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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作者:璃子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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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无法控制。

叶听霜喉头滚动,仿佛太子那句‘寻找腐肉的秃鹰’成了真,他想要将这丝丝缕缕的香气一口一口吞入喉咙。

当叶听霜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真的做出了咀嚼的动作。

叶听霜:“……”

小殿下真够可怕,若放松一丝警惕,细小的失控就要变成更大的失控。

叶听霜的手覆上了单衣,想要将单衣扯下来。

沈灼咬牙:“你敢!”

叶听霜的动作一顿,浴池内的热浪正在侵吞着他,无形的湿漉漉的纠缠。

“殿下在怕什么?”

沈灼哑口无言,湿润的发丝披散两侧,下意识想要挡住完全展露的面容。

然而仅短暂慌乱,他又恢复了神智。

是啊,为何要怕?

“本殿下盖的,当然本殿下自己拉下来。”

沈灼弯下腰,露出一个残忍的笑,“若是敢乱看,本殿下今日便挖了你一只眼。”

他的威胁绝非作假。

沈灼亲手为他取下盖头的绫罗单衣,眼睛始终在观察着叶听霜。

叶听霜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拉扯时,手上湿润的水滴落到他身上的滚烫。

时而纠葛,时而游离,就跟浴池内的香气一样。

叶听霜僵硬的保持着那个姿势,宛若遇上什么天敌一般的紧绷着身体。

好不容易平复。

然而——

沈灼又背过身体,重新回到浴池中:“过来给本殿下斟酒。”

失控了。

叶听霜眼睫轻颤,目光中带上了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进攻性。

他的小殿下似乎真的想要他那只眼睛。

良久,叶听霜才动弹。

叶听霜跪到了浴池边上,由于离得太近,视线反倒被热气蒸腾得朦胧。

叶听霜开始为沈灼斟酒,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到了沈灼的身上,只看了一半,却没有再往上瞥。

克制又不克制的距离。

隐忍又不隐忍的目光。

沈灼喝了些酒,寒星般的眸子微微涣散,没个坐姿仰头松散的举着酒壶,露出滚动的喉头。

一侧花几中摆着一只花瓶,瓶中的红梅正处凋零之际,轻轻一吹便碎落下来,一地残艳正好撒到了浴池水面。

哪怕没有看到全部,只是水面被花瓣半遮半掩的倒映,叶听霜的脑子里想到了一个词——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沈灼:“不问我为何沐浴时不许旁人进来?”

叶听霜:“殿下是想遮掩腹部的纹痕吧?”

沈灼:“……”

他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笑得心虚,“你说得没错。”

还好,没有看到他的脸。

“中毒那日之后,瘢痕便蔓延到了身上。”

沈灼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怎么?想要遮遮丑,还需要得到你的应允?”

遮丑?

叶听霜只觉得这一刻热气尽数化作了一根根的针,泛起了一阵阵的疼。

原以为小殿下容貌被毁去多年,早已不在乎了,却也还是会在意遮丑。

叶听霜抬眸变成了垂眸,害怕戳到他的痛处:“人人都想把叶家大案捏在手里,殿下难道一点儿都不想吗?”

沈灼:“……何以见得?”

“唯有叶家大案,才可以斩向世家,要想解决军马案就必然先解决谢家毒瘤,而叶家大案就可以成为那把刀。”

“就算导致公函无法上报的是李家,陈家,荆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终究会是谢家。”

沈灼眼瞳紧缩,没想到自己的打算被叶听霜看穿。

他突然拽住了叶听霜的手腕,还未等叶听霜有所反应,便被沈灼扯到了水中。

“难道没人教你,莫要擅自揣测主人?”

叶听霜摔了个落汤鸡,浑身都被打湿,仍旧垂眸不去看沈灼:“那殿下想要如何惩罚?”

沈灼:“你似乎总在向我讨要惩罚?”

