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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做了好多梦,梦里有父皇和母后,还有板着脸叫我回家的阿兄,街角的小乞丐,卖糖葫芦的大娘…
他们离我好远好远,冲我挥手。http://www.banweishuwu.com/2318995/我想要追上他们,和他们说说话。可不管怎么奔跑哭喊,他们还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最终,消失不见。
从梦中转醒,我的眼睛肿得睁不开,只能感觉到脖颈上有温凉的触感,还有淡淡的药香味。
我试探道:“雀儿?”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一醒来就说胡话,你且仔细瞧瞧我是谁?”
我费力扒开肿得核桃一般的眼睛,朦胧中确认了那白衣袅袅的人影是谁,“云姐姐?”
云溪见我要挣扎着起身,放下手里的药膏,伸手扶我坐起,“别乱动,我刚给你涂的药膏,可别糟蹋了。”
她眼底浅浅暗青,昨晚该是在这里守了一晚吧?
思及此处,又想到昨晚她以为我睡着后对黄公公说的话,我内心一阵五味陈杂。连黄公公都是她的人,手伸到了狗皇帝身边,云溪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舔了舔嘴唇,感觉喉咙干哑,“雀儿呢?她怎么不在这?”
“我让她去给你煮点梨水润喉,再过一会儿就该好了。”云溪抬起手臂轻轻替我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雀儿这傻孩子,这种入口的东西她从不愿意让别人沾手,生怕有人对我不利。可是,她就不怕她这样不在我身边,也会有人对我不利吗?
云溪啊云溪,你温柔无害的外表到底迷惑了多少人呢?
“云姐姐,我有话问你。”我忍着刺痛强迫抬头看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点破绽。
见我难得的严肃,她的笑容也微微收敛,“问罢。”
“黄公公,可是姐姐的人?”
她没说话,坦诚地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一丝躲闪和秘密被撞破的不安。
“那,我专宠于后宫的流言,也是姐姐放出去的?”
云溪眼中的情绪有了变化,可却不是我想象中的愧疚,而是一种,失望。
“谁同你讲什么了?你是这样想我的?”
那眼神看的我心里一疼,我咬咬牙狠下心,语气淡漠,“难道不是吗?云姐姐在宫中势力如此之大,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传言?偏偏又一丝风都未传到我耳朵里,姐姐是真当我是个傻的好拿捏吗?”
云溪好像气急了,呼吸急促,胸口不停地起伏,却还保持着良好的仪态。
“那个谣言如此荒唐,我有意欺瞒于你,是怕你受它影响。退一步说,这么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又怎会如此待你?你…”
她语速渐渐慢了下去,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不信我?”
虽是问句,语气却已然肯定。
她这个样子,不由让我心里大呼,真是一个绝顶的谎者。我几乎都要信了她的用心良苦,纯洁无瑕。
“是。”
话已出口,我不再看她,怕她无声委屈的眼神再欺骗我。
“我知道了”,短短几秒钟,云溪就恢复了平静,我听到她起身时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你好好修养。”
屋子里好安静,我知道她离开了。 我又是独自一人了。
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呢?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只是我目前还没有动手而已。早就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又在闹什么呢?
本应该不将这些话挑明的,该是压在心里,继续接近她利用她啊。可一想到平日里送我糕点,弹琴给我听的云溪做出了背叛我的事情,我又如何都迈不过这个坎。
纷乱的思绪搅得我脑仁疼,我挣扎着起身推开窗透气。
“主子你醒了!可快别吹风了,昨晚才哭了一气,别过了凉气。奴婢给您煮了梨水,快躺回去喝上一盅。云美人呢?刚刚还在的。”
一连串的字眼噼里啪啦地砸下来,雀儿一气呵成地放下手里白瓷盅盛着的梨水,再关上窗户将我拉回床上,又将梨水捧起作势要喂我。
得,一晚上没看着,这丫头又回到从前的碎嘴子了。
我摇摇头,示意她不着急喝东西。
“云美人那边,以后不必联系了。”
雀儿皱眉,小嘴一张,把那句写在脸上的“为什么”吞到了肚子里,又瘪了瘪嘴,应了句是。
“还有,最近宫里有了些关于我的流言,你去处理一下。”
“主子,您知道了?”雀儿咬唇看着我。
怎的?这个小妮子难道也早就知道?
我没出声,静静地盯着她瞧,果然不出半盏茶的时间雀儿便受不住这氛围了。
“主子我错了,这流言还是云美人和我透露的。是我瞧着主子不喜欢这种混账话,便私自求了云美人不要让你知道。雀儿真的知错了,主子您别不理我…”
我的心嘭地一停。
“你先起来…”
“主子呜呜呜…呜?”
“起来…”
“是。”
雀儿的眼泪收的极快,要不是下巴上还有没擦净的泪痕,我都要怀疑她刚刚到底有没有哭过。
但现在我更挂心的是,我好像真的错怪了云溪。
伤人的话是我说的,赶人的事也是我做的,事已至此,我该如何是好?
“主子…”雀儿偷偷往床边蹭了蹭,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瞧我,“您还生气吗?”
生气?我有什么生气的资格噢?你主子是惹了别人生气,在忧心该怎么办。
我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雀儿,如果你误会了一个人,然后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你会怎么做?”
雀儿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语气轻快了不少,“奴婢嘴快,是经常会得罪人。可是奴婢嘴也甜呐,是自己的错就拿出诚意去道歉。如果是重要的朋友,一定会明白我不是故意伤害她们的。”
道理多么简单,我怎么能不明白呢?本就是我过于敏感猜忌,该我认错。
“雀儿,你去帮我打盆热水来敷敷眼睛。”
眼睛肿成这个样子,可是没法见人的。
雀儿得了令去准备热帕子,我就这样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希望可以让眼睛快点好起来。
正躺着,我听得一声门响,以为是雀儿回来了,却不曾想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姜氏罪奴接旨,姜氏女凉,嚣张跋扈,目无尊长,自即日起,禁足三月,俸禄减半。望汝静心思过……”
我躺在床上动也懒得动一根手指头,心里冷笑连连。
禁足?我本就极少踏出这个院子,又有何分别?
俸禄?我姜国上下的金银财宝全都被君毐搜刮殆尽,又有什么脸面和我谈俸禄?
静心思过?白日做梦!
那太监宣读完狗屁圣旨就退下了,也不管我听没听进去,倒省了我应付。
可我总感觉,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人。
“公…公主。”
一道极轻但颇有些尖锐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好熟悉的声音!
我霍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来人。
那双眼含泪的太监,那下颌不断颤抖的年轻人,他是曾经被我迷晕的暗卫,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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