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娜像小女孩一样一路跑到甘露殿，远远就看见温存跪在那。www.zhibowenxue.com

“皇贵妃皇贵妃，我来了。”

“淑妃？”

“叫我卓娜就好啦，我不喜欢淑妃这个名字。”

卓娜不由分说要将温存拉起，温存执意要继续跪着。

“卓娜，谢谢，可我必须在这。”

“皇上又没下旨，为什么不能走？”

“真是奇怪，又不是你的错，你跪”

“卓娜不要说了”

卓娜见温存不为所动，转头给卡卡尔使眼色，卡卡尔意会，不动声色走到温存身后，猛然抬手向她后脑勺拍去。

“娘娘！”

文英还未反应过来，温存早已昏倒在地。

“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进去禀告？”

“这，啊？哦”

文英傻了，呆头呆脑应着，卓娜歪头说了个“嗯？”，她才反应过来，跑进里头去找杜公公，托他传话。

“晕了？送回去吧。”

谢询舟知道殿外发生的事，但没有其他人会知道，温存体弱，早点回去也省了不少麻烦。

“陛下说皇贵妃娘娘既已知错，就回去吧。”

话音刚落，卡卡尔就单手将温存扛到肩上。

“这这”

文英再一次看呆了，杜公公淡定地屈身直至她们离开。

塔雅瓦尔人最喜欢比武，在那力气不分男女。他们刚学会走路就开始习武，只有公主是特例，出生学琴棋书画，因为她们注定会为了所谓的“安宁”前往异国他乡和亲，到后宫成为一名妃子，去争奇斗艳，同时也防止将来行刺他国君王。出嫁时也只能选一名侍女陪嫁。

文英一路担忧地跟着卓娜回了常青宫。

“没事，让卡卡尔打一下就醒了。”

文英还未反应过来，卡卡尔就一掌下去，温存咳了几声，慢慢睁开双眼。

“你看，这不就醒了。”

“娘娘！”

“我这是在哪？”

“在你的寝宫啊。”

“我晕倒了？”

文英心虚地避开温存的对视，温存有些迷糊，真以为自己是身体差才晕倒。文英见如此，索性顺着她的话扯谎，还疯狂眨眼给卓娜和卡卡尔使眼色，两个人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没说出真相。

“是啊，娘娘本来同淑妃娘娘说话可不知怎的就昏过去了，陛下知道了就说娘娘既已知错，就回去吧。”

“原来本宫身子竟如此差，才几个时辰就晕倒了。”

“娘娘忘了？娘娘未用膳，本就没什么力气。”

“还没吃啊？卡卡尔，把那个拿出来。”

卓娜双手往自己方向扇，似在催促卡卡尔将东西拿给她，只见卡卡尔从腰部布袋子掏出另一个布袋子，卓娜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温存手上，是一块饼，上面撒着蜂蜜，用火烤了一个时辰才做成。

“喏，今天刚烤的。”

温存接过来咬了一口，里面夹着杏仁碎，外面的皮因为有蜂蜜不会烤得苦，反而将甜味散进馅里，外酥里嫩，很是香甜。

“嗯~”

“好吃吧，这是卡卡尔最拿手的塔雅瓦尔蜂蜜烤饼，辽起可没人会做这个。”

“真的很好吃。”

温存将下面半边没咬过的饼递给文英。

“没事，卓娜她们不是外人。”

温存平日吃着好吃的就会将下人都赶出去，然后分给文英吃，次数多了，文英也就不再推脱，那太多此一举。卓娜一听温存没把她当外人可乐坏了，自顾坐到她身边去看她吃东西，将温存看得不好意思继续吃了。

“哎呀，别不好意思，吃吧吃吧，我给你倒点茶水，不然噎着了。”

卓娜不给温存拒绝的机会，像在自己寝宫一样倒起茶水。

“喝吧，温的。”

卓娜将茶盏塞到温存手上，一手拿饼，一手拿茶盏，一向重礼节的名门闺秀突然让她粗鄙地去吃东西，瞬间分不清左右手，卓娜觉得有趣，推着她的右手让她喝茶，又推左手吃饼，像牵着提线木偶似的喂她。

“噗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温存眨着双眼，木讷地与她对视，她都不知道方才自己做了什么，一旁的文英偷着笑，看够了才喊醒她。

“娘娘，娘娘？”

“啊，啊，我自己来就行。”

热度一下爬上脸，温存的脸粉扑扑地像两个小桃子。

“我，我吃好了，去探望朝颜吧。”

“刷”地一声，温存就往外走，卓娜在背后“咯咯”笑不停。

“皇贵妃真可爱，像小兔子。

“奴婢上次见主子这样还是在皇后那呢。”

“皇后？”

文英险些将温存初见皇后时的失态模样道出，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想说几句敷衍过去。

“主子很少有小孩子的时候，皇后娘娘就像亲妹妹一般照顾主子。”

“那是为什么会像这样？还是一直都这样？”

“皇贵妃好像走很远了。”

卡卡尔出言提醒才算是把这事敷衍过去。

朝颜一直在昏迷，屋内都是草药味，乔掌史一直守在她身边。

“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淑妃娘娘。”

“朝颜怎么样了。”

乔掌史一谈起朝颜就忍不住抽泣。

“公主受了十二棍，原本皇后娘娘下旨仗责二十，过了十下，公主公主就晕过去了，太医说要不是要不是及时阻止，公主就呜呜呜”

文英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时不时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皇后娘娘怎么对自己女儿下这么狠手。”

卓娜脸上的心疼都挂不住了，坐在塌边陪伴朝颜。

“药上了吗？”

“上了，还有入口的药，可是灌不进去，刚喂进去，就从嘴里流出来，根本没办法”

温存伸手试探朝颜的体温，冰冷地像触碰一座冰山。嘴唇毫无血色，当初中毒的温存也是这般虚弱。

“暖炉呢？”

是啊，暖炉呢？原本乔掌史已让人拿了个放着，却被一个粗心的丫头用水浇坏了，那丫头去拿新的，拿到现在一个多时辰还没来，乔掌史感受到朝颜的体温不甚之前，心中有不好的预感。问了门口的太监，追着那宫女走的方向寻去内务府，一路上都未瞧见人影，到了内务府却说无人领过暖炉。乔掌史不由多想先拿了暖炉回长乐宫，路上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叫。

“不好了！死人了！”

值班的太监在河里捞着尸体。

“这是不是那个元娘啊？”

“好像是她！”

乔掌史路过时听到了几句，未多停留，拿着暖炉匆匆回去。

“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奴婢有些忘了，只记得那丫头来长乐宫半年有余。”

“姑姑，那个女婢好像叫元娘”

元娘？好像在哪听过。

“这是不是那个元娘啊？”

方才河里捞起来的女尸！

“死了？”

卓娜惊愕地站起。

“这个元娘可得罪过何人？”

旁的宫女摇摇头，说不清楚，元娘素来胆小，不小心撞见人都要在原地赔礼十几次，生怕冲撞人。

若不是仇家，那是巧合的可能性便更小了。

“姑姑，滢婕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