他恶作剧般得逞的笑着,难得的展露出了少年气。

叶听霜哪怕没有看他,也听到了他声音中的揶揄:“叶内侍落汤鸡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嘛。”

自己的狼狈,换了他的笑。

叶听霜的唇角不由上扬,教他也忍不住要笑出声。

但他的小殿下向来喜欢看他为难的表情,叶听霜又强行压回了唇边的弧度:“晋朝风行男色,蓄伎成风,殿下便一点儿都对奴没有防备吗?”

沈灼一脸疑惑:“我为何要防备?”他问得真奇怪!

沈灼扫视着叶听霜淹没在水中的下/半/身,‘你只是个阉人’几乎写满在脸上。

叶听霜:“……”

哪怕没有看到沈灼的目光,他亦从他的话中有所察觉。

叶听霜强压的笑意彻底没了。

没想到有一日,他也会对沈灼对他毫无防备而不喜。

沈灼:“你若不是阉人,本殿下怎会对你做出这些举动?”

说罢,他还刮了下叶听霜的脸,戏谑道,“正如你说的,晋朝男色成风。”

叶听霜:“……”

仗着他‘不能’吗?

叶听霜眼皮一跳,心情更不爽了。

叶听霜即将抬眼,想要看清沈灼此刻的表情,却在最后一刻问了句:“太学府时,殿下为何护我?”

“没什么,只是……”

沈灼自己羞辱的时候,再过分的事情都做过。可一旦他人这么做,他便极度不喜了。

“属于我的东西,凭什么被别人拿捏?”

“试探的答案满意了吗?滚出去。”

叶听霜的心头升起一股隐秘的满足,若是没有玉簪的事,他大抵会对这句话感到万分欣喜。

“喏。”

“不过,药还是要喝的。”

沈灼额间青筋凸起:“滚远点!”

门口传来‘咿呀’声,吹进一股寒风又再度关闭,浴池内又仅剩下沈灼一人。

沈灼嫌弃的喝着药,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送点石蜜进来,苦死了。”

他扬起了头,眼底迸发出激烈的权欲:“你终究有一点猜错了,我只打算砍掉谢家的一半。”

谢离疏会为他整治另一半。

至于在太子面前对叶听霜的维护?

他并非十六岁的自己。

处境翻天覆地,一无所有的感受,早就一刀一刀的烙印在灵与肉之中。

他再也不觉得自己可以拥有什么东西。

直到重生。

叶听霜是他头一次的处心积虑。

哪怕,这里面夹杂着复杂的报复欲。

翌日。

残月在天,寒青曙色便已渐渐压过了黑暗,天边便要完全亮开了。

一辆牛车行驶在建康城内。

沈灼正在闭目养神,牛车却忽然间停了下来。

沈灼睁开了眼:“可是到了约好的地方了?”

车夫支支吾吾没有作答。

沈灼撩开了车帐,一抹刺眼的金色晨光从罅隙间透了进来,有两人正逆光站在青石板路的尽头。

“见过殿下,太子命臣一路护送。”

虞淮的声音?

沈灼的眼瞳终于适应了晨光,才发现虞淮身侧跟着君照雪。

沈灼:“……先上车。”

虞淮挤入牛车,君照雪亦紧随身后:“路上恰巧见到了虞校尉,知晓他也在等待殿下,便随他一同过来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沈灼:“怎会?顺路罢了。”

虞淮局促到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他左瞥了一眼叶听霜,右瞥了一眼君照雪,原本想向沈灼禀明叶家私苑细节,却不知如何开口。

新宠旧爱,齐聚一堂。

感觉要打起来啊!

虞淮:“殿下今日怎的没精神?”连君照雪都不怎么搭理?

叶听霜答道:“殿下昨日饮了酒。”

沈灼正在闭目养神,昨夜多喝了几杯便头疼欲裂。

喉咙里十分难受,满满的腥甜之气。

君照雪温声道:“殿下若是头疼,可要试试饮马奶?温养温养胃?”

