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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神人所见,现在的她们别说是要赢过〈黑暗福音〉了,就连想胜过其他队伍,恐怕也是相当困难——
「……好啦,我们继续练习吧。现在可不能浪费任何一点时间了呢。」
克蕾儿说道。
「首先,得先从重新选曲这个部分开始才行呢——」
「是啊。虽然不甘心,但〈黑暗福音〉的乐曲著实是十分洗炼。」
「要不要和〈神乐〉的专门讲师商量看看呢——」
克蕾儿等人以认真的表情望向彼此,相继提出了意见。
「……」
看到她们这副模样的神人——
隐约明白了葛雷沃丝命令她们出场这〈精灵舞踏祭〉的真正理由。
(若是这样的话,我现在能做的事就是——)
他虽然不喜欢照著葛雷沃丝的安排起舞,但这次任她摆布似乎也不坏。
况且——
(……刚刚听到我们家的大小姐们受人侮辱,我也是气炸了啊。)
「神人,怎么了?」
克蕾儿回过头来,皱起了眉头问道。
「……我说,各位,你们想赢过那些家伙吗?」
神人静静地开口一说——
「嗯,那是当然呀。」
「被说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临阵退缩呢——」
「真的想赢对吧?」
神人再次确认,只见克蕾儿等人用力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这回可以交给我这个经纪人来安排吗?」
神人环顾起所有人的脸孔说道:
「我会让你们拿下冠军的。」
◇
从那天开始,为了准备一周后的〈精灵舞踏祭〉,神人开始了特别训练。
内容包括了上课前的早晨训练,以及傍晚开始的课程。除此之外,在成员有空堂的时候,神人便会一一替她们做个人训练。当然,为了〈精灵剑舞祭〉而展开的训练也不能就此中止。就算是对基础体力有自信的成员来说,这恐怕也是相当严酷的训练课程吧。
就连三餐也由神人一手包办。他的特别菜单不仅注重营养均衡,也针对〈神威〉的补给下足了苦功。
「呜哇,好难喝!这是什么呀!」
喝了一口绿色果汁的克蕾儿皱起了脸庞抗议道。
「……~呜!本小姐的味觉实在是无法接受呢!」
「这是特制的元素飮料,可以补充大量的〈神威〉喔。」
这个特制饮料,是将生长在〈精灵之森〉的药草以特殊方式调制而成的。这是源自〈教导院〉的秘传配方,能将精灵使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哎呀,这还真好喝呢。」
「神人,请再给我一杯。」
「喏,向菲雅娜和爱思特多学著点。」
「呜呜~……爱思特不是精灵吗?」
「公、公主殿下的味觉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即使满脸苦涩,克蕾儿等人还是一口气喝光了特制飮料。
〈史卡雷特队〉的服装也委托了艾莉丝常去的裁缝店,麻烦他们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赶出来了。若想和大量的敌对团体分出轩轾,那就不能只单靠表演内容,能留下印象的服装也是重点之一。尤其是她们说什么都想赢过的对手——〈黑暗福音〉的成员们,可是表现出了歌曲和服装的完美搭配。
〈史卡雷特队〉的服装主题为——舞动的刀刃。
在纯白礼服上施加银线刺绣的这套服装,会让人联想起舞动的剑刃。肩膀则是缝上了符合个人色彩的缎带。
「……好、好丢人喔。真的要穿这种衣服跳舞吗?」
克蕾儿握著裙子的下襬,「呜~~~~」地叫苦道。
「忍耐一下。况且,大家穿起来都很好看啊。」
「咦?好、好看……?」
听到神人的话语,大小姐们纷纷红起了脸庞。
这并非表面恭维,而是真的很好看。虽然最近的神人总算是习惯了她们的美貌,但换上了并非平时制服的其他服装后,神人再次领教到她们确实是能让学院自豪的顶尖水准美少女。
就连喜欢冰清玉洁少女的精灵们,也会对她们楚楚可怜的打扮感到满足吧——
这时——
「好看吗,神人?」
在一瞬间复制出同样衣著的爱思特,开始在原地转起圈圏。
身穿白银礼服的爱思特,看起来宛如雪之妖精。
「嗯,爱思特穿起来也很好看喔。」
「神人,我好开心。」
转转转转——爱思特进一步加快了旋转的速度。
……这位剑之精灵似乎很喜欢转圈圏的样子。
