢令月倒是能护他周全,必然不会令他犯险,可卫兰陵不得吓死?
更何况卫兰陵绝不会答应卫昭跟自己前往那般凶险之地,这崽子要是真的偷偷跟来,不说卫兰陵会急着寻人,就是谢令月自己也担心他独自跟上来的路程;如今因为肃州贪墨大案,这边不知聚集了多少势力的眼线;卫昭可还顶着皇商卫府的大少爷之名,若是惹来那些觊觎卫氏财富的人,更令人担心。
因而谢令月才会再叮嘱他一遍,莫要仗着自己那点功夫与手里的一把火铳就敢私自行事。
是的,包括谢令月昨日送给江越的那一把,前几日谢一着人送过来共六把改良后的小巧火铳;谢令月第一个便给了爱人一把,叫他收着防身;火铳是卫昭上次给改进的技术,自然也有卫昭和卫兰陵各一把;谢令月自己留一把,给了谢峰一把。
大宣对火器限制森严,就连江越都是谢令月此次给的;陆寒尘那里谢令月不担心,爱人知晓轻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显露于人前;卫兰陵更不用说,那人的性子更是周全与严谨;唯有卫昭,少年心性,说不得什么时候便会冲动。
如今大宣的技术与材料有限,便是有卫昭这个专业人士指导,谢一那里如今也只得这六把;其余略胜大宣火铳的笨重一些的,倒是有个上百件,都在落云山,那是谢令月准备保护云州亲人的底牌,也是要留在同尘楼的底牌。
也因为他这边计划更改,前一日便给谢一传信,所有的武器制造转移到大宣境外,就是谢武如今经营的马场之下;因为一开始就防备大宣朝廷,谢令月最开始筹谋时便将火器制造定在域外之地;且域外矿产资源更丰富,也便于行事。
被他九哥连着不放心叮嘱,卫昭终是认真点头应下,保证自己会乖乖待在卫兰陵身边,多画些图纸,为他九哥的筹谋添砖加瓦;见他认真应下,谢令月总算放心,不再多言。
晚间陆寒尘回来,大抵是觉得分离之日就在眼前,竟是比昨夜还要急切,缠着谢令月又是半晚的索求无度;而谢令月本来也不舍,爱人如此情态,他还能如何,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满足爱人···
次日晨间,谢令月如往常般先起身,打算为爱人准备早膳,却被陆寒尘紧紧抱住:“不急着起身,今日我不去办差,都交代给玉衡几个,便陪你一日。”
“昨夜那般卖力,哥哥不饿,我也饿了。”谢令月好笑:“若是哥哥不想起身,待我取来早膳,随意用几口,我再陪你歇着可好?”
陆寒尘本就有胃疾,谢令月一直注意给他调理;如今好容易见到点成效,他可不愿这人前功尽弃;再则,便是身体康健之人不食早膳也受不住,何况他们昨夜那般折腾法,不饿才怪。
谢令月可舍不得委屈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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