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同僚推推顾璟言。http://m.gudengge.com/7336960/

顾璟言今天着实喝了不少，脑袋里有些晕，不过神思还算清明，立刻意识到有些放纵了。

下一杯又是停在他面前了，顾璟言端起酒杯朝昙婴拱拱手，“顾某不胜酒量，先行告辞了。”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离了席。

他离开后，昙婴自然没了喝酒的兴致，也不知顾璟言去了哪里，便招呼众宾客去别处玩耍。

丞相府的下人们早备好投壶射覆的场地，那些器具做得精致，昙婴看着别人玩儿，渐渐也来了兴致。

他一过去，别人立刻给他让出位置，一抬手，就有人恭敬地呈上一只箭。

昙婴看着不远处那只精巧的细口瓷瓶，瞄准时不自觉咬了下嘴唇，没有用法力，只靠肉身操控，依然将箭稳稳投进瓷瓶中。

旁人立刻叫好，都没想到国师看着有些纤弱，却是有些功夫的。

昙婴喜欢热闹，别人都吹捧他，令他喜不自胜玩上了瘾，站得越来越远，过一会儿又别出心裁，用缎带蒙了眼。

有擅长投壶的公子倾慕他，同昙婴打赌，“若我能赢了国师，可否将国师眼前这条缎带赠予鄙人？”

这人显然喝醉了，如此不知轻重，话一落便一片寂静。

昙婴露在缎带下的嘴角一勾，爽朗道：“好呀。”说着便执起一只箭准备投。

“算我一个。”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昙婴嘴角翘得更高，“顾大人出马的话，我得再加点难度了。”他伸出手掌，“给我张弓。”下人立刻递过来。

旁观的人都疑惑，用弓射箭还怎么往瓶子里落？

昙婴拉紧弓弦，箭尖斜指天空，“锃”一声，箭矢窜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巨大的弧线落下来，正进到瓶里。

周围静了一瞬，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之前向昙婴讨要缎带的公子脸色难看地拱拱手，甘拜下风。

轮到顾璟言，下人呈上弓箭，顾璟言却没有收回手，“我要三支箭。”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他们都听闻过顾璟言武艺不凡，可他毕竟是探花出身的文官，再不凡还能比得过武将？

只有昙婴面朝着他，即使隔了缎带看不见表情，也觉得他正满目兴味地瞧着顾璟言。

顾璟言一弓三矢，基本重现昙婴刚才的弧线，干净利落地尽数落入瓶中，晃动数下，将昙婴之前射进的那支也带得不安定起来，半晌才静下。

“顾大人好身手！”

“下官叹为观止啊！”

在一片叫好声中，昙婴感觉自己眼前一亮，一只修长手指将自己眼前的缎带勾走，露出一张俊美无匹的面容，带着些许微醺笑意，直直地看向他：“国师，这个，归下官了。”

昙婴不记得自己是找了个什么借口将顾璟言带回房的，等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面对面站在自己屋里了。

“为什么要不辞而别？”顾璟言先打破沉默。

昙婴一愣，随即咯咯笑起来，“怎么还记着潞州的事呢？都过去多久了？”他放缓了语调，看向顾璟言的眼神带了欲语还休的意思，“我还以为，你会先兴师问罪，质问我为什么和李丞相同流合污。”

顾璟言默了默，“这个也要问的。”

昙婴外头看他，“为了自保呀，人人都站队，我不可能独善其身呀。”

顾璟言皱眉，“你可以选我恩师。”

昙婴别有深意地摇摇头：“你恩师，不可靠的。”

顾璟言欲与他争辩，昙婴突然暧昧地抬手按住他的嘴唇，“说这些扫兴的干嘛，你不想我吗？”说着，便已抬起一条腿缠绵地绕到顾璟言腰上，那根手指从他唇上往下移，抚上他颈侧，吐着热息道，“潞州一别后，我每夜都想你想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