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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加考复试

作者: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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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建了私塾,可湛氏一族要起来,只怕还得过个二十年。

“东翁放心。”幕僚自然不会推辞。

如同陈县令推断的一般,湛非鱼小三元的消息在上泗县传开后,县城里那些乡绅富户立刻备了重礼来金林村。

而县里的读书人也同样备了礼登门拜访,只希望可以得到湛非鱼指点一二,若是能得到提携就更好了。

“多谢白先生提点。”老族长是连声道谢,人来的太多,他们一下子都慌乱了,怕怠慢了客人,可又担心给湛非鱼招了祸,正六神无主的时候,白先生过来了。

白廉清当年若不是伤了脸,也不会科举无望成了陈县令的幕僚,此刻他虽不方便出去,却把待人接物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详细的告知了老族长和村正他们。

“老族长客气了,湛姑娘还未回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白廉清不在意的笑道,“帖子都收下,若是读书人送的贺礼,不贵重的便登记在册,若是贵重的就婉拒;至于那些商户,只收帖子即可;’若是相邻,老族长你们自行决定。”

士农工商!读书人的贺礼若不收,说不定会让人说湛非鱼目中无人,但商贾送的礼物,不收那是读书人的风骨。

相对于湛非鱼家中的宾客盈门的热闹,暗处,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站在墙角处,远远的向着湛非鱼家中看去,像是躲在阴暗里的鬼魅,只等着找机会下手报复。

湛老三第一次收礼收到手软,说话说到脸颊都酸了。

为了避免再被热情的客人拉住寒暄客套,湛老三不得不避开人群绕路回家,却被墙角处的身影给吓了一跳,“二哥?”

湛老二没有了往日伪装的笑意,面色苍白,衣裳也破旧脏污,站在阴影里,周身是化不开的郁气,“老三。”

虽说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可一想到湛老二做的那些事,湛老三就来火,恨不能揍他几拳头,可看着湛老二因为当年心肺挨了刀子而孱弱佝偻的身体,这火气又撒不出来。

“二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小鱼现在是秀才了,陈县令的幕僚白先生来村里给小鱼待客,二哥,你以后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否则倒霉的还是你自己。”湛老三绷着脸,只感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年若不是二哥做的那些事,他们老湛家肯定还好好的,不会分家,小鱼也不会被过继出去,如今小鱼出息了,二哥却落魄成这鬼样子,湛老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低着头,湛老二身体更加佝偻了几分,乍一看很是可怜。

当日谢老爷审问了丫鬟桃子,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湛老二的,而湛老二和桃子竟然合伙想要嫁祸给湛老大,让他戴这个绿帽子。

谢老爷虽是商贾,可他精明那,湛非鱼是从顾学士,又是个护短的性子,为了撇清干系不被湛非鱼报复,谢老爷子查清楚之后立刻来了一趟金林村,当着老族长、村正还有湛家人的面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之后,老湛家分家了,湛老头和不能说话彻底消停下来的湛老太带着大郎、三郎住在老宅里,而湛老三这一房在村里另建了屋子搬了出来。

至于罪魁祸首湛老二,老族长和村正担心把他逐出族,到时候居心不良的湛老二会干出其他丧心病狂的事来祸害湛非鱼,干脆就把人留在金林村,分了间破屋,给了两亩地,确保湛老二饿不死就行了。

所以不管是村里的香胰子作坊赚银子了,还是湛非鱼小三元的热闹,这一切都和湛老二无关了,被揭开了真面路,整个金林村的人都对湛老二避而远之。

“老三,我知道错了,我就想小鱼如果回来了我给他道个歉。”低着头,湛老二声音闷沉沉的响起,乍一听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相当当年在老湛家说一不二的二哥变成这落魄模样,湛老三张了张嘴,可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二哥,老族长让你别出现在小鱼面前,大郎三郎爹娘养着,而且谢老爷一年三节也会都备了礼,我也会照看他们俩,你就不要折腾了。”

湛老二算是被赶出家门了,谢老爷子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甚至还承诺会养着湛大郎和湛三郎,毕竟一个是他女婿,一个是女婿的弟弟。

