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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说话间,庄秀木已派人将巨子神弓取到。张季闻名已久,用心观看,见是一张木制长弓,长约八尺,木色沉暗,有龙形暗纹,两名从人抬着尚且费力,看来十分沉重。从人将弓交给张季,张季左手拿起,触手之时只觉温润光滑,一握神弓,心神立宁,想起儿时在韩国相府中和张良玩耍爬到树上,被盗王师傅收为弟子。又想起博浪沙刺秦之时,自己往来奔驰,救大哥脱险。又似乎见到自己手握宝弓,一箭射中了赢政。张季手触宝弓,思绪万千,不觉失态。直到仙儿拉他衣袖,这才回过神来。
庄秀木道:“听先父说过,非凡人物,手握此弓可见到不凡之事,看贤侄神情,定是见到了大事。”
张季道:“我仿佛看到,我从一座山上御风而下,用这神弓射中了赢政。”
庄秀木叹道:“英雄出少年,此弓预见之事,十有九中,看来赢政命不长矣。”
南石笑道:“果然是宝物,庄王可能将这弓的来历说说,也让山里老儿长长见识。”
庄秀木笑道:“据说当年子墨子去终南山找公输般,无意发现一棵奇树,生长在一块巨石之中,高不盈丈,树冠呈龙形,看来有千年以上,树干却只有小臂粗细,以剑击打,有金石之声。子墨子认为是造弓神木,便和公输般一起,用此树造了这巨子神弓,余下一点木料,便造了一支木箭。据说此木坚固无比,子墨子当年所用墨阳宝剑也是有名的利器,尚且难以削动。”
仙儿奇道:“这么坚固,子墨子怎么把他造成弓的呢?”
庄秀木笑道:“据说他们二人苦思数日,造成了锯,二人又合力用了数月时间才造成了这神弓,余下一点木料又造了一支箭。子墨子和公输般都有巧夺天工之绝技,可惜后世再无如此高人了。”
张季道:“此弓只配了一支箭吗?”
庄秀木道:“神木难寻,只有一支。我曾找人照此箭尺寸重量仿造了些,勉强能用,只是射程就远远不及了。”
仙儿道:“见过了神弓,你们快些教张季哥哥功夫吧!”
南石笑道:“仙儿生怕老猴赖帐,这就来讨账了!”点手叫过那名黑衣少年,“猴儿贤侄,这是小徒季布,随我习武多年,你先与季布过上几招,我看看你根基才好传授。”
仙儿道:“你不是教拳吗?怎么又变比拳了?”
南石笑道:“你这女婿聪明的得,不能按一般套路来教,我看看他根基,就好对症下方,进步才快啊。”
黑衣少年对张季拱手道:“张兄请!”
张季见季布步法稳健,举手投足力道十足,显是刚猛一路,笑道:“季兄请,我是张季,你是季布,咱哥俩都带个季字。”
季布并不答话,伸拳便打。峨眉派拳法本以小巧快狠为主,但季布高大,又天生神力,使出来却成了至刚至猛的路子,拳出风起,腿抬叶动。张季不敢硬接,只跟他游走。盗王鬼步,天下无双,两人打了几十个回合,连衣襟也没碰到对方。
南石笑道:“停手罢。你俩倒似事先商量好似的,假模假式做戏哄老头子。”
张季笑道:“季兄拳法太猛,我不敢接招,所以只好逃命。”
南石道:“季布,你平时在山上自恃拳脚了得,遇上张贤侄,就胜他不得了吧。”
季布沉思一会,道:“他步法太快,我确实打不到他,但他也打不到我。”
南石道:“季布就是不会谦虚。”又对张季说道,“你和盗王姬龙飞如何称呼?”
张季道:“正是家师。”
南石笑道:“果然是这老鬼。十年前,他曾经跑到我的峨眉山上,要跟我比试步法,当年我占着地势熟悉之利,勉强跟他赛了个平局,他这鬼步,确实是冠绝当世。”盗王以鬼步绝技名冠江湖,因此江湖人称老鬼。
展仪笑道:“这老鬼年纪有了一把,却还顽皮的很。当年他爷爷跟我爷爷打赌,要盗我家的大珠,结果没有盗走。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他不知中了什么邪,想起此事,跑到我家说要盗珠。我当时一心修道,就把大珠放到这绝顶之上仙儿戴在身上,没想到还是被他盗走了,这老鬼的绰,果然不是白叫的。”
仙儿笑道:“老鬼盗走了我的大珠,他的乖徒弟小鬼又盗来送还我,真是好玩。”
张季挠头道:“还有此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老人家神出鬼没,我也几年未见过他了。”
仙儿道:“南伯伯,你看他这功底如何?能不能教好?”