——这时,神人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喏,爱思特,你要不要也试著在〈舞踏祭〉出场?」
事实上,〈精灵舞踏祭〉的规定之中,并没有禁止精灵参加。
我见犹怜的爱思特的舞蹈,应该能让许多精灵津津乐道吧。
「好的,神人——如您所愿。」
爱思特又转了一圈,接著蓦地停住脚步,摆出了华丽的姿势。
夜晚则是会举行团体训练。由于在校园练舞终究还是会吵到别人,因此他们利用遗迹的〈门〉前往〈元素精灵界〉。
「所以说,乐曲的部分该怎么办呢?」
被菲雅娜这么一问,神人随即递出了小小的〈精灵矿石〉。
「我认为这首曲子不错,每个人在有空的时候多听几次吧。」
将〈神威〉透过指尖灌注其中后,矿石随之发出淡淡光芒,接著奏起了音乐。
流泄出来的,是以打击乐和风笛声组合而成的快板乐曲。这首曲子的曲调丰富多变,听久了也不会腻。
「这首曲子难道是……」
菲雅娜露出了大为惊讶的神情说道:
「——是姬柊&8226;e&8226;艾尔莎洁的舞步对吧!」
「……你知道啊?」
「是呀。她是在四年前翩然现身的传奇〈神乐巫女〉。她在帝都举办的〈精灵舞踏祭〉出场并镇住了多鲁纳河泛滥的事迹,不是很有名吗?」
听了她的说明,神人像是略感尴尬似地撇开了视线。
「……也、也好,知道的话就好办多了。」
说著,他取出了另一颗〈精灵矿石〉置于地面。
「这颗矿石是做什么用的?」
克蕾儿问道。
「里面储存著过去的纪录片。总之先看看这个吧。」
神人再次将〈神威〉灌入〈精灵矿石〉后,矿石随之发光,在濒临倾圮的遗迹墙上映出了鲜明的影片。
「神人,这该不会是……!」
菲雅娜惊呼道。
「是啊。这是我在学院图书馆借的——姬柊&8226;e&8226;艾尔莎洁在四年前表演的影片。」
「……!」
随之浮现出来的——
是甩动著黄金色长发跳舞的一名美丽少女。
她拿著闪耀光芒的扇子,在流动的河面上头轻盈自在地跳著舞。影片不时出现杂讯,难以辨识脸孔,但仍是将〈神乐〉之美完美地传达了过来。
「……虽、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但还真是漂亮呢。」
「唔嗯,光是观看影片,就有种心灵受到洗涤的感觉。」
「居然是这么小的女孩子,真是好厉害呢——」
四年前的传奇〈神乐巫女〉所跳的〈神乐〉,让克蕾儿等人纷纷出言赞叹。
所有人都无声地看著影片无法自拔。
过了一阵子,影片忽然消失,音乐也停止了演奏。
神人轻咳了一声后,开口说道:
「各位,你们应该明白我播放这段影片的用意吧?」
「……呃,你是要我们学会这位传奇〈神乐巫女〉的舞蹈对吧?」
克蕾儿点头道。
「没错,若是能学会这段〈神乐〉,要拿冠军也不是梦想。」
「可是,这种高水准〈神乐〉,应该不是一朝一夕能……」
「放心吧,我会指导你们的。」
听到艾莉丝语带不安的话语,神人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神人,你该不会有跳过〈神乐〉的经验吧?」
「……哎,算是有过几次。」
神人像是要含混带过似地敷衍道。
「哦……」
对于神人这样的态度,菲雅娜虽然露出了有些怀疑的眼神——
「……好呀。总之,我们试试看吧。」
听到队长——克蕾儿的话语,所有人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在那之后,神人的魔鬼特训便持续了整整一个礼拜。
「克蕾儿,你动作乱掉了!艾莉丝,再多表现点跃动感!」
神人吹著哨,不知为何以运动外套和太阳眼镜的打扮怒吼道。
「欸,那家伙的形象是不是有点变啦?」
「明明是晚上,为什么要戴太阳眼镜呢?」
「那边的,不准窃窃私语!偶像之路可不是康庄大道啊!」
「哔」的哨音再次响起。
「神人,我肚子饿了。」
「……好,爱思特可以休息。」
「你太宠爱思特了啦!」
「大小姐——请您加油!」
卡萝对著拚命绕著学院操场跑步的大小姐们摇旗吶喊。
◇
「呵呵……看来你慢慢觉醒了呢,神人。」
在蓝白色的耀眼夜月底下,位于学院校地内的研究塔上头——
有一道影子正俯视著特训中的神人等人。
那是一名身穿夜色礼服,有著长长黑发的少女。
她黄昏色的眸子散发出疼惜之情,紧紧凝视著神人。
「原本在〈精灵剑舞祭〉开始之前,我没打算再次现身的……但想不到〈黄昏魔女〉也会准备这么有意思的余兴节目啊——」
暗精灵少女甜甜一笑,向后转身。
在她的面前,有五名眼神空洞的少女排成了一列。
