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我的弟弟。http://m.wuyoushuyuan.com/853157/”

“你之前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抵不过和你没说上两句话的顾幼？”

“季沉，你怎么会突然爱上他，你怎么会突然要娶他？”

“你怎么会为了他就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撇清得一干二净，我真的很想不明白。”

“……”

季沉闻言，双眉紧蹙。

缄口不语。

顾随安手里握着那支手表，呼吸凝重。

没有人说话，咖啡厅里顾随安的声音伴随着流淌的音乐声响起，一句接着一句不间断质问，让季沉的眉头愈发深锁。

顾随安这会儿毫无理智可言，平日里的温和可人，现在全都变成了咄咄逼人。

季沉沉凝，微垂着眼皮看见光透过水杯打在玻璃桌上泛出的亮光，忽觉沉闷。

“季沉，你说话啊。”

“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变了。”

顾随安见他表情有些松动，便重新坐下。

把手里盒子放在了一边，他继续道，“顾幼他只是突然横穿进我们之间的附属品，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他迫切地想从季沉嘴里听到答案，便一再追问，一再解释，“季沉，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季沉，你说话好不好。” 顾随安的语气软了下来，“你能不能不这么对我……”

季沉坐在他的对面，脊背挺直，不置一词。

在顾随安说完这些话后，他才微微张口，端起了一旁的白凉水润了润嗓子。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季沉的嗓音低沉，声音又平稳，说起话来不急不缓，和顾随安不在一个调子上，“你和顾幼是不同的。”

“随安，你很聪明，你不可能不理解我的意思。”

“我现在喜欢的人是顾幼，你是我的朋友，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是友情，可是顾幼不一样。”

季沉凝视着顾随安的眸子，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我们早就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好好跟幼幼在一起。”

“你跟幼幼没有办法比较，我也没有不要你。”季沉抿唇，耐心跟他解释，“我们之间从没有交往过，用这个词并不合适。”

“你撒谎，”顾随安站起来，言语悲戚，“我不相信，你明明对我那么好，你明明比阳平对我还好，是你说阳平对我不好，是你说如果我们分手了，你就会和我在一起的，你记得我所有的喜欢和讨厌，现在你说不喜欢我……你让我怎么办？”

“我以为我和阳平能一辈子都好好的，季沉，他死了，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顾随安哽咽，呼吸颤抖。

他的五官并没有顾幼那般看起来楚楚可怜招人疼惜，却也在低眉垂眼之间让人感到心疼。

顾家这几个孩子之中，顾随安和顾幼不能说很像，但确实是长得最靠近的。

季沉就这么坐在他的对面，在安静的环境和奇怪的氛围之中，他没有去认真看他的脸。

顾随安望着季沉搭在桌面上的手，慢慢挪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腕。

季沉一凝，这才抬眸去看顾随安。

想到顾幼的脸，季沉便想抽手和他保持距离，却被顾随安紧紧用手握住了手腕，“等一下，季沉，等等。”

顾随安伸手拿过被搁置在一旁的手表，握住季沉的手想把手表重新给他戴上，他颤着唇哽咽道，“我们和好好不好？我再也不任性了，我承认之前都是我的错，阳平还在的时候我没有在意你是我没有珍视你的感情，我自以为是地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我现在知道错了……”

“你不要把手表摘掉，好不好？”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随安，你冷静一点。”

季沉面对这样的蛮不讲理的顾随安，第一次对他有些不耐烦。

可顾随安却不依不饶的，缠着他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现在顾随安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

季沉站起来，狠心用力拉下了他的手，将人按在了座位上。

“顾随安，别闹了。”

季沉严厉的一句话，瞬间就让顾随安冷静了下来。

男人缩在椅子上，和季沉不耐凌厉的眼神对视上时，镜片因为眼里的泪水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季沉叹了口气，道，“冷静了吗？”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明白的，对吗？”

“你除了我还有很多人在乎你，你不是只有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赵阳平也好，其他人也罢，所有人都一直在围着你转。”

季沉凛眉，对上他的眼睛，和他讲道理，“在顾家，你的地位已经比幼幼高很多，人际交往你也游刃有余。”

“你不是真的喜欢我，顾随安，我也早就不喜欢你了。”