南石笑道:“你这女婿天份很高,悟性很好,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只是性子有些浮躁,若能静下心来习武,必能成为一方宗师。”
仙儿拍手道:“伯伯说的真准!他就是太浮躁了,一刻也静不下来!”
南石道:“无妨无妨,我正好教他猴儿拳,就合了他的性子了!”
此时天色已晚,从人奉上饭菜,众人用过,南石便在月下教张季习练猴儿拳。
猴儿拳是峨眉派的基本拳法,身势多用中、下盘,动作耸肩缩颈,圆背团身,弯肘垂手,曲膝点脚,形象意真,宛如猿猴,讲究身活步轻,避重侧进,以快制胜。张季步法功底很好,一个时辰便掌握了要领。
南石甚是高兴,又教了他四套基本拳法套路,是谓游四门、独脚悬、大子拳、小子拳,每套各有三十六招,张季记忆超人,两个时辰便全部记住,演习无误。
南石道:“拳理拳法都已教你,时间虽短,但你功底好,学的又快,已掌握大概。至于以后修为,就看你的勤勉和悟性了,多练习多切磋,方能大成。以后若有时间,可到峨眉山上一叙,我再传你其他拳法。”
教拳之时众人回避,只有季布在侧。季布问道:“师傅,你说猴儿拳就是通背拳,我习练的也是通背拳,为何传给张兄的与传给我的大不相同?”
南石笑道:“猴儿拳只是通背拳中的一种,通背拳是我们祖师白衣老祖司徒玄空所创,虽统称为通背拳,其实却不止是一路拳法,而是一种练功的基本法则。我教你的通背谱总则可还记得?”
季布道:“自然记得。通者达也,非神而不能通,非化而不能达,神化之功,是谓通达。背者力之本也。五行谓之体,通背谓之用。大周天为天,小周天为人。天之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人之五行者,肺肝肾心脾。拳之五行者,摔拍穿劈攒。天人合一时,电雾星雷箭。”
南石对二人说道:“这是通背拳的要诀,若练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便可天下无敌。季布自小跟着我练功,因此我传他的是五护八断,十九通串等通背基本功,这些没有个三五年是练不来的。你忙于谋秦大事,基本功又与我峨眉派大不相同,因此不能再让你从基本功练起,却捡了一套灵活实用的外家拳法猴儿拳教你。不是我老儿有意藏私,实是这内外兼修的拳法,必须有师傅指导,循序渐进,方可有所小成,否则有害无益。季布天生神力,五行属火,因此我教他的套路是通背大一百零八式,大一百零八掌,六路总手,四平拆拳,连手大架和通背大枪,十二杆等长拳功夫,这路猴儿拳不适合,所以却未传他。”
季布喜道:“原来我峨眉派功夫如此博大精深,看来再有三五年也学不完!”
南石笑道:“我峨眉派自白衣老祖开派以来已历百年,一直是江湖第一门派,称拳掌刀枪四绝,别说三五年,你练一辈子也练不完呢。”
张季瞪目道:“真是高深莫测,没想到拳法功夫还有这么多学问在里面。我师傅教我练的功夫,好象只有脚法轻功,和一路剑法,他老人家说道,剑法拳法,重在悟性,千万不可拘于招式形式,务要实用为主,只要基本步法练好,便可自创实用招数。”
南石笑道:“令师盗王是江湖奇人,步法天下无双。但若论到拳法,并非所长。据老夫所知,江湖中各门派练功法门大相径庭,各不相同。大小几十个门派中,以峨眉派功夫最为复杂难练。”
张季季布大为折服。此时僮儿来唤,三人随僮儿来到崖边,只见灯火通明,众人都集在此处。
展仪笑道:“诸位好友,子时已到,九子龙牙已开,这就请诸位品用。季儿,那就是九子龙牙,你能摘到吗?”
