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拦我！”远廊传来怒吼之话，两位下奴阻拦不住，莫然壕终两手推开，朝这阶下匆匆走来，莫然知情睄眉皱紧，跃至面前。

“爹？”

莫然知情一板正脸，严肃道：“你还敢叫我爹，还好意思回来！”

理直气壮，“这儿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身为莫家大少爷，竟蹉跎休年，作贯时间，安之若素，桀骜不驯，还妄继承家位，好高骛远，真是混账！”

“我可没有眷顾你莫家之主一位!”

“你！莫家人从来都是自恃之人，你仗着莫家权势，到处吃喝嫖赌，招摇生事，前些日子还有人来府上讨事，这些天你进房里好好反省，否则别想出来，阿莆，遮三，把这臭小子关进房里！”

“赵少侠，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讲。”莫然吹衣把赵闯带至池亭水上，在其身上指点两下，心有所意，如实相告，“你果然是他的孩子，此次来到容城，究竟有何目的？是不是，帮助大唐镇守边防？”

“我从广陵远赴而来，是寻找雪儿，可十多天过去了，却毫无音讯，”

“仅此而已？”“是的，前辈可知？”

“呵呵，我不清楚，寻找你相爱之事另当别论，我想问你的是，令尊近来如何？”

赵闯听到有关父亲一事，心犹急焚，追问道：“我爹？我从出生就不知道我爹是谁，我娘，我娘一直说我没有父亲。”赵闯低头反省，心中万团疑惑，百般不解。

“傻孩子，天下哪个孩子没有父亲，你和他长得相像，我想，你就是他的孩子。”

“您所说的他是？”老人家心有所知，令赵闯激动不堪，双膝跪落，恳请道：“前辈您告诉赵闯，我的父亲究竟是谁，为什么我娘始终不肯告诉我？”

“来，孩子，”莫然吹衣扶起，又说道：“你可听过苍穹剑？”

“旷阳山口，阳岩盛炓，铸创成剑，遗落武林，那把传说的宝剑，有何蹊跷？”

莫然吹衣双手息合，望着房上天，讲道：“你听我讲个故事，几十年前有个名叫赵临云的侠客，他一身正气，携一把苍穹神剑，行走江湖，可自从遇上一个相爱的女人，成家立业，当一身心投入家庭之时，已无心天涯，他随流踏上赌博的不归之路，无法自拔，连孩子都要起名为赵钱，最终倾家荡产，穷困潦倒，妻离家破，泣江自刎，”

赵闯聚精凝神，又听其稍后一言，“后来当我看到这位孩子自立成人，内心欢喜，他不仅仅是武功高强，饱经风霜的他，每每想到小时父亲的所作所为，就要在林子挥毫舞剑，宣誓立志将祖辈造剑绝华的传奇东山再起，再名扬天下，苍穹神剑，无人能敌，于是在他执意要勇闯江湖，行侠仗义，我这个世叔就再未见过他了，而这个人，就是你的父亲。”

“我爹原来是个大英雄，可为什么？为什么娘要瞒着我，”赵闯低头呢喃，迟迟不能平复，碌碌向前，“前辈，不，世伯，你一定知道我爹在哪，你一定知道的!”

莫然吹衣摇头道：“赵钱既然是我小侄，我定然施以切怀，可三十年来未闻其详，恕老夫无能为力。”

多年的身世冥冥之中释然解开疑团，赵闯跪膝在地，心如飘渺，虚恍，遥望天边，牵挂，“爹，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连我一眼都看不到你就离开，你究竟在哪里…”

莫然吹衣知赵家宝剑流落在外，唯恐赵钱身遭不策，其孩在前，且留得他慢慢领悟，“孩子，人这一生时不经意，悲欢离合，终究要遇到一些事情，耐人伤痛，唯有经得起痛苦折磨，换位思考，重振旗鼓，英勇杀敌，那才可谓一个真正的战士。”

“你祖祖辈辈都流传着阳刚的血统，注定你要驱御着家传苍穹宝剑，世世代代是家喻户晓的大侠，这，也许你前人做不到，这确是你家族的使命，眼看天下大乱临危，勿到了悬崖勒马之时，看那一切将晚。”

