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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砖围墙内,一个小院子格外清幽。www.zhhrzx.com说是戴发修行,倒不如说是闲云野鹤,无人看管,日子过得好不自由。
围墙外,有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刚好够一辆单匹马车行驶。
入口和出口处都设计了巧功。
陈恩德受妹妹所托,定要护贵妃周到。
“这是为何?”
魏乔儿看图纸不解,道路被分的七零八落。入口和出口的布局都用上了奇门遁甲和八卦图。
“林中多野兽。”
“别蒙我了,野兽寻找猎物,可不是看路。你是聪明人,我是个愚蠢的,话不说明,我理解不透。”
一段时日的相处,陈恩德对魏乔儿的偏见少了些。
他不是个有架子的人,同下人打成一片。做活时有说有笑。
单独面对她时,还是会带着少许因偏见而残留的尴尬。
“抵御野兽,这房子足矣。,可有些东西比野兽更可怕,不防不行。”
“你说的是谁?这荒山野岭的谁会来?”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小心点吧。”
男子是不是觉得把话说一半藏一半特别的有深度。
张贵人的哥哥送来补给,还带着设计图,给她消遣。
小小院子,拥挤不堪。
宾客相谈甚欢。
她庆幸自己离宫,庆幸向皇上皇后撒酒疯。若没有当初的作死行为,哪有今日的逍遥自在。
三个月,暑气尽消,秋风送爽。院落建成。帮忙的人熙熙攘攘的离开。
她悠然自得的生活才正真开始。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森林中的生活,远不如皇宫里的方便。砍柴烧水,都要自己做。
主仆三人,不讲究。常常背着干粮,一起出门。一个砍柴一个挖野菜,还有一个尝试打猎。
渴了喝几口山间泉水,饿了席地而坐吃两口咸饭团。
真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没有阿谀奉承和勾心斗角,魏乔儿肉眼可见的胖起来。
带来的衣服,穿着勒得她喘不过气。
“怎么,这衣服缩水,我穿上胳膊都动不了。”
“小姐,是你胖了吧,昨晚吃了晚饭就上床睡了,可不长肉吗?”
碧青没大没小,也学会的嘲笑。
“我这叫心宽体胖,以前我也是吃饱了就睡,怎么不长肉呢?”
“好好好,我说不过小姐,嬷嬷说,明日咱们得多拾些柴火,不然冬日里可要受冻了。”
魏乔儿打开窗户,看了看秋天的深林,太阳还未落尽,林中昏暗无比,秋风趁虚而入,屋中人打起寒颤。
“是啊,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吗?抽个空,咱们去街上一趟,买些棉衣棉被吧。”
碧青欢喜得不行。
银钱他们可不缺,缺的是人。
旨意是修行,自然是吃苦。一大堆人伺候,算什么修行。
秋日的山中,狼明显多了。往常夜里才出现的猛兽,白天也会出现。
猛兽有灵性,知道这处住了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便日日蹲在门口找寻机会。
胡嬷嬷刚背上篓子出门,就被三只狼逼得退回。
狼似乎很懂她们,故意困而不攻。她们出不去,迟早弹尽粮绝。
“不行,咱们得想办法,否则被这些畜生,堵死在这里,可太亏了。”
魏乔儿看到狼竟然轮番站岗,隔几个时辰,便有新狼过来接替任务。
“秋日里的狼最凶,咱们不是它们的对手。”
“想办法,咱们还没它们聪明,可就真的枉为人了。”
都说狐狸狡猾,狼才是真正的高手。
蒲松林的故事里,狐狸需修炼多日化成人形,混入人类的世界,夺取精气。
而狼,用其本体便敢同人较量。
“嬷嬷、碧青,又一场恶战要开始,你们怕吗?”
胡嬷嬷,举起镰刀,露出精明的神情笑道。
“怕什么,咱们都是上前杀过敌的人,还怕他们?笑话。”
“你呢?”
她问碧青。
“不怕,畜生再恶,能有宫里的人恶吗?”
