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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冰冷,锋利的刃上还染着鲜红的血。www.yimiwenxue.com
那是裴绮羽的血……
孔姜盯着那抹鲜红,心里头一阵阵抽痛。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伤了最心爱的女人,却还在祈求她能毫无芥蒂地接受自己……
“你看着我承受丧父之痛苦不堪言,又看着我深陷误会心爱之人是杀父仇人的痛苦之中,孔姜,我好恨你啊!”裴绮羽呜咽起来,“可明知道你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我还是会舍不得让你死……”
她死死攥住孔姜的衣襟,哭得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慌乱,“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孔姜,孔姜,你要我怎么做!”
这段时间裴绮羽瘦了很多,此时面白如纸,失了血色的唇上那抹咬痕无比的明显,伤口处洇出鲜红的血,顺着唇角缓缓往下。
裴绮羽这副凄惨的模样,只让孔姜看得心如刀绞。
伸出手轻轻擦了擦裴绮羽的唇角,孔姜那再也无需掩藏压抑的痴恋完全流露出来。
“绮羽,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要怎么做,好不好?”
孔姜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夏日的清风,裴绮羽哭得不能自已,眼泪无声地落下。
“好了,别哭了。”
孔姜缓缓低头在裴绮羽的眼角亲了一下。
尝到咸咸的泪水,他笑了笑,“我还是头一回亲小姑娘,绮羽,你心里再不情愿,也求你答应我这一回。”
裴绮羽的眼泪落得更凶。
孔姜伸手轻轻攥住她的手腕:“算我强迫你的。”
再次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裴绮羽的唇角。
这次尝到的是腥咸的鲜血……
裴绮羽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倏地睁大双眼,刚要开口,唇边一热,蜻蜓点水的一吻,转瞬即逝。
孔姜轻轻抬起头看她。
夜色沉沉,看不出他有没有脸红,但眸中的光亮和羞赧,全都展露无遗。
“原来,亲自己心爱姑娘的感觉,是这么的幸福。”
孔姜笑了笑,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灿烂,眸中光辉熠熠。
裴绮羽快要疯了,她死死扯住孔姜的衣襟:“你快吐出来!我的血有毒!”
“我知道的……”
孔姜由她死命扯着自己,看着她焦急担忧的模样,唇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散。
“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错事,你还这般担心我,绮羽,我真的满足了。”孔姜抚了抚裴绮羽鬓旁的长发,目光温柔打量着她,“你穿红色嫁衣的样子真好看,我少年时就喜欢的姑娘为我穿上我精心挑选的嫁衣,就算仪式没有成,我仍旧很高兴。”
他咳嗽一声,咽下喉头的腥甜,“我留了些东西在将军府,那是给南风的。你有赵夜,就不给你了。”
裴绮羽点头:“好,我们一起回去,你亲自交给南风。”
“真是傻姑娘。”孔姜笑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没有想着再回去。我把自己的路全都堵死了,绮羽,以后不要再想起我了,就当……你做了一个梦……和赵夜好好过日子,虽然我很不喜欢他,但他是你自己挑的,又是你真心喜欢的……”
低头在裴绮羽眉心亲了一下,孔姜将人抱起来。
“我要把你还给他了。”
意识到什么,裴绮羽开始慌乱起来:“你要做什么!孔姜,你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被点了睡穴,裴绮羽瞬间感觉到眼皮发沉,她拼命挣扎,眼角滑落的泪灼热,渐弱的声音最后带上了祈求。
“不要……孔姜……不要死……和我一起回……去……”
到底还是抵不住沉沉睡意,她头一偏,昏睡了过去。
孔姜将人放下,裴绮羽的手还死死攥住他的衣襟,轻轻掰了几下,竟然都没有让裴绮羽松开手。
孔姜划破衣衫,由着裴绮羽握着那块碎布。
“对不起,绮羽,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子春带着人赶到的时候,这里的山庄已经全部陷入熊熊大火之中,他带来的都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自然不会有人将督主现身在此的事情泄露出去。
于是,子春撒开手去安排。
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他带着人去向督主复命。
院子是临时找的,很是干净整洁,四周的景致也算得上宜人。
子春匆匆走进院子,嗅到浓重的药味,心里一沉。
赵夜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袖口和胸前都还染着已经变成褐色的血污。
子春见状,心道不妙。
督主最是爱干净,衣服换得最是频繁,有时候袖口溅上茶水点都要全部换一遍。
现在这副样子,怕是天塌下来了……
“督主……”
子春上前小心说话。
赵夜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旧木僵似地坐在那里。
子春没有再说话,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照看督主,他悄悄去寻了个大夫问情况。
从京城出发的时候,子春留了个心眼,带了个大夫随行,如今当真派上了用场。
“子春公公……”
正在忙着配药的大夫上前行礼。
子春心焦如焚,忙问道:“刘大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裴将军现在血流不止,情况很是危及。”刘大夫愁的要命,“本来月份小没有多少危险,主要是这段时间裴将军身子亏损,胎儿应该早就死在腹中……”
胎死腹中?!
子春吓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怪不得督主心如死灰!
谁这般放肆竟敢玷污裴将军的清白,竟然还让裴将军有了身孕?
子春问得很艰难:“那个孩子多大了?”
刘大夫摇头晃脑地叹气:“应该有一个月了,胎儿发育不是很好,就算用心养着,也是保不住的……”
一个月?
子春认真算了算时间,竟然是在裴将军还在宫里的那段时间。
想到了最有可能的那个人,子春吓得脸都白了。
不对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子春按下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想法,问道:“现在这情况有没有应对之策?”
“早产倒是好处理,只要是裴将军身子太弱,心神损耗太过……”刘大夫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子春公公,我就和你交个底吧,怕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熬不熬的过去就看裴将军自己的造化了!”
子春倒抽一口气。
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
裴将军要是这么死了,怕是督主也活不成了。
“你再给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正经的法子真的是没了,子春公公要是非要问,老朽倒是有个不正经的法子。”
“快说来听听。”
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丝希望都比听天由命干耗着强。
“岭南倒是有一味药对裴绮羽这种情况,或许有奇效。”刘大夫压低声音说道,“温家祖辈传下来的黄玉研磨成粉,或可一用。”
子春见刘大夫满脸为难之色,定知道这黄玉不是一般的玉:“这黄玉,温家那边怎么个说法?”
刘大夫说道:“温家这黄玉,是传给嫡长子的,嫡子娶妻,算作聘礼,日后传给嫡子……”
子春傻住了。
裴将军同不同意不知道,督主第一个就不同意啊。
他为难地咬手指头。
“我来办。”身后传来低哑的男声,子春倏地回身。
赵夜站在不远处:“子春,速速联系温潜,救人要紧……”
子春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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