他倒了一碗,递到了沈灼面前,唇角缀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

虞淮看得舒心,被这样温柔的人顾着,也难怪殿下会喜欢他。

沈灼本是闭着眼,忽的再度睁开。

他紧盯着碗,难堪的记忆顿时涌现脑海。

那时在牛车上,是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朝着君照雪端碗,同样的场景再度翻转。

君照雪亦算得上他半个老师,对于老师的教导,他自然得悉数奉还。

漠视、利用、污蔑。

沈灼的心口血液逐渐变冷,默默念着那几个地方的名字,太学府、沈倦王府、籍田之后的春猎。

漠视已还,接下来,自该是利用。

他要定君照雪手中的天星了!

沈灼接过了他手中的碗:“多谢先生。”

他刚饮一口,那口忍了许久的血却吐了出来,瞬间将微黄的马奶染红。

瓷碗打翻在地,液体撒了一地。

沈灼捂唇时,血也从他的手指间隙流下。

君照雪的面颊被喷洒了好几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就像是无数次做的那样,扶住了沈灼下滑的身体:“清昭!”

虞淮惊得快要站起身,大气也不敢喘:“殿下!”

君照雪:“停车,不去叶家私苑了,回宫请太医!”

怀中的沈灼面色苍白,好像一捧脆弱的雪。

君照雪印象里的沈灼都是鲜活肆意,从未有过如此虚弱的时候。

沈灼的睫毛轻颤,嗓音嘶哑的说:“不必……我无事。”

虞淮急红了眼:“都这样了还无事!?殿下啊,算臣求求你了,莫要强撑了!”

沈灼想要解释自己是真的无事,那口血吐出之后,身体反倒松快了不少。

然而他缓过神时,却不想看到了君照雪失却血色的脸,紧张盯看着他的眼神。

装得还挺像?

也对,倘若不像,又怎能骗得他多次犯傻呢?

沈灼不想靠在君照雪的身上,眉头不适的紧蹙了起来。

“殿下可是有何不适?叶家私苑什么时候都可以查,廷尉府已将周围围住,旁的人进不去!还是殿下的身体打紧!”

虞淮又惊慌道,“回宫的路会有颠簸,殿下受得住吗?”

沈灼:“……”

这点颠簸,为何受不住?

君照雪:“不若去君某的寒庐?”

这一提议,让惊慌上头的虞淮彻底愣住了。

君照雪出了名的喜欢清净,极少带人回住处,从前沈灼央求了多少次,也不见得他有多愿意。

沈灼:“……不必,不叨扰先生清净了。”

君照雪:“你都这样了,还管什么清不清净?”

沈灼轻轻扭动了身体,愈发不愿被君照雪抱着:“我说了不必!”

烦恼只产生了片刻,抱着他的立即便换了人。

叶听霜揽过了沈灼的腰:“君先生亦是大病初愈,想来是抱不动殿下,还是让奴来抱吧。”

沈灼脑子一瞬间空白,叶听霜一路都不曾言语,却抓住了他细枝末节的感受。

君照雪:“……”

虞淮:“……”

抱不动!?

虞淮好似经历着一场烽火狼烟,顿时噤声没敢再搭话。

沈灼虽然都不乐意,两害取其轻,倒也大爷似的摊在叶听霜身上了。

他终于舒坦,紧蹙的眉头缓缓放平。

君照雪的怀中空了,又瞧见沈灼躺在叶听霜怀里的样子,忽而有些呼吸不畅。

君照雪:“他一直都这样吗?”

叶听霜:“太医的药无法根除余毒,只会越来越差。”

半真半假,足够搅动风云。

君照雪紧抿着唇,想起了自己手里的那颗天星。

沈灼乃籍田之变的关键,若他身体撑不住,或许太子不会允许他跟去籍田之礼。

利益使然,也该保住他的命。

君照雪:“……越来越差?会如何?”

或许连君照雪自己都未察觉,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脸色不自觉难看了许多。

叶听霜:“直到形如枯槁,不得长寿。”

那几个字重重的落到了两人的心头,像是戳进心脏的一把钝器。

虞淮张了张嘴,无法咽下那口酸楚,没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

“殿下,桓家玉符您有随身携带吗?殿下想好用桓家玉符来做什么了吗?”

