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闻言不由得皱眉思忖起来:“我倒是确实不知了。http://m.mankewenxue.com/911/911947/我虽是长兄，可总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弟媳妇面前吧？”

赵煜点点头，十分赞同:“亏你还知道。”

谢皎白了一眼赵煜:“行了，怎么谁的醋你都吃？我不过是看在她是我五弟弟心上人的份上罢了。”

“心上人？”赵煜思量着:“可你不是还说，你家五弟弟和你五弟妹至今未有圆房么？”

“你懂什么？”谢皎忧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关心了。我家皓哥儿是个喜欢人而不自知的，实在是傻的很，所以我才更要撮合撮合才是。将来……”

谢皎顿了顿，“将来若是皓哥儿能有后，这爵位传给皓哥儿，以后我才放心好跟你走。”

赵煜眼角眉梢登时全是喜色，却强行做不信服的模样:“行吧，你说是便是吧。”

他本想气一气谢皎，然转念一想却又不得不正色起来:“只是……这事你可打算告诉你家弟妹？还有我寻思着，景王既然是你家弟妹的靠山，若是王叔当真薨了，岂不是要……”

“我都明白，所以，才要好好想想。”谢皎沉思起来。

……

最后，玉葭还是通过谢皎的口中才知道的这事情的。

“阿娘是郡主，按理来说该是景王殿下最亲近的人，哪里有亲近的女儿不知道父王病重的道理呢？”玉葭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决定去程氏面前试探一番。

程氏闻言，也只是淡漠一笑，神色平静的好似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而不是她的父王。

“阿娘……景王殿下若真是病重……您不用回去侍疾么？”玉葭试探道。

“不用，殿下有那么多亲生的王子郡主，我侍奉在侧，又能有什么用呢？”程氏的面色镇定无比，更是根本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反而是扯着玉葭问玉葭的近况。

可是到底是母女，程氏越是镇定，玉葭便越是觉得古怪。

更何况那双强行镇定的双眼之下，还有着一丝半缕的仇怨。

末了，程氏还是松了口，“无论怎样，我还是得回去看一眼的。”

“不用，你刘叔叔会陪着我。”程氏立马否决道。

想了想，程氏又道:“罢了，你还是跟我回去一趟吧。许多事情，阿娘也该跟你说了。”

“是。”

景王病重的消息是瞒不住的。

最终还是上达天听的。

当玉葭向小柴氏表达了她得跟着程氏去景王封地看望之时，小柴氏则俨然是一副慈母模样，更是关心不已:“景王也算是我侯府亲家，要不我也跟着去拜见吧。说来成亲这么久，还未有拜见老殿下，我这心里也是难过的紧。”

“阿家有心，只是外祖病重，实在不喜欢多人。便是媳妇跟着去，也只是在外头问候几句，怕搅扰了殿下歇息。”

“如此，我便也不叨扰了。你记得替我给老殿下请安罢。”

“是。”

小柴氏再度试探:“此去王府，总离京城遥远，我不放心你啊。要不派你六弟弟随你去？又或是我去派几个府兵跟着？”

“阿家费心了，只是我阿娘是皇家郡主，出行也有皇家禁卫保护，媳妇虽有心接了阿家垂怜，却也恐得罪天家。”

无论小柴氏如何说，都被玉葭一改推脱了去。

如此，小柴氏便也不得不放弃。

玉葭也知道，小柴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更是早早提醒了程氏要注意随行之人。

因事情仓促，所以玉葭与程氏过了两三日便出发去了景王府。

一路昼夜不停，跑了三日才到。

到了景王府，程氏并没有带上玉葭与刘子康，只是自己进去了，命玉葭与刘子康在外头的茶楼等着。

约莫过了小半日，程氏才从里头走出来，只是面色凝重，却又不像是因过度悲伤所致。

三人去了驿站，将里外三层全都确认了没人，才坐下来谈话。

“葭娘，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奇为何我这么多年一直未归，又好奇我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了郡主，从前我没想好该如何跟你说，如今……”程氏长叹一声，眼角缓缓淌出了眼泪:“我都该告诉你了。”

程氏又看着刘子康，“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也数次提了想要与我结亲，今日你听了这些事情若是还不嫌弃我，那咱们就结亲。”

虽然进展很快，但是玉葭却并不意外。

程氏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润喉之后才娓娓道来。

“当年我与沈佐忠和离之后，本想着去寻你亲外祖，奈何路上被潘氏的人追杀，彼时我险些丧命，却是正好遇到了景王府的老嬷嬷入京办差。”

“景王府的老嬷嬷一路将我带回景王府，更是诸般细心照顾，这才让我捡回了一条性命，从那之后，我便一直在景王府中做活。”

“而后，我偶遇景王，景王……说我长得像他已故的王妃，欲纳我为侧妃，还在酒后……”

不言而喻。

今时今日，程氏可以当着玉葭的面云淡风轻地将这些事情讲述出来，可这哪里是什么轻松之事，分明是刻在心尖的痛苦，一生难以忘怀，又怎么可能当真会这样淡然。

“可我不愿意，我打从与沈佐忠和离之后，便觉得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只是他是王爷，我是平民，又如何能扭得过他？他见我拒绝，就将我关起来，日日折磨我，想要逼我就范。我拼死不从，几次自杀。”

“可他……他却以巫师转嫁了我的命格，我每自杀一次，就会有府上的丫鬟替我而死。我……我又如何能再耽误无辜人命呢？”

难怪，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想要算出程氏所在的方向，想要知道程氏是死是活，都没有所获。

与皇室沾边，又被安排了那么多替身，原本所掌握的八字早就没有用了。

可玉葭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看起来风光无限的阿娘，这么些年，遭受的竟是这样生不如死的事情。

只要略想想，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自己却还在怪阿娘一走这么多年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