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吃的是水果扮野菜，姜采采望着一堆青绿暗暗吞口水，但还是伸着筷子去夹菜。m.yingyongshudian.com

贫羌看她咀嚼着吃下去了，忽然提了一句:“有这么难吃吗？”

“今日我到外面去买肉，可是看到几个高头大马的外地人拿着张画像，不知道在找什么人。”

姜采采立马放下筷子，“可是几个带着武器的？”

贫羌夹了筷果肉放到自己嘴里，朝她说:“你那么紧张干嘛？又不是在找你。”

“我眼睛不好也看不太清楚，总之就是很急着在找一个人就是了，挨家挨户找，估摸着不久就会问到我们这里来了，你们可别乱说话，我不想引火上身，现在部落不存，惹到外地人很麻烦的。”

姜采采暗中记下这个提醒，又想到此行来的正事。

“婆婆，分染部落人不多了，那芋薯岂不是外地人想拿就拿了？”

婆婆瞧她，一眼看穿:“你就是为芋薯来的吧？”

姜采采咬筷子:“没有，我是为找哥哥来的。”

她开始编自己的经历:“我哥哥就是小时候父亲还没发迹时吃不起饭在外面讨饭时离开我们的，岭南物产富饶，但是没有外面的煤炭丝绵这些物资；外面有丝绸煤炭铜矿铁矿，老百姓却无法吃饱，为何就不能，互相交换，两方受益呢？”

“哼，你想得简单，互利共赢的事谁不想做，你真当使我们这些部落闲着没事要据芋薯这些好粮食为己有？”

“我们没那么大本事！你个小姑娘都能蹿进来，诺，你每日吃的东西也就是芋薯，倘若要带出去，随便就带了，谁有空管你。”

姜采采知道店小二说的芋薯秧苗难以外运不易种植的事，“那上贡呢？为何不能上贡？”

芋薯秧苗无法在外种植，芋薯方便保存啊。

贫羌嘲讽:“你看你来的路，自己走都费劲，谁花那么大力气大老远把芋薯运出去，运出去的本钱都够买多少粮食了？”

“那把梅岭的路打通也不是不可行。”姜采采认真思忖。

“愚公移山？痴人说梦!”贫羌说完，收拾碗筷到厨房里去看煮的药材了。

姜采采知道贫羌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也不放在心上，饭桌上转眼只剩莫毅和她，莫毅这时安慰她。

“姑娘说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行。”莫毅微笑。

姜采采眨眨眼睛。

“打通梅岭固然艰巨，可一旦成功，两边都将受益匪浅。”

“贫羌婆婆似乎很不愿意。”

莫毅解释:“那也是自然的，你想，一旦路通了，岭南的屏障也消失了，届时北辰的铁骑随时可以踏进岭南，他们本就是荒野蛮族，不习惯受朝堂掣制的。”

一番话下来，姜采采更认定莫毅是个识大局有头脑的人物，她也闲着无聊，就多问了几句。

“莫大哥为何来岭南啊？”

“我，也是为一个人而来。”

“哦？莫大哥也是来找人吗？”

“不，我不是。我是来等一个人的。”莫毅说话，眼神里闪烁着柔和的光。

“是莫大哥的爱人？”

莫毅没回答，姜采采自知失言，“抱歉，是我多嘴了。”

莫毅温柔道:“无碍。”

姜采采垂着头，不说话了，闷闷吃自己不爱吃的蔬果。

“姑娘刚刚讲的往事，在下其实也有同感，芋薯秧苗虽难以外运，不过或许能改变其品种加以培育，没准到时候就有一线生机。”

“哎，还可以这样？”

莫毅低头，“自然，农家中的改良培育之术数不胜数，芋薯应当也能。”

“那莫大哥，你能帮我一起试着培育改良一批芋薯吗？”姜采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哦，如果能成功将芋薯传往岭南外，功劳一定全归您！”

“我并不在乎虚名。”莫毅轻轻否认。

“那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帮姑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