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在古代就有，叫末茶，意思就是茶叶末末。m.zhaikangpei.com只是它通常是泡的，少用来做糕点，一时间就有些新奇。

萧珍岁喃喃道:“难怪咯！末茶我也喝过，不爱喝。这里头可是放了糖？”

“嗯。我觉得末茶有些难念，不如你跟着我一起念抹茶？抹茶粉只是洒在了表面，里头的馅料可还是甜的，冲去了一些抹茶的苦味。”

“姐姐姐姐，带我去厨房涨涨见识吧！”萧珍岁站起来抱住她的胳膊央求:“我想学学。”

“这有什么好学的？”乔可言知道这个年代的规矩，一般而言是没有哪个大户小姐愿意洗手做羹汤的，那都是下人的活计:“不怕别人说闲话？”

“王妃姐姐都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怎么，还有人敢背后说王妃姐姐的闲话？怕是活腻了！”

“好好好，带你去！注意火灶和油锅，小心烫着。”

刚进去的时候萧珍岁还有些畏手畏脚，怕自己撞到斗柜、怕裙角燎到火光。但看着乔可言做了一会儿，她就完全放开了自己，搅面糊、拌馅料，样样上手，甚至能够自己磨抹茶粉！

“你力气可真不小！”乔可言如此感叹。

抹茶粉要用传统的小石磨来磨才细腻可口。那东西耗时长、废力气，乔可言做的时候都是府里青壮小厮给磨好送来的，没想到萧珍岁能自己上手磨。

看来将家出身的小姐还是与众不同……

但她忽然又想到这年代夸女子似乎有些不合适，怕萧珍岁想多，又接道:“真是适合自己钻研糕点！不止抹茶粉哦，杏仁、莲子这些，都可以磨粉尝试。”

萧珍岁根本没有多想，只道是乔可言夸她，还在兴冲冲又小心翼翼地往一块饼上筛抹茶粉:“这个能洒在蛋糕上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做，怎样都行。”

萧珍岁兴奋地说:“我觉得抹茶粉洒在舒芙蕾上肯定好吃！明日就遣人去蛋糕坊买一块洒上尝尝。嗯也给姐姐尝尝，待她出嫁可就难得再见了。”

抹茶粉轻，一不小心就飘得到处都是，连萧珍岁的面颊上都有。乔可言一直把她当妹妹，便也丝毫没有嫌弃地走上去，用手指擦掉了那些绿色的粉末。

“蛋糕坊……哎，我这一走，多久不能去那里照看。”

“嗯？”萧珍岁珍重地捧着那碟饼与乔可言一起往外走:“蛋糕坊不是有家仆照料着吗？王府产业，哪有不尽心的。王妃姐姐尽可放宽心。”

“傻丫头，我有跟你说过没？那蛋糕坊，还有鲜味居，都是我的私产。”

萧珍岁张大了嘴:“……啊？可、可是那一片都是王府的地和屋子呀？”

“我以前想自己有个赚钱谋生的门路，就想到开店，王爷便从王府产业里划了铺子和人手给我。做过交割的，成了我的私产。”

“王爷不反对？”

“怎么说呢，他以前还挺古板的，我可没少跟他吵架。”乔可言想到这就笑:“后来就慢慢开明了，我做什么他也都能考虑了。不瞒你说，今天找你玩还是王爷提议的。他夸你有见识、有想法，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萧珍岁羡慕道:“真好。”

乔可言叹了口气:“是呀。虽然没去蛋糕坊和鲜味居坐过店，但幕后的账什么的，也都是到我这儿汇报的。鲜味居或许还好些，办事的掌柜是茹桃的丈夫，但蛋糕坊那边可不见得如此尽心。这一走，就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了，真有点想念。”

气氛有不短时间的沉闷。乔可言心里有事，便没多说。萧珍岁也低着头走路，像是只顾护着手中那一盘抹茶饼。

“还吃得下吗？不然就拿个食盒给你带上，让你姐姐也尝尝。”

萧珍岁闷闷地“嗯”了一声。

乔可言笑道:“怎么了？可别这副样子出去，还让人家笑话我欺负你了呢。”

萧珍岁鼓了两下气，郑重说道:“王妃姐姐，蛋糕坊能不能、能不能交给我？”

乔可言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蛋糕坊！王妃姐姐，我爱吃，也爱做。我年纪还小，不想限制了自己。你山高路远，不如就交给我来打理吧！或者我把她买下来！多少银子，你一口价，我绝不还嘴！”

这次换成乔可言张大了嘴:“你、你如何打理？萧尚书能让吗？不怕百姓乱说话吗？”

“父亲不太管这些，对我和姐姐也是不错的。你不是说过一个女医姐姐吗？叫程娇的那位。都是自己想做的事，不分什么高低贵贱，百姓爱说便说。只要东西独特好吃，终归还是会来买，可不会耽搁它的生意！”

“这话说得，要我说什么好。”乔可言点点她的鼻子:“我还以为你的志向是驰骋沙场呢！谁想到是爱在糕点坊里待着。”

“骑马有意思，舞刀弄剑可就没趣了。”萧珍岁撇嘴，又抱住了乔可言的胳膊:“好姐姐，行不行啊？我一定不会辜负王妃姐姐的心意的！”

乔可言心道:这还真给卫见瑜说准了！

这妹妹胆子大又懂事，思想还前卫。她去开店，一方面是放心，另一方面也是对闽地的一种改造。这难道不是自己一直努力想达到的景象？

乔可言哈哈大笑，让萧珍岁等着，自己跑去房里拿了地契房契过来。

“交给你了！把它看好，不用出钱！”

不待萧珍岁推拒，她又接着说:“只一条，那里的伙计可都是王府过去的，你可以加派人手，但尽量不要打发他们回来哦，怕驳了别人的面子。”

“王妃姐姐，怎么能分毫不要呢！这……唔！唔唔！”

萧珍岁还想说话，却被乔可言捂住了嘴。

她笑眯眯地说道:“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一个更优秀的萧珍岁。”

二月廿四，宜出行。

留下的是政绩，是口碑，带走的是民心，是军心。

看到榕城安居乐业的百姓还在早市里过着烟火气的生活，乔可言笑问:“这大半年，没白过？”

卫见瑜也笑笑:“当然。”

马车一架，随从十数，沿官道北上，直往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