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瓶老师请假去旅游，在龙渊大学还是能够打听到的。http://www.kaiyiwenxue.com/bid/879374/”车上，陈意分析说，“于川跃的家人，还可以从同乡研究生口中，得知贺瓶的旅游计划。”

    这里，陈意说旅游计划，并没有说贺瓶跟方正联前往东亭省寻求治疗心脏病的计划，是因为暂时没必要说出来。

    “的确如此。你是在……”宋山点头，看到陈意在手机上搜索，就询问他在作甚。

    “搜索一下。李老师已经给了我们那个研究生的信息，他也贷款过几个学期，李老师这边的资料库有他的照片……吸，竟然是他！”

    陈意一边说话，一边搜索着贷款办公室的资料，发现了那个研究生的照片之后，有点惊讶地说了一句。

    这研究生，竟然就是在走廊中差点跟陈意撞上的那个。

    “怎么了？”宋山更加疑惑了。

    陈意没有回答，他的脑瓜子在快速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叫做卜全的研究生有点奇怪，当时跟他相遇的时候陈意不觉得，现在想起来，越想越是有古怪。

    卜全是从李老师那边的办公室，冲过去说是要找贺瓶老师的，可总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在陈意说贺瓶老师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从卜全脸上看到丁点失望的表情。

    另外，他冲过去那边的出口，那边是偏僻的行政楼，陈意原本以为他应该是找校方领导办事，但现在一想，这不太可能。

    因为贺瓶一个辅导员老师能够解决的事情，没必要去找校方高层，现在想想，卜全之所以如此，陈意却是猜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那边是卜全匆忙跑过去那边，不是想要去行政楼，而是想要离开！看到李老师被警察带走，卜全就如此匆忙，而且不敢从那边，要从另外一边匆忙离开，这算不算是他心中有鬼，想要逃避什么？

    想了想，陈意拿出手机给卜全打了个电话。

    笃笃的铃声响过了差不多一分钟之后，卜全都没有接电话。

    “有人是不接陌生电话的。”开着车的宋山说了一句。

    “的确，但也有一种人，杯弓蛇影，看到陌生电话就心中有鬼，所以不敢接电话。”陈意冷笑一声，从龙渊大学网站中找到了欧老师的实验室电话拨打了过去。

    很快，陈意跟欧老师那边沟通好了，用实验室有特别事情，让卜全赶紧赶到实验室去。最后两人到了实验室，守株待兔地等着卜全的到来。

    果然，在导师相当于老板的大学环境中，卜全就算是再“忙”，也还是在十几分钟之后赶到了实验室。

    办公楼一间小课室里面，卜全忐忑不安的坐着，等候着陈意宋山的询问。看到卜全如此不安，宋山心中一动，感到这次的问话应该有戏。

    “卜全师兄，刚刚我们见过面的。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有些情况想要找你了解一下。”落座之后，陈意笑着说。

    “学弟，警察同志，我可没有做犯法的事情啊！你们要了解什么情况，我知道的一定说。”卜全说。

    看到卜全如此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陈意跟宋山暗自点头。研究生也是学生，相比较于出来社会的那些人，在校学生是容易对付很多。

    对付这种人，直接了当是最好的方法，迂回反而不能体现效果。所以陈意开门见山询问：“卜全，当时我们的警察同事将李老师带走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慌张逃离现场？你不敢从那边出口离开，显然是怕跟警察遭遇，那么，你到底在怕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贺瓶老师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我们找李老师问话的原因！”

    陈意没有询问卜全当时为什么匆忙离开的原因，跳过这一步来到了，面对警察，他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心中有鬼。

    “我……”卜全不断重复着“我”这个字眼，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卜全！”陈意干脆下猛药，喝问道，“贺瓶老师在东亭省那边被人谋杀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贺瓶老师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没有，跟我没有关系……”卜全连忙双手摆动，焦急回答。

    “哼！这可不对劲啊！除了我们警方，这边没有人知道贺瓶老师已经死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陈意冷笑着继续询问。

    “我……我也是猜得。贺瓶老师那么久不回来……”

    “哦，贺瓶老师是去旅游了，她那么久不回来，你不让她在那边玩耍的很高兴，暂时不回来？你凭什么认为她久久没有回来大学，就是她已经死了？”

