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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二十二】诞祭
十一年前,梵尔巴泽和别样红相识在十六洲的一片荒芜的河滩上,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作为战士两人都以为对方是敌人,便大打出手。m.yingyongshudian.com
梵尔巴泽并非术士,他是个魔法师,但体格强硬也有着不俗的武技。他们二人打的不可开交,但都仅仅只是点到为止。直到滂沱的雨眯了他们的眼,他们才停下了手。
“听你这么说,你是个术士?”梵尔巴泽架起了火,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架在火上烘干,他的目光带着些许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能使用秘术的战士了。
他一直对术士这个群体很感兴趣,一直没什么机会好好研究。使用一种似魔法但非魔法的东西来作战,这让他感到惊奇和意外。而且术士也分很多种,秘术士,器术士,体术士,疗愈术士,占星术士等等等等,他们拥有着自己的独门秘法,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
与魔法师不同的的是他们使用的并非魔力,而是一种名叫“气”的东西,有点类似于东方修炼的术法中所说的真元,一种依靠自身精神所产生的神秘的力量。秘术士的秘术多数不外传,器术士的器也分远程和近程,体术士也分身体变化和身体改变。
术士很神秘,也很不受待见,这也让想要研究术士的梵尔巴泽一直没机会好好研究。作为圣光的长老,也是帝国条约镇守人,他不像年轻时那般有时间到处乱转,如今来到十六洲,还是调查这里的人口失踪案。
“是。怎的,你也瞧不起术士?觉得我们不入流?”青别样红自嘲般的笑笑,借着篝火给自己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之下的别样红眯了眯眼,等待着梵尔巴泽的回答。
“怎么会,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所有人都瞧不起术士。”梵尔巴泽已经戒了烟了,如今看着青门里还在抽烟,有些心痒痒,但转头一想如果回去被蔷薇闻见烟味,少不了一顿数落。
“见得多了,便以为所有人都这样喽,这也并不难理解。如今你和我坐在一块,难道不是因为最开始我表现的像个战士?衣冠楚楚的,从大地方来的吧。”别样红吐了口烟,棕褐色的发被河风吹起,他伸手给自己的发扎了个皮筋儿。虽然他的发并不长,但是扎起来之后更显利落了。
“我从帝国来,来调查十六洲的人口失踪案。据检举,这里的人口在短短一年中失踪了三十六人,还真是个不小的数目。”梵尔巴泽望向河岸对面的村落,零零星星的点了几盏灯,在夜里像是一双又一双的眼睛。
“不如直说,我对术士很感兴趣。你…我见过你,在三年前南河的那场战斗里,那时候我在场。这么算起来,我们还算的上是战友。”梵尔巴泽道。
“你这样的人也会对术士感兴趣,少见,真是脑子抽了。”别样红垂头大笑了两声“不过还挺讨喜的,这不是正巧了吗,我就是个术士。你想研究术士,我可是个现成的好材料。”
那之后梵尔巴泽和别样红不谋而合,他在在一年的时间里探讨了“气”的形成,器术士,体术士,秘术士之间的差异和导致差异的原因。在闲暇时刻便互相切磋来增强武艺,连盛宵一看了都觉得惊奇。
十六洲的失踪案迟迟没有进展,女皇特招梵尔巴泽回京修正,该案件暂且搁置。梵尔巴泽会炼器,他在离开之前给别样红打造了六把武器,他现在所用的济方就是梵尔巴泽为他量身定制的。
“济方一共有四个部分,两个负责攻击,两个负责防守。你把气灌输进济方里,它便会听你的话,指哪儿打哪儿。当然,他们可以组合在一起变成一根,或者直接接在一起,又或者之间用钢链链接在一起。这样一来在坚韧和柔韧方面都可以覆盖了。”
“这是我为别样红兄你量身定制的武器,我相信这是最适合你的。另外五把武器我在基础上增加了一些限制,有能力且有缘分的人就能够使用他们。如果以后遇见了合适的术士不要吝啬,直接分享给他们吧。”
“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和你见面了,当珍重。”梵尔巴泽和别样红站在相逢的那片河滩上,梵尔巴泽向着别样红抱拳,说了些嘱咐的话便匆匆离开了。
