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从那天出过门后，伊娃就喜欢上出门了，还沉迷吃糖。m.zhongyuege.com

但她不会直接说出口，只会用那双大大的焦糖色眼睛安静看着你。

托尼有时候会妥协，有时候会硬下心不去看女儿的眼睛，然后无情拒绝。

被拒绝的伊娃也不难过，下一次继续期待地看着你，总而言之，最近为了吃糖这件事，老父亲完全操碎了心。

这段时间天气不是很好，断断续续下着雨，托尼更不敢让女儿出门了，知道女儿对蜘蛛侠感兴趣，找来许多他的视频，多少转移了女儿的注意力。

所以，伊娃每天的行程是这样的：起床先吃饭，吃完饭看动画片，玩玩具，吃水果，接着吃午饭，吃完午饭看蜘蛛侠的视频，最后睡午觉。

而托尼就跟班纳待在工作间研究数据，有小笨手和管家照看伊娃，不会出什么事。

今天依旧如此。

工作间。

华丽的权杖放在置物架上，宝石流转着绚丽的幽幽蓝光，仿佛将浩瀚宇宙藏于其中，吸引人去靠近它，探索它。

托尼沉默注视着它，半晌，沉声说：“人类应当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一旁的班纳正埋头写写画画，闻言附和道：“当然，所以我们成立了复仇者联盟。”

“这还不够。”托尼侧过头，看向窗外的绵绵细雨，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情绪，“我们必须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地球。”

“托尼？”班纳抬起头，面露疑惑，“你今天的情绪不太对。”

托尼没说话，他只要一闭上眼，冲进黑洞那一幕就会每分每秒提醒自己，现在的地球还不够安全，地球之外，到底有多少外星人觊觎地球？纽约大战那样惨烈的时刻是否还会重现？

面对无边无际的宇宙，人类如此渺小……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权杖，“或许，我们可以开发出它更多的用途。”

班纳怔了下，“不研究时空穿梭的数据了？”

托尼点开屏幕，构建新的框架，毫不犹豫地说：“两线并行。”

休息区。

伊娃坐在地毯上看动画片，手边的小桌子放着一盘水果，一碟适合婴幼儿吃的磨牙饼干，奶瓶里装着老父亲亲手榨的果汁。

小笨手守在一旁。

窗外，雨水如细丝般密密地斜织着，大地笼着一层朦胧薄烟。

坐着看了一会儿，伊娃动了动小屁股，大概是觉得坐累了，捧着奶瓶，往后一倒，直接侧躺在地毯上，一边看动画片一边喝果汁，两不耽误。

管家：……

“小小姐，这样看电视对视力不好。”

伊娃如今已经习惯他的存在，知道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不会再傻傻到处找了。

她没理他，咬着奶嘴，翻了个身，转向另一边。

管家契而不舍：“小小姐，要不要去玩具房？”

托尼向来是个想到就做的人，女儿该有的玩具房，小型游乐园，游泳池等等，一并建造了。

伊娃很喜欢游乐园和玩具房，如果有人陪她，她能在里面玩很久，没人陪她，她只会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小笨手晃了晃机械臂，提醒小主人有它在。

伊娃还是没动，吨吨吨喝完果汁，爬起来，拿了块磨牙饼干，又躺回去。

小小的一团躺在那里，莫名有种委屈巴巴的感觉。

管家：……

“小小姐？”

伊娃终于搭理他了，她举起啃了一半的饼干，小奶音细声说：“j~”

“谢谢小小姐的分享，您吃吧。”管家声音优雅，努力转移奶团子的注意力，“您想不想听故事？我说给您听。”

伊娃皱皱小鼻子，收回手继续吃。

管家顿住。

啃啊啃的，她很快啃完一块小饼干，磨磨小乳牙，想吃糖了。

于是，奶团子慢吞吞爬起来，开始朝爸爸放糖果的小柜子走去。

今天她穿了一身小兔子的连体衣，长长的兔耳朵垂下来，又白又软，从背影看去，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兔子。

管家：“小小姐，您要去哪里？”

伊娃仰起没什么表情的小脸，奶声奶气说了一个字：“糖。”

