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么？”

我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追问道。

李小莉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抹苦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那样，过了半响才又接着说道：“这个我可以先不说吗？”

我的热情瞬间冷却，木然道：“当然可以。”

“徐进。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所以……”

“没事，说不说是你的事。我没权干涉。”

见到李小莉焦急解释的样子，我心里其实是有些窃喜的。毕竟这样说明了她在意我对她的看法，说实话被人在意的感觉，是挺好的。但我还是拉不下面子。表面上仍然装作一副冷漠的模样，做了一个冷漠的回应。

“徐进，你别这么说。我真的……好吧，只要你相信我就行。等迟些时候，时机合适，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李小莉先是一阵激动，但立马又叹了口气。转而满脸认真地看着我道。

被李小莉这么看着。我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因为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丝毫的虚伪，满满的都是真诚。

第一次，我在这里感受到了被一个女生关心的感觉。有点受宠若惊。更多得还是不敢置信。

于是，我慢慢地卸掉了自己的防备，跟李小莉聊了起来。

而李小莉似乎被我的举动给惊喜到，整个人更是处在一个相当亢奋的状态中，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脸上不时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从小到大，我都只是个穷逼，即使长得还算见得人，但除了初中暗恋过一两个女生外，真的没有和任何一个女生这样交心地聊过，当然，陈怡那种不能算。

李小莉长得虽然算不上漂亮，但是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在我眼中，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天使，她的笑容很干净，很纯很有感染力，我内心此前的阴霾居然被一扫而空。

我和她有说有笑，聊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李小莉站起来说要下去上课去了，不然被老师发现就不好办的时候，我才醒觉这里是天台，而我和李小莉两个人不知不觉中，竟然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李小莉，谢谢你……”我冲李小莉微笑了一下，感激道。

“不客气，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李小莉微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关切地问我。

“好多了，谢谢你！”

“行了，不要再谢来谢去的了，我们下去吧！天台风大！”

于是，我和李小莉两人并肩从天台那里走了下去，两人一路还有说有笑的，俨然一对好朋友，但是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时，李小莉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

我见状便问她怎么了，李小莉略带惊慌指向了前面，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很快恐惧的神色也写在了我脸上。

因为，前面站着的人，是我此刻最不想见到的陈怡。

除了她外，还有几个女生站在旁边，这些人都是陈怡平日里的小跟班，自然形影不离。

“哟，好一对野鸳鸯啊，在天台谈恋爱谈完了吗？咋不待久一点啊？这么快下来哪能过瘾呀！姐妹们说是不是啊？”

陈怡一见到我们，就咧嘴笑了起来，用戏谑的目光扫了几遍后嘲笑问道。

“是啊是啊！”

“徐进这个废物该不会不是男人吧？”

“肯定是啦，估计连硬都没硬起来呢！”

“哈哈，果然是男人中的废物，废物中的战斗机啊，真没想到，李小莉的眼光这么奇葩，居然看上了徐进？”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这可能就是爱情了！”

顿时，陈怡身边的几个跟班开始指指点点，对我百般嘲弄，反正每一句好话，我倒是没所谓，因为早已经习惯了，可是李小莉却被她们的话给气得不轻，连脸色都变了。

我见到李小莉难受的样子，心里也开始不好受，正想要过去安慰她一下，却不料被陈怡给一把推到一旁，用手指了我一下，眼神里面满是恐吓的意思，我没来由地倒退了两步，怂了。

很自然地，我的举动，又引来了陈怡那几个跟班的一阵哄笑，让我无地自容，真想当即就找个地洞钻下去。

李小莉可能是见我这样，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失望，她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我很明显就感受到了，这让我更加地羞愧难挡。

接着，陈怡朝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会意，很快就蜂拥上来把李小莉给团团围住，继而逼到墙角。

“你、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李小莉可能意识到了危险，神色中充满了慌乱，但她仍然没有屈服，而是倔强地质问着围她的那些人。

“想干什么？嘿嘿，你马上就知道了！”其中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女生阴笑一下，接着突然走上前，一把就抓住李小莉的上衣继而大力一扯，刺啦一声就扯断了，李小莉胸口一大片雪白瞬间暴露了出来。