别样红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挑了挑眉,将手交叉叠在脑后,那些武器被他穿了根绳哩哩啦啦的带在身上。他的心情其实并没有像他表面那样好,但他就是想哼歌。
在他个梵尔巴泽相遇的四年前,他从十六洲的一个小村庄里发现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四岁,能够十分巧妙的控制气,甚至在这一点上有比他强的意思在。别样红十分惊喜,蹲下身来问那孩子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学习,变得更强,保护爸爸妈妈。”
那孩子的眼睛闪烁着金光,稚嫩的小手摸向了他的脸。别样红是个粗人,本以为所有孩子见到他都会害怕,但那孩子没有。那孩子的指尖发出光芒,然后噼里啪啦的响了一会,摸在他脸上还有些痛。
“叔叔,你能看见这种东西吗。”那孩子问他,说话奶声奶气的,但话中的意思可比他的年龄成熟的多了。
“当然。所以,你要来吗。”别样红问他。
“爸爸妈妈想让我去吗。”那孩子拉了拉父母的手问着。那孩子的父母一听别样红是个战士又是个术士,一下子就同意了。在十六洲,术士可是一份高薪的职业。面前这个男人体格非常壮,一看就很靠谱。
“太元,你愿不愿意去呀。”那孩子的母亲抚摸着他的头,温柔的问。在那孩子与母亲对视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恢复成了普通的黑瞳,开心的笑着。
“妈妈,太元想成为一名术士,可以赚好多好多的钱给妈妈和爸爸买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和鲜花。”那孩子笑的眯起了眼睛,小小的手合在一起,仿佛真的在憧憬美好的未来。
别样红带走了那孩子,他牵上那孩子的手的时候那孩子说了句话“跟着你们或许能学到很多,不过在控制气方面,或许还得我教教你们。”
“你这孩子,你说什么。”别样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再问了一遍。
“我说,师父,你叫什么名字?”那孩子空着的那只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道。
“我,我叫青门里,也是别样红。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师父。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忘了问了。”别样红挠了挠头,他说怎么好像忘了点什么,如今想起来了还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师父,我叫封太元。爸爸说天元,地元,人元加在一起就是太元啦。”孩童时期的封太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自豪的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别样红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他的胡渣有些扎手,他很喜欢现在这个长度,太长了要修剪一下,太短了显得自己没有威信。他想着天元地元人元的意义,也想着回家后把封太元安排在哪个房间住才不会打扰到盛宵一。
盛宵一是他捡回来的术士,那个时候盛宵一面朝下趴在河水里,别样红以为是具尸体,想着溃烂污染水源就不好了便捞了上来。把他翻过来的时候被那双睁着的诡异的眼睛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人死了都不瞑目得有多怨。
他替盛宵一合上眼睛,下一刻眼睛再次睁开,直楞楞的看着他。他一蹙眉,以为自己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盛宵一在地上滚了两圈,像个随便被折腾的木偶一样。
“真他妈晦气。”别样红吐了口唾沫嫌恶道。
“嘻嘻嘻嘻嘻,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术士,少见少见嘻嘻嘻嘻嘻”盛宵一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的站起,那双狭长且诡异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别样红一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盛宵一是自己不会喜欢的那种人。