    陈意宋山有点惊喜，无缘无故猜测一个很久不见的人已经死了，这必定是有一定的逻辑依据的，卜全的逻辑依据相当重要，这是一条即将出现的，非常重要的线索。

    “不是啊，警察同志，这个真的是我的猜测！”

    卜全慌张了，连忙将他之所以如此猜测的原因说了出来。

    半会之后，陈意跟宋山对视了一眼，两人对于卜全所说的情况，都是有点惊讶，但不得不说，卜全的解释，当真是说得过去。

    似乎，贺瓶老师在东亭省死亡，的确是卜全的一个猜测。

    “我跟于水笙是同乡，她也曾经是我女朋友。不过那次意外之后，我跟她家里人也没有什么联络了。”

    “最近水笙她爸不是去世了吗？毕竟相识一场，我就打电话过去慰问一下了，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贺瓶老师。”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其实也不清楚。水笙上大学之后，我们虽然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实际上，我们关系不太密切。”

    “于哥不止一次跟我提过，他对贺瓶非常痛恨，要不是贺瓶，他妹妹也不会惨死，他父亲也不会忧伤成疾而早早病逝。”

    “他说，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将贺瓶弄死！”

    “刚才警察来了，我依稀听到什么贺瓶老师失踪，我感觉不对劲，怕惹祸上身就马上离开了！”

    所以，贺瓶去了东亭省的信息，不是李老师透露给于川跃家人的，而是卜全透露过去的。因为于川跃儿子不止一次跟卜全提到过，要杀了贺瓶报仇，在察觉到贺瓶老师的确是很久没有出现，卜全才感到了慌张。

    合情合理，卜全这种“太年轻太简单”的在校学生，要是说谎的话，根本瞒不过陈意跟宋山两人。

    “你先去工作吧，手机随时保持开机状态，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询问你的时候，我们会过来找你的！”

    陈意跟卜全说了一句，看了宋山一眼，两人便离开了实验室。楚姐跟赵姐那边忙碌了一天，等三人在市局汇合的时候，陈意听到了她们对问话学生的一些情况。

    “这些跟贺瓶关系密切的学生，对贺瓶的情况是一无所知。”楚姐摇头说，“问不到什么东西。”

    “我这里倒是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陈意笑了笑，便将卜全、李老师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两位。

    听完陈意的叙说，楚姐跟张姐都是惊讶了。

    “可以啊阿意，你有福将的潜质！”

    张姐拍了一下陈意脑袋说：“待会我跟赵队长汇报一下情况，让他分出人手去调查一下那个于川跃的儿子！”

    “的确是要调查一下他。”陈意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太认为从于川跃儿子身上，能够调查出什么。

    因为虽然没有见过这人，但根据对连环杀手的侧写，尤其是连环杀手残忍杀害方正联、贺瓶的手段，似乎都跟于川跃儿子对不上。

    首先，如此这样一个凶手，大胆细腻，还敢将自己拍摄到的谋害照片，用钥匙跟各种提示的方式交给了陈意，那凶手不应该是愤怒地喊着，要灭了贺瓶的那种人。

    然后，于水笙家庭情况不好，于川跃是个地板装修工人，家里的所有钱都放在了培养于水笙身上，因此，于川跃的儿子有可能没有受到过高等教育。

    农村家里的男人还在家乡发展的话，子承父业跟着父亲去工作，是很正常的，另外，就是进厂做厂工，或者是投身需求量挺高的厨房行业，当厨师砧板水台什么的。

    这些工作，不符合法医对连环凶手的猜测，不符合拿着手术刀精准作业的工作类型要求。

    但这也是一条线索，即便最终没有结果找不到真相，但可能从中还可以找到其他的线索，从而继续追踪下去。

    晚上，陈意在自己房间坐着思考整个案件。

    对于方师兄到底是不是变了，是不是主动挖坑让他跳下去，这点陈意还真是不好判断。另外，关于于水笙师姐当年的事情，他还是挺好奇的。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陈意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对于大他几届的于师姐事件不了解，但他们班级之中，可能有人了解，另外他们班级之中，也有几个在京城工作的，或许他们跟方正联有交流，或许他们了解方正联这个人。

    想到这里，陈意登录了威信，at了一下陈潇，让他这个班级微信群群主at所有人，询问一下有没有人知道方正联在京城工作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