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香雪掏出钥匙扭开锁，与莫然壕相拥而泣，可一片刻，莫然壕将其撒手推入房中，面容愧歉，附一句“对不起了，香雪…”门关上，锁挂上，却没锁上，晋香雪双手撑持上身，喊道：“少爷……”

追追的往那人影去的方向，经过老爷子倘开的房。

在此前莫然吹衣坐于桌前墨字，接过侍女端来的碗药，看了看，若有所思，问道：“这是？”

那侍女回言：“这是二少爷吩咐熬制的凉茶，说有化痰解毒之效，”莫然吹衣于是一饮而尽。

莫然壕看此一幕，进来叫道：“祖父刚可否见一人走过？”

却听莫然吹衣和蔼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莫然壕“哼”的一语出气转身。

莫然吹衣放下短笔，起身走道：“老爷子我七十多岁了，好景也知不长矣，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的性格竟变得如此顽劣。”

“我不会眷顾这的，只是稍作休息，即刻便走!”

“听到你有这般决心，我很欣慰，也替你自豪，希望你在外能见多识广，自力更生，那也了却了你父亲望你成才的夙愿。”

“望我成才？他武功高强，可就是不肯教给我，从小对我严加管教，我才受不了这种生活呢！”

“你既决心闯外，我这有件东西交给你，”莫然吹衣层底抽屉拿出一盒，打开是一块背裳，银线鲜光，条理可见。

“这可像样宝贝，挺值钱吧。”

“你把它穿在里面，就当是给你的成人之礼了。”

莫然壕虽性情顽劣，在祖父话前却很是听劝。

“我不要。”

“我不知道你在外究竟经历了什么，可真正到了社会，接触到江湖上的人，你一身平凡，终究要吃亏的，这是块护衣，人心险恶，我希望它能在关键时保护上你。”

“你留着自己用吧！”莫然壕不屑而走。

莫然堒在外窥听，拧紧双拳，内心憎恨。

莫然吹衣胸口微痛，捂住坐下。

这夜房中，莫然堒施法泄愤。

某处传来一句“呵呵…这就是莫家少爷，邪念如此之深。”

“谁!”莫然堒朝那出手一击，穆烟凌持剑格挡。

“是你？”

穆烟凌激道：“呵呵，莫然家族可真不幸，两位少爷都如此罪孽深重。”

“不要以为我不敢动手！”

而穆烟凌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恨你兄长，恨他抢夺了你在家中的地位，即使他再窝囊，再不孝，他都是长辈们的心块肉，只要他在府中一日，你就如一个旁人。”

莫然堒内心的嫉愤愈激愈盛。

恰好时机，穆烟凌谈道：“呵呵，我可以帮你除了他，这样，整个莫然府都将是你的！”

终被刺激，笃定道：

“哼，你哪有这么好心！”

“只要你告诉我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

“就是你的妖术!”

莫然堒一惊，迟疑片刻，告知：“这是另一个人，噢不，准确的说，是位仙，是他给我的这一身神力我无需修炼内力就能像武林高手那样挥去自如。”

“我感应到了，这确是股深厚的力量，但不像内力那样稳重，事后带我去见他，我就帮你除了你那嚣张的哥哥！如何？”穆烟凌一再进尺，强言相迫，得予答应。

夜晚，晋香雪来到莫然壕房前，莫然壕开门一见，关门拒回。

“你还是找个好人嫁了吧，我的心终究归迹外面，你回去吧。”

“你要去哪，我都可以陪你，我愿意一生都跟随你！”

晋香雪还要呼唤，却无回应，失落而回。

小阁深夜陶埙凄声，哀怨婉转自孔萧萧。长相思，归期盼。

几日后，莫然吹衣终病患身逝，此前昏昏在床，奄奄一息，传莫然壕来见最后一面，莫然壕进来的时候，难见得他已是一脸郁郁不欢，不舍。

莫然吹衣嘱咐道：“你向来最听祖父的话，这确是我悉心制成的雪丝青裳，刀剑不入，活血疗伤，你一定要穿上它，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莫然壕正欲婉拒，“我…”