是〈黑暗福音〉的成员们。
「依照我所教导的舞步去跳吧。我会让你们变成最棒的〈神乐巫女〉。」
◇
一个礼拜后——
艾雷西亚精灵学院倾全校之力召开的大型活动——〈精灵舞踏祭〉堂堂开幕。
姬巫女们的表演舞台,是位于学院都市中心的户外圆形剧场。这里最多能容纳两千名观众,据说也会作为剑舞大会的举办场地。
负责评分的,乃是促成活动发端的两大神龙精灵,以及存在于这座学院都市的众多精灵。此外,虽然和评分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住在都市的市民们也为了欣赏姬巫女们的美丽舞蹈而大批前来。看到悠游在空中的两只神龙精灵,观众们似乎也被震慑得目瞪口呆。
就在超过两千名的观众充满期待的嘈杂声中——
位于剧场后方休息室的〈史卡雷特队〉的成员们则是神色紧张,等待上场的时间到来。
「居、居然要在那么多的人面前跳舞……」
换上了可爱服饰的克蕾儿僵著脸说道。
「我、我们只要按照练习去跳就可以了呢。」
「嗯,是啊……」
艾莉丝也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
就连素来从容的菲雅娜似乎也紧张了起来。
就只有爱思特还是一样面无表情,正吃著拿来当点心的波罗面包。
「那位是〈十二骑将〉之一的蕾菲卡&8226;瑟杰大人呢,而那位是米尔顿伯爵夫人,就连王室政务官巴博亚卿也来了……」
菲雅娜看著特别来宾席,细数起有力贵族的名字。由于这是学院都市睽违已久的舞踏祭,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帝都贵族们的关注。
「……~呜,这、这不是连祖父都来了吗……!」
艾莉丝像是感到丢脸似地掩住了脸庞。看来坐在特别来宾席的正中央位置、有著一张严厉面容的老人,就是法兰格尔托公爵了。他头上戴著头巾,两手还握著用来为〈神乐巫女〉加油打气的发光短棍。
「特地跑来为孙女加油打气,不是个很棒的爷爷吗?」
「呜呜……可是一想到要被祖父盯著瞧,我就……」
「别这么紧张。大家都一路撑到了今天,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我可以打包票——看到神人自信满满地点头后,所有人的表情也跟著变了。
「神人……」
「也、也是呢……我们都从那样的练习底下熬过来了。」
「是呀。我们办得到,只要展现出最高水准的演出就行了!」
〈史卡雷特队〉的成员们用力地向彼此点头。
这时——
「哎呀,这可难说吧?」
休息室的门口传来了带刺的说话声。
「……唔、是、是你们……!」
在门口现身的,是〈黑暗福音〉的成员们。
「反正你们也裸不了我们,不如就趁现在弃权吧?」
「这是我要说的话。」
「可别以为我们还和几天前一样喔。」
克蕾儿和琳丝蕾直直地瞪了回去。
「呵,不管你们再怎么挣扎,也绝对比不上受过那一位训练的我们呀。」
「那一位?」
克蕾儿虽然讶异地皱起眉头——
「……呵呵,真期待正式上场呢。」
只见少女们微微一笑,就这么离开了休息室。
「……她们似乎也相当有自信呢。」
艾莉丝压低了嗓子说道。
「绝对不能输,毕竟我们可是一路练习到了现在呢。」
「嗯,说得也是呢。」
克蕾儿和琳丝蕾瞪著门口,向彼此点了点头。
看著她们的反应,神人不禁暗自苦笑。
(……这样一来应该就没问题了。)
在这一整个礼拜里,她们拚了命地克服神人准备的魔鬼训练。
包括在〈精灵之森〉进行的基础训练、运用〈教导院〉暗杀教练的体干锻炼,以及在展露剑舞的同时进行的歌唱训练——
……她们居然一声不吭地挺了过来,这甚至让神人为之感动。
和薇尔赛莉亚交手时相比,现在的〈史卡雷特队〉确实变强了。不过,若只是专注于剑舞或是〈精灵魔装〉的训练,肯定无法在这方面变得强大吧——
(……已经尽人事了。她们肯定具备著足以夺冠的实力。)
神人现在能做的,就只剩下相信她们的实力了。
从休息室外传来了响亮的钟声。
克蕾儿抬起脸庞,轻轻伸出了戴著长手套的手。
「大家,我们一定要夺冠——」
「嗯。」「好呀。」「就是说呢。」「好的——」
五人的手依序叠了上来。
神人也在最后叠上了自己的手——
就这样,〈精灵舞踏祭〉正式开幕了。
◇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在舞踏祭开始后,舞台便被一股强烈的热气所包覆。
