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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叶站在碎玻璃旁,死死地盯着坠落者们,眼底的金色疯狂翻涌,像是要挣脱她的躯壳。m.zhibowenxue.com
如果是欺天,用她的生命为代价,一定可以……
“别看,让我来。”一双手温柔地覆上她的眼睛,金色的浪潮硬生生停歇。
这是平藏的声音,他虚搂住身体微微颤抖的凌叶,好久没感受到这番熟悉的气息让凌叶安心得快要落泪。
鹿野院将异能快要暴走的凌叶安抚下来,妥善放在离破碎处远上很多的距离,松手纵身一跃。
他最后快要离开的时候用额头抵住凌叶眉间,“我会带他们回来。”
凌叶被遮盖的眼睛看不见他那时的表情,但她已经能想象出他是多么的坚定。
就像无数次会毫不犹豫地支持那个她还是陌生人的曾经。
她恍然间,好像看到了最初的少年,那是她想要藏起来不为人知的珍宝。
气息慢慢平复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底下噬人的黑暗。
一抹青光在绝望中带来光亮。
无数的风,数不尽的风从不知何方奔涌而来,它们汇聚成漩涡,漩涡凝聚为风暴!
是温柔的风暴,是救人的风暴,是充满上升的希望的风暴。
若你困于无风之地,请呼唤他的名字,这时全世界的风都会向你吹来。
他就是,风神——巴巴托斯!
青色的风,这本该看不见的风奇迹般染上青色,它们雀跃着托着他们重新飞向高处,即使没有风之翼,也可以去触摸那无垠的天际。
这就是风能够办到的事,只有风能最先抵达旅人的身边!
凌叶伸出手,明明什么也碰不到,她却能感受到家乡的气息,这是从遥远的提瓦特吹来的微风啊!
泪水瞬间沾湿了她的眼眶,巴巴托斯大人,一直在注视着她吗?
还有回去的希望,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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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风送来了心心念念的众人,没有受到多余的伤害,只是对决的两个人一个被最后的次元斩划开了胸口,一个因失血过多看起来命不久矣。
兄弟两人立刻紧紧相拥,兄长用最后的力气说着‘别难过,要好好活着。’在肩膀的手便无力滑落。
“啊啊啊啊啊。”弟弟怒吼着,眼睛通红,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全部离他而去,只能不断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再强大、再强大一点,说不定一切就不会发生。
如果能保护家人,如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罪恶……
一枚红色的神之眼静悄悄地出现在兄长染血的胸口上,闪烁着灼灼红光。
这是——火系神之眼!?
在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神明便会投下目光,赠予神之眼。
凌叶猛然抬头望天,这是一种信号,她所做的尝试,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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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蒙蒙的眼睛里倒映着星空,青年踏风而来,轻飘飘地踩在地上,就像在棉花糖上走路那样轻盈。
他就这样悄悄地、悄悄地出现在凌叶面前。
银色的月亮在他眼中融化了,滑落成莹莹的银色流光,显得格外温柔。
他恰到好处地拿捏住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说是稍微亲近一点的友人,如果更近一步的话,就显得很亲密了。
但对于凌叶来说,这距离刚好能看清他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眼下的两颗泪痣一抬手就可以碰到,还有脖子上暗红色的颈环——只有在正面直视的时候才可以瞧见。
因为风暴,他的头发是有些凌乱的,头顶有一撮翘起微妙的幅度,让本来很利落的脸部曲线也柔化了些许,就像黑色正装里的口袋冒出一只小猫脑袋,有点可爱。
