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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作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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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日、假日,是普通人最期盼、最幸福的日子。http://www.erpingge.com/articles/2060208/

    大家放弃平日工作的辛苦,可疑肆无忌惮地睡觉,可以约上三五知己,来上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亦或是待在家里,跟家人享受温馨惬意的休闲时间。

    节日、假日,是罪案的狂欢节。心怀歹意的人,总是趁着这个时候,制造出一些令人意外、难忘的事件,让幸福及温馨的时刻显得残缺;

    节日、假日,是警察的受难日。

    在这个日子里,他们不能享受假期的轻松、不能回家跟家人温馨团聚、甚至,连休息也不能。他们没日没夜的值班,看着周围的情侣卿卿我我,看着别人温馨甜蜜。

    而在警察的心头,积存的唯一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累。

    祖国68岁华诞,庆大阅兵,是全民欢呼期待的事情,虞城市公安局的警员们,却差不多是彻夜未眠地连抽转,仿佛一个个都是钢筋铁骨一般的超人。

    九月三十号晚上,方正值班,在街道上巡逻了一夜,一直到早上九点钟,他才从一线回到局里。接待室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阅兵前的各种现场报道。

    方正也顾不上劳累,找了个角落,在一位战友身边坐下来,还没等他把脚伸出去,冯子铭便匆匆地赶了过来,他绽着血丝的眼睛里,闪耀着光彩。

    “汇报重点!”方正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他们就要到了!”

    方正的疲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彻夜未眠的倦意顿时烟消云散,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接待大厅。

    “现在就去吗?你要不要眯一会儿?”冯子铭朝着方正喊道。

    “你开车好了。”

    这是两个人熟悉的交流方式,把睡觉的时间放在车上。从公安局到武警医院四十分钟时间,这是方正通宵未眠后的所能休息的时间。

    虞城市武警医院内,被车站工作人员意外解救下来的、八岁小女孩姚梦梦,正坐拿着护士的手机,专心致志地看着国庆阅兵的视频。

    她双眼内没有了惶恐,两个浅浅的酒窝随着微笑在粉嫩的面颊上荡漾着,惹人生怜。

    见到方正与冯子铭进到病房,小梦梦一下子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方正慌忙蹲了下来,小梦梦却越过了他,直奔跟在他身后的冯子铭。

    “子铭哥哥!”小梦梦欢快地叫着,一把抱住了冯子铭的腰。

    “我......走在他前面的!”方正无奈地站在那里,双手依旧保持摊开的状态。

    “我喜欢子铭哥哥!”小梦梦一边喊着,一边将手里的手机递给冯子铭,示意他跟自己一起看阅兵的视频。

    “呵呵呵呵呵!”站在一边的护士看着方正无奈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我说真的.....你说你这个小朋友懂不懂礼貌!我先跟你打招呼的!”

    “子铭哥哥长的比你帅!”小梦梦不屑地瞥了一眼方正,抓起冯子铭的手,走向窗台边的椅子。

    “我......!”方正悲怆的呼叫,淹没在冯子铭的掌声与护士爽朗的笑声当中。

    “现在的小孩,都成精了吗?”方正看着笑得满脸绯红的护士,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就叫代沟!”护士忍住了笑,指指冯子铭又指指方正,“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叔叔,你说她会喜欢谁!”

    两人正说着,小梦梦又从冯子铭的跟前跑了过来,她小脸涨的通红,眼睛里,闪耀着迫不及待的光彩:“方叔叔!我妈妈要来接我了吗?”

    “谁说的?”方正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子铭哥哥说的,他说是他的领导说的,你不是他的领导吗?”小梦梦稚嫩的声调挑的高高的,一副凛然的样子。

    护士隐忍许久的笑声再一次迸发出了。

    方正忽然无言以对,他发现,他是站在一个孩子的角度来面对孩子,而孩子居然是站在一个大人的角度来质问自己的问题。明白这些,方正不由得下意识地摸着自己下颚丛生的胡子茬,心底一声悲叹:“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冯子铭眨巴着自己那双单眼皮,诡异地走到方正的跟前:“领导,自然法则,无法抗拒!”

