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穆柳说着说，就站起了身。地板上的水印早就干了，再不用担心会有脚印印在上面。杜思之一脸茫然地起身，过了会才问道，“走？”

“怎么，舍不得我走，要我陪你吗？”说完这句话，穆柳竟想起秦子阳。最初遇见秦子阳的时候，就是这么放松，永远可以开一些不咸不淡的玩笑。可是他为什么不解释呢？为什么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他都一句不解释呢？

“只是……姜倩？”杜思之想从穆柳嘴巴中听到更多关于姜倩的故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不觉得可笑吗？在一起生活7年的人，竟然需要从我这个外人嘴里了解故事。你这男朋友看起来不合格啊！”穆柳心里觉得，在讽刺杜思之的同时，也把自己讽刺了。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反而没有刚认识的时候更了解。

“我……”杜思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管怎样。我还不着急亮出底牌，你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姜倩。但我劝你最好行动小心一点。被人发现了你的调查可不好。”穆柳看杜思之眼里还有疑惑，又接着说道，“在我妈的案子审判结果出来以前，我是不会打出手中王牌的。所以你安心调查，有的是时间。还有，”穆柳挑了挑眉毛，“你不会帮张涛的，对吧！你要记住，我动张涛，是为了让你有机会帮姜倩平凡，没准张涛也是帮凶，我们来个一石二鸟。至于我父母，我只是想给他们生活制造点惊喜，我猜他们会明白的。”

“真如你所说，你的目的会这么单纯？”

“当然，我的目的一直单纯，你别想太多没用的。抓紧找背后搞你的人才重要。”

“为什么我觉得你才是那个背后搞我的人？”

“搞你？”穆柳努努嘴，眼睛瞟向时钟的方向，“下午5点，会不会太早了点？”

杜思之有些错愕，愣了一秒竟然笑了，坐在沙发上揪着头发。

“收起你的被迫害妄想症，我对你没兴趣，对你的肉体也没兴趣，看看秦子阳就知道了，你不会是我喜欢的型。我只是需要你的正义，需要你的能力，需要你好好办案。别再自怨自艾，也别再胡思乱想，拿出你的精气神，好好办案。我看好你呦！”

穆柳说着话，就走出了杜思之的家，等轻轻关上门，才忍不住吐槽一句，“人生好难。”掏出手机，看到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筱悠，看来下午的庭审很闹心。

但她没打算回电话，她决定去吃点好吃的，补充能量。

筱悠正拉着江墨在小餐馆里吃麻辣烫，她饿坏了，也气坏了。

“好希望我有只手遮天的能力。”筱悠边嚼着鸡胗，边生气地说，因为辣椒油的缘故，她的嘴好像肿了一圈。“我简直要被气死了，什么脏水都往小雨阿姨身上泼，说杀人就算了，还说小雨阿姨偷情。这种死无对证的话，纯粹就是荡妇羞辱。还有那个做法律援助的小姑娘，感觉还没从大学毕业，所有的罪名都默认了，哪有这样打官司的。小雨阿姨为什么不让我帮她找律师辩护，事实是事实，尊严是尊严，不能就这样被放在被告席上，被随意捏圆了捏扁了，就算是犯人，也有人权的……”

筱悠激动的时候，总是说话很快，像是一列没打算停靠的高铁，远远看着它开过来了。还没看清车次，就像阵风呼啸而过，还飘在空中正要荡下去的裙子，是它来过的证据。而江墨的感受，是突然滋到脸上的水，他吓了一跳，本能做出了战斗姿势。连带筱悠也被吓了一跳，吞了一半的撒尿牛丸，差点直接吞下来，脸先红了一圈，就不再抱怨了。只是小声跟江墨说了，“对不起。”

“把不开心发泄出来就好。这个岁数长生气，很容易生病的。”江墨没吃麻辣烫，拿了纸巾擦了脸后，接着小口喝着果汁，温柔地劝说，特别像个老中医。

筱悠也拿纸巾擦了擦嘴巴，接着又“嘎吱嘎吱”地嚼着藕片。江墨早发现了，筱悠今天吃东西的动静特别大，不管是原本嘎吱脆的山药、锅巴，还是贡丸、蟹排、鱼豆腐、金针菇、油条，她都吃得铿锵有声，好像要把所有的坏情绪都嚼碎咽进肚子里似的。江墨拿着果汁坐在对面，好像看了场现场直播的吃播视频，只是他很担心筱悠会咬到嘴巴。好在并不是在饭店，麻辣烫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要不然，不知道别人会脑补出什么故事呢？

“……你说是不是？”

江墨正走神，被筱悠抓了个正着。

“我原本不饿的，看你吃这么香，我也饿了。我去跟老板说再来一份。”江墨说着，走到取菜区区挑菜，筱悠早吃饱了，只是觉得心里还有郁结，好像心里憋了一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所以一看到老板把江墨的麻辣烫端过来，就忍不住吐槽，“你这吃的什么麻辣烫啊，一没麻，二没辣，真的有味道吗？还有连个丸子都没有，都是蔬菜，我看看菠菜、生菜、苋菜、茼蒿、小白菜，你连麻辣烫都吃得比我健康，显得我好像很补克制似的，还让不让我活了。说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倒是麻辣烫店老板先看不下去了，替江墨解释道，“我们这原汤里放了十几味中药，对身体很好的。你可以尝尝看，也很好吃的。”

“对身体好我就不奢求了，只求我的胃别跟我女朋友一样，闹脾气就好。”江墨小心地打着哈哈，希望赶紧翻过这一篇。

“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筱悠不开心地嘟着嘴。

“你怎么吃着麻辣烫，跟喝醉了似的，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是吧，你终于说出来了。你一直都想找个可爱的女朋友。”