凌叶本该可以上前抱住他的,就像很多失而复得的恋人一样,紧紧抱在一起流下喜悦的泪水,或许还会唇齿相交感受怀里那个有可能失去生命的人的温度。
可是她退却了,她的心理乱糟糟的,有喜悦有庆幸还有几分愧疚。
如果没有那奇迹般的风,如果平藏忘记如何使用神之眼,如果……
——是她没有考虑周全。
一开始用织田作的身体集这个世界主要的力量体系加上神之眼,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与提瓦特大陆的联系加深,让元素力一点一滴地融入这里,这样到时候回去的路会少一点阻塞。
冥冥中仿佛有人告诉她这种方式是可行的,就算现在不做,最终也会走上这条道路。
于是她妥协了,或者说释放出她的本性了,虽然只是小小地伸出一点勾子,但操纵全局、暗下插手的快感让她忘乎所以,完全没考虑到失败的后果。
果然,她本性就是这样卑劣又自我,为了一己私欲完全不择手段的人啊。
她也分不清到底说过多少假话,有些东西,没有刻意去学,只是一需要就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了。
凌叶的眼睛突然有点酸涩了,不仅为他们毫发无损的归来,也为在平藏如明镜一般的眼神中窥得如此丑陋的自己。
他一定看到了吧,在太宰等人掉下去的时候,多么手足无措的自己,像平藏这样聪明的侦探怎么会没有发现真相呢。
他一定发现了吧,是她利用了……
“哎呀呀,我就说我能做到吧,好歹相信无所不能的名侦探一点吧!”鹿野院本来想摆个酷炫的姿势,见面前的女孩似乎担心到要哭出来了,赶忙上前用轻松愉悦的语气降低一点有些沉重的氛围。
凌叶眨了眨眼睛,喉咙就像被一大团花生酱哽住了一样,完全说不出一句话。
她抑制住流泪的冲动,摇摇头又点点头。
鹿野院难得觉得难办,让女孩笑出来他很擅长,讨人欢心的举动他也非常熟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位“非自愿遗忘”的妻子面前总有一点力不从心,明明她和其他人都是有说有笑的对话,到他这里就变成了敏感多虑的小动物,一点风吹草动就让她惊慌失措。
是身份的问题吗,没没想到在另一个世界已婚这一点就让他吃了一百颗炸弹一样心跳错乱,耳边也似乎传来爆炸的轰鸣,不禁思考到底是怎么把这小姑娘骗到手这么早结婚的,过去的自己到底怎么对待她了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明明是个展开手脚就能独自飞翔的雄鹰啊。
就像这次,计划有误是正常的事嘛,最开始如果没有阻止杀手的话会有更多悲剧发生,努力去做到了大部分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为什么还要自责呢。
换做是他——鹿野院平藏,他只会更坚定地想要成为“风暴”,作为让犯罪一开始就不会发生的“风暴”。
都是为了想保护的人,想看到幸福的笑脸而去拼命,怎么不让人喜欢又敬佩呢。
所以,重新认识鹿野院平藏吧,他只会是现在的他,就算记忆蒸发也不会忘记初心,想要成为她永远可以信任之人的另一个鹿野院平藏。
不管以前如何,就在这里重新开始吧。
“哎呀呀,美丽的小姐,请容我在这里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吧。”鹿野院回以俏皮的眨眼,“我是鹿野院平藏,一位将要解决无数罪案的侦探,称呼什么的随你喜欢就好,平藏君、平藏先生直接叫我平藏也行哦。”
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左锁骨下五公分的位置:“在心里偷偷叫我小鹿也可以哦。”
凌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眼睛都瞪大了,猛的一把偏过头嗫嚅:“才、才不会偷偷叫你小鹿!”
显然经常在心里念叨,尤其是鹿野院外出办案几天不着家的时候,在心里骂的可带劲了。
凌叶想既然都想重新开始,那过去的就可以像过期的牛奶一样倒掉了,没有之前的种种黑历史,重新来过谁怕谁啊!
“呵,你以为我不好意思这样吗,收起你那天真的想法,我就要说出来你听好了——小鹿小鹿小鹿小……”凌叶瞬间找回了自己往日的气势,她才不想刚开局就被压一头呢,说起来她可是社长,怎么可以随便被调侃呢。
凌叶抬起头,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狐狸眼弯起,一副诡计得逞的得意模样,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炸毛:“鹿野院!你觉得装弟弟很可爱吗,我才不会再次被你迷惑呢!”