“好样的,咱们依计划行事。”
胡嬷嬷取了肉,肉下是满满的盐。用篮子吊着送出了院外。
前头的狼闻到肉味,嗅了嗅鼻子,不敢上前。
它四下回顾,低着头假装没看到。
“狼狈为奸,附近绝对有他们的军师。”
一块肉不行,就多丢几块。
三只狼,三块肉,总有一个会中招。
可这三只狼,偏偏就不吃。真是个纪律严明的好狼。
狼换岗,前狼与旧狼,耳磨一阵,像是窃窃私语。
旧狼走后,前狼上前闻闻肉味,退后站岗。
暮色降临,狼群大军来临。、
魏乔儿一眼认出,在头狼背上的那只,就是他们的军师。军师虽没有战斗力,可头狼可不好惹。
头狼让身边的小狼吊来了篮子里的肉。舔了一口,见没异样,便叼给身后怀着孕的母狼先吃。
又命其余的狼,将剩下的肉也叼来,分而食之。
肉很咸,吃完必定要讨喝水。
她可为他们准备了上好的茶。
茶里,放了足足的安神药和泻药。
她们很着急,狼吃完肉过了许久,也不见他们讨水。
便主动往外丢肉试探。
门外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齐齐得盯着肉,立刻扑上去撕咬。他们确定了狼群的位置。
开始偷偷的往外倒油,见狼群在原地舔舐,立刻停下来。
一支火箭穿过,直直地落在狼群的位置。
火迅速燃烧起来,照亮了狼群。
一支又一支的乱箭飞过,火势也越来越大。
狼群竟然寻找水源救着火的同伴。
打翻了她们墙角放置的下了猛药的水缸。
狼就是狼,不明白油着火用不得水的道理。
火势没有减弱,反而四散开来。
胡嬷嬷被狼的围困憋了几日,浑身不自在,端起两把镰刀就向外冲去,。
在慌忙的狼群中,一顿乱砍。
魏乔儿和碧青提着油桶和火把紧随而至。将能看见的狼群烧个遍。
肉香味四溢,差点把她闻馋了。
三人背靠背,不给狼群进攻的机会。
狼群见火光犯怵,不敢上前。
加上自身伤亡惨重连连后退。
魏乔儿不肯放过,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拔出腰间的宝剑,瞅准时机,向狼狈劈去。
头狼发狠,同魏乔儿死磕,发出命令,让其他手下向前冲。
胡嬷嬷见狼向主子冲去,一刀劈向它们。这稳准狠的模样哪里像年过半百的人。
碧青护住胡嬷嬷,用火把打在后扑上来的狼身上。
三个人和一群狼,势成水火,谁也不让人谁。这是一场生与死较量。
更是奠定谁是深林之王的较量。
火势渐渐弱了,几头被烧伤的狼支撑不下倒了下去。还有几头被劈伤的狼也倒了下去。
头狼见手下越来越少,默默地向后退。
她们岂能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最后一次,一击毙命。
三人配合,砍下了头狼的脑袋。
狈顺势跌在地上,来不及逃跑。
头狼一死,剩下的小狼,如惊恐之鸟,拖着受伤的身躯逃命去了。
魏乔儿看着狈,同样不敢靠近。好歹是只猛兽,不能轻敌。
她举着火把向狈的脑门砸去。
啊呜一声,她们的大难解决了。
三人连夜清点了死去的狼的数量,将他们捆绑起来,丢在了门口的推车上。
第二日,三个人赶着马车,马车后拖着小推车进了城。
三名女子带着七八头狼的尸体瞬间引来的大批目光。
“姑娘,这狼是你们打的?”
“是。”
碧青骄傲地说。
“这狼卖不?”
“卖。”
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来看三名打狼的女子。
“走一走,瞧一瞧,南来的北往的别错过啊,这狼浑身都是宝,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魏乔儿要喝起来。
有人问价格,有人看热闹,有人在一旁咂舌说是非。还有人对她们的身份起了疑。七八只狼同时出现,确实稀少。
大部分的人,不信这狼是三名女子所打,定要她们交代打狼的过程。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住所,只能含糊敷衍而过。
话正说着,几名大汉推开人群冲进来。招呼着说,这狼是他们打的,三名女子是他们的家室,连夜偷走了她们的战利品,想藏些私房钱。
“我呸。”
胡嬷嬷往地上啐了一口。
碧青也气愤的吼道。
“谁是你们的家室,你别血口喷人,咱们素不相识好吗?这狼是我们自己打的,你看我胳膊上还有伤呢。”
大汉可不怕她们,回问。
“那你说,这狼是如何打的?”
