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荷？”芷芯轻唤。m.wenyuanshu.com

女子抬头，看见芷芯那刻，满目惊诧。“公主……”

公主不是已经死在翡冷山盗匪手中？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侧妃娘娘知道这件事吗？

目光转过，当视线接触到戚长霆时，念头迅速成形，下一刻，她呜呜咽咽哭着扑上前抱住戚长霆的腿放声大哭。“戚爷，是奴婢啊，您还记得奴婢吗？”

芷芯笑开，怎会不记得？她可是吴清欢的贴身婢女，没跟着主子进二皇子府吗？怎会流落在昌州？重点是……她扑向戚长霆而不是自己呢。

换言之，柳荷很清楚戚长霆对吴清欢的旧情，认定他是她可以攀附的对象？

眼看柳荷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同她的主子很像，挂起一丝嘲讽笑意，芷芯朝戚长霆望去，看他会怎么决定。

戚长霆沉吟片刻，“你可愿意跟着我？”

他此言一出，芷芯垂下头，果然……故人心、故人情，且涉及吴清欢的人与事，他就不会不管吧。

“愿意，奴婢愿意，谢射霍爷！”柳荷频频磕头。

戚长霆从怀里掬出一锭银子交给她。“回去把丈夫的事给料理了，再到城西王府来寻我。”

芷芯一语不发，转身走开。

五天后坐上进京的马车，这个车队大到很夸张，钓鱼嘛，鱼饵当然要弄得肥美可口，并且一眼就让鱼儿瞧见。

十辆马车，芷芯坐在最前面，中间是红喜、翠福和柳荷，最后则是昌州土产，不值钱，但都是满满的心意。

一百匹马、一百个侍卫环绕，连车夫都换上戚长霆的人，再加上隐卫近一百人，对于梅庄，并无小觑之心。

午后，戚长霆进马车，看见他，芷芯闭眼假寐。

他知道她在生气，却不晓得为什么，就算戚长霆问，芷芯也不会告诉他，因为太无聊，都决定不要他了，何必在乎他心里有谁？

何况那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呀，瞧瞧任曾晋的下场就知道。

不知道算不算……杀人灭口？

至于柳荷只是恰恰证明了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与吴清欢有关的事，他都会上心在意。

算了算了，在乎什么呢，吃醋是对介意的人做的事，她何必为一个没有交集的男人天下满肚子心酸。

她冷淡的态度让戚长霆叹气，坐到她身边，把她环进自己怀里。

“松开我。”芷芯冷冷道。

“不装睡了？”他笑问。

“你够了，还想再挨一巴掌？”口气里有着警告。

他嘻皮笑脸。“想打就打吧，为你做再多，我都觉得不够。”

又是一句熟悉到不行的话……

“喏，武功密笈，我花大把功夫才得到的，送给你。”曾经她巴结地把书送到他面前。

“我不要。”他甩开她的手。

“你是不想要这本，还是不想要我送你东西？”

“是和你有关的，我通通不要。”

“我这么用心，怎么还是得不到你的心，戚长霆，你可不可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能看见我？”她装出一脸可怜相。

“芷芯，你够了。”

下一秒，她露出笑意，“不够啊，为你做再多，我都觉得不够。”

戚长霆快被她气死，她到底看上他什么？他是有妇之夫，他名草有主，她堂堂一个公主何必非要缠着他不放。

这句熟悉到不行的话，让芷芯又是一阵无力。

怎么办啊，回想起这些往事，还是领她心里酸涩无比，如此无奈，握紧拳头，芷芯咬牙切齿。

“我真想打你。”

“可以。”戚长霆把衣襟拉开，露出精壮的胸腔，说:“你打！”

“怎么会有人像你这么无赖？”她气疯了。

他却笑得更开坏，回答，“我认识一个，廖芷芯。”

一句话，堵得她无话可说，是啊……曾经，她也对他这样无赖过，难道这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她叹口气，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索性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马车悠悠晃晃，按照计划一路前行。

眼看京城将近，芷芯有点烦，因为迟迟等不到梅庄的人，是不是代表诱敌失败？当然，她的心烦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戚长霆，因为这一路上他对她越来越无赖，而她就算连打带骂都赶不走。

才刚想完，戚长霆又趴进车厢。

她发现对付无赖最好的方式是不看、不听、不理的三不政，和他前世对她的反应一样，只是她无赖了十年，而他会无赖多久？

还没得到答案，就见戚长霆一进车厢，立即脱起衣服。

芷芯不敢置信，这人……要霸王硬上弓那套？他是有多大的胆子哪，车队还在进行中，外面的人那么多，他就不怕她放声大喊？

但……他肯定不怕，他可以封住她的穴道，让她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就是个十足十的恶霸。

不等他把衣服脱完，芷芯一闪身准备下车。

然后，果然，他点住她的穴道。

“戚长霆，你想干什么？”她瞠大眼睛，怒瞪他。

他嘻皮笑脸说:“夫人美色在前，夫君我耐不住寂寞。”他一面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你敢，马上就要到京城了，你以为我不会在父皇面前告状？”

他又笑了，笑得让人很想往他身上砍刀。“你不会，因为你心里对我还有感情，因为即使有前世的经验，你仍然在离京之前把我推到父皇跟前。因为你知道我重视仕途，知道我有强烈欲望想要出人头地，你依旧是那个事事替戚长霆着想的芷芯。”

“你放屁，我推荐你，是因为你真的可以平定边疆之乱，其余别的事情，只是因为我不甘心，想让你看清吴清欢的真面目，别不要脸的给自己面上贴金。”

“怎样都好，反正都是对我有益的事。”

衣服脱掉了，他继续脱第二层衣服，那是件金红色的衣服，很奇怪的布料。

转过身，他调戏地捏捏她的脸颊，笑道:“喜欢我没什么好丢脸的，光明正大认了吧，因为我也喜欢你，不，我爱你，廖芷芯，我爱你，就算你再讨厌我，也不会动摇我的心，欠你的我加倍奉还，因为现在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没没无闻的外室之子，我是英武的大将军，是皇帝亲封的北王，我有能力好好照顾我的夫人孩子……”

他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然后，她转转眼珠，怒气瞬间熄灭。

记忆中，潘夫人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阿霆那孩子，别看他性子沉稳，可也有担心害怕的时候，哪天若你发现他叨叨碎念个不停，别怀疑，那就是他在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