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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姜采采自己的旅程。m.yaxuanshuwu.com
走在岭南去往分染部落的密林中,阴翳洒在身上,她牵着马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没有周溪也,没有白溪笙,没有皇室,没有算计。
只有她孤身一人,此刻去分染找那叫芋薯的秧苗。
虽困难,但单一。
姜采采并不害怕,有了武功,她有了很大的依仗。心底或许对即将去临杭的了解关于父亲的事更多紧张。
到了店小二说的分染,姜采采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路。
一个篱笆围起来的地界往内荒草丛生,零零散散的屋子散落在从边,大多数都已破落无人居住,窗户、门框都被搬空,活像一个个被空洞的眼睛。
姜采采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踟蹰了一会儿,不远处走来一个老妇人。
姜采采赶紧过去询问:“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分染部落吗?”
那老妇人衣衫朴素,面色十分不善,“你找分染做什么?”
“我是来岭南找亲人的,听闻兄长曾在分染住过,所以来碰碰运气。”
“哦,那不巧了,分染一月前跟南边的部落打战,输了,现在分染的人差不多死了,余下的外地人也跑了。”
说完,妇人就准备抬脚离开,姜采采连忙又喊住。
“哎,那您是分染人吗?”
老妇人眼带精光盯着姜采采,好像看得出姜采采想说什么。
“我想在分染住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兄长一点踪迹。眼下离开我也无计可施了。”
“你放心婆婆,我会给您钱的。”
老妇人看她一个小姑娘,倒也心软,不过还是将丑话说在了前头。
“我们岭南可不比外面,尤其是现在的分染,我只能管你吃得饱,别的你都别想。”
“多谢,我能吃苦的。”
见姜采采乖巧,老妇又道:“这钱我也不要你的,我老婆子什么也不需要,你年纪轻轻体力好,待会儿回去放了行李跟我去山上采药。”
“哎!”
——
姜采采就这么打算在老妇人家住了下来,一路上空空荡荡的房屋让她忍不住侧目,老妇人看见她不住的张望,声音里不知是无情还是麻木。
“这就是战争,部落之争尚且如此,南方由坦部落屠杀了分染几乎所有青壮,连老人都没能幸免,只剩下我这些幸运外出的。”
“您现在就一个人住吗?为什么不搬走?”
“哼,搬走,搬到哪儿去?我就是个半条腿入土的老婆子了,我的丈夫儿女都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老妇人的声音刻薄冷漠,塑造得她像铜铁一样坚强,可这声音愈是冷漠,姜采采听在心中就越凄凉。
到了老妇人家,姜采采才发现屋中还有一个青年男子,身材修长,容貌俊美,倒不像部落里的人,而是城里的翩翩公子读书先生。
“您不是家里没人吗?那这位是”姜采采捂嘴,看到男子有些羞赧,问老妇人。
老妇人拨了拨自己院中的草药:“我可没说我家里没人,没人我个老太婆不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她瞧了一眼屋中青年,又道:“他呀,是为数不多留在分染的外地人,之前在分染就借住的,你无需害羞。”
“哦。”姜采采连连点头,见老妇人进屋去,自己也跟着进去,跟那人见了礼。
那人叫莫毅。
攀谈一阵后,两人熟识起来,莫毅问:“姑娘一个人来岭南,可谓是勇气可嘉,您的亲人呢?”
姜采采随口:“父亲是商人,丢下我去经商了,我气不过就学话本子上的游侠,来岭南找哥哥。”
莫毅错愕了一下,而后笑道:“姑娘定会得偿所愿的,我一直住在这,您有什么需要也大可以找我,反正我也无事可做。”
“那就麻烦你了。”姜采采客气点头。
老妇人贫羌这时插嘴:“你们俩别光顾着自己高兴闲聊误了做事,”她对姜采采说,“该去采药了,我可不养闲人。”
姜采采好脾气的跟莫毅辞别,背着贫羌准备的药篓子扛着锄头去山上了。
山中,老妇人教她辨识一些她用得到的草药,回来时天色已晚,姜采采想沐浴更衣,却发现贫羌家里根本没有浴桶。
她忍着不适吃完饭偷偷去跟贫羌提,贫羌在屋里点着灯缝补,闻言一把推开窗子,窗外雨声滴滴答答。
“我早就跟你说娇生惯养的就别来,我这儿只管你吃饱,咱们岭南多雨,木头常年是湿的,生火多不容易,每天还要用木头给你烧一桶水去洗澡?来了岭南趁早别做这个梦!”
姜采采寄人篱下,想着还要跟贫羌讨教芋薯的事,不敢造次,退回房间里去了。
她用冷水沾了帕子草草擦拭了一下身子。
隆冬已近,帕子沾水贴上肌肤就跟冰舌黏上细土,贴上肌肤的一刹那,姜采采冷的打了个颤。
可是不擦拭睡觉,她又不舒服,正准备心一横,传来了敲门声。
姜采采以为是贫羌,忙把衣服拢好,去开门。
来人却是莫毅。
“莫毅?”
姜采采急着开门,衣裳本就是草草笼着,跑过来上面的系带欲松不松,缠绕又慵懒,莫毅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
“有什么事吗?”
“哦,打扰了,姜姑娘,这里洗漱都是冷水,恐你不适应,我这还有用余火烧热的一壶水,你拿去用吧。”
莫毅将手中的一个藤条暖瓶递给她。
姜采采接过,这可真无异于雪中送炭。
贫羌开门看见二人面对面在姜采采房门口站着,故意加大步子声音,斜着眼睛看他们。
莫毅摸了摸鼻子,“那姑娘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告辞了。”
莫毅转身消失在姜采采视野里。
贫羌来外面不知干什么,进门前又看了眼莫毅离去的方向,冲姜采采投去一个眼神。
姜采采:“?”
贫羌好像无意理会莫毅,唯独对姜采采又亲近又刻薄,像个刁钻的长辈,心眼又不坏那种。
“收拾干净了早些睡。”
擦拭完身子,姜采采换了干净的寝衣。
躺在屋内的竹编椅上,卧着身子除了窸窸窣窣的冷外是窗外雨打林木的淅沥。
不知为什么,莫毅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她从未见过莫毅这张脸,她认识的人,没有莫毅这么淳厚寡淡,自持守节的。
姜采采暗笑自己多心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如今没人知道她来了岭南,自己应该把在汴京那一套收起来,疑神疑鬼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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