    “子铭哥哥,什么是自然法则?”小梦梦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冯子铭。

    “这个......”冯子铭欲言又止。

    “子铭哥哥,讲啊!”方正学着小梦梦的声调,不怀好意地看着冯子铭。

    “梦梦!”从门口,传来了一声惊喜地呼喊,随着喊声,一个三十来岁的、穿着华丽的女人从门口冲进病房,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两个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妈——!”小梦梦随着那喊声转过头,随即一头扑进进门的那个女人怀里!

    “梦梦!我的梦梦!”

    “妈——妈!”梁母女揽着,哭成了一团!

    方正忙迎着跟在女人身后进门的两个警察走去:“您好,我是方正!”

    “欧阳山。”三十来岁的三司警官伸出手,礼貌地方正握了手,又简单介绍了身边跟随的人员。

    “为什么那么晚才发现孩子失踪?”这是方正一直闷在心底的疑惑。

    按道理来说,这么小的孩子,从家长视线中消失一个小时就应该得到重视,但是小梦梦从失踪到报警,这个过程整整延迟了十六个小时。

    “家长大意。”从青州来的欧阳警官看着搂着女儿痛哭的那人,话语里多是无奈。

    “警察同志,谢谢你!谢谢你!都怪我!都怪我啊!”女人抱着女儿,对方正及冯子铭深深地鞠了一躬,泣不成声地叙述着小梦梦失踪当晚的噩梦。

    女人叫吴滢,与丈夫姚程林一起,从遥远的北方来虞城打拼。

    姚程林在一家公司担任业务经理,所以,常年在各大城市之间穿梭,疏于照顾家庭。

    吴滢在一家公司做采购,空闲时间,便喜欢上了打麻将。

    梦梦失踪当晚,吃完晚饭的吴滢照常去附近的麻将馆打牌,便让女儿姚梦梦独自在家看电视。

    大概六点半,母亲出门之后,梦梦便拿上零钱,到楼下的小卖部买零食吃,那是她一贯的做法。

    她下楼后,买了零食,钢走道楼梯口,便被一个人抱住,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滢麻将散场时午夜十二点,之后又跟赢了钱的牌友一起出去吃宵夜,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因为太困了,她又喝了一点啤酒,到家后倒头便睡,直到早上七点钟闹铃响,才醒过来。

    她要送女儿上学,这才发现女儿不见了,打给女儿的同学及老师都确认没见女儿,吴滢这才发觉出事,之后报警。

    吴滢的叙述,让方正甚为郁闷,他想说一句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爱护儿女,本应是父母的天性,却有人疏忽至此。如果不是铁路工作人员发现异常及时阻止,怕是......,方正不敢再想下去。

    “警官,我以后会改掉打麻将的毛病,一定好好照顾女儿。”吴滢抽泣着向方正保证。

    方正没有出声,他以眼神跟青州来的欧阳警官沟通了一下,便示意冯子铭。

    冯子铭会意,即刻从一侧的包里拿出了两张照片,放在吴滢的面前:“你看一下,对于这张照片,有没有印象。”

    “哦......”吴滢接过冯子铭递过来的照片,仔细地看着,许久之后,吴滢摇摇头:“我没印象。”

    “你平时接触人有哪些?”方正有些不甘心。

    根据案情的分析,小梦梦是在六点半下楼之后就被掳走。吴滢家距离青州火车站车程需要六十分钟,也就说歹徒到达青州火车站,最快的时间也是晚上七点半。

    而化名李富贵的歹徒在青州市站台买票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五十分,购买的车次是七点五十分开往虞城的火车。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分工合作犯案的团伙,有人在小梦梦出入的地点伏击;有人负责在车站买票,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在最短时间内,突破警方设定的“儿童丢失预警平台”。

    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信息是:从购票时间这一点推断,歹徒不是盲目地绑架,而是有预谋的犯案。

    所以,歹徒极有可能就是隐藏在吴滢周围的熟人。

    方正的问话,让吴滢陷入了沉思当中,她把女儿紧紧搂进怀来,极速地思索着。许久许久之后,她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前一段时间打麻将的时候,曾经见到一个男人,他不说话,就是站在那里看,看了一会就走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时间发生了?”方正紧跟着问了一句。

    “大概有三四个月了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你现在问我,我才想起了那件事奇怪。”吴滢最后确定了,那人是有点怪。

    “我们现在去青州市!”方正对王警官及冯子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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