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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还在下着,一支幼嫩松枝被越积越厚的雪给压弯了。m.aiqqx.com
直到半夜这雪还在下着。
叶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她发现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想坐起来,这一动觉得浑身酸痛。
昨夜那人不知怎么回事,跟外面的雪一样似乎不愿意结束,最后还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把她这几日抱着睡觉的药枕给扔了,改抱着他。
这样睡觉很是不舒服,但她还是忍了下来。
此刻身子发僵,动一动那骨头像要一根根掉似的,脖子还落枕了。
不会真的要躺两日吧?
她今日还有事,只躺了一会不得不起来洗漱,发现已经过了午时,怪不得那么饿。
这时,她想起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她被赐婚给燕王嬴寂后,皇甫氏派了教习嬷嬷到叶家,除了教她皇家礼仪,还有房中事。
其中就有说到,女子在哪些日子比较容易怀孕,这是太医根据宫里嫔妃再结合民间经验所得。
按照一个月算,一般在小日子过去两到三日,下次小日子来之前十日左右,都可能怀孕。
叶暖的小日子一直很正常,而以往禽兽到月下山庄,都在每月十五,风雨不改,不在嬷嬷所说的容易怀孕的日子里,禽兽估计也知道,所以不需要喝避子汤。
可是,上次在月下山庄,他是提前来的,恰好小日子过去三天,他也没让她喝避子汤。
而叶暖因为之前也没喝,所以一时没想到。
这时才想起,心头突然闪过一点恐慌。
她身上还中着毒,是不能怀孕的。
但是,她忘了,难道嬴寂也忘了?
不,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忘的。
毒是他下的,他怎么能忘。
再想到昨夜他的种种,叶暖心头闪过一点奇怪的感觉。
“叶姑娘你起啦?要不要传膳?”王嬷嬷一脸姨母笑地走过来。
叶暖有点心不在焉,“哦,好,传吧。”
王嬷嬷一走,她继续想了一下,然后把阿秋叫过来,让她去医馆找个专看千金科郎中,给她把脉,这样她才安心。
另外,稳妥起见,让阿秋抓两副避子药,当次有效的那种,以备不时之需。
谁知道,禽兽什么时候会兽性大发。
回来京城就这点不好。
阿秋想说什么,但还是领命去了。
王嬷嬷端着饭菜来时,叶暖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了不少,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对了,昨夜她还忘了问一件很重要的事,关于大长公主。
但嬴寂没提醒,想必已经跟大长公主说了什么,她暂时应该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在爹回京前,叶暖不想引起过多的注意。
因为她还是流放犯身份,圣旨还没下,她就回来了,就是逃犯,是欺君,被对头利用的话很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易道风已经回来了,说嬴彦没闷死,但什么拜贴他都不接。
叶暖心想那没办法,只有杀上门了,如无意外,嬴彦应该会在画舫继续醉生梦死。
虽然今日去找嬴彦不是最合适。
但晚了他处境更加不好。
兔子房和下面的密道已经建好。
说走就走,叶暖在寝殿自己的木箱底找出那个小木盒子,拿出里面一枚白玉佩,放进口袋里。
跟阿菊说,要是阿秋回来,让郎中等她一下。
然后又对王嬷嬷和小蝶说她身子乏,还要继续睡觉,谁也不能来打扰她,实则和“莲儿”偷偷进了密道,往外面去了。
由于这宅子太大,太靠近围墙又显得可疑,所以密道免不了有点长,叶暖可以直立穿行其中,易道风就要稍微猫下腰了。
为此他抱怨为何不弄高半尺,就半尺而已,这样他不用走得那么辛苦。
叶暖笑道:“就是要防你们这些男人,这回没我跑得快了吧。”
易道风无奈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高!”这么细的细节都想到了。
易道风对密道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挖好,感到惊叹,“毕竟地下土层会怎么变化,谁也不知啊。”
叶暖道:“你听过地质学么?”
这是母亲以前对她说过的词,大概就是对土层的探研,但母亲浓缩成了一首七言诗,就写在册子里。
虽然只有十二句,读起来跟天书一样,字与字间没啥关联的,但每一个字都可以单独拆解出一段话。
易道风摇摇头。
“那就算了,三言两句跟你解释不清楚。”叶暖道,“快走。”
密道出口连接的是一处普通民宅,是姐夫很早之前就买下来的,户主是对中年夫妇。
陈师傅和周氏,是他们的人。
是云下镇出来的。
这些年。没人知道,云下镇培养了多少人。
分布在各行各业。
陈师傅和周氏一早就知道了,恭敬地跟叶暖打招呼。
叶暖在厢房里换了一套男装,玉冠束发,在脸上涂了一点暗黄的粉,看起来没有那么白,粘上一点胡子,一把折扇在手,“如何?”
易道风已经换上绣着金线的锦袍,金冠金腰带金镶玉挂坠子,像一只行走的大金元宝。
他看着叶暖,摇摇头,“还是太小白脸了。”还有——他居然脸一红,扔给她一袭斗篷,“裹上这个会好点。”
叶暖看了看自己胸前,女扮男装是有点难度的,赶紧裹上斗篷。
装扮妥当,两人从后门上了陈六准备好的马车,就由陈师傅驾车。
先帝第七子嬴彦,其实是和嬴寂同一时期被封亲王的,是为睿王。
但很多人不记得他也是个王爷,觉得他只是个纨绔的世家子弟。
此人真真不务正业,那曲江湖上,十家画舫有八家是他的。
曲江湖在京城东南角,西接曲江坊,北入青龙坊,睿王嬴彦的王府就在青龙坊,但他一年三百多日,有二百日在他的画舫里。
尤其是那座叫“梦蝶”的画舫。
“真俗!”易道风这个自问从大山里跑出来的土包子,也觉得俗不可耐。
怎么会有人起这样一个名字。
好在,这画舫做的就是俗不可耐的生意,也没太大的的违和感。
梦蝶画舫无疑是湖上最大最豪华的一艘,还没入夜不是人多的时候。
雪停了,天气还很冷,里面暖暖的,不愧是京城有钱人的销金窝。
易道风已经打扮得这么富贵,居然进不去。
门口满头珠钗的妇人说,没有梦蝶专用的信符,谁都不能进,哪怕你是天皇老子。
这信符是要先交一千两才有的,进了里面后一切花销可以在这一千两里扣除。
易道风瞠目结舌,“这人好有生意头脑,竟然想出这样抢钱的法子。”
叶暖说,“我教他的,你信不信?”
易道风更加的目瞪口呆。
叶暖把一枚玉佩拍在桌面上:“这东西比一千两还值钱,拿去给你们猴老板,就说玉佩的主人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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