但盛宵一就像个跟屁虫似的,别样红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吃饭拉屎要跟洗澡要跟就连下水憋起都要跟。别样红觉得盛宵一是个脑子有病的强者,但对他好像没什么坏的影响,也就让他跟自己住在了一块。
他带封太元那孩子回家的时候盛宵一笑的十分渗人,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封太元,封太元心里毛毛的,便抓着别样红的袖子往他身后躲了躲。
“私生子还是晚饭?嘻嘻嘻嘻嘻嘻嘻嫩嫩的小孩儿剁碎了炸着吃更香嘻嘻嘻嘻嘻嘻。”盛宵一尖锐的笑着,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很新奇的,很纯净的气的存在,便像个蜘蛛一样朝着封太元爬了过去。
他的鼻子几乎贴在了封太元脸上,那双眼睛紧盯着封太元的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当然只有一瞬间。随后拍了拍手,露出了大笑“逗你玩的”
“太元,这是盛宵一,也是个术士。我不在的时候,有事你问他。”别样红踹了一脚把盛宵一踹翻。盛宵一仍旧保持着原姿势躺在地上拍着手。
“他精神不太正常,别惹他,他吃人。”别样红摊了摊手道。他的一句玩笑话让封太元当了真,他真的以为盛宵一是什么吃人才能活的稀有术士。
等到别样红想回头嘱咐些什么的时候就发现封太元的脸被盛宵一一口咬住了。封太元没什么表示,盛宵一却好像很兴奋似的。
“我说你…”别样红扶了扶额,他不确定盛宵一会不会真的对封太元做些什么,还有些担心。可他话说了一半,就被他咽了回去。
只见封太元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抓了根小木棍,一下子戳在了盛宵一脸上。盛宵一的瞳孔急剧收缩,随后立刻松开了嘴满地打滚儿。
“师父,这个叔叔的“气”是靛青色的,我第一次看见这种颜色,好神奇啊。”封太元瞪大了眼睛,努力的拍着手来证明着自己的惊讶。不过比起他,或许盛宵一和别样红更加惊讶。
能看见“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老天赏饭吃。要知道普通的术士根本看不见所谓的“气”,能感受到并加以利用才是常态。能看见也就代表着与“气”的融合性非常高,就跟雨滴入水般丝滑。
“呦,运气不赖呀嘻嘻嘻,捡了个宝回来呀。”盛宵一笑着鼓掌,又尖又长的指甲碰撞在一起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有吵人。“你爸妈死了吗。”盛宵一掐了掐封太元的脸问道。
其实别样红也没想到封太元会在这件事情上变脸,以自己对那孩子的了解,那孩子是个极其善于伪装自己的人。如今就因为一句玩笑话表露得十分不开心,这也就无异于让自己的弱点裸露于人前。
封太元那时候虽然只有四岁,但是他很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即便盛宵一说的可能是玩笑话,但还是让他十分生气。谁都可以,唯独自己的家人不行。
“盛宵一,你过火了。”别样红抱着手,将封太元护在身后。盛宵一蹲在地上,红绸一般的围巾垂在脚边,发灰的金发用一根红绳系了起来垂在身后,他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
如何判断一个对手强大与否,不是看他的出身和老师,不是看他的花拳绣腿武功招式,更不是看他多么的会耍嘴皮子功夫。而是看状态。强大的对手会浑身发抖,当然,不是什么恐惧,而且兴奋。
肌肉不受控制的抖动,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跳跃。盛宵一就是这样,他感觉自己遇到了目前为止最强大的对手,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屁孩儿。
盛宵一从来看不清女人和小孩儿,但封太元不同,是特别的。对他来说遇见一个有天赋的对手比研究出更好用的秘术更加吸引他。
把他培养的足够强大,然后再杀死,自己就可以站在世界之巅。
在别样红的印象里,封太元过分听话,过分聪慧了。无论是秘术还是秘术的传导之法,只要见过一次便能使用的行云流水融会贯通。不出两年,别样红觉得在秘术方面已经没什么可教给封太元的了。
