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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萧鸾征粮草之日起,便与魏国的斗争愈演愈烈,大战一触即发。www.ghjun.com
魏乔儿作为和亲公主嫁入齐国,并没为魏国带来任何利益。在魏国人眼中已是叛徒存在。
衣锦还乡算不得,她这般只算是落荒而逃。
撤了位份的妃子,犹如被遗弃的棋子。
退一万步,魏国就能护她们周全吗?
过冬的物资装满一车,胡嬷嬷驾着马车,魏乔儿同碧青在车后推。山路难行,他们可不想委屈张家千挑万选的良驹。
一日秋风,一日雨。雨过天晴,冷寒光。
许是深林清净。高高的日头挂着,也感受不到温暖。
枯黄的落叶,洒满一地。
碧青拿着扫把出来清理。
“别扫了。”
魏乔儿大喊,抱着胳膊哆嗦着。“风吹还是会有落叶的,你就随它吧。”
碧青闲不住,修行的日子难熬的不是平淡的生活,而是无事可做。
宫中事多人多,一日光景,如流水一般划过。
碧青砍柴、做饭、洗衣、打扫。能让自己忙起来的,绝不让人插手。
她说碧青是有福不会享,衣服又不用天天换,为何要洗那么勤。
屋里的柴和炭也够他们过几日,多在家休息不好吗?
“小姐,你休息吧,我也就只能做这些事了。”
“瞎说,你能做的可多了。”
“小姐,万一我们一辈子都要在这里生活怎么办?”
山中生活,适合选择躺平的她,可未必适合活泼的碧青。
碧青不应该跟着她受罚。
“你想下山?”
碧青点头又摇头,眼神飘忽,不敢与她对视。抿着嘴克制自己想说的话。
魏乔儿耐心的等着,等着碧青说出心里话,她也好为碧青做打算。
碧青嘴角微颤,眼中含着泪水,终将心里话和盘托出。
“小姐,咱们大可以回到城内生活,又没人监视咱们,为什么要在这荒山野岭度过余生。”
魏乔儿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拉着她坐下来。思绪在心中流转,总归是她的错,就得先道歉。
“对不起,碧青,让你和我一起受苦了。可你怎知道,没人监视我们呢?”
“小姐这是何意?”
胡嬷嬷不争气的看了碧青一眼,拿起丢在地上的扫帚回到屋内。
“何止是我们,恐怕这山都有不少人看着。敌人也好,友人也罢,我们的一举一动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就拿前些日子下山为例,那几名抢狼的贼人不就是他们派来捣乱的人吗?不要陈恩媛的哥哥为何替咱们想点子,弄这么一个八卦道。”
碧青擦掉委屈的泪水,,着急的跳起来,带着疑惑呆呆的站着。
看碧青还有疑惑,魏乔儿接着解释。
“皇帝的旨意是戴发修行,咱们也算半个道家人,不离道观,旁人不会多问。可你一走,抓捕令不日下达。”
“小姐,是我不乖,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蠢话了。”
“你说的有道理啊,皇上罚的是我一人,你若想走,我会想办法好好安置你的,你真的想好了吗?”
碧青有些犹豫,她向往热闹,在炊烟袅袅的烟火气息中生活。这份生活要离开小姐,她是不愿意的。
“小姐,我不走了,既然如此,我要与您同生共死。”
答案让她有些失望,她更希望碧青选择离开。
深林一战,她们可算在弱肉强食的丛林中站稳脚跟。
青砖房,成了狼族的禁地,也成了食草动物的天堂。
一只毛茸茸,小小的黑白兔子,出现在她们的屋前。
天色渐暗,她不忍心小兔子被风雨折磨便抱回屋内。
小兔子软绵绵,碧青很喜欢,一把将它抱在怀里。
“小姐,咱们养它吧,冬日里也好有个伴。”
碧青搓揉着花兔子软软的毛发,发现它腰间系上一条绳子。
碧青与魏乔儿惊恐的对视一眼,赶紧顺着线索找去。
兔子的肚子上有一封信。
她不安的打开信件,一脸迷茫。
信似乎不是写给她们的,内容也奇怪,表述不清不楚,字不达义。
她随手将信丢到一边,抱起兔子好好看看。。
“这兔子有主人,咱们养不了。”
“才不是呢?它定是走丢了,咱们养几日,让她歇歇脚。”
“那不是误了它送信的日期?”
