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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缓缓下行,简夏不觉悄悄松了口气,随即,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了起来。www.depulinong.com
傅寒筠这样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会主动和自己开房?
他只不过是他,是他们傅家人在他重病时找到的一个精神慰藉而已,严格来说,他们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简夏自己也想不明白,刚刚那一瞬自己究竟吃错了什么药,脑回路竟然会拐到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向上去。
不过很快,他就重新变得紧张了起来。
如果刚才在楼上是他和傅寒筠第一次比较“正式”的见面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他们第一次私下会面。
按理说傅寒筠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吗?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吗?
难道真的像他猜测的一样,要跟他解除协议吗?
其实他平时根本没那么凶好不好,简直要冤死了,简夏忍不住隐隐有点懊恼。
不过,如果是真的话,他该怎么应对才好?
他母亲的手术还没做呢。
不管了,简夏深吸一口气,暗暗豁了出去,好不容易引来转机,不管是求他还是威胁他,他母亲的手术都必须做了才行。
电梯叮地一声停了下来,唐格再次恭谨地向简夏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几步迈出灯火通明的电梯间,正式进入了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内。
停车场里很安静,远远能听到轮胎缓慢摩擦地面的声音,不知哪里有风透进来,简夏不自觉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大衣。
他们往前走了没几步,绕过一座巨大的立柱,简夏一眼看到了正漫不经心靠在车厢上抽烟的傅寒筠。
男人的大衣还没穿回去,一身西装将颀长的身姿拉得修挺,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中,他指间燃着的那点猩红格外惹眼。
似乎是听到动静,他微微抬头,随即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烟摁熄了。
“傅总。”唐格上前一步,公事公办地向傅寒筠汇报,“简先生到了。”
“嗯。”傅寒筠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冲简夏很浅地笑了一下,“没别的意思,正好到饭点,一起吃个饭吧?”
他边说边十分自然地为简夏拉开了车门,看简夏在略微犹豫后弯腰坐进车里,忍不住悄悄压了压嘴角的笑意。
车门合上,发出闷闷地一声响来,将唐格从震惊中惊醒过来。
他迅速绕道车子另一侧,为自己老板拉开车门。
“麻烦您了。”车子后退,拐弯儿,前行,在弯过几道弯后终于驶上了地面,外面的霓虹灯一晃,简夏猛地记起,自己还未及向傅寒筠道谢。
昏暗的车厢里,两人的距离很近,简夏能闻到傅寒筠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烟草气息,以及男士香水浅淡的木质尾调。
暖融融的。
“嗯?”似乎是有些意外,傅寒筠眼底泄出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意来,轻轻重复了遍简夏对自己的称呼,“您?”
说实话,简夏一直没想好究竟该怎么称呼傅寒筠,两个人的关系太尴尬了,好像怎么称呼都不太对。
“傅总?”简夏沉思片刻,试探着问。
“所以你父母在家里的称呼也这么正式吗?”傅寒筠问,眼里的笑意浓烈了些。
“那怎么能一样?”简夏立刻小声驳斥道。
不知是因为傅寒筠眼底的笑意,还是这个小小插曲的原因,几句话间,简夏原先上车时的紧张与拘谨不觉就散去了七七八八。
傅寒筠好像还挺爱笑的,笑起来眼型很好看,笑意汪满的时候甚至会给人一种很温柔的错觉。
或许,外面那些传言并不是真的也说不定。
他不觉再次想起自己父母那天的对话来,只是这次却摇摆不定地站到了妈妈那边。
斑斑驳驳的光影中,傅寒筠很轻地笑了一下,像是不愿为难他,他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话题。
“今天的试镜表现很棒。”他说,“可能过不了几天就要向你说恭喜了。”
没有摄像机留下影像,即使林轻和朱茜也都说好,简夏仍对自己的表现并没有十足的把握,闻言,他立刻客客气气地谦虚道: “别的人也都很棒。”
“但你是最好的,”傅寒筠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相信我,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摄像机。”
这话也不知是夸他呢还是在夸自己,简夏一不小心就被逗笑了,唇边小小的梨涡抿了抿,最终还是没忍住旋了出来。
傅寒筠看着他,也翘了翘嘴角,垂低眼睫笑了起来。
*
和傅家相比,简家的那点生意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但简夏也是被父母爱护着长大的,他的性格本来就不算拘泥。
可是,即便父母对自己无比宠爱,他在为人处世上也一向算得上颇有分寸。
而且,他心里十分清楚,他们家这一次是沾了人家傅家的大光了,如果不是当时他父亲表示想要亲自与魏家做个了断的话,估计今天魏城也没办法那么好好地站在那里,魏家早破产了。
所以,即便此刻看来,傅寒筠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不好相处,他也始终保持着基本的礼仪与客套。
餐厅定在了傅家自己旗下的高端酒店“莱安。”
顶层的风光很好,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整个龙城的灯火尽收眼底。
长条餐桌上一样样餐品摆上来,最后一份黑松露上来时,还携着一支火红的玫瑰。
玫瑰娇嫩欲滴,被轻轻奉在了简夏的面前,倒像是一场真正而极致浪漫的约会。
红酒瓶塞起出来时嘭地一声,几乎同时,窗外炸起了漫天的烟花来。
“哇,”简夏很小声地感叹,“好美啊。”
他从小就爱看烟火,几乎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烟花离他们的包厢特别特别近,近到简夏生出了一种他们此刻就坐在烟火中,而整个龙城则已被烟花彻底笼罩了的错觉来。
就连脚下的灯火璀璨都仿似与那巨大的烟花连成了一体。
“喜欢?”傅寒筠问,手中的酒瓶微微倾斜,高脚杯中就铺上了一缕鲜红。
酒香四溢,简夏还没喝就快要醉了。
“嗯。”他点点头,仍努力保持着基本的礼仪,客客气气地问,“傅总,这是你家酒店的特别项目吗?”