谢老爷子不差银子,不在意养三郎花的那点银子,总比和湛老二扯上关系好。

即便谢老爷这个老奸巨猾的商贾,一想起湛老二的种种,他也是毛骨悚然那,湛老二这人小心思太多,野心大,还心狠手辣。

谢老爷也担心一不小心被湛老二给算计了,到时候家破人亡,如今这样最好,至少女儿日后嫁给了大郎不用伺候公公不说,更不必担心被算计了。

目送湛老三离开了,湛老二抬起头,眼神阴沉诡异的骇人,即便走在阳光下,可那身影都透着一股子阴气。

湛非鱼是在晚上回到金林村的,马蹄声还是惊醒了睡不着的村民,毕竟多少年了,村里都不曾这般热闹过,好在白天累了,也没人起来看看,让湛非鱼“逃过一劫”。

“瘦了也长高了。”李氏擦去眼角的泪水,心疼的看着面前的湛非鱼,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白日里多热闹,李氏只担心湛非鱼读书太刻苦,担心她瘦了冻了,如今看到人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湛非鱼抱着李氏的胳膊撒娇的晃了晃,孩子气十足,“娘,我想吃你做的鸡蛋饼。”

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李氏摸了摸湛非鱼的头,“好,娘这就去厨房给你做。”

“好,我来烧火。”湛非鱼小尾巴一般跟了上来,母女俩都笑了起来。

当初在老湛家,湛非鱼懂事早,所以每一次李氏做事的时候她总在一旁帮忙。

小姚氏这个二婶会躲懒,马氏做事太埋汰,所以老宅的一日三餐基本都是李氏操持的,湛非鱼就坐在小凳子上烧火,冬日还好一点,每到夏天的时候,那就热出一身汗来,可不管李氏怎么说,湛非鱼固执的不肯走,好在她不会帮倒忙。

第二日,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湛非鱼还是被村民的热情给吓到了,道喜的话听了一箩筐,好在湛非鱼现在是秀才功名,村民再热情也有几分敬畏。

“阿暖,你还笑,我都说的喉咙冒火了。”湛非鱼抗议的看着压着笑的何暖,你一句我一句,湛非鱼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再想到老族长看好了日子办流水席,湛非鱼都想躲回上泗县了。

何暖倒了茶递过来,“也就这两三日,等热闹过去就好了,到时候小姐说要读书,难道谁还敢上门打扰?不过这两日小姐还是得忍耐。”

一想到村里的婶子们让小姐挨个摸她们家孩子的头,何暖就想笑,明着说是沾喜气,却想着被小姐摸过了就会变得聪明,日后一定可以考状元。

“我先休息一下。”湛非鱼咕噜咕噜喝掉了一杯水,没骨头一般软在椅子上,“白先生说县里的商贾听到消息肯定要过来,我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村里人是早上的时候知道湛非鱼回来了,奔相走告之后,差一点全村的人都要来给湛非鱼道喜,好在村正过来了。

村里的大婶子小媳妇还有孩子们这才轮番进了门,至于大老爷们该干嘛干嘛,一个个糙老爷们难道还能和小鱼拉家常?

果真,半个时辰后,又是一波客人登门,带着厚礼,来的都是上泗县的乡绅富户。

昨日来了一趟,知道湛非鱼没回来,他们也有心思,不是留了小厮在村里暂住打探消息,就是花了银子让村民报信,所以受到消息后,一辆辆装有厚礼的马车直奔金林村而来。

又是一番寒暄客套,湛非鱼再次说的喉咙都冒火了,这才得以离开,把客人丢给了老族长他们。

“阿暖,我终于发现女子科举读书的弊端了。”忙里偷闲的湛非鱼一脸的心有余悸,对上何暖不解的目光,湛非鱼苦着脸开口;“你看我接待了男宾还要去接待女眷,这简直是双重伤害!”

若是男子,肯定不方便和女眷说话,即便说话也只是客套两句全了礼仪就离开,湛非鱼却不同,她这是“男女通杀”。

男宾客是留在村正家中,女眷则去了湛非鱼家,毕竟有李氏在,还有村里的婶子们帮忙待客,可即便双方相谈甚欢,但衣裳华丽的贵妇们时不时的往门口看一眼,比起李氏这些村妇,她们更想和湛非鱼说话。

“小鱼回来了。”有眼尖的妇人说了一下,瞬间,坐在屋子里的妇人们纷纷起身迎了出去。

“各位夫人安好……”湛非鱼端起得体的笑容,开始新一轮的待客。

两刻钟之后。

饶是湛非鱼处事不惊,这会也差一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白嫩的包子脸扭曲了一瞬间,余光扫过一旁的何暖,见她点点头,湛非鱼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老姐姐,按理说这话我也不该和小鱼一个姑娘家说,可小鱼不同于一般小姑娘,这可是我们上泗县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女秀才。”黄夫人笑容热情又爽朗,习惯性的想要拍一拍湛非鱼的手,陡然响起这是个有功名的小姑娘,随即调转了方向拍向一旁的五婶子。

