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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嘉沛心头莫名一松,其实她后面确实已经有些后悔当初刚进庄子里时,因为担心不能够掌控庄园而自称郎君的决定了。www.czyefang.com
眼下机缘巧合之下,倒遂了她现在的意愿,只可惜陈旧先不在现场,否则一定会露出吃惊的模样。
但她还是故作愠怒地让人打开了门,苏嘉熠满脸讨好之色地走了进来。
“阿姐,我真是不是故意的,陈旧先应该还在里面吧?
你把他交出来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苏嘉沛摇摇头,“什么陈旧先,他早走了。”
“走了?”苏嘉熠大吃一惊,心里涌出落空的失望感。
但他还是不死心,非要追问两句,“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怎么知道?”
苏嘉沛一挑眉,耸耸肩,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她示意司阍将门重新关上,而此时院内只进来了苏嘉熠一人。
苏嘉沛刚刚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立马收了起来,她严肃地问道:
“大王是不是已经决定举兵起事了?”
苏嘉熠吃了一惊,阿姐怎么会知道?
见苏嘉熠露出这种表情,苏嘉沛顿时有种被弟弟看扁的感觉。
苏嘉熠的确有这种想法,在他的潜意识里,阿姐虽然聪慧,但军国大事,向来是男子所负责的事情,和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他也瞬间想明白了,自己身为吴国的军官,却来抓捕朝廷下派的官吏,稍微清楚局势的人都能知道:
要么他苏嘉熠疯了要和陈旧先作对,要么是吴王正式决定起兵了。
而苏嘉熠发疯的概率现在看来还很小,所以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了。
不过苏嘉熠或许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对于女子的刻板印象,有时也难免套在了自家姐姐身上。
苏嘉熠知道自己刚刚的表情无疑已经出卖了自己,他也只好顺着话点了点头。
“大王以一隅之地抗击朝廷,大事果真能成吗?实在是过于仓促了!”
苏嘉沛刻意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轻微不满的神色。
“阿姐多虑了,天子垂死病中,听说已经药石难医,而大王苦心经营三十年,朝廷中怎么会缺少内应?
况且如今我们已经占据运河,南方的粮食运不到北方去,放心吧!眼下的局势并不像姐姐想的那样悲观。”
见弟弟侃侃而谈,苏嘉沛摇摇头,她觉得眼前的苏嘉熠突然有些陌生。
或许吴王这边确实有一些她不知道的比较乐观的条件和形势也说不定。
但她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忐忑,方才陈旧先谈起朝廷时,言语之中都是对于吴王兵势的轻蔑和不屑,似乎有一种可以传檄而定的自信。
不管怎么说,她以后必须找个机会选定立场。
大缙王朝不同于她所熟知的华夏古代史,对于这个架空世界,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生搬硬套。
或许吴王起事成功也未可知?但无论历史的天平向哪一方倾斜,她都必须先加强自己的势力。
“好,阿姐不说这些事,你忙着公务应该也累了,不妨进来坐坐,喝点茶休息会吧?”
听到阿姐这样说,苏嘉熠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是真有些担心阿姐散步一些消极言论,到时候如果被吴国内部有心之人听去,或许会给他和父亲造成不利影响。
“不了阿姐,我还要赶快追上陈旧先,不然让他提前走漏了消息可就不好了。”
“行吧,那你快去。”
苏嘉沛稍加思索便放弃了和弟弟苏嘉熠谈论局势,弟弟恐怕还没改变过来对于自己过去表现出来的印象,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多费口舌好了。
地道内,幽暗的光线照着冷峻的郭莱脸上。
鸣雁见走了好一会儿还没出去,不由得困惑道:“这位兄弟,你家庄主修的地道这么长?”
陈旧先皱了皱眉,你这句话不是显得人家帮你还没落着好?
“鸣雁。”
“主人。”
“不要多问,跟着这位郭兄弟走就是。”
郭莱冷冷笑了一下,声音里透露出格外的冰凉,“陈县令,我想问您几件事。”
见郭莱回头发问,陈旧先下意识停住,疑问道:“郭兄弟有什么事?”
郭莱抽出腰间的短刀,声音已然变了腔调,隐约可听得几分疯狂与得意。
“蒙陈县令的大恩大德,阖家二十余口人大多都死于乱民之中,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鸣雁悚然一惊,直问道:“我家主人一直妥善安排宁县流民。
纵使有人不幸饿死,那也是县里实在缺粮,不得已的事情,你怎么能怪罪我家主人?”
“啧啧啧,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我们郭家在你陈旧先的眼中,只不过是可以随意抹去的蚊虫一般低贱?”
陈旧先脸色沉沉,但仍然保持了镇定,
“你是前任县令郭顺的儿子吧?我刚刚却没想到这一点。”
郭莱愤愤地怒视着他,而鸣雁则一把拦在陈旧先胸前。
“你这人简直无礼,主人的名讳岂是你一个田庄的庄客能叫的?纵使你是前任县令的儿子,要报仇,也冲着你鸣雁大爷来。
当初那股流民,就是我混在里面带着他们追来的。
你父亲为官十年,鱼肉乡里,贪赃枉法,搜刮民财,得了些不应得的财物,没被流民生生咬死已经是不错了。
你倒有脸替你爹叫屈?若是你实在气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一刀捅死我就是,和我家主人无关。”
“你!你怎么敢!”
在樟庄调养心性锻炼实务与乡民们打交道差不多两个多月的郭莱,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亲身体会百姓的苦难与艰苦。
在和那些来应聘招工的乡下汉子交谈时,他也会时不时提起父亲在任时的情景。
但结果毫无例外,那些人一听到郭顺的名字便气得涕泗横流,边抹着眼泪边露出比他今天还要愤恨十倍的目光。
好几次都怕郭莱吓得心有惴惴,但他们很快会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吓到了眼前这位年轻人,纷纷都表示:
虽然郭先生也姓郭,到底是个好人,与那个残民的狗官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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