虽然很会撩人的小奶狗确实很可爱就是了。
鹿野院缓慢转动着自己的脑壳,挑眉一笑。他指了指脑袋:“都说了我不记得了,现在我感觉我只有十七岁,当然是跟着我的直觉走啊。”
“而且你这样叫我的话,我会很开心哟。”鹿野院好像要彻底摈弃以前的自己一样,这样的玩笑话却用的是微微低沉的语调,“如果想听我叫你姐姐大人也不是不可以呢。”
月光静静地照在他的侧脸。
凌叶就像被180度开水烫到一样,她慌忙隐藏起有点发红的脸颊,渴望的目光一闪而过,又躲闪着为自己解释,“我才不想听,你走开一点,我、我要去把他们送到医院去。”
她看着有点轻微擦伤的太宰和遭到了重大心理创伤的规哥以及剩下两个恩怨已了的父亲,声音逐渐拔高,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诶,那我和太宰负责善后,提前预祝晚上做个好梦。”鹿野院最后的语调是温柔的,像是轻轻抚过水面的秋风。
最后的安慰。
凌叶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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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是和织田作中弹治疗的同一家,凌叶不知怎么就踱步到了织田作病房的门口,犹豫一下,门却一下子被打开了。
她小小的吓了一跳,刚经历种种大事现在有点草木皆兵了。
然而开门的铁红色头发男人只是点点头,说:“进来说吧。”
很奇妙,就这平静的几个字,她躁动不安的心也安静下来。凌叶定了定神,从容地迈步而入。
也许是织田作与生俱来的气质,也许是织田作沉稳平静的语气,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凌叶却觉得他是一位可以交付信任,无论说什么也会保守秘密,细心地为迷茫的孩子扫除灰尘的友人。
所以,在织田作平静的目光下,她把今天晚上织田作因为带伤而错失的充满她失误和奇迹的战斗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
这位脸上甚至还有胡渣的男人全程安静地听,直到凌叶说完他思考了一会,然后像对待他收养的最小的小孩子咲乐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凌叶复盘的时候带上了一些主观情绪的,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几滴泪,笑着说:“果然织田作就是很治愈啊,来找你果然是正确的。”
“还有一件事,可以听听吗?”
织田作点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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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太宰打电话叫人来收拾残局就带着鹿野院去了路边酒馆小酌一杯。
官方资源不用白不用,反正安吾还有调查现场,写报告就交给他了。
“我们那边的人已经在下面做了措施,他们可不会让人间失格出什么差错。”太宰扯起嘴角,“当然是在可用范围内利用到死啊。”
说的是当时跃楼而下的事情。
鹿野院当然也看到了,只是出于一点点小小的私心没有说明而已。
他点了度数不高的酒,边思考边微动手腕摇晃酒水。
太宰又自顾自地评价:“这家不太行啊,下次不来了,避开、避开。”
他吐着舌头似乎被这不太合心意的口感刺激到,又一把抓过酒杯全部咽下。
“说起来,刚刚的作战大获成功。”太宰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微挪身体侧着面对鹿野院,“到时候要请我吃烤蟹哦。”
鹿野院看他一眼,明白他在说关于他记忆遗失而带来关系的重新确立之事,轻轻嗯了一声,又抬眸问道:“我想不明白一件事,它的真相就像被迷雾遮住一样。”
“是什么?”太宰也感兴趣地偏过头。
“我当初是怎么刚成年就把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给迷惑到结婚的,有没有可能是我骗过她,又持续若即若离,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应?难道我以前是个渣男?”
“织田作,平藏原来对我小心翼翼、有更多一步就会开始害羞。可是自从他失忆以后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觉得我在骗他,他心里没有相信我们结婚了,所以才能转变的这么自然?”
织田作、太宰:我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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