“天下大乱？”

“少侠不宜妄自菲薄，苍穹剑是赵家独有的宝剑，一般人无法如意驱使，少侠某日有缘夺回宝剑，发挥它十足的威力时，天下较量不止是刀光剑影，世事变化，白云苍狗，一切就看赵少侠的潜识与造化了…”莫然吹衣的余音绕梁，意味深长。

赵闯注视着莫然吹衣离开的方向，内心波荡，戎马走来，如布局，如注定，如世伯所言空然肩负起神秘艰巨的使命，一边是一段刻骨铭心如生离死别的爱情未遂，眼前面临前所未知的宝剑破“大乱”，都未知虚实。

莫然堒鬼祟来到一山平地，无人，却呼道：“你给我出来，你说好的，我帮你完成下毒的任务，你就给予我无上的法力，可是你在我身上施了这么多法，我尚今都使不出来。”

“你也太失礼了，”那位神秘人变幻莫测，虚如影，凌空现形，黑色连帽遮住双目漆黑，深不可测，“若想如意施行法术，你还得再帮我一个忙，给他再下一次毒。”

“为什么，我不是给他服过了吗？不行，老爷子身体康复，我怎得再伤他一次。”莫然堒顽抗甩身，以誓绝不做丧尽天良之事。

“怎么，事已至此，这又不是什么难为之事，难道说是你出于心虚不成，还是怕我最后失约？”长实的黑色裾布掩脚，小步随言，“一颗药丸子便让他容光焕发，可见你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你回去养精蓄锐，见机行事，若是把这最后一件办妥了，我便把你浑身的法力激发出来，任你释放，到时候还有什么事情是你所想而所不能为的呢？”

莫然堒看着自己的双手气纹滚动，不可思议，伴随着神秘人的得意笑声，他恍如虚影，又如浸水的颜料褪色淡没。莫然堒双指合向树干运力一指，树上打击的焦洞还有升烟飘走。

莫然壕已被知情关入“家牢”反省，其实是一间简房，被枷锁拷上，一日一食，午点呈上，此般日子平乏无味，更别提得上反省之说，几日后忽见门窗外人影走过，莫然壕使劲的拍打门窗，叫叫不听，唤不住，这人是其弟莫然堒，朝其爷子房子走去，欲下黑手。

眼前是一位侍女走来，“少爷，”莫然堒交予一包草中药，吩咐道：“给老爷子熬上送去，”

“大老爷这些天身体健好，只需喝些姜水足矣。”

“这是我从披风堂购买的解毒化痰之茶，何需多问!”莫然堒显露少爷的威严，侍女待命行事。

晋香雪听到少爷猛烈的拍门声“有人吗”，过来接应道：“少爷，出甚么事了？”

莫然壕答道：“好妹妹，你快给我开门。”

“不行，少爷，”

莫然壕坐在地，背靠门，悉心叙道：“我自狠没有看清现实，没有领会你贞诚的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濡以沫，丰衣足食，无忧无虑，我说过要娶你为妻，成为我莫家的人，可转眼束发成人，进京考举，”往事穿肺言出，莫然壕的话语沉缓，“呵，可是考场不是你知识渊博所能争取，遇到个个心怀不轨，恐吓安排，想考取功名，就如螳臂当车，不识量力。”

晋香雪在外细细聆听，倍加怜惜关怀，“少爷…”

“孤身荡外几年，酒肴烂妓，只是春宵一刻，直至颠沛流离，回到邢州，重温起和你欢度的时光，我已无面再对待你，那种心情，你是不会懂的，我把愤怒与不满撒在你们女人身上，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我这个烂人。”

听完这些话，如隳胆抽肠，面前的门，犹如万层隔障人想过却不可得，晋香雪哭诉道：“少爷!纵使香雪孤身终老，我也一辈子跟随侍候你，因为我已经将我的心托付给了你。”

“我多么想好好看看你…”

晋香雪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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