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解放提起了伍国栋，像是很不经意提起来的，说他最近这两年只看中和提拔了两个人，一个是王凤霞，一个就是伍国栋。&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王凤霞一听伍国栋的名字，心里跳了跳，好几次，她都想问问曾解放，为什么把伍国栋安排到政协？她总认为，他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为什么曾解放要把他放到那么一个二线机关。

当然，即使她问了，也不敢说政协是不能办大事的地方。不是说，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吗？政协就不能发光发热，就不能干大事了？

曾解放说：“伍国栋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这一点，我没看错，但是，我后来发现，他这个人不是一眼就能看透的，也不是我开始想像得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他说，近两年，市里发生了好多事，这些事，几乎都与他有关。当然，有好事，也有坏事。好事嘛，他搞招商引资，为经济发展的确干了许多事，让人议论的事呢，也从不间断。

他没有详细去数，认为王凤霞也是听说了，就不必重复。

曾解放说：“还有，他老婆死后，他一直一个人过，生活作风怎么样呢？”

他说，这些年，有这样一种现状，组织上对个人生活作风问题，已经不那么约束了，不管检点不检点，只要自己能把问题解决好，只要不出事，不搞得满城风雨，组织上就当没那么回事，不会过问。但是，伍国栋会不会就真的没事呢？

他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小楼屋事件时，杜志刚曾婉转地暗示过，小丰村事件，他也见过那两个女人。只是，他不能太详细地告诉王凤霞。一个市委书记在非正式场合，说一个部下的风流韵事，是有失身份的。尽管这部下已像垃圾一样被他扫到一边去了。

他说：“以他的身份，他与一个女人，多个女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曾解放只是点到为止。

王凤霞问：“就是因为这个，没让他当市长助理吗？”

曾解放看了她一眼，似乎意识到了她过于关心了。王凤霞马上回了他一个笑，一个掩饰自己的笑。她是很懂得掩饰自己的，一个曾经的电视台主播，不管遇到什么事，开心事也好，不开心事也好，坐在摄像机前，就要把所有的事藏在心里，就要用一种很职业的笑装点自己。这会儿，王凤霞就是这么装点自己的。

曾解放说：“当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仅仅是这个原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是一个有争议的人，一个不能让人放心不下的人。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最好不要和他接触，离得越远越好！

他说，我不想有人议论你，不想你和他一起，招惹什么是是非非。让人议论对你不好！

王凤霞想，这应该是曾解放主动约见她的目的吧？刚才说的那些，只是铺垫，只是让她不要感觉到他约她来，只是跟她谈这些婆婆妈妈的八卦事。

自从，她当了副市长，她与和伍国栋只有过一次接触，就是一起去学校帮那孩子，一起吃了一顿午饭，所以，曾解放叫她不要和伍国栋接触，她就敏感地意识到，他应该知道这件事了。她想，这点小事，怎么就传到他这了，而且，这么快。

王凤霞说：“我和他就接触过一次。”

她说，他要我帮他，其实，是帮一个外省打工仔的孩子。

她说，我自己也觉得，这是个好事，应该帮帮那孩子。谈不上是公事，但也应该不是私事。

曾解放问：“仅仅是那一次吗？”

王凤霞说：“是的，就这一次。平时，我们并没有太多接触。”

曾解放点点头说：“我并没责怪你的意思，以后注意就好。”

当然，曾解放再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告诉她，消息来源。所以，王凤霞很郁闷，想这都什么事呢？怎么就有如此无聊的人弄是非？她哪里知道这事已惊动了教育局局长周育仁，而且，马上就向曾解放汇报了。曾解放并不把什么开现场会、树正面典型的事当回事，只担心王凤霞和伍国栋搞在一起，所以，他要提醒她，敲敲警钟。

王凤霞打电话给伍国栋，说奸细怎么这么多，这么点小事竟然捅到曾书记那去了？伍国栋笑着说，看来，我还是很明智的，还是要尽量少跟你王市长接触。王凤霞就很不高兴，说心里话，她是很愿意跟他接触的，跟他在一起，和他说说话，她总觉得自己很舒服很自在。

她否定自己对他还有什么奢望。

她想，根本就不会是那方面的事。虽然，开始她有过那方面的想法，现在，却没有那方面的考虑了。她只是觉得，和他谈话是一种接受教育的过程。

现在，她太需要接受教育了。

在许多希望她好的人里，她认为，只有伍国栋才是最实际，最到位的。他教她那“三句话”，可说是屡试不爽，而且，也渐渐发现那些原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的人，目光开始转变了，开始毕恭毕敬了，就是那个市政府副秘书长，在她面前，也低头少语了。每次，王凤霞要他谈自己的观点时，他也变得小心翼翼，担心说错了什么。

王凤霞不无惋惜地说：“我还是想多和你聊聊，多向你请教！”

伍国栋说：“你太抬举我了。”

王凤霞问：“有人抬举不好吗？而且，是一个副市长抬举你。”

伍国栋笑着说：“我担心，哪一天，你把我那些都学到手，就一脚把我踢了。”

他是很无心说这句话的，但王凤霞却想起了岩洞那日子，多少有点悲切地说：“不会的，你放心，我是那样的人。”

她的语调一变，伍国栋也意识到了，忙笑呵呵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都不行了？当了副市长就开不得玩笑了？”

王凤霞问：“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是不是每走一步都被关注的？”

伍国栋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不关心这个。你也不必担心这个。我想，这主要还是因为我，只要不和我接触，应该就没事了。”

王凤霞问：“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心里想，难道，伍国栋真像曾解放说的那样，真的有什么生活作风不检点吗？她想，应该是吧？不然，曾解放怎么会特意约见她，要和她谈这事。她心里很有点不能接受，总觉得伍国栋不会是那样的人。后来，她想，他是不是那样的人，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最后，她想明白了，你自己认为没关系，但是人家那里知道，人家以为你们有关系，担心你们有关系。

她想，其实，曾解放是为她好！

伍国栋说：“我们还是不见面的好。其实，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通电话，我们不见面也可以谈嘛。”

王凤霞似乎有点不愿意地说：“只能这样了。”

既然只是想请教伍国栋，打电话问功课不是更省事吗？

王凤霞是离开曾解放办公室，打电话给伍国栋的，那时候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她坐在她那辆新本田里，一边开着，一边给伍国栋打电话。这时候，伍国栋也在开车，手臂的伤基本痊愈了。

他这是去接丽红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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