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清晨，聂锋扶着一瘸一拐的余光然出了酒店。http://m.wangzaishuwu.com/367625/街上行人寥寥，只有几个网吧包宿的青年有闲心盯着聂锋两人看，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地露出八卦的微笑。

两人来到了徐记早餐铺前，彼时玫红色的朝阳正随洪波涌起，阳光把早餐铺的招牌照得亮堂堂。聂锋对徐老板道喜：“太阳照个金招牌，老板定要发大财。”

徐老板听了笑得很是舒心，手下的莲子就多放了几个。几段香肠一块腊肉，煮至七分熟时捞出，与大米、赤小豆、莲子一同熬煮，少顷添料出锅，就呈上了余光然二人的饭桌。

“还是老规矩，两碗腊肉粥，一碗咸，一碗甜。”徐老板按口味分给两人，回身去做自己的活了。

聂锋两腿劈开跨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满上一杯大麦茶，“昨天我摸你裤兜，你躲什么？你有几个钱还以为我不知道？藏个什么劲呀。”

“不是钱的问题，”余光然一想到昨晚就头疼，失恋的自己在酒吧的灯红酒绿中买醉，可怜余光然前十八年都是乖孩子，进了酒吧才发现是个清吧。说好的灯影迷乱左拥右抱都没了影儿，连驻唱的歌手也都只是在台上规规矩矩地坐着。酒保拿来厚厚一本menu，余光然都不知道点啥。最后只能看名，点了一杯龙舌兰日出。

鸡尾酒端上来，余光然端起来就喝了满口，海盐混合着龙舌兰酒入喉，简直是赤裸裸的折磨，辣的余光然去吃装饰用的车厘子。

可是纵使口感糟糕，郁闷的余光然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八十，八十……酒保头一回见到用鸡尾酒麻醉自己的人，算好了账单一共五百六，可眼前这厮掏光了口袋也就十块零五毛。

余光然把硬币一个一个地放回口袋里，再掏出手机，一个一个按键地拨号，等接通了就开始痛哭流涕：“容越，救我……”

“后来呢？”余光然抹了把脸问聂锋。

聂锋嘬了一口粥说道：“人家酒保替你跟容越说明了情况，转头容越就给我打了电话，最后带着银行卡踩着七彩祥云来救你的，是我不是容渣男。”

余光然心内戚戚，他果然是要跟我一刀两断，竟连半分请求都不应允。

容越，心狠得可以。

聂锋抬眼看看余光然的一脸阴翳，开解道：“这种人本来就配不上你，你不值得这么伤心。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你还不能释怀吗？想开点，另外，昨天摸你裤子是想找点现金买些创可贴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没别的意思。”

余光然看看脚踝，伤口还未结痂，有些许渗血。昨夜分手后余光然暴走十四公里，冒雨徒步从Y大走到了Q市火车站，偏巧光脚穿了双新鞋不合脚，磨得脚踝双双流血，一瘸一拐走在路上，连巡警都以为这是从传销窝点逃出来的受害者。

“我捂着口袋也没别的意思……”余光然只得解释。

“其实，你是怕我看见这个吧？”聂锋沿着桌子推出一个纸袋。

余光然瞳孔一缩，打开纸袋看清了里面的东西，连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