张季仰头望去,借着月光,见数十丈高的峭壁之上长着一枝异花,形似莲花,花瓣呈龙牙状,说道:“愿意一试。”使出盗王所传轻功,如飞般攀到崖上,双手摘下九子龙牙。张季有意在仙儿面前逞功夫,双手捧花,从峭壁跳下。空中翻个跟头,在壁上一踩略缓下行之势,又一个跟头,轻轻落在地上。
庄秀木赞道:“贤侄果然轻功超群,我滇国最盛之时,也无有如此人才。”
南石对季布道:“你二人比试之时,你还觉得张贤侄只会闪避取巧,现在如何?”
季布赞道:“张兄轻功果然了得,佩服!”
仙儿大乐,接过九子龙牙,分成九瓣,放入盘中,送与众人。南石、展仪、庄秀木、季布、张季、仙儿各一瓣,那青衣少年是展仪弟子盘庚,黑衣的是庄秀木的贴身护卫名叫庄勇,二人各食一瓣,余下一瓣放到仙儿母亲灵前。
众人食下,只觉得入口即化,清香透体,妙不可言。庄秀木道:“展仙师之所以把修道之处设在此山,只因数年前在山上发现了这株仙木。此木每年开花一次,必定九瓣,因此称为九子龙牙,于练武之人大有益处,只是此花子时开,丑时便败,必须趁鲜食用。诸位近一月内要勤于练功,可抵一年之效。”众人赞叹不已。
众人散去后,南石道:“张季贤侄,你可用刚才所传的猴儿拳与季布再比试一番。”
季布道:“他才刚学,就能与我比试?”
南石道:“我就是要看他学的是否扎实,有没有忘。”
仙儿在侧,笑道:“南伯伯,他上山时本要拜我的猴儿为师,怎么你传他的拳法也叫猴儿拳?”
南石道:“你这是绕着弯说南伯伯是老猴儿吗?你南伯伯本来就是老猴儿,现在要把你的夫婿也教成小猴儿,以后这小猴儿再和你生一群猴子猴孙,这里也就和我的峨眉山差不多一样,都成了猴儿山了,哈哈!”
二人这一次比试,张季初时拳法不熟,略处下风,关键时刻还需使出鬼步避险,比了二十余合,渐入佳境,竟然和季布斗了个棋鼓相当,就如师兄弟拆招一般。唯一不足之处,在于力道不若季布。
二人斗罢,季布赞道:“张兄果然悟性奇佳,新练的拳法就使的这般好,兄弟佩服!”
张季苦着脸道:“季兄力道太强,小弟苦不堪言,该我佩服你才是!”
南石笑道:“你二人以后要多亲近才是。季布涉世未深,又一向自负,因此我让你和张贤侄两次比试,你虽天生神力,但若论轻功悟性,就差的远了。我知道你壮志凌云,想有一番作为,以后要多跟张贤侄学习才是。”
季布道:“师傅的苦心,季布此时方知,张兄,若不嫌季布是粗笨山人,愿结为兄弟!”
张季大喜:“如此甚好!”二人叙了年庚,就在山上结为兄弟,季布略长一岁为兄,张季为弟。
第二日,仙儿张季二人起来,才知南石带季布已走。季布留下短信一封:我走了!师傅说我再有一年便可出山,待明年我下山自会寻找兄弟共谋大事!
仙儿笑道:“你这义兄写的书信真是好玩,没一句客套话!”
张季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季兄定是个做大事的人!”
吃过早饭,展仪便教张季御风之术。先教如何制作羽翼,判定风力风向,如何借势起飞,御风回翔,教了整整一天,方略有小成。张季和仙儿祭拜过仙儿母亲,便带着和巨子神弓回到仙儿家里。
仙儿知到张季明日要去见凤凰,撅起小嘴闷闷不乐,连晚饭也不吃。张季道:“我快去快回,等刺过任林之后,我便带了巨子弓回来找你。”哄了半天,仙儿这才高兴。
第二日,张季雇了一辆大车,将巨子弓装进盒子,放入车内,上面又放了好些礼物以掩人耳目,大摇大摆进了凤凰寨。
凤凰儿带着众女在内城门处迎接,今日穿了一身粉色衣裙,粉色软靴,越显得娇嫩无比。张季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在脸上香了一下,喊道:“这可想死我了!”众女掩口而笑。张季又在凤凰儿耳边轻轻说道,“神弓在车上。”凤凰儿会意,自上次寨上闹刺客之后,二人已知山上有官府眼线,凡事都加着小心。
凤凰儿对新月说道:“把车带到后院,车上是姑老爷给诸头领买的礼物,你替他分了吧。”众女头领吱吱喳喳笑道:“谢姑老爷!”