“啊~”

李小莉惊叫了一声，整个人疯狂地想要去遮挡，但是很快就被另一个女生冲过来，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啪几下就打了好几个耳光，对方还一边打一边骂李小莉是婊、子贱、货。

这一幕顿时引起了陈怡一伙人的兴奋欢呼，她们都好像磕了药那样，手足舞蹈地叫喊着欢呼着，开始车轮战似的，每个人都上前去扯一下李小莉的衣服或者打一下她的脸还有头等等，总之就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李小莉从一开始的惊声呼救极力反抗，到后来慢慢地放弃了抵抗，认由她们糟蹋欺凌，在这个过程中，她有过好几次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回事，虽然心里面很想冲过去英雄救美，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勇气。

最后，我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向李小莉。

“好了，暂停一下。”陈怡突然叫喊了一声，其她人暂时停下来，等着她进一步的指示。

陈怡得意地笑了笑，慢慢走到李小莉的跟前，猛地用手托起李小莉的下巴，说道：“李小莉，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遭这种罪吗？”

“呸！陈怡，你再不放我，你会后悔的。”李小莉瞪大着眼珠子，毫不屈服地怼回陈怡。

“草泥马的，臭婊、子，现在还敢威胁我？你有什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陈怡脸色骤变，旋即阴狠地骂道，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李小莉的头发，大力地扯了几把后再松开。

“来，全部给我掏出手机来，拍！”

陈怡猛地松开李小莉，掏出手机开始对着李小莉一阵狂拍，她的那些跟班们听到指令后，都纷纷掏出手机来，分别从四周各个角度开始狂拍。

此时的李小莉，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春光乍泄，加上手机拍照后引起的阵阵闪光灯，就像那些勾魂摄魄的魔法那样，瞬间把李小莉的自尊给摄走。

一旁的我，终于鼓起了一丝勇气抬头看了过去，见到这一幕后，怒火瞬间就像火山般爆发，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突然，陈怡回过头来，冲我警示性地一笑，让我整个人猛地打了个冷战，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像被冷水浇熄，再次怂了。

顿时，我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无法鼓起丝毫的勇气去面对眼前这一切，可以做的，只有缓缓地蹲下，抱头不敢直视。

那一刻，我恨死我自己了。

想必，李小莉也恨死我了吧！

一阵狂拍之后，在陈怡的示意之下，才停了下来。

陈怡再次走到李小莉的跟前，用手轻轻地拍了她的脸几下，说了一句“婊、子，记住了，在学校里面，凡是跟我作对的人，下场都会很惨的”后，就转身很拽地大步离开。

陈怡的跟班们也挨个走上去对李小莉警告，并且还特意走到我跟前，冲我吐了口水，大骂我就是个窝囊废，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然后才慢悠悠地离开。

等陈怡她们全部离开后，我才敢站起来，跑到李小莉的面前，关切地问道：“李小莉，你还好吧？”

李小莉沉默不语，只是缓缓地将身上被扯落的衣服给拉上去，凌乱的头发给拨弄好，她的眼神很空洞，就好像眼前的所有一切都不存在那样，是呆滞的。

我当时担心死了，心急之下伸手过去想要帮忙扶她一下，却不料，在我的手刚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就想触了电那样，整个身体都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接着一下子拍打开我的手。

“不要碰我！”

李小莉突然冲我吼了一声，声音凄厉无比，接着又一把将我大力推开：“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一喊完，李小莉便转身跑了，我听到她边跑边哭的声音，心里难受得要死。

“啊~”

我跪下来仰头朝天、怒吼了起来，接着用手大力拍打着地板，嘴上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他妈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怂货！

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欺负，却不敢站出来保护她，我他妈还算什么男人？

“徐进，你他妈就是个废物！废物……啊……”

我猛地站起来，抡起拳头对着墙壁就是一阵乱砸，直到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也没有停下来。

终于，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刺激到自己的神经，我总算停了下来。

“对不起，李小莉，是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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