顾随安听见季沉说的最后一句话，才没忍住，肩膀颤抖，方才失去的理智现在似乎回来了一些。

“季沉……”

“我和你之间从来没有真的有过什么，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季沉松开他，站直了身体，“我和幼幼已经结婚了，希望你尊重他，也尊重我。”

顾随安摘下眼镜，模糊看见季沉站在自己面前揉了揉手腕。

听到他这么说，顾随安才真正冷静下来。

他抬眸问季沉，“你喜欢他什么？他做了什么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喜欢上了他？”

“……”

季沉望见桌上那支还在走动的手表，朦朦胧胧之中还他似乎听见了指针从表盘里走动的机械声。

季沉阖眸，“不是短时间，我喜欢他，很久了。”

“那我们呢，你喜欢他很久了，那你之前都是骗我的吗？”顾随安控诉，“甚至因为顾幼，你都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是不是顾幼让你这么做的？季沉……”

“幼幼没有让我做什么，”季沉打断了顾随安的话，蹙眉道，“我也没有不愿意和你做朋友。”

“抱歉，幼幼他不喜欢我离你太近，我也觉得我们是时候应该划清一下界限。”

他本不想和顾随安把最后这层东西撕破，但此时的顾随安油盐不进，现在的季沉一心只想着顾幼要离开自己，便什么话都藏不住地对顾随安说了出来。

再加上此时的顾随安确实有些蛮不讲理，季沉对他突然扯上顾幼诋毁他的做法感到些许不适，“幼幼他是个好孩子，今天我和你的谈话，只是想说清楚。”

“我以为，你会一直喜欢我的，”顾随安喃喃，“我一直这么努力站在高处，我一直努力按照你喜欢的样子生活，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顾幼有什么好的？顾幼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坐在位置上，正好搂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季沉的腰身，“你喜欢顾幼什么，我可以按照他的样子做出改变的。”

他仰头望着季沉，眸子里盛满的全是泪水，哀求道，“好不好，季沉，好不好？”

——

薛耘站在咖啡厅门口的露天停车场上，等着季沉和顾随安谈完话从里头出来。

医院附近的咖啡厅，离边上的那条小吃街也很近。

薛耘隐隐看见顾幼他们三个人从街口出来，顾幼和其他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他透过玻璃往咖啡厅里看了一眼，正纠结着不知道要不要通知季沉追过去时，本应该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顾幼又出现在了街口，眼尖着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薛耘还想躲来着，却没有躲过顾幼的法眼。

“薛耘哥哥，”顾幼把手里还热乎的关东煮递给他，“你怎么在这儿，晚上还没吃吧？”

“顾先生，”薛耘摆手，“我就不吃了。”

“没关系，现在不早了，晚上没吃肯定很饿。”顾幼往旁边的咖啡厅一望，明知故问道，“季沉在里面？和谁啊？”

“季总他和顾随安先生，有些话说，”薛耘手里拿着装着丸子的小碗，观察着顾幼的脸色，“您放心，季总他这次肯定有分寸……”

薛耘还没说完，顾幼就已经往咖啡厅里头走了进去。

薛耘手里拿着关东煮连忙追了上去。

完蛋，希望季总和顾随安两人孤男寡男的，千万别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薛耘一进去就远远就看见了顾随安坐在位置上抱着季沉的场景。

顾幼正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怔怔看着。

薛耘叫苦不迭，心想着这次可算玩完了，本来今晚老板娘就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气走了，这会儿老板娘可能正要回心转意，又撞上了这场景，搁谁看见了都生气。

薛耘又想出声提醒，却看见顾幼站在那儿拿起手机，手机里的闪光灯对着不远处的季沉和顾随安咔咔两声。

此时咖啡厅里的人寥寥无几，顾幼拍照的声音并没有引起特别大的动静，闪光灯的瞬间亮白和快门声响却让本就想推开顾随安的季沉瞬间有了动作。

他拉下顾随安禁锢着自己腰的手，转身却看见顾幼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手机走近自己。

“幼幼，不是，你别误会……”

季沉显然没察觉到顾幼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刚要走向他，却被顾幼的手机怼了脸。

“继续啊，”顾幼录着影，手机镜头依次从季沉和顾随安脸上拍过，他歪头笑了笑，“有脸抱在一起怎么还怕人拍啊。”

“嗤，奸夫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