被莫然吹衣话语止住。

“我怕这一别，再没有机会给你了，我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眼泪凝成细珠留下，记起那段与他孩时嬉耍的无忌时光。

“好了……你别胡思乱想了，这衣我暂且收着了，我…我去休息了，”莫然壕强掩饰住自己的伤感，撑着那懦小的尊严离开了。

不久，那神秘人又出现在房中，熏昏了侍女，这次与吹衣老头相见蓬帽，露出了面容，正是半百容颜的裘千羽，前前任风华派掌门。

莫然吹衣微开双眼，挺出尚存的气息，语气微弱，“竟然是你…一点都没变…”

“老朋友，很庆幸再次遇到了你。”

裘千羽走了走，说道，

“灵树滋养在大地心腹，千年之久，孕育的人间神力，吸天地之灵光，集日月之精华，而人间愈来愈多的人性泛滥，终让神力也拥有了不同人性，那日神力分成四团灵息，离开了灵树，而那日也不知何处冒出来的你，竟有能力接近心腹之地，采取灵树青藤，势必看到了灵树的四纯之息跑向了何处。”

莫然吹衣把头转向另边，“你多疑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别再装了，我上次已从你口中得知了这气息的去向。”

上次喝了莫然堒下的虚毒成病，被裘千羽施以蛊术催人，吹衣亲口道出了神力气息的去向。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莫然吹衣咳了咳，意图劝回。

裘千羽阴邪般的微笑，暗藏玄机。

“接触过灵树的身体，自然能感应到其神力所在，抱歉了，老朋友。”

裘千羽一手拿住吹衣的头驱法，浮现出了三面境地，扬州市集、一个山洞、容城，却没有显出具体位置。

从此莫然吹衣不再醒来，天亮众人白服齐聚悲哀丧悼。

翻查身体伤处时，意外搜到了莫然吹衣藏在被下的封函，留下的遗书嘱道，“知情，我不愿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关乎天下的秘密你一定将此书交于赵少侠！”

追究起服侍大老爷的侍从，问起何人做梗，那侍女怀疑到莫然堒给的草药，说是二少爷给了她一包药她给大老爷熬上，莫然知情看向莫然堒，这更是加重了他心中的肆意叛念。

莫然堒也知缘由在所难推，也无需在推，此时的他，已全然被邪念附滥，明知已错上加错，内心却是否认的，他没有错！

莫然堒慌了一刻，将内心的不满与怨恨话语发泄。

“你不用看了，这确是我所为。”

莫然知情不敢置信，又很愤怒，叫道：“你！他可是你祖父啊！”

“没错，他是我的祖父，你也是我的亲爹，可为什么，我也是莫家的少爷呀，凭什么都迁就着他，什么都宠着他，对我不管不问，壕兄离家五年，你也不肯把家传武功传于我，你们把我当做什么！”

此时出众人意外，穆烟凌如疾速之流闯入大堂，附一句“那就让我帮你除了这个混账!”便持剑向还在跪地垂哀的莫然壕刺去，苍穹剑固然刀锋无比，且焰气强盛，而由于莫然壕身着雪丝青裳，穆烟凌始料未及，未使出半成功力，以致苍穹剑未能刺入肉身，深厚的阳岩之力，把莫然壕击退，嘴角流血，虚弱不起，晋香雪急着过去扶着，喊着。

再要冲去杀绝，莫然知情终拿出家传本学，浑然有劲的敀昙身法，无武器，柔中带刚。

莫然堒感觉看着躺开的双手，目光凶煞，朝莫然壕扔去一团力量。

晋香雪察觉那团强烈的力量汹涌而来，无恐惧，无退让，撒手往前一挡，震出一口鲜血…

晋香雪倒在地上，一缕青岚的气息螺旋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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