“您早上已经吃过了。”管家温声劝说：“小小姐，sir说您一天只能吃一次，今天已经吃完份量，明天再吃可以吗？”

柜子没有锁，托尼知道女儿即使想吃也不会偷偷吃，通常是去问他，他同意了，女儿才会吃。

在这点上，他非常放心女儿。

伊娃把玻璃罐拿出来，然后抱着玻璃罐走到落地窗前面，本来想蹲下来，玻璃罐太重，坠得她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她干脆不起来，两只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抱着糖果罐，整个人缩成一团，兔耳朵垂下来，小奶音听起来好委屈：“糖……”

诺大一层楼，小团子一个人面对窗外的飘渺细雨，怎么看怎么可怜。

管家正要告诉先生，突然一顿，察觉市区有事情发生，立刻先报告这件事。

没多久，托尼匆匆离开工作间，大步走过来，弯腰抱起女儿。

“嘿宝贝，爸爸有事要出去。”他点了点女儿怀里的玻璃罐，说：“宝贝可以再吃一个，吃完今天就不能吃了，知道吗？”

伊娃听得懂“出去”，眨巴眼睛，双手被玻璃罐限制了，扬起脸要去跟爸爸贴贴。

“去，papa……”

她说，她要和爸爸一起去。

托尼一脸严肃，“爸爸要去处理很危险的事情，宝贝在家里等爸爸，j会陪着你，班纳叔叔在工作间，等下也会出来陪你，宝贝别怕。”

伊娃眨了眨长而密的睫毛，安静看着他，焦糖色的大眼睛清澈纯净。

父女俩静静对视，随后，托尼以额相抵，轻声安抚：“听到了吗？宝贝。”

伊娃依偎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宝贝？听到了就要回答爸爸。”托尼晃了晃女儿，耐心等待。

伊娃小手摸了摸玻璃罐的盖子，慢吞吞地细声说：“听、听……”

“听到。”托尼一字一句教。

“听、听……”伊娃张着小嘴，重复几次后终于说清楚了：“听到！”

托尼满意了，低头亲亲女儿额头，然后放下女儿，叮嘱道：“ok，宝贝跟爸爸说好了对吧？要在家里等着爸爸。”

“等……”伊娃乖乖应了声。

“爸爸很快回来。”

话音落下，钢铁战甲从四面八方飞来，瞬间将他覆盖，他看了女儿一眼，转身朝通道飞去。

不过一眨眼，钢铁侠就不见踪影。

伊娃看着老父亲离开的方向，小奶音响亮：“哇~”

老父亲变成钢铁侠的样子，不论看多少次，她都是这个反应，以至于托尼每次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时候都会调出这一幕，来回看上好多遍。

伊娃站了片刻，坐下来，想打开糖果罐的盖子，小手按住盖子，使劲往上掀，没掀动，她力气太小了。

她抬起头，喊管家帮忙：“j~”

管家：“小小姐，班纳博士在工作间，您可以去找他。”

伊娃歪了歪小脑袋，“叔、叔叔！”

“是的。”

班纳在这里久了，伊娃眼熟他，偶尔会喊他叔叔，鹰眼磨破嘴皮子也没得到的称呼，被班纳轻而易举得到了。

知道这件事后，鹰眼简直羡慕又嫉妒，总嚷嚷着有空要回来住，到时候小伊娃眼熟他了就会喊他叔叔了。

伊娃放下玻璃罐，从地毯上爬起来，再抱起罐子，摇摇晃晃朝工作间走去。

小小一团本来就走的慢，现在抱着罐子，走得更慢了。

班纳站在工作间门口，远远看着小团子走来，摇头笑了笑。

“小伊娃，站在那里别动，班纳叔叔过去找你。”

他忽然出声，硬生生吓了伊娃一跳，小身子猛地一抖，小手抱不住罐子，立刻从手上滑下去。

砰一声。

玻璃罐薄得很，即使铺着地毯，摔下去一样会碎。

顿时，软糖混着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班纳：……

班纳：！！！

他僵在原地，不敢去看小伊娃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