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香楼和梦里水香仅一河之隔，不一会马凰一行便杀至门口。m.junyiwenxue.com

“钱妈妈，给老子滚出来。”水自流大喝道。

“滚出来滚出来……”跟着来的伙计齐声吼道。

聚香楼门口的小厮见状连滚带爬进去叫人。

片刻之后，以钱妈妈为首的一群人气势汹汹走了出来。

亦是举刀带棍，十数人之多。

一时之间，旗鼓相当的两伙人大眼瞪小眼对峙了起来。

“哪里来的小毛孩在此鬼叫，吓跑老娘的客人你赔得起吗？”钱妈妈横眉冷对，盛气凌人道。

“给你面儿叫你一声钱妈妈，不给你面儿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肮脏龌龊的贼，竟敢盗用我梦里水香的丝袜，今日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子掀了你这聚香楼。”水自流上前一步，指着不可一世，浓妆艳抹的钱妈妈骂道。

“我呸呸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们家丝袜了？”钱妈妈连淬三口老痰道。

马凰在一旁不语，右掌遮于眼上方，转动着头，目光急速扫着人群，嘴里喃喃道:“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忽而他眼前一亮，手一指，一脸惊喜道:“哎哟，大家请看这位小姐姐所穿是何物呀？”

众人随着他所指方向望去，一个身穿红裙，下身修长双腿似有一层黑色薄雾，雪白肌肤若隐若现，身材甚是妖娆的女子赫然映入眼帘。

“这东西我认得，正是梦里水香的黑色丝袜。”人群中一面色猥琐的中年兴奋道。

见有证物出现，钱妈妈一脸不悦，对着红裙女子怒斥道:“红柚，你不去招待客人，杵在那干嘛，等死啊？”

想来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看热闹的，只是运气不好刚好被眼尖的马凰看见，躺枪做了证物。

自知闯了祸，便仓皇跑了进去。

马凰望着渐行渐远的红色妖娆背影，还有那胸怀大物的样子，心想颜色不知是不是红色，但大小确实和柚子不相上下，于是邪魅一笑道:“红柚姐姐慢些走，回头弟弟当面谢你哈！”

“钱妈妈，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话说？”水自流见有了物证，越发嚣张起来。

钱妈妈倒也不慌，迟疑片刻后理直气壮地道:“那又如何，谁能证明这玩意就是你们家的，上面有你的名字还是你爹的名字啊？”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草泥马，竟敢侮辱你老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人给老子带上来。”水自流怒气冲冲道。

话音刚落，身后的伙计便把一个大麻袋拎了出来，扔在水自流面前。

随着他一声令下，麻袋被打开。

一个满身伤痕，双手被捆于身后，弓身如虾的女子赫然出现，眼中噙满恐惧，嘴中塞着抹布，发出哼哼唧唧的声息。

钱妈妈定睛一看，脸色立时暗沉了下来。

“让她自己说，省得老子多费口舌。”水自流冷声道。

闻言，手下伙计上前扯掉她嘴中的抹布。

女子艰难起身，跪在地上，眼中恐惧骤然消失，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精亮了起来，盯着钱妈妈哀求道:“钱妈妈快救救我，我偷丝袜卖给你的事已经被发现了。”

“放屁，老娘根本不认识你，休要诬陷老娘。”钱妈妈眼神闪躲，假装不认识。

见钱妈妈无心救她，女子便气急败坏起来:“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是你看着梦里水香的生意一天天超过聚香楼，而你却无计可施，你才私下找到我让我偷一些丝袜卖给你，试问整个皇都，整个大东，还有哪家绣坊可以纺织出如此奇物？”

“这个……”钱妈妈被问得一时语塞。

“没话说了吧，既然你不念旧情，那我今日便当众拆穿你，整个事情都是你钱妈妈主使的，你才是罪魁祸首。”女子恶狠狠道。

见事情败露，钱妈妈也不再藏着掖着，和女子对骂起来:“我呸，你这个疯母狗，看看你那臃肿的身材和满是色斑皱纹的老脸，要不是看你在那边无客可接，没有收入，老娘才不会帮你，现在倒好，赚了钱还倒打一把，这般忘恩负义不要脸，活该没人找你接待。”

“好好好，狗咬狗一嘴毛，今日就新仇旧怨一起算。”马凰站了出来，拍手叫好道。

“你又是哪里来的臭小子，老娘与你何仇何怨呐？”钱妈妈一脸鄙夷道。

“小子不才，你这店门口的长联便是在下所作，还有红拂姑娘腿上所穿之物亦是在下所设计……”马凰故作谦逊道。

未等他说完，钱妈妈冷言打断道:“少废话，报上名来。”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马凰是也。”马凰淡然回道。

“原来是水里的吸血虫子，难怪看起来有些寒碜，今天闹着一出不就是谋财麽？说吧，要多少？”钱妈妈冷眼相对，不屑一顾道。

马凰不语，呵呵一笑。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可是在宫中以一己之力挫败北莽国师和王子的马凰，马天才。”一旁的水自流见钱妈妈如此孤陋寡闻，狗眼看人低，毅然上前介绍起来。

“你说什么？他便是那个天才少年。”闻言，钱妈妈往后退了两步，怯声问道。

“正是。”水自流一脸倨傲道。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纷纷上前要求握手拥抱。

“改日改日，今日还有些俗事处理。”马凰急忙摆手推辞道。

众人识趣，退到一旁，齐齐瞪着着一脸懵逼的钱妈妈，希望通过眼神杀死她。

“那又如何，与老娘没半钱关系！”钱妈妈依旧死鸭子嘴硬，不肯道歉。

“钱妈妈，还记得之前我说过，我要你日后亲自跪在我面前求我，今日之事，只要你跪地求饶，连磕三个响头，便就此作罢，否则就让衙门叛你一个盗窃之罪。”马凰却也不气，还想再给她一个机会。

换做一般人，一听要吃罪，早就吓得磕头认错了，岂料钱妈妈却面不改色道:“哼，少拿衙门来压我，就像谁不认识人一样！”

“哎哟，原来是上头有人啊，难怪这般横行无忌，目中无人，肆无忌惮呢！”马凰露怯道。

钱妈妈见他怕了，气焰又涨了上来:“算你小子识趣，老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日就不与你们计较了，速速散去，别影响老娘做生意。”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咱们就衙门见吧！”马凰扣着手指，漫不经心说道。

“哼，找死。”钱妈妈眼神中透出一股狠意。

说罢，两伙人互不相让，朝着衙门推推搡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