沈灼:“桓家玉符放在长乾宫,本殿下并未随身携带,为何这般问?”

虞淮:“殿下的毒,兴许……”

沈灼:“桓家解不了。”

虞淮眼眶湿热,却偏偏找不到办法,只有无比的心疼。

殊不知这个回答,也让君照雪的身体也细微颤动。

‘郎君是否忘记,自己是假装喜欢七皇子的?’

从太学府回到寒庐后,他便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宁朝不闻不问的将他丢在建康十年,却在最后终于同他取得了联络,籍田之变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献计之人是他,罪魁祸首是他。

沈灼的一切苦难,都是由他开始的,然而这样真实到令人恐惧的刺痛感又是什么呢?

君照雪慢条斯理的擦着面颊的血痕:“既然殿下执意要去叶家私苑,那便不回宫了。”

虞淮:“怎么连你也……?”

君照雪目光幽暗:“君某只是遵循殿下之意。”

真够可怕。

那个计谋像是一把雕刻他的刀,刻意培养的温柔,只为沈灼一人,让他逐渐被雕刻成每一寸都是沈灼喜欢的样子。

而当君照雪终于能够抽身,才发现那些习惯已如附骨之疽,永远的留在了他的身上。

那这算什么抽身?

虞淮怔怔的看着他,顿时哑口无言,做出了最后的让步:“若殿下再有吐血,我们必须回宫。”

两人对话间,叶听霜放松了身体,将沈灼箍在自己怀中。

沈灼:“……?”

叶听霜:“殿下方才那般惊险,现下如何有力气?还是靠在奴的身上,也稍微舒坦一些。”

沈灼眼皮直跳,竟觉得叶听霜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方才那番话,倒像是在烈火浇油,刺激着君照雪。

叶听霜也知道那颗天星的存在吗?还是说他也想为他诓骗君照雪手里的药?

叶听霜声音更加温柔:“殿下?”

两人对视一眼,沈灼又快速瞥开。

他当真像是看到了一只诱人进入沼泽的诡狐,还非要学着君照雪的样子装温柔,以此来为自己披上一层无害的羊羔外皮。

沈灼唇角一抽,回想起长乾宫时不时对叶听霜和君照雪容貌相似的议论,莫名觉得叶听霜的行为多少带点‘阴阳怪气’。

沈灼头疼:“罢了。”随他抱吧。

叶听霜在不经意之间,展露出一抹极其清浅的笑容,随后又变成了温顺和恭敬。

没过多久,马车的颠簸加剧。

牛车再宽也挤了四人,闷热感也因此加剧。

叶听霜垂眸看向沈灼,一股诡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想要永远把他拽在怀中。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便猛地惊醒了过来,想起了叶家私苑和玉簪的事情。

分明已经竭力克制,想要先找到沈灼是否同叶家大案相关,却无数次的越陷越深。

内心响起一个恶意的声音——

‘他若不是同叶家大案相关,又为何会不顾身体,着急赶过去呢?’

光是一丝的可能,心头那点滚热便会骤然冷却。

虞淮突然说起:“太子命我告知殿下,叶家私苑位于栖安寺山脚,离城须得小半日才能到达。且叶家私苑早已废弃,奴仆逃的逃,散的散。突然出现人烟,兴许是有人刻意为之,殿下务必小心为上。”

话到此处,虞淮才反应了过来。

栖安寺?

便是沈灼当初为了君照雪,朝着名僧竺真求来古卷的栖安寺?

沈灼:“哦,三年前本殿下去过那里。”

叶听霜全身的血液都在发凉,猛地看向了他。

呼——

呼——

当真的是你吗?沈灼?

三年前叶家定罪前,曾有过一次机会。

叶家猜到公函受阻,当年便派出堂兄二次上禀公函,却在途中遇到了一位贵人。

那位贵人交给了堂兄玉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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