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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恶名在外,百姓敬而远之,无人胆敢上前,寄书面色一寒,转头就跑。www.moxiangshu.com
应闻迩倒是若无其事地跟着宋桀到了诏狱。
诏狱跟大理寺分庭抗礼,恰好门对门,她看了一眼大理寺庄严肃穆的宏伟门庭,就被锦衣卫一把拽上了台阶,险些摔个踉跄。
不久前,应家满门以及顶替了她的周应看,就关在大理寺的天牢里,而应闻星转入了一街之隔的诏狱。
她又抬头看去,与大理寺不同,诏狱透出来的是一种阴森的冷意,两名锦衣卫抬着一卷草席从里面走出来,将草席抛上板车,她愣了一下:“那是什么?”
拽着她的锦衣卫冷笑一声:“死人。凡进诏狱者,无人可以生还,你觉得你能扛多久?”
应闻迩双目失神,表面好像被吓到了,实际在考虑当代刑狱系统的漏洞。
诏狱直属于沈瑭,很多时候并不是正儿八经断案,而是沈瑭找个理由清除异己,所以只需要抓人、殴打、处死,甚至都不存在屈打成招这一个过场,毕竟最后审批的人是沈瑭,意思意思写个奏折汇报一下就能了事。
这种刑狱系统堪称儿戏,很多普通百姓上告公堂也纯靠当地官员的办事能力,遇到锦州那种徐大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看来很有必要引入公检法系统改良啊。
她正出神之际已经被人绑在了架子上,刑室里散发出一股血肉腐烂后的臭味,久不见天日的潮湿使得空气里漂浮着一层厚重的灰尘。
宋桀搬了红木太师椅,施施然在她面前坐下,斜眉入鬓,刻薄冷酷。
“周应看?”
一股恨意涌上心头,令应闻迩夹枪带棒冷笑了一声:“叫什么周应看,我是你周小爷。”
“刚进本尊的诏狱还能嘴硬的不少,但是过一段时间你可未必能说得出话……哦对了,比如应闻星,他被拔了舌头之前跟你一样爱叫唤。你在应家是个下人吧?你管他叫什么,公子?少爷?”
剧烈的悲痛使得应闻迩不得不咬住牙关。
宋桀却偏生走过来,捏住她两颊,迫使她张开了嘴。
“这就不说话了?本尊记得……你好像是给应家的小姐做下人的?当年应家这一辈就一位小姐,金尊玉贵,啧,可惜,太子殿下倒也是个念旧情的人,否则,若是进了教坊司,应当能叫人踏破门槛。你尝过吗?味道如何?给本尊说说?说得好,今日能少受点苦头。”
“宋桀!”
他松开手,在刑室里转了一圈,随手拿了根长尺,笑道:“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应闻迩一个你字刚出口,那头扁平的长尺已经打了下来,她立刻一咬牙,没让自己叫出声。
这不就是戒尺吗,以前她站军姿站不稳,教官比他打得还狠呢。
这刑室里刀枪棍棒烙铁长鞭,哪个不比戒尺顺手?
宋桀偏偏挑了这个打人最轻且不留伤痕的,说明他们彼此都知道,诏狱关不住她。
啪一声,竹木做的戒尺已经断成两截了。
应闻迩还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我有点皮厚,要不你换一个?”
这玩意打打手心得了,还能有点疼,往她身上打这不迟早得断吗?
宋桀眯了眯眼,转身拔了几根针挨个扎到她大穴上:“应家谋逆一案天子朱笔御批,你当街上告是受何人指使?”
应闻迩咬牙不说话,额头已经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小子是真知道扎哪个部位最疼啊。
没想到刚扎过舒燕池这么快就报复到她身上来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
这种痛感是持续性的,宋桀悠然坐了回去,甚至还让人给他上了杯茶。
“继续忍着,你最好别出声,本尊爱看。当年应闻星可是诏狱里最能熬的那一个,你眼前所见刑具他皆有体验,他死后,本尊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像他一样有意思的人了。”
应闻迩说话全靠意志力:“你不许提他的名字!”
“区区一个乱臣贼子,能被本尊记住也是他的福分。”
痛死了!
应闻迩恶狠狠盯着他,企图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但看见宋桀这张脸只会让她的痛觉更加清晰。
“说吧,是谁指使你攀咬应家谋逆一案?”
丝丝抽气声从她唇齿里漏出来,应闻迩忽然笑开:“要不要算算,你还能磋磨我到几时?”
宋桀眯起眼,有个锦衣卫就突然冲进来耳语了一番,应闻迩顿时笑得更灿烂。
他站起身缓缓靠近,拔掉她痛穴里的针,意味深长地说:“给周小爷松绑。”
她就知道。
解开了锁链,她正要走,却听宋桀笑了笑:“周小爷,诏狱的大门为你敞开,咱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应闻迩倒也不怵,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回了个笑脸:“无妨,我们来日方长。”
或许,她对应家谋逆一案的真相,已经心中有数了。
有些事,她只需要见沈瑭一面就能弄清楚。
应闻迩被急召入宫,而那边寄书是连滚带爬冲进东宫的,然后……
被清河老鹰抓小鸡似的截下来了。
“你一个暗桩,跑东宫来做什么?”
“我……”
“我什么我?之前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不想干了是吧?让你做暗桩没让你做记录,就差把人家一顿饭吃几粒米都汇报过来了,不知道这些天主上心情不好?”
“不是……清溯呢?”
“不是什么不是,就知道找清溯,难道我不是你统领?说你几句还不行了?”
寄书急得拿脚踹:“你快让让!真出事了!”
“什么事?”
“人被诏狱带走了!”
清河一愣,坏了!
“清溯呢?”
“他跟主上还在宫里没出来呢!”
寄书人都傻了,那他上哪找人救少爷?人家身娇肉贵,进了诏狱,多一秒他都担心活不了!
清河道:“那怎么办?”
总不能去劫狱吧?
沈错的书房里转出一个佝偻的身影,男女莫辨,哑着嗓子道:“等吧。等主上的意思。”
清河记得沈错说过周应看往后做的决定都需自己负责,他不会插手,此次毕竟进了诏狱事非小可,全凭主上出宫了再做定夺。
于是便道:“你先走吧,之后的事情主上会做主的。”
寄书傻眼了:“那……少爷她……”
这傻孩子还以为自己守的是未来主子呢,清河只好十分怜悯地招手叫他附耳过来:“我给你说哦,你可不要外传哦,其实咱们主上有喜欢的姑娘,小主子都快出生了。”
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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