封太元六岁的一个下午,盛宵一杀死了他。在前一天,他和盛宵一连同了封太元一起把封太元的部分力量注入进了梵尔巴泽打造的其余五件武器里。那些武器本来就已经足够强大,现在加上那份纯白的力量更是今时不同往日。
梵尔巴泽的初衷就是希望术士能够走到明面上来让大家都知道这个群体的存在,而他打造的这些武器也是为了术士能够变得更强大,这样更能帮助他们走到人们的视野之中。
而别样红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寻找合适的术士,将武器赠与他们。然而在一天后,盛宵一便动了手。
要问起封太元第一次死亡是什么感觉,他一时半会回忆不起来当时的场景。恍惚中记得他的头被拧下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的撕碎,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而盛宵一却在作案之后逃了,也就没有注意到重新生长出的他。别样红见到满地鲜血和碎片化的衣服时竟回不过神来,他虽见过死人,却也没见过如此残忍的死法。
他捡起外套正打算出门找凶手的时候就听见了封太元的声音,只见封太元摇摇晃晃的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身上未着片缕。
“师父,好痛啊。”封太元抱着别样红的大腿流着泪,和普通小孩也没什么两样。
“发生了什么。”别样红抚了抚额,蹲下身来帮封太元把衣服穿好,冷静的问着。
“盛宵一…师父我…好痛啊好痛…”那时候封太元会哭单纯的是因为他疼,而且他是个孩子。他只是比别的孩子多了一些天赋,多了一些聪慧,归根结底他还是个孩子。
而就封太元死而复生这一点,别样红产生了他是都还是个健全的人这样的疑问。亦或者说对于术士这个群体来说,杀不死或者是死而复生的术士出现将意味着什么。
他,能算的上是人吗。
而别样红不敢细想。
盛宵一没有走远,就在十六洲的某处。是的,十六洲的人口失踪全是他一人所为。那些人过于卑劣,对他辱骂,甚至是动手。向来睚眦必报的他当然不会放过。
塞进树干里,剁碎了煮熟了喂狗,切成条喂鹰,抛尸入河等等等等。有什么能查到他身上吗,或者即便是查到他了就能够将他绳之以法吗?笑话。盛宵一认为能百分百克制他的人还没出生呢,即便出生,也已经死去了。
“先别急着走,封太元那孩子没死。”别样红用手掌挡着风,眯着眼睛给自己点了根烟,火焰明了又灭,然后他甩了两下火柴,扔在地上捻了两下。
盛宵一蹲在一颗弯着的粗壮的树枝上面,双手托着脸,竹编得箬笠有些泛黄,表面还有一些破损。清冷的河风吹拂着他的脸,他鲜少的觉得有些难办。
“嘻嘻,真是令人着迷的体质,想让人吃掉。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下次尝尝好了嘻嘻。”
“下次,还能有下次,你真是有胆子。”烟灰明灭,别样红深深地吸了口气。他逐渐开始怀疑当初带封太元回来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如果这样下去,他将会面临怎样的未来。
不过无所谓,别样红相信命运使然。既然命运安排了封太元的出现便一定有他的道理,接下来如何就只需要顺从心意便好了。
他把其他的五件武器分给了他看好的年轻术士们,其中一个就是十四桥。那个时候的十四桥才十二岁,已经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他不服为什么别样红可以是最强战士,便向他发起了挑战。
别样红以绝对的力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十四桥被打的瘫在地上,手里的钢刀上都是别样红赤手空拳留下的斑驳的痕迹。
那个时候的十四桥没有带着面具,是一副十分稚嫩的少年模样,可为人行径与他的外貌可以说是大相径庭。他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竟然哭了。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那么受挫,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当然,别样红肯定没有侮辱他的意思。他从来不觉得所谓的什么第一战士的名号有多么的好听,知道的都会明白其中的辛苦。第一意味着将会不断的被挑战,被所有人盯着看,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之所以没拒绝,是因为他答应了梵尔巴泽要把术士抬到明面上来,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存在且给予尊重,至少现在这个地位不行。