说话间,窗外的烟花更加密集了起来,巨大的火红玫瑰一朵连着一朵在天际炸开,和简夏面前的那只一样,娇艳欲滴。
傅寒筠漫不经心地醒酒,和简夏一起侧眸看向窗外。
“不是,”他轻声说,顿了片刻又道,“大概是谁放给自己心爱之人看的吧?”
“什么人这么浪漫?”
而且还这么大手笔。
闻言,简夏不觉微微张大了眼睛,既难掩讶异又带了点向往,“那他喜欢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傅寒筠像是笑了下,眼眸微垂,问的漫不经心:“魏城没为你放过吗?”
酒醒好了,窗外的烟花也渐渐散去,正是用餐的好时光。
隔着餐桌,傅寒筠将其中一杯酒缓缓推了过来。
没有吧,简夏想。
他和魏城在一起,总是在吃吃喝喝玩玩上,要么你去我家要么我去你家,和小时候的相处模式好像没太有什么变化。
两个人就连牵手都没怎么有过,因为那时候简夏觉得,两个男孩子手牵手好像格外奇怪一些。
说起来,如果不是之前那些事情,魏城以前对自己其实真的是很迁就了。
但这些是他私人的事情,他没打算和傅寒筠说。
“傅总,”简夏端起酒杯来,在傅寒筠面前,他总觉得自己仿似一个没什么力量的小孩子,傅寒筠优雅,理性,一举一动好像都带着强大的能量与影响力,因此他说话也格外注意,“谢谢您,后天我妈妈就可以手术了,做过最新的检查和整体的评估后,罗伯特医生说这次手术足有九成的把握。”
比原先医生说的五成可是足足多出了四成来,这几乎是从死向生的巨大转变。
他抿了抿唇,正色道:“谢谢您。”
“预祝阿姨手术成功。”傅寒筠也举起杯来,酒杯在空中轻轻撞击了一下,声音清脆悦耳,“但我也要谢谢你,下定决心签那份协议不太容易吧?”
其实倒也没有,简夏想,微微仰头喝了口酒。
“您的病……”,他放下酒杯,红润的唇瓣被染上了一抹水光,可眼神依然是克制而谨慎的。
傅寒筠还能喝酒,而且,除了脸色略微带了一点苍白外,其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是一种罕见病。”傅寒筠说,“平时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会容易疲累,注意力也不容易集中,但真发作起来,也很吓人。”
“这样子啊。”简夏抿了抿唇,“不好治吗?”
“嗯。”傅寒筠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需要特定的医疗资源才行。”
他看着简夏顿了顿,又说,“我正在努力。”
“你一定可以的。”简夏立刻为傅寒筠加油打气。
“是吗?”傅寒筠像是笑了下,“其实我今天找你,也是想谈谈这件事情。”
“您说,”简夏立刻坐直了身体,认认真真地看着傅寒筠,“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尽力。”
“嗯。”傅寒筠轻咳一声,压了压嘴角的笑意,“我觉得那位大师确实很神,虽然才第一次和你接触,但或许因为一直离你很近的缘故,今天一整天都比往日舒服了许多。”
简夏眨了眨眼。
“所以,等你母亲术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尽快把订婚日程提上来?”
协议自己都签了,订婚其实是早晚的事情,简夏早就做过心理建设,因此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
他抿了抿唇,声音也变小了些,“这件事情,除了至亲好友外,可以不对外界公布吗?”
毕竟是假的,将来必定还要经历退婚的环节,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想将自己这些不算光彩的私事儿曝光在大众面吧?
何况他还是艺人,更何况他还连续两次被退婚……
最后的话音落下,简夏不觉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酒杯。
“嗯。”傅寒筠沉默着看他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简夏长长地松了口气,傅寒筠投之以桃,他立刻报之以李:“您说。”
“鉴于靠近你对抑制病情有奇效的原因,”他漫不经心地往后靠了靠,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订婚后,我希望我们可以搬到一起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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