“要说也不同你说。”
一名大汉向碧青走去,贴着她的身子非常暧昧,弯下腰露出一脸坏笑。仿若她就是他的娘子一般。
碧青吓得躲到了胡嬷嬷的身后。魏乔儿想站出来为她讨说法,也被胡嬷嬷死死的按住。
“我们与他们确实不认识,这狼是我们打的,自然不做解释。各位要买便买,不买请走开。”
“姨娘,这话可就说不通了,我们的狼如何让你们买?”
“嘴巴放赶紧一点,我可没有你们这种杂碎侄子。”
胡嬷嬷的话,惹怒了他们。仗着身形差距,要打她。
“各位看到了吧,若我真是他们的姨娘,何故要打我。”
“你偷了咱们的狼,打你算轻的。”
有明眼人看不下去,出口问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偷了你们的狼?”
大汉不屑的笑了一声。
“瞧瞧她们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打死狼吗?”
“打狼无需身体强壮,有脑子就行,与狼硬拼才是愚蠢,咱们是人,自然用人的办法。”
魏乔儿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说。
“笑话,和狼战斗没有强壮的身体,光有脑子又什么用。”
“那好,你说这些狼是你们打死的,请你回答,这狼是怎么死的?”
“这还有假,自然是被我们用箭射死的。”
“你确定。”
大汉笑而不答,插着腰,不屑看她。
魏乔儿掀开布帘,露出狼的尸体。
虽有箭伤,可不致命。
“我来同大家解释吧,这几只狼腿脚都有烧焦的痕迹,那是我们用火烧的。这几只狼,是被镰刀划破肚皮或脖子而死,这只是用剑一刀毙命而死。何来你说的箭。”
大汉见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停止说理,改用暴力。
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抢夺狼的尸体。
一人背两头,摔上了自己的推车。
“你们…”
碧青想阻止,被大伙拦着。
都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明抢。
和他们对着干,明摆着吃亏。
几名女子其实大汉的对手。
带他们走后,有位看热闹的老人笑道。
“你们啊,能斗得过狼,却斗不过人。狼吃人,人也吃人,这世道啊!”
狼吃人吐骨头,人吃人连骨头都要砸碎。
她们不靠打猎为生,丢了狼也无妨。碧青觉得可惜、委屈。叹了两口气后和胡嬷嬷采买物资。
老人玩笑后离开,她见老人的推车上有一位老婆婆。认出他们是当日遇难时,收留她的老夫妻。今日也来赶集。
夫妻俩恩爱有佳,推车上放满了他们采买的物资。
坡道处,老婆婆心疼老公公拉扯辛苦,便跳下车,走到车后半年赶忙推车。
老公公生气,气他娘子下车推车。
老婆婆生气,气她相公不知辛苦。
老公公妥协,给老婆买了糖糕,见娘子笑了,便示意她上车。
老婆婆不愿,走到他身边,陪着他,给他擦汗。
魏乔儿跟着他们走了许久,本想好好感谢他们当日收留之恩,见状又不忍心打扰。
“小姐,你去了哪里?”
碧青慌张的找来,生怕她出了意外。
“东西买好了?”
“恩,都买好了,胡嬷嬷等着咱们回去呢。”
“那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路过王掌柜新开的店铺。
一家小巧的私人定制时装店。
花漾同何绣娘,以及舍不得走的伙计也在这里。
他们舍不得这样好的店铺被毁,更不舍从前的情谊分开。咬牙用她给的散伙费重开一家店铺。
店名叫做‘锦绣庄’。取之锦绣前程之意。
土是土了点,寓意是好的。
“小姐,要进去看看吗?”
碧青驾马路过,问身边的人的意见。
“不用了,多看多感慨,何必呢?咱们现在是修行之人,少给她们添麻烦为妙。”
碧青心疼低下头,不让主子看到自己落泪,以免她多虑。
在她眼里,小姐阳光自信,落落大方,何时担心过自身会给被人带来麻烦。
可她呆头呆脑的样子根本藏不住心事,耷拉着眼睛,觉着嘴巴,像一只没了精神的兔子一般。
“怎么了?可是想逛街购物?”
修行的日子总归要穿戴朴素,可怜她们有钱也没地花。
碧青正值青春,喜爱热闹和打扮正常,跟着自己上山,太委屈她; 。
碧青晃晃她的脑袋,明显一副委屈的模样。
“说嘛,你想要说嘛,我都给你买。别耷拉着脸不开心了。”
“小姐,我不是想买东西,我是为你抱不平,怎么咱们来了齐国,日子过得这样憋屈,不如咱们回魏国吧。”
“傻丫头,咱们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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