“这把武器,适合你。”别样红向来不会安慰别人。他母亲走得早,父亲后来又组建了家庭,好在他从小身强体壮独自生活并不是什么难事。在遇见盛宵一和封太元之前,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
他将那柄三段式的武器拿了出来,抓住了其中一头,然后突然松手。就在尾端即将砸到十四桥的脸的时候,他轻轻往上提了一把。他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十四桥是否有决心,是否已经被自己打傻了。
十四桥的表现他很满意,正常人面对危险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闭眼,十四桥没有。他接受了武器,并给他起名零。零,即为初始数,意味着从新开始。
“你这孩子太面善,要是想打出些什么名堂,还是带上点面具。要不然让人看了你这张脸,都会以为你不可靠想多欺负欺负你的。”别样红将手掌交叠在后脑勺,挑了挑眉道。
他灰绿色的袖袍自然的垂下,被风吹的鼓起。里面装着的不是风,是别样红宽阔无界的心胸。
一年后发生的事情让别样红彻底对盛宵一改观,也从那一刻开始正视对封太元的教育。
对,就是那场“新生的诞祭。”
那天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别样红出门去找十四桥,让他去替自己找一些能够退烧的药物。封太元有些发烧,盛宵一一直呆愣愣的守着来着。
在前一天,盛宵一发了疯似的杀了封太元七次,每次都是在他把封太元分尸之后封太元完好无损的出现,完全就像是魔术师帽子里的兔子一样突然蹦出来的。次数多了,别样红也就没太在意。
在这之前盛宵一也杀过很多次封太元,也都是同样的结果。而这次不同于往常的平安无事,而封太元生病了。别样红虽然是个粗人,但他敢做保证,这是封太元长这么大第一次生病。
“封太元,你想不想快点好起来呀。”盛宵一的胳膊肘撑在封太元的枕边,掌心摊开托着自己的脸笑的诡异。这几年里,他和封太元相处的还算融洽,封太元掌握的一多半秘术还是他亲传的。要是真论起来,封太元或许能算的上是他的半个徒弟。
封太元很讨厌发烧的感觉,浑身都痛,意识都朦胧起来。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原本充沛的“气”正在不断的流失,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自己的身体没有力气,想说话都十分困难。
他弱弱的点了点头,就当是回应了。
天开始下雨了,盛宵一把封太元罩在斗篷里,把他带出了门。零零星星的小雨让本就有些冷的封太元直哆嗦,他拽了拽盛宵一的衣角问着
“盛宵一,我们去哪儿,找医生看病吗。”
“呵呵呵呵呵当然不是了,有更好的,更快的方法能让你好起来,你要不要试一试。”他虽然像是问着,但手中的劲道可不见削减半分,近乎已经是强迫了。
十六洲的河滩旁聚集了很多人,当然妙怡也在。那是她近些年来第一次离开仙子之乡,她有预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她一定得去见证才行。
那些人是十六洲的居民,这次的雨并不大,河水却像是要决堤了一样冲刷着堤坝,他们是来稳固河堤的。盛宵一拉着封太元的手站在了河水中央,热心的村民想要让他们离开,担心汹涌的河水会将他们卷进去淹没。
“来吧太元,使用秘术,将他们杀死。”盛宵一蹲在封太元旁边,惨白的手握住了封太元的胳膊,把一根榉木柄塞到了他手里。
“就像平常那样,把你身体里残存的气灌入武器,用水把气最大限度传播出去。我向你保证我亲爱的太元,你一定会恢复如初的。”盛宵一笑的狡黠,他并不在意河堤之下那些人的生死,他只想见证一个奇迹。
一个孩子,会懂些什么。别样红为了保证他有健康的童年,对他描述的死亡仅仅只是离开而已。在封太元的认知里,离开的人终有一天会回来的,所以他没有思考很多。
加上高烧给他的折磨和痛感,他没有哭出来已经算好的了。他现在只想快点好起来,他也就相信了盛宵一。
“秘术,雷霆之万钧。”他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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