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自由，就是可以说二加二等于四的自由。m.yiwuwenxue.com”

白鹿读的这本书讲述了一个实行高度集权统治的世界，生活在那个世界的人们没有任何“人权”可言，别说言论自由了，连思想都要被人约束，是一个光是想想就让人感到窒息的世界。

因为是刚刚接触盲文，所以陆无宁读得很慢，即使用眼看也只能勉强做到一小时七千字。

白鹿则是用手摸读，当陆无宁有不看不懂的地方时，她会耐心地给他解释。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直到手机定的闹铃响起，陆无宁才回过神来，从那个疯狂压抑的世界中回到现实。

“我该走了……”陆无宁关掉闹铃，有些不舍地说道。

“嗯……”白鹿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落寞，随即恢复平静，“注意安全。”

……

……

“姐姐，我带饭来咯。”

白百灵推开门，看到桌子上又多了几本没见过的书，调侃道:“又和陆先生腻歪了一下午？”

“什……什么腻歪啊……”白鹿慌忙纠正道，“只是在一起看书罢了。”

此时她已挪回原位，床上陆无宁坐出来的褶皱也已被抚平。

白百灵:（￢_￢）

啊对对对，只是在一起看书是吧。

“而且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用腻歪这个词……对陆先生也不礼貌。”白鹿继续说道。

白百灵:“……”

又没问你俩啥关系，那么急着澄清，还不是心虚？

见姐姐还在嘴硬，白百灵眼睛一转，故意拉着长腔道:“不过说实话嘛……陆先生确实长得很……嗯……”

白鹿:“……”

她面不改色，一副专心读书的模样。

“咦——？”

白百灵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吓了白鹿一跳。

“姐——姐，你的手怎么停下来了呀？”

“……”

白鹿的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头低得仿佛要埋进胸里。

“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有，有点热……”

“……”

白百灵无语地看了眼墙上显示264度的室温计。

虽说确实不怎么凉快，但也绝对算不上热，姐姐就不能编个靠谱点的理由吗？明明平时那么聪明……

“好啦不逗你啦，来吃饭吧。”

白百灵帮白鹿将书收好，将床上桌放好，然后将饭菜一一从塑料袋里拿出。

“嗯……”白鹿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

白百灵见状，没好气地说道:“很帅，你的陆先生长得很帅。”

“什，什么我的陆先生啊！我，我又没在想他！”

白百灵撇了撇嘴，死鸭子嘴硬！

……

……

“喵大人，白鹿的眼睛能用康复药粉治好吗？”

回据点的途中，陆无宁在心中问道。

喵大人很快做出了回应。

“不能，只要她体内的病毒不清除，她的眼睛就好不了，哪怕用康复药粉将眼睛治好了也会慢慢再瞎掉。”

陆无宁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还有小子，”喵大人继续说道，“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终究是要回归的，别让自己陷太深了。”

“我明白……”陆无宁的眼神略微有些黯淡。

“对了喵大人，我回归的条件也该告诉我了吧？这都快俩月了。”

“一步一步来，你小子太贼了，要是从任务里再推测出什么东西，那就没意思了。”

陆无宁:“……”

确实，喵大人所追求的电影中，剧情逻辑起码是要连贯的，万一让他从任务中看出些什么，那很可能会导致行为逻辑出现问题。

用比较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穿帮”。

“……但我觉得大可不必如此。”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

……

笃，笃，笃。

“严老，陆无宁来了。”

“喔，快请进。”

助理推开门，示意陆无宁进去。

陆无宁缓步走入。

严老坐在办公桌后，依旧一副很忙的样子，桌上的景城地图换了张新的，上面依旧密密麻麻画满了各种记号。

办公室很大，里面其中一侧放了一排的文件柜，里面摆满了档案。

另一边的墙上则挂了一副很大的城市地图，上面主要显示了城内的各种交通道路，以及重要建筑。

“坐吧。”

严老从办公桌后绕出，带着陆无宁来到一旁的沙发上，示意陆无宁先坐，自己则去冰柜里掏出了两罐……可乐？

“怎么？老年人就不能喝可乐了？”见陆无宁一脸想要吐槽的表情，严老开玩笑道。

“没有没有。”陆无宁连忙摆手，表现得有些局促。

严老将可乐放到陆无宁面前，然后坐到了侧边的单人沙发上。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无宁，说道:“有时候连我都看不穿，你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哈，哈哈……”陆无宁尴尬陪笑。

“我就直说了，”严老单手将可乐打开，像喝茶一般抿了一口，“你不是陆无宁，对吧？”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紧张。

严老紧紧盯着陆无宁的脸，想要通过他的表情捕捉更多信息。

只是可惜，陆无宁早已不是普通人，身为智种，他的反应速度绝非严老可比的。

poker face！

严老挑了下眉:“你知道吗？扑克脸也算一种表情的。”

“起码它不会暴露更多信息。”陆无宁不再保持扑克脸。

“聪明。”

对话进行到此，其实陆无宁已经相当于默认了严老的推断。

短暂的交锋，暴露了陆无宁经验上的不足。

而陆无宁也并没有死撑，坦然承认了这点……这也算是在释放一种善意的信号，表示不向对方设防。

“你是第几个？”

“第二个。”

“陆无宁怎么样了？”

“死了，消失了，我也不清楚。”

这点陆无宁倒是没说谎，鬼知道李健被喵大人弄哪去了。

严老活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你这个人格……稳定吗？”

陆无宁摊了摊手:“至少这一个半月里没出啥问题。”

“挺好……”

严老将可乐放回桌上，双手交错，拇指相互绕着圈，似乎正在思考。

过了好一会，他才再次开口:“像你这样如此清晰，高功能的第二人格属实罕见，甚至可能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