欢呼声宛如地鸣,闪耀的光芒在头顶上方来回飞舞。以〈精灵机关〉演奏的曲子,受到了被召唤在会场各处的音精灵增幅。神乐巫女们使出浑身解数的舞蹈表演,让两千名观众大为沸腾。
精灵们反射著〈神威〉的光芒,不断激烈地闪烁著。无数精灵所呈现的光之奔流,看起来就像是反射阳光的闪亮河面。
「啊,就连传说中的巨乳精灵也来观赏了呢。」
「咦?真、真的耶……」
循著琳丝蕾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看得见半透明的球体正弹性十足地飞行著。
似乎也有不少精灵从〈元素精灵界〉现身莅临。
两只〈神龙精灵〉像是在流动的光之河中戏水似地,以悠然的动作摆动著巨大的身躯。每当它们的长长尾巴略有甩动,就会产生足以覆盖天空的刺眼〈神威〉光芒。
沐浴到精灵们释放的〈神威〉,舞台上的〈神乐巫女〉们就会更为起劲地载歌载舞——
「每一位都比想像得还厉害呢……」
「是呀,她们的水准都好高呢。」
看到艾莉丝的学妹们组成的团体——〈风之妖精〉展露出整齐划一的舞蹈,让克蕾儿和琳丝蕾不禁为之赞叹。
每当神乐巫女们的表演结束时,观众们就会毫不吝惜地送上响彻四方的喝采。同时,赢家和输家也会毫不留情地当场决定。能决定胜败的基准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收到献舞的精灵们的满意度高低——
设置在会场四个角落的装置,会检测出周遭释放出来的〈神威〉光芒,并表示在舞台上头的灵光告示板上。
「方才〈风之妖精〉的表演——得分是八九&8226;二分!」
负责主持的学院教师喊出了告示板上头显示的分数。这是迄今表演过的团体之中的最高分。〈风王骑士团〉的少女们发出欢呼声跳了起来。
「……干得好……你们真的很努力呢……」
学妹们的活跃令艾莉丝不禁泛泪。
「欸,艾莉丝,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我们要是没超过那个分数,可就没办法夺冠啰。」
「……嗯,我、我知道。」
艾莉丝擦去眼泪后,恢复成平时凛然的表情。
「这组结束后,似乎就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呢——」
「是呀。」
随著〈风之妖精〉退场,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要上啰,各位!」
在克蕾儿的吆喝下,〈史卡雷特队〉就此跃上舞台。
◇
音色炸裂了开来。
这是帝都于四年前举办〈精灵舞踏祭〉时,由传奇〈神乐巫女〉——姬柊&8226;e&8226;艾尔莎洁所使用的乐曲——〈福音元素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击乐所敲出的快活节奏,神奇地与弦乐器和风笛的音色形成了绝妙的搭配,让听众的心为之奔腾起来。以献祭给精灵的〈神乐〉来说,这首曲子的热情程度实在是超乎了一般常识,而清纯姬巫女们的歌声则是乘在乐曲上头,令空气为之震荡。
艾莉丝和琳丝蕾默契十足地踏著双人舞步,以皮靴的鞋跟打著拍子;克蕾儿甩动著双马尾,在舞台上自由自在地来回跳跃;爱思特宛如妖精般不断转著身子;菲雅娜则是在舞台中央展露出美丽演舞的同时,也关注著其他成员的动作细节,并加以指挥。
进入中盘,随著曲调变得快上许多,克蕾儿和琳丝蕾也一个错身,在一瞬间完成了位置的交换,并秀了一手心有灵犀的双人合唱。聚光灯令人眼花缭乱地来回扫动,艾莉丝则是牵住了转圈子的爱思特的手,移动到舞台的中央——
和其他团体追求整齐划一且到位的动作相比,〈史卡雷特队〉所追求的主题,乃是在最大限度地呈现〈神乐巫女〉们个性的同时,也兼顾著恰如其分的平衡感,表现出浑然一体的味道。
藉由上场表演,让这些有著强烈个性的大小姐们展现出最有魅力的一面——
这就是编制了这首〈神乐〉的神人的目的。
宛如刀锋疯狂互击的刃器般——
那是几乎要错认为剑舞的——既华丽又充满紧张感的演舞。
实际的时间仅过了约三分钟——
而克蕾儿等人则是从头到尾使出了浑身解数跳著舞。
就是与整整一周的特训相比,眼前的演舞也是最棒的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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