碧青撇撇嘴。
“用兔子送信,这人真蠢,兔子怎么会认识路呢?”
她觉得碧青偶尔使小性子的模样很可爱,把兔子还给碧青。
信掉落在地上,魏乔儿弯腰去捡。
她歪着头,发现信件内有玄机。
每行一个字,一行隔一个,斜着看。信上的内容便读的通:戚为皇探。
“胡嬷嬷,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胡嬷嬷从里屋跑出,接过信件,按照她的指示读了一遍。
“戚诗诗是皇上的密探?”
胡嬷嬷解释。
“你也觉得这么解释是对的?”
“信是谁送来的?”
碧青举起兔子。
“有人想告诉我们什么?戚诗诗如果是皇上的密探,她怎么会在冷宫,又为什么会刺杀棋王?”
“下人都是奉命行事,许皇上在先帝身边放个人,打探消息。便送戚诗诗入宫,机缘巧合遇见小姐。”
魏乔儿恍然大悟。
“难怪皇上会纵容我们救冷宫的人出去,原来只是顺水人情。”
她承认自己当初笑魏国皇帝连亲生女儿都利用的嘲讽声音有点大,萧鸾与他一般无二。
说什么她是他的白月光,利用起来也不含糊。
“如此说来,戚诗诗杀棋王也是奉皇上的命令。”
比这些更恐怖的是,戚诗诗日日对他们的监视。
一举一动都在萧鸾的掌控下。再次坐实了,是萧鸾毁了她的店铺。
他不想她的事业做大,或者还有什么她弄不清的层面。
魏乔儿冲到门外,四下环顾,在附近搜索片刻。
兔子不是自己来的,定是有人送来的。能走进八卦道的,是他们熟悉的人。
深林幽静,哪有一丝人影。
任凭她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
“小姐,人也许早就走了。还有这也是片面之词,不能完全相信。”
此人是谁,有何目的,为何大费周章将这消息传递给她。
她对谁都没了威胁,为何还要乱她心绪,扰她清幽。
回忆容不得推敲,她越想越觉得害怕。
萧鸾利用戚诗诗一箭三雕,既给棋王一个威慑,又做了好人,还压垮了她的店铺。
得亏她坚决出宫,那城墙围起来的棋子,爱谁当谁当。
心性高、气量小。形容她在合适不过。有人推之,能成大事,反之一败涂地。
魏乔儿哪里放得下信上的内容,夜里听着碧青和胡嬷嬷的呼吸声惆怅的坐着。
萧鸾如此能布局,整个朝中,甚至都城又岂止戚诗诗一人。
李起是他明面上的帮手,为她的事业出过汗马功劳。也成为她怀疑的对象。
若伊伊更是他安插在她身边的监控。
嘴上说不许不别人说她是魏国奸细,私下里确实处处提防。
光怀疑无用,需要调查。
她留信出走,自己偷偷下山,想调查一番她救出冷宫的那些人的身份。
人也好找,悦和楼没了,她们都住在魏乔儿的私宅里。
进了城一路向东,再走上一个时辰便能看见当年胡嬷嬷力排众议为她买下的大宅。
是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原来的主人有些小钱,买了地盖了宅子。刚盖好,生意缺钱,又买了宅子换银钱。
魏乔儿准备叩门,被人从后拉开。
慌忙中,给了贼人一耳光。定睛一看。
“李大人?”
“是属下。”
“你为何来这里,是一路跟着我吗?”
李大人不掩饰来意,大方的说。
“是,打您已进城,便有人通知我。得亏我及时抓住你,否则…”
她冷笑,如今还有什么是她接受不了的。
“这可是我的宅子,怎么,进不了?”
李起不多解释,请魏乔儿上马车。
她将信将疑,跟她来到了家中,从角门进入。
李起这番操作令她有些意外,知觉信他,脾气不允许。
帮皇上和她同时做事,且都圆满的人实力和心机不容小觑。
“娘娘,属下建议你,将那座大宅卖了吧。”
“卖了!卖了里面的人住哪里。”
魏乔儿尽力克制自己诧异,故作慵懒和不屑,她不想被李起看穿心思。
“正是因为里面的人,才要买宅子。娘娘可知道魏莲?”