张季拉着凤凰儿进屋,抱着便是一通乱啃。凤凰儿嗔道:“大白天的人看到!”
张季道:“你是我的夫人,还怕别人看到吗?”正闹着,新月抱着巨子神弓盒子进来,累的直喘,张季上前接过。
新月问道:“什么宝物这么重?”
张季道:“你倒是猜猜!”
新月道:“莫非是巨子神弓?一张弓怎么能这么重?莫非是一柄宝剑?”
张季拿出神弓递给凤凰儿,凤凰儿拿着尚自吃力,也问道:“郎君,这就是巨子神弓吗?怎么这么重?你是怎么找到的?”
张季得意洋洋:“你郎君我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这神弓做聘礼如何啊?”
凤凰儿手抚长弓,露出钦佩之色。
新月拍手道:“姑老爷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拿到了宝物,怕是神仙也做不到呢!正好明天就是大猎的日子,姐姐,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
凤凰儿点点头,张季大是得意,双手抱住二人:“就是天意!上天派我来给你们两个当夫婿!夫人,我今天晚上就收了新月如何?”三人闹作一团。
第二日一早,凤凰儿一身盛装,带着新月、兰星儿和数名女护卫,陪张季参加郡里的田猎大会。飞雪本来要去,凤凰因有项伯行刺之事,便让她在家中待信。
田猎大会由来已久,每年一次,由郡守组织,各大望族和各家山寨都要参与。猎场在城北,各家已早早的列好阵势,各族中少年鲜衣怒马,跃跃欲试。
凤凰儿一到,郡尉司马山石早带人迎了上来,此人生的白白胖胖,不像个带兵的郡尉,倒像是做生意的老爷。
司马山石道:“凤凰儿,众人都已到齐,你这一到,便可开始了!这位是?”
凤凰儿道:“怎么好叫郡尉老爷等我?这是我招的郎君张季。”
张季略一拱手,司马山石还礼道:“果然英俊,一对玉人,般配!”张季见此人喜怒不形于色,明明处处防范凤凰儿,见到凤凰儿还能笑的若无其事,便知是个有城府之人。
司马山石点手叫来副尉:“吉时已到,告诉郡守大人可以开始了!”
副尉不高,精神十足,施礼道:“章邯遵命!”
张季远远看见郡守任林骑着高头大马,听章邯回报之后,下令开始田猎。任林一马当先,众侍卫紧紧跟随。张季知道任林距死不远,尚在耀武扬威,殊觉可笑。又见侍卫众多,章邯不离左右,不禁又担心项伯安危,即使刺杀成功,如何脱身呢?
张季心中胡思乱想,陪着凤凰儿田猎。凤凰儿一身戎装,带着众和张季,甫一出场,便博得满场彩声,立时便有数家的少年猎手跟了过来。
张季见凤凰儿戎装驰马,箭无虚发,另是一番风采,不禁看的痴了。凤凰儿笑道:“你只管傻看着我做什么?帮我围猎啊!”张季会意,忙收住意马心猿,查看地形。今日行刺之事张季和凤凰儿都知,所以二人须得离任林不远不近,以便洗脱嫌疑。
小半个时辰,凤凰儿便射中了四只野兔,两只大鹿,一头野猪,众女也都各有所获,玩的兴高采烈。身后跟随的少年更是往来驰骋,有意把野物惊起让凤凰儿射,以博美人欢心,往来喝呼之声不绝,热闹非凡。
忽有人喊道:“有刺客!”“郡守遇刺!”众人都惊,张季带凤凰驰马上前,见任林已倒在当地,当胸插的正是巨子长箭,便知项伯得手。
司马山石喝道:“众家族的人都莫动,看章邯拿刺客!”
