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眼泪？

我不确定这东西能不能喝，但老唐肯定不会害我。想了想，我将瓶子凑到嘴边尝了一口，味道甜甜的，有点像橘子水，似乎还挺好喝，于是一瓶下肚。

喝完牛眼泪后，我立刻觉得肚子舒服了许多，清凉凉的，菊花有解放的冲动。

老唐仍旧趴在隔板上，没有回避的意思。

“晶哥，难道你喜欢看人拉大便么？”我提醒他是时候离开了。

老唐轻声说：“我不喜欢看人拉大便，不过我想看人是怎么拉蛋的，鸡蛋的蛋。”他故意加重了“蛋”的音。

你妹，谁会拉出鸡蛋来啊？这人八成是疯了。

爱看就看吧，反正都是大老爷们儿，你不嫌恶心就看。

我不理他，专心进行排空五脏庙的运动。

一分钟后，我傻眼了，马桶里躺着一枚白色的蛋，外形和曾经老唐送给我那枚非常像，不过两头更尖，刚好卡在马桶眼的边缘。

我特么竟然真的拉出来一枚蛋！

老唐看得啧啧称奇，直呼世上竟真有这种事情，看来那人没有撒谎。

我愣怔了半天，犹豫要不要把蛋捞出来。老唐提醒说：“你要是觉得心里膈应就冲下去，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宝贝，不过你得慢慢适应这种情况，因为你以后还会拉出很多蛋的。”

“你什么意思？”我问。

“你以后会知道的。”老唐丢下这句话后人已经消失。

我内心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捞出蛋，无论如何也要找老唐问个清楚，这事儿太匪夷所思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唐并不在，桌上留下一张便笺：小九，我走了，该做的我都做了，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希望再见面时我们不会成为敌人。以后若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可以去纸扎店找老潘，他会给你提供帮助。记住，无论今后周围的一切如何改变，自己的心千万不能变，当你迷茫的时候，请回头与自己的初心对话。我热爱这片土地，阿门，唐。

老唐就这么走了，走得悄无声息，决绝又突然。

再见面时，也许是敌人。老唐留的话带给我强烈的震撼，直觉告诉我，他此番的离去必定是为了某种大事。

“洪哥，有人找你。”

我正想得出神，严大水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回来。

“谁找我？”

严大水笑容猥琐，“一个女人，长得挺靓的。哟，洪哥你桌上咋还有一颗鸡蛋呢！”

我没理他，走到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好久不见。”小美微笑着打招呼。

“好久不见。”

说实话，我现在见到小美总觉得有点尴尬。多日不见，这妮子比上次见到时多了一丝变化，装扮更成熟了，脸上褪去了青涩。

“额，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难道她被小白脸甩了，现在回头来找我？我就说小白脸靠不住，被甩了才发现还是哥这种相貌平平的人最优秀吧？

小美说：“我在找彬哥，同事说看到他来这边了，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他。哦，彬哥是我男朋友，就是.......上次你见到过的。”

擦，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上次见到的小白脸就是她口中的彬哥，切，一对狗男女。我心中忿忿的想。

“没有看见。”我淡淡的微笑。

“哦。”小美的神情有些失望，“那我去别处找找。”

我说：“一个大活人难道还怕他丢了啊？也许去上厕所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美眉头微皱，说：“不是，他最近有点奇怪，每次离开后，我心里总有不好的感觉。”

我心里暗想：“不就是热恋期么，一刻见不到对方心里便跟猫抓似的，上个厕所也能满世界去找，真是够了。”

这时，只听楼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

严大水在办公室里大喊：“艹，有人跳楼了，洪哥快来看。”

不会是小白脸跳楼了吧？

我和小美一惊，急忙跑到办公室的窗户前。

只见楼外的空地上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血肉模糊，已经摔成了肉饼，完全看不出人样。

严大水差点把胃里的面条吐出来，说：“真特么邪门了嘿，居然摔这么惨，都快成一张皮了。”

我心中想到了女灵傀的画面，一样也是人皮，地上的女人不是摔死的，而是被灵傀吸干精元而死。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没想到老唐前脚刚走，后脚就出现了灵傀，还是在防害处的地盘。