村正和自家媳妇这两日何尝不是嘴巴都说干了,不过夫妇俩心里高兴,反而不感觉到累。

五婶子也尴尬了,哪有当着人家女儿的面给当娘的保媒的,虽说小鱼过继到了老族长那一房,可谁不知道当初过继是没办法的办法,为了摆脱老宅那些人。

黄夫人既然敢开这个口,自然是考虑周全,话是对五婶子说的,可真正想要说服的还是湛非鱼。

“老姐姐,我那表弟今年三十六岁,是个读书人,膝下也就一个姑娘,性子最为温厚……”黄夫人赶忙把男方的情况给说了一遍。

这条件的确好啊,家里有两个铺子,还有良田五十亩,最关键是的前几年就分家了,这条件就算是个大姑娘也愿意嫁过去啊。

五婶子赶忙接过话,“黄夫人,你的好意我明白,不过我家这妹子只想着守着小鱼过日子呢……”

虽说是被拒了,黄夫人脸上不见半点恼火,依旧是笑盈盈的,等出了院门上了马车后,脸上笑意一收。

“夫人,乡野村妇不识抬举,夫人别气坏了身体。”伺候的婆子赶忙开口劝道,只当李氏不识抬举,夫人表弟王老爷这身份,多少黄花大闺女都想嫁,别说一个和离的村妇,便是县里那些娇养的姑娘都会动心思。

“闭嘴!胡咧咧什么。”黄夫人怒声一喝,看着面色惶恐的婆子,压低了声音,担心被车门外的村民听见,“这婚事若能成,是王家高攀了,下次嘴巴没个把门的,你就不用跟我出来了。”

“老奴不敢。”婆子吓的面无血色,原以为能奉承夫人,却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黄夫人可不是那些鼠目寸光只知道穿金戴银的后宅妇人,不说湛非鱼如今已经有了功名,就说她师从顾学士,不管哪个读书人和湛非鱼攀上了关系,那都是高攀,绝对会前途无量。

王家表弟是个读书人,可如今也不过是个童生而已,若真能和李氏走到一起,不说章知府会照顾,就说湛非鱼透露一点科举的事来,王家表弟说不定就能考上秀才。

即便就留在上泗县当个富家翁,日后湛非鱼飞黄腾达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家表弟也好,连她这个外嫁的表姐说不定都能沾光,可惜啊,李氏的确没有再嫁的念头。

而此刻,送走了黄夫人,湛非鱼一脸怀疑人生的瘫坐在椅子上,“阿暖,我想回去读书了。”m..ζa

这些人太可怕了,湛非鱼感觉若不是自己师从顾学士,说不定要说媒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好在湛非鱼现在起点太高,上泗县这些人都知道高攀不上,也没人敢动这心思,否则湛非鱼真的要闭门谢客苦读书。

而灶房里,李氏听了五婶子的话,同样是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湛非鱼小三元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村里的妇人也有想过攀关系,但都是试探了一两句,提的也是家中的小辈,年纪和湛非鱼相仿,李氏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要给自己做媒的。

“凤玉啊,现在老宅那边也清净了,你和大山也能破镜重圆了。”五婶子拍了拍李氏的胳膊。

其实村里人都知道当初若不是老宅那些人,若不是湛老二,李氏和湛老大根本不会走到析产分居这一步。

李氏怔了一下,其实湛非鱼在上泗县读书后,李氏和湛老大除了不住同一个屋檐下,和普通夫妇也没什么不同了,三餐都是在一起吃的。

毕竟各自烧饭太麻烦,或许也是太寂寞,偌大的房子,一个人对着桌子,谁都没食欲,再说李氏和湛老大也没有和离。

“我问问小鱼。”李氏低头回了一句,即便心里舍不得湛老大,可在李氏这里湛非鱼这个女儿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

五婶子也没有催促,说到底整个村和湛氏仰仗的都是小鱼,她家文诚卖菜的生意能做的这么好,也是因为小鱼有了出息,所以五婶子只会建议,绝对不会逼迫李氏。

湛非鱼根本没想到送走了黄夫人,竟然还会迎来一个媒婆。

“湛姑娘,老婆子给你道喜了。”媒婆笑的满脸褶子像是盛开的菊花,估计在外面站的太久了,这会说话都有些的喘。

湛非鱼都已经麻木了,“阿暖,倒杯茶过来。”

“劳烦姑娘了,多谢多谢。”媒婆感激的站起身来,等茶水送过来了,连忙接过一口给喝了。

本来媒婆也是早早就来了,可湛家的客人是络绎不绝,马车都是一辆接着一辆,更别提那些搬下马车的贵重礼物。

媒婆也识趣,就在外面马车里坐着等,结果登门道喜的客人太多,这一等差不多两个时辰,差点没被热昏过去。

饶是湛非鱼有了心理准备,可听了媒婆一句接一句的吉祥话之后,表情有瞬间的皲裂,“你说刘家的姑娘?”