她不喜欢‘娘娘’这个称呼,李起一喊,不自觉露出不耐烦的模样。
“记得?李大人,我现在已不是娘娘,能换一个称呼,比如魏姑娘?”
李起说娘娘也好姑娘也罢都是一个称呼,在他眼里娘娘和姑娘没有区别。
“那魏莲可是江夏王的人。”
她冷冷的哼着。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心眼都用在监视她上了。
“皇上可知?”
“知道,所以皇上派了戚诗诗暗中监视,保护你。”
“等等。”
她需要缓缓,花时间捋一捋刚才接受来的信息,便阻止李起继续说下去。又装作不知道戚诗诗的身份,问道。
“戚诗诗是皇上的人,那她如何进的冷宫,她们都是如何进的冷宫?”
“各有各的办法,戚诗诗也没想到自己能从冷宫出来,对您格外感恩。”
“这可把我绕迷糊了,对我感恩,如何将我的悦和楼弄垮?”
“只是酒楼垮台,不至于您被牵连受罚。想必你已经知道,她是为刺杀棋王而死。棋王抓到把柄,非说是您暗杀的她,拉拢了不少人要将您正法,戚诗诗咬死是她自己的想法,与您没有任何关系。”
话都是人说的,没找到正主任何语言都很苍白。
魏乔儿心中没有感动,又不是她让戚诗诗毒害棋王,也不是她送她入宫。何必为她的死负责。
连累悦和楼关门,让有心人找到抨击她的机会,连带她其他产业关门大吉,这笔损失又找谁负责呢?
“害死她的是皇上,我才是真正受害者好吗?就因为他的计策害的两个女人一个失去了生命一个失去灵魂,他的权力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用我的东西去换。”
激动的话语在耳边回荡,她无法安静下来,更无法心平气和的与皇帝‘走狗’详谈。
“娘娘别激动,皇上也很难过,已在想办法补偿您了。”
“补偿,我要不起,回去告诉他,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我见到。”
李起明白有些话此时不太方便说,便喊下来下人端上茶点,让她分分心。
自己则在一旁看起书来。
魏乔儿见状冷静下来,想到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浪费时间在发脾气上,何况与对方的沉静相比,她宛若一个泼妇。
“李大人,方才是我失态了,咱们还是接着谈事吧。魏莲为何是江夏王的人?”
李大人识趣,放下书。重新回归话题。丝毫不受刚才的情绪影响,带着礼貌与谦和娓娓道来。
“魏莲也是江夏王送进宫中伺候先帝的,江夏王为人有些清高,带着手下也是如此,大探不出消息就算了,还把先帝得罪,因此进了冷宫。出宫后,一直给江夏王传递有关你的消息。戚诗诗只截获了一部分,大部分还是落到江夏王手中,如今住在您大宅里的人,多少都被她说服,毁了您的店铺。。”
“感情我养了一群狼?”
“娘娘,您把宅子卖了。剩下的交给我,这仇我替你报。”
“你可真会说话,无形之中就把皇上的错推得一干二净。”
“娘娘,您同皇上的误会匪浅,不是属下可解。或许他有错,可他是个难得的明君。”
这话格局太大,魏乔儿不知道如何接下。
她是个小女人,分不清时局。他们说好,他便是好的吧。
“你的意思是,他有为难之处,要我原谅他,主动示好?”
“娘娘,感情之事属下不懂,一切凭娘娘分寸断决。”
她内心动摇,晓以大义,她应该原谅他。
胡嬷嬷的话在耳边响起:片面之词不可信。
何况要找出是谁给她送的信。
“李大人,您去过我修行的道观吗?”
“去过,只是入口有八卦阵拦路,属下还没破解。”
“除了你,还有谁去过?”
“能去的都去了,能上山的没几个。大家都在山下候着。”
“大家?”
魏乔儿略带嘲讽的讥笑。
“皇上派了人护您周全。害怕您再受野兽围攻。”
“我可真是栓q了。不会抢我狼的人也是他派的吧。”
“没有,皇上怎可会做这种事。”
李起脸色大变,眼中流露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定是江夏王派的人,娘娘,您赶紧上山,若您下山的消息被他们所知,可就危险了。”
“就我这平民的身份,能有什么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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