章邯早已驰马入林,众人都想,刺客藏身林中,也不知数量多少,何况当地树高林密,只怕很难拿到。张季见司马山石气定神闲,越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倒为项伯担心起来。
过了一会,林中有人喊道:“刺客拿到!”果见章邯手拿巨子弓,带队而出。项伯身中数弩,被绑着双手,尚自威风凛凛。
司马山石问道:“刺客姓甚名谁,为何要刺杀郡守?可有人指使?”
项伯笑道:“我姓司马名山林,只因郡守与我兄不和,因此杀了他,指使之人自然是我哥哥司马山石。”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司马山石与任林不和之事城中人大都知道,众人又想起司马山石刚才稳如泰山的模样,倒似事先知道一样,越加怀疑,不免指指点点。
司马山石大怒:“胡说!谁说我与郡守不和?你这贼子,竟敢诬谄本官,押起来!”
章邯上前塞住项伯嘴巴,不让他乱说,众侍卫押他回去。众人见司马山石不让项伯说话,更加怀疑,田猎大会草草收场。
凤凰儿张季一行回到寨中,飞雪早候在屋中。急可不耐地问道:“怎么样?得手没有?”
新月道:“得手倒是得手了,只是……”
飞雪忙道:“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兰星儿道:“雪儿妹妹莫急,项老爷被抓了!”
飞雪闻此,呆若木鸡。凤凰儿道:“雪儿莫急,你的项公子没事,我们想办法救他出来就是。新月,你这就安排人到城中探探消息。”
雪儿垂泪道:“怎么会这样?”
凤凰儿怕雪儿着急,对张季道:“郎君,你快劝劝雪儿,叫她莫急。”
张季说道:“今日这事非常蹊跷。”
雪儿道:“有何蹊跷?”
张季知她性急,怕她气血攻心,因此拿话题引她。见她接招,便道:“今日之事,本来非常机密。但我从现场观察,司马山石倒似事先知道一般。出事之后,他布置有度,不急不忙。而章邯直接带人便进了项大哥藏身的林子,若事先不知,怎能做到这些?章邯这些护卫人数虽多,但并无高手,以项大哥的身手,想脱身是不难的。除非,林中事先便有埋伏,项大哥得手之时,便中了暗算。”
凤凰儿面有忧色:“郎君言之有理。司马老贼一向工于心计,他早觊觎郡守之位,这次借我们之手除掉了任林,他又捉了刺客立了功,接任郡守之位十拿九稳。只是,他怎么会事先知道呢?”
张季道:“以他的心机,这寨中定有他派的奸细。”
凤凰儿道:“这谋刺大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这四个妹妹都是我从小带大的,不可能有奸细。即使寨中有他的眼线,也探不到这件事的。”
张季道:“我们几人中自然没有奸细,只是项伯来我寨中之事,知道的人却不少。项伯是楚地有名的刺客,或许有人认得他,司马山石便能猜到我们的事了。”
凤凰儿道:“有道理。只是,他怎么能知道时间地点和我们的行刺计划呢?”
张季道:“这个他倒未必知道。据我猜测,这次田猎是司马山石负责布置的,或许他也想刺杀任林,因此早在林中布置好人手。项大哥事先到猎场查看地形时,定是被他的人看到了,因此他猜到了行刺的地点,便来个将计就计,借刀杀人,事先安排伏兵,等项大哥得手之后暗算于他,再出来捉人。”
飞雪骂道:“无耻老贼!真奸诈!”
凤凰儿却叹道:“如果真是如此,那这老贼却比任林难对付多了,郎君,恐怕只有你才是他的对手。”她见张季虽然平时浮滑无赖,但对大事分析丝丝入扣,有条有理,芳心暗喜,轻轻握住他手,以示嘉许。
张季大是得意:“对付他还是易入反掌!雪儿不要着急,等我晚上去探探情况。”
是晚,张季悄悄潜入城中。先到郡衙中转了转,见戒备森严,护卫甚多。张季见西院护卫最多,料是监狱,便潜在暗处。到了三更,见一人挺胸腆肚,从中走出,护卫道:“周狱掾慢走!”
那人正是本郡的狱掾,姓周,生的矮胖,人称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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