“是啊,刘小姐也是个命苦的,先后俩个未婚夫都死于非命,原本都说刘小姐命硬克夫,可谁想到会是寄居的表小姐心生嫉妒,使了银子害了两条人命,即便真相大白了,可刘小姐这一耽搁不就二十多岁了。”媒婆说到动情处,还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

所以这会不给她娘说媒,该换成她爹了!湛非鱼一言难尽的端着茶杯,自己考了个小三元,所以在外人眼里就不是普通小孩子,而是能当家做主的那一个。

湛非鱼不想开口了,何暖也明白走了过来把媒婆给送了出去。

“姑娘,姑娘。”一家跨到了院门外,好在这会是吃饭的时间点,媒婆瞅了瞅院子外也没人,赶忙对何暖道;“刘家小姐压箱底的银子足足有五百两,更别提还有其他陪嫁。”

“慢走不送。”何暖一个巧劲把人推了出去,然后关上院门,这都什么事啊。

等到何暖帮着李氏做好了饭,而何生也把湛老大喊过来后,湛非鱼决定为了杜绝那些别有居心的人,还是让她爹娘以后住一起,如此一来外人就不敢起歪心思了。

热闹了一个白天的金林村到了夜幕降临总算安静下来,毕竟按照大庆朝的规矩,没人会大晚上的登门道喜。

“娘,我和阿暖出去走走,我吃撑了。”湛非鱼说了一句就溜出门了。

吃晚饭之前,湛非鱼把想法和李氏说了,所以这会看到李氏和湛老大那别扭的相处,湛非鱼也尴尬了,带着何暖就避出去了。

夜色之下,村里显得格外安静,估计连续热闹了两天,村民也累了,湛非鱼没碰到人,也落个清静,一天到晚的说客套话,湛非鱼感觉自己宁可去写诗。

“小姐你是担心老爷不坚定,日后又会生出事端?”走在湛非鱼身后,何暖看到出门后敛了笑容的湛非鱼,多少猜测到她此刻的心思。

在路边寻了块岩石坐了下来,湛非鱼看着黑黝黝的后山,“我爹是个好人,孝顺又老实,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会让外人吃亏,我娘虽然有成算,可待人和善,她这辈子最大的反抗便是为了让我读书和老宅撕破脸闹了起来。”

湛非鱼知道李氏和湛老大都是好人,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好人也意味着好欺负,会吃亏,偏偏湛非鱼这性子,她最见不得身边人吃亏。

“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何暖站在湛非鱼身旁,同样看着远处的山林,“小姐师从顾学士,如今又有了功名在身,放眼上泗县,若是个没成算的,忌惮小姐的身份绝对不敢欺上门;若是个有成算的,只要打听过小姐的为人处世,想必就不敢算计。”

简单而言就是没脑子的不敢,有脑子的也不敢,以湛非鱼如今的身份,绝对可以庇护李氏和湛老大。

湛非鱼点点头,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这或许就是关心则乱。”

当初她的确痛恨过湛老大的愚孝,甚至想过过继后便彻底断绝了关系,可世间的确能抚平伤口,看着湛老大那忐忑的样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话,湛非鱼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更何况从五婶子也大致说了李氏和湛老大平日里的相处,湛非鱼注定不会留在金林村,而能日日相伴在一起的是李氏和湛老大,少年夫妻老来伴,便是这道理。

何暖不动声色的拍了一下湛非鱼胳膊,余光往左边看了过去,已然提高了戒备。

湛非鱼倒不认为有人会来暗杀自己,说起来和她结仇的也只要陈学政,但只要陈家不敢和顾学士撕破脸,那么湛非鱼就是安全的。

夜风吹开了遮挡的云层,月光下,湛非鱼看清楚走过来的身影,脸上表情瞬间变为了冷漠和不屑。

“小鱼。”湛老二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佝偻着身体,乍一看像是四五十岁的老者,说话时更透着卑微和不安。

湛非鱼站起身来,对一而再算计自己的陈学政她都不曾动怒,毕竟是敌人,互相算计陷害也正常,端看谁棋高一着。

可湛老二的所作所为却让湛非鱼感觉恶心,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可在湛非鱼看来,湛老二从骨子里透着恶,只有自私贪婪和恶毒。

估计是知道湛非鱼心冷,并不想普通孩子一般良善,湛老二哽咽着开口:“小鱼,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说什么都太迟了,小鱼,二叔给你跪下了,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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