“是小莲。”小美惊呼道。

此时空地上已经围拢了很多人。

我们也下了楼，凑近人群。

小美说小莲是她们队里新来的志愿者，才刚刚从医专毕业，年纪只有十八岁。

年纪轻轻便做了灵傀的嘴下大餐，真是可惜。

我仔细观察周围每一个人的表情，灵傀不可能远距离杀人，一定还在附近，说不定就藏在这些人之中。

“小美。”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来到我们身边。

小美一见那人立刻抓住他的手，“彬哥，你上哪儿去了？小莲她......她跳楼自杀了。”

男人惊讶地望着地上的尸体，“为什么会这样？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严大水在旁边轻轻丢了一句：“这个男人好帅啊。”

我不动声色，默默摘下墨镜，入眼的是男人满脸青筋的面孔，还有两颗长牙。呵，是灵傀。

出了命案，自然会有人报警，因为命案发生地点在华医会，背景特殊，事情一下变得敏感起来，警视厅迅速派出了一组警员前来处理。

我一看来人顿时乐了，又是朴先助这个老朋友，感觉每次和他见面都是围绕着案件。

“小洪师傅，我们又见面了。”朴先助见到我很热情。

“哈哈，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笑道。虽然对此人没有多大好感，但门面功夫至少得做一做。

按照北韩的办案程序，首先是法医进场验尸，知情人在旁边挨个接受警员问话。华医会目前已经有上百号人，刚才目睹命案发生的有好几十人，这样一个个接受问话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幸亏朴先助是熟人，直接找我第一个询问。

朴先助看过现场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朴科长，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么？”我说。

我指的是之前在小巷子里的命案，跟他说是僵尸作案，结果这家伙不相信。

朴先助点点头，“看来你说的没错，真有僵尸，我得跟上面汇报。”

我说：“其实并不算僵尸，而是灵傀。”

“灵傀是什么？”朴先助疑惑不解。

我想了想，估计跟他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于是说：“就算是僵尸的一种吧。”

朴先助“嗯”了一声，认真地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小洪师傅，有件事情得麻烦你配合，这件案子的内幕不要去跟人说，如果让外界知道有僵尸出没的话会很麻烦。”

我点头，“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是在办公室做事，然后听见响声，从窗户上看见有人跳楼死了。你在笔录上就这么写吧。”

朴先助会心一笑，作了两份笔录，一份是真实的用来给上级密报，另一份则是按照我后来所说的写。

公众看到的永远是经过处理的消息，这一点在天朝也一样。

“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没有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朴先助将两份笔录递给我。

我稍微浏览一番，没有太大出入，于是签上了大名。

小美和严大水还在附近等着问话，我便把他们拉了过来，让朴先助给他们做记录。

那个叫彬哥的人也跟了过来，举止彬彬有礼，对着谁都是一副笑脸。

我当然不会在这时候揭穿他是灵傀的身份，决定暗中找机会除掉他。

朴先助已经知道详情，此时只是走个程序，象征性地问了几人几个问题，很快便做完了笔录。

这时我才知道小美男朋友的名字，何彬。

姓何的好像都不是好东西，何爱国是这样，这个何彬也是这样。我心中暗想。

现场勘验完毕，朴先助率领人员撤离，临走的时候我问他这件案子会怎么处理。

朴先助说：“暂时还不知道，等密报上面后，等待上级的指示，如果上面的人采信你说的内容，那么这件案子和上回在小巷子发生的案子性质一样，应该会低调处理，以免引起外界恐慌。”

我不再说什么。

朴先助正要上车，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你是不是认识全特派员？”

“什么意思？我不认识。”我有点懵。

朴先助略略思量，说：“那你最好小心点，我上次和你说起过，上面派了特派员来先罗郡整顿治安，姓全，他调查侬帮和广东帮时提到过你，向我们警视厅垂询过。我还以为你和他认识呢，看来他一定是怀疑你掺合了江湖帮.派之间的恩怨。”

我一脑壳的浆糊，“不可能吧，我确实和几个小混子有过纠纷，但那只是误会，而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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