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些什么？谁要照顾你女儿？！”莲儿微微颦眉，眼底变得凝重。&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心中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抬眸，便见蓉儿面色苍白，生扯出一抹笑，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好莲儿，我把宝儿交给你了……”

莲儿头嗡的响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你若喜欢梓寒，便随他去吧……”眸中带泪，蓉儿说的艰难，却字字认真。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若喜欢，便会亲手夺来！”一双明丽的眸中不知何时竟满溢了盈盈的泪，莲儿扶住蓉儿的身子，防止她向下滑落，“我不会喜欢你的女儿，你和包梓寒的女儿……我不会喜欢她！”

“她是你生的你都不管她，我不会待她好的！”

“蓉姑娘……”

“蓉姐姐……”

任她如何呼唤，蓉儿都只是那般安静的躺在她怀里，素净的衣衫上，满是斑驳的血迹。

她说：“莲儿，我本就是个将死之人，如今也没脸面活下去，这世上，我唯一只信你，我把宝儿交给你，梓寒……也交给你……”

她把她不想要的，全部都推给她，当初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当年，她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便向老鸨讨了她做丫头，她问也不问她一声，便将她推上一条不归路……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样的自以为是！

多自私的一个女人！

一个青楼女子，一个曾经卖过身的女子，却妄想洗刷肮脏的过去，妄想在青楼这种地方保全名节，你说，她多可笑？

她多可怜！

“蓉姑娘怎会突然想不开，就这样了结了自己？！”

“故事还很长，喝杯清茶慢慢看吧！”沈玉珂一身火红罗裙，晃晃悠悠走到念无心眼前，鲜红的血色，晃得念无心眼睛微疼。

念无心伸手接过沈玉珂手中的茶杯，杯身微凉，杯中却是暖茶，念无心若有所思：“莲姐姐就是喝了这茶，才昏睡不醒的吗？”

“只是不愿醒罢！”沈玉珂冷声道，持手将茶杯凑到嘴边吹了吹，一饮而尽。

难得见到沈玉珂的真容，此时念无心却没有欣赏的闲情逸致，面纱之下的这张脸，看似单纯无害，实际却最是残酷……

“一百两，怕是少了些……”沈玉珂喃喃，手中把玩着那珠子，有丝丝红光从珠子里窜出来，直涌入沈玉珂掌心。

转生深眉紧锁，看着沈玉珂面不改色的模样，心中一紧，念道：“莲儿怎么还不出来？！”

老鸨见到蓉姑娘尸首时，只说了句：“晦气！”

莲儿听了，大笑几声，目光如刀，狠狠瞪着老鸨：“如今怡红院触了霉头，生意怕是难做了！”

声音凉薄，老鸨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有莲儿在这儿，妈妈我什么都不怕！”老鸨亲昵地揽住莲儿的肩膀，吩咐丫头给她新置办一些衣物首饰，口中说着讨好的话，一如当年对蓉儿那般殷勤。

青楼里的男子薄情，女子又何尝不是呢？

包梓寒时常会在青楼出没，听那女子的琴音听到出神，却唯独不敢去揭遮那女子的纱幔。

莲儿与蓉姑娘模样本就有些相像，如今连那声音气质，也学出了七分样。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包梓寒听着熟悉的歌声，心中苦涩，忙饮下一杯酒，口中喃喃：“君知，君是知的！”

那年包梓寒只有十六岁，不忍生母在包家寄人篱下、受嫡母欺凌，便与包家断了关系，带着娘亲到乡下过日子……日子原本也过得舒心，可没过多久，娘亲重病，乡间大夫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包梓寒只好带着娘亲回去包家。

怎料包家人翻脸无情，怎么也不肯接纳他们，包梓寒为了给娘亲治病，干过苦力也做过些小偷小摸的事儿。

也是那个时候，包梓寒认识了蓉姑娘。

包梓寒偷过蓉姑娘的银子，还不止一两次，说来奇怪的很，包梓寒生得文弱，偷东西这种事他本是做不来的，十几个人里也就能得逞一两个，因为这样，他经常被人打，可也不知那蓉姑娘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霉，每次都让他得手，甚至他到手的银子，一次比一次多……

“姑娘，你的钱袋！”许是良心发现，那次包梓寒刚偷了蓉姑娘的钱袋，便递到她眼前。

蓉儿先是一惊，继而笑笑，轻声道了谢。

与这姑娘见过这么多次，包梓寒还是第一次看清她的容貌，蓉儿长得很漂亮，声音柔柔的，比其他姑娘多了一分端庄，少了一分傲慢，完完全全的大家小姐模样。

“这个给你，谢谢！”蓉儿放了锭银子在包梓寒手中，继而离去，一步一行，皆是风情。

包梓寒呆呆看着手中的银子，用力攥在手心，心中百感交集，他恍惚觉得，蓉姑娘不是傻子，他才是！

那姑娘，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故意让他偷了银子却假装不知，她故意将那锭银子放在他手中，让他明确的知道，那是施舍！

呵！富贵人家的小姐，以为是做了好事，实际，又何尝不是在拿穷人的尊严开着玩笑？

包梓寒明白一个道理，在金钱面前，尊严是一件可笑的东西，偏偏在那一刻，在那姑娘把银子放在他手上的那一刻，他下定决心要凭着本事谋生，他不能让她看不起！

包梓寒是个读书人，书法画工都很不错，他在路面摆了个小摊位，帮人写字画画什么的，银子虽不极偷来的多，但好歹免去了挨打的折磨，只是赚来的银子与昂贵的药钱相比，杯水车薪。

“蓉儿，你看！”蓉儿身边的姑娘一眼便看到了路面摆摊的包梓寒，“那不是偷你银子的小贼吗？”

“能偷着也算是他的本事，既然是凭本事拿去的，证明那银子本就该是他的，便算不得偷！”

那姑娘歪着脑袋，神情疑惑：“蓉儿，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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