“这是你说的啊，我可没说。”

“小雨阿姨还在审，你跟我聊这些，不觉得很罪恶吗？”

“我们不是约好，吃饭的时候不聊工事吗？对消化不好。”

“小雨阿姨都要吃牢饭了，你还在考虑你的消化，会不会太自私了点。”

江墨知道，筱悠只是通过故意挑刺的方式，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就像中医的放血疗法，放点血出来，心里的焦躁就会少一点。这时候千万不能问，“那你说怎么办？”而是讲抬杠进行到底，等她抬杠抬舒服了，这一关也就过去了。

“可法院都不会让犯人边吃饭边接受审判？这么一比，我连犯人都不如？”江墨挑起一筷子蔬菜晾着，等说完话，就大口吃掉蔬菜，慢慢嚼了几口，又接着说道，“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查案啊，别吃的胃病犯了，净跑医院添乱了。”

“你在怪我吗？”

“不敢。”

“不敢？哼！先放过你，查案，你说什么查？从哪开始查？”

“等我吃完好不好？”

“不好！”筱悠瞪着江墨，满脸的不开心。

“那我不吃了。”

“你快点吃啦！吃饱，要不然晚上又要吃东西浪费时间。”

“哎……我这个心口呀！我这个地位呀！”

“别废话了，快点吃！”筱悠已经拖长了音。

“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不知道，我能想到的就是找个靠谱的律师，帮小雨阿姨辩护。可小雨阿姨连这个都要推掉，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柳柳也是，她现在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还有你，一直跟我作对，非等我吃完了才去点。害我们花了两倍的时间吃饭。”

“有大把的时间，却不知道做什么，你不觉得更烦躁啊！”

“总比浪费时间好一点……算了，我不跟你说车轱辘话了，你吃完了吧，我们先回书吧。你要不要联系下你师兄，没准他有好建议呢？毕竟他经手过这个案子。”

“他最近也是焦头烂额，还是不要麻烦他了，他跟我们知道的一样多。”

“多条朋友多条路。再说不会太麻烦他的，只是一个电话而已。”

筱悠说着就要去拿江墨的手机。两人的手机密码设置一样，只是从来没人会翻对方手机。这是第一次，只是筱悠还在查找电话好码，就被江墨夺走了手机。江墨最初喜欢筱悠，是喜欢筱悠的界限感，可现在，筱悠明显越界了。

“你闹够了没有？”

“所以我们是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关系吗？上次二哥的事，这次小雨阿姨的事，你要一直这么高高在上吗？用你的清高鄙视我所有的努力。”

麻辣烫店的老板，在里面探头探脑，不知道是该出来劝架，还是装没听见。

“别影响人家做生意，我们回去再说。”江墨起身去翻钱包，同时换了轻松的声调说，结账！

老板这才迈着小碎步跑出来，把早在心里算好的数字告诉江墨。却被旁边的筱悠拉住了，“麻烦你分开算，我们各付各的。”

老板有些为难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接过江墨手中的钞票，麻利找了零钱就隐退了。筱悠还在不依不饶，“多少钱，我给你发红包，我可不愿，连吃饭的事都被你瞧不起。我人是没什么骨气，但不至于穷到要饭。你们大门大户不差这些钱，我们小门小户也没到吃不起饭的程度。”

江墨一把揽过筱悠的肩膀，想先带她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怎么？嫌弃我给你丢人了。我偏要在这里吵。”

“你有再大的气，也不能影响人家老板做生意啊！我刚看到门外好几个人想进来，一看我俩这架势又走了。你想去人多的地方吵架，我可以配合啊，人民公园怎么样，这会肯定都是人，我们去那里吵架，运气好还能上个网络新闻吗？”

“你还是人吗？说这些话来讽刺我，好像我怕你似的。”

“你怎么会怕我呢？你爱我都来不及呢？”

“不要脸。”

“脸还是要的，不能丢了你的面子。”

筱悠终于在江墨的半推半抱下走出了小餐馆，开始往书吧的方向走。

“对呀，你的面子比我重要多了。小雨阿姨蹲不蹲监狱不重要，保住你的面子很重要。我烦不烦不重要，你的面子很重要。”

“小雨阿姨蹲不蹲监狱，跟她有没有犯罪有很大的关系，跟我的面子没有关系。你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小雨阿姨捞出来。带着这样的想法去找我师兄，是想通过违法的手段来满足要求吗？筱悠，你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一辈子都会走在下水道里，再也没办法回头了。你可能会说，哪有那么严重，只一次，仅仅这一次而已。也许我们的未来一帆风顺，在不需要弄虚作假来保人平安。可是曾经保过我们平安的人，让我们为他让出路，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交易就是与魔鬼谈判，不会有好下场的，这种节骨眼，很多事我们不能做。天大地大，真相最大。”

“不要教训我了，小雨阿姨绝对是被人冤枉的。如果我们现在不用点特殊手段保她出来，就只能等几十年后真相自己大白。可是那时候，最好的时光都献给了牢房，自由又有什么用呢？”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假象，你怎么确定你说的就是事实呢？自从穆柳搬到书吧，你整个人就变了，你这种带着偏见去看案子，以后还怎么做律师啊？”

“你终于说出来了！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吧，我跟你以往的女朋友都不同，她们个个娇嫩欲滴，最重要还有个好出身，能保你平步青云。哪像我，尽拖你的后腿。很多事对你来说，打个电话就办到了，我却要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我们直接隔着阶级的距离，也许分手对我俩都好。”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刚的话我当作没听见？你不是一直想讨论案子吗？我们都冷静一下，想想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不用麻烦你了，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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