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来到衙门后，越发较劲起来。www.jingyueshu.com

分列两旁，挤眉弄眼，歪嘴吐舌，骂骂咧咧。

“何人在此喧哗？”一位身穿官服的人从后堂睡眼惺忪走了出来，边穿着衣服边怒斥道。

见大人出来，公堂两侧一位正打着哈欠的衙役陡然立正，扯着嗓子道:“升堂……”

“威武……”众衙役齐声附和道。

仪式感不能说没有，但至少这堂是开了。

“草民要状告聚香楼盗用我梦里水香丝袜，还望大人做主，还草民一个公道，将其绳之以法。”见大人坐定，水自流率先开口道。

此话一出，大人却是充耳不闻，望着另一侧的钱妈妈一脸笑意道:“钱妈妈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呀？”

“这不是想王大人了吗！”钱妈妈嗲声嗲气回道。

“哈哈哈，那个……”所谓的王大人本就脑满肠肥，大笑起来后甚是油腻，还夹杂着一丝丝猥琐。

看着二人这般将旁人视若无睹，把公堂如此严肃的地方当茶馆一样闲聊起来。

马凰差点骂娘。

“不好意思，二位，我打断一下啊，现在是公堂之上，审案之时，能不能稍微严肃点。”马凰强忍不快，挤出一抹微笑道。

“本官知道啊，用得着你提醒吗？”王大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那就劳烦大人开始吧！”马凰继续保持微笑。

“你是何人？竟敢教本官做事？”王大人怒斥道。

“一小小发明家，区区贱名，不值一提，亦不敢教大人做事，只是看着大人头顶高悬的——公正严明四个字，有些心寒，我堂堂大东皇朝的衙门，原是替民做主，伸张正义之地，竟然成了民官勾结的私人场所，真是可悲可叹呐！”马凰摇头叹气道。

“放肆，大胆狂徒，竟然藐视公堂，诬蔑本官，来人啊，先杖打二十，以儆效尤。”闻言，王大人暴跳如雷怒喝道。

衙役得令便要上前，马凰却莞尔一笑道:“大人如此激动，莫非是被小人言中了？”

王大人这马凰小小年纪却如此冷静，言辞犀利，思路清晰，不由心头一紧，暗想这不是普通的刁民，不可大意。

于是便摆摆手，示意衙役先行退下。

“正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无凭无据，何来的民官勾结啊？”王大人清清了嗓，正襟危坐质问道。

你特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一来就和钱妈妈眉来眼去，嘘寒问暖唠起嗑来，而把状告之人晾在一旁，勾结的还能再明显点吗？

马凰在心底暗骂道。

“我看大人貌似和钱妈妈认识呢？”马凰配合他的表演，笑问道。

“嗯哼嗯哼，钱老板的聚香楼乃是本官所辖之地的纳税大户，与本官那是公务往来，清清白白，天地可鉴。”王大人略作迟疑，脸色一沉，轻咳两声，瞬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原来如此，不是光光白白就好。”马凰打趣道。

王大人见搪塞了过去，便又作威作福起来:“休要废话，既要状告，人证物证何在？”

说罢，水自流命人将之前在聚香楼指认自己和钱妈妈私下勾结，同流合污的女人拖了上来。

正当女人欲要开口之时，钱妈妈却咳嗽了起来，便咳边用眼神拼命暗示。

女人自然看出了其中门道，于是便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我……我……”

望着伤痕累累，满眼恐惧的女人，王大人凭借多年积累的丰富的断案经验，毅然决然道:“你乃是被屈打成招，是与不是？”

眼瞅着形势不利，证人有反水倾向，气得水自流上前便是一脚，踢得此女人哇哇惨叫。

“放肆，竟敢在公堂之上殴打证人，信不信本官叛你一个施暴之罪？”见有人坏事，王大人怒了起来。

“这个贱人乃是我梦里水香舞姬，竟敢勾结外人，偷窃分赃，今日我便打死她，也不用劳烦大人审讯了。”水自流毕竟年轻，一时气急，乱了方寸。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竟敢在本官面前草菅人命，真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来人呐……”王大人眼看水自流一介平民竟敢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瞬时气得炸毛。

马凰见水自流自乱阵脚，如此下去，正中狗官下怀，非入狱不可，急忙打断道:“大人稍安勿躁，先听我一言，人证是不是屈打成招，再容她思量一下，我们还有物证啊！”

“哼，那便呈上来吧！”王大人深知人证这东西全靠本人一张嘴，随时会反水，让她保持中立为最妙，到时再把物证一推翻，此案便不告自破了。

“物证在聚香楼红柚姑娘身上，我们现在便去将她请来，让大人一睹为快。”马凰淡然道。

此话一出，王大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不可描述的微笑，神情徜徉起来，哈喇子顺势流了出来，妥妥一个二傻子，见猎心喜般道:“你说红柚姑娘身上的丝袜是……”

这种意味深长的神情自然逃不过马凰的眼睛，为等他说完，便心有灵犀接过话茬:“正是，莫非王大人也曾在那里深入过？”

不愧是久经官场，断案无数的官员，条件反射下便意识到马凰正在给自己下套，顿时回过神来，便擦哈喇子便正色道:“如此丝滑之物，本官也是略有耳闻，仅此而已。”

“呵呵，耳闻而已，那真是太可惜了，此物梦里水香多的是，王大人可随时前往免费体验。”马凰玩味一笑，顺便抛出一只橄榄枝。

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广结善缘，和气生财。

像王大人这种极度猥琐好色之徒，一定得照着超级来培养。

而王大人自然知晓这丝袜乃是梦里水香独有，正是当下风靡之物，炙手可热，花钱都不一定能体验到。

现在却有免费的主动送上门来，不接是不是不够礼貌呀！

望着王大人挣扎的神情和摇摆不定的身形，钱妈妈开始慌了:“你这是明目张胆行贿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此话瞬间点醒还在做着思想斗争的王大人，他与马凰等人并不认识，如若接受他的好意，无异议当众承认自己贪污受贿，落下话柄不说，万一他别有用心，日后倒打一耙，检举自己，岂不是官帽不保？

理智和经验告诉他，不是熟人不可同流合污。

“就是就是，本官洁身自好，廉洁清正，岂会受尔等宵小蒙骗。”王大人正义凛然回击道。

紧接着钱妈妈又搬出丝袜并无特殊标记，谁能证明便是梦里水香之物的说辞。

看着马凰等人百口莫辩的样子，王大人心中窃喜，又处理了一桩大案，便志得意满宣布道:“如此说来，此案人证乃是屈打成招，物证又不可取信，本官宣布此案状告无效，退堂。”

马凰见这狗官如此草草断案，毫无作为，一时哀叹无权无势，便无公平正义可言。

明知他与钱妈妈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难道真要亮明自己的国师身份，秉公执法，整顿公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