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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欢欢第二天一早就回到家。
出租车停在街尾,欢欢和她妈妈拖着行李箱走到家门口,欢欢妈拿出钥匙开门。欢欢径直走到孟昔年家门口敲门,试探性地敲了两下,并没有人回应。
“这家伙不会还在睡懒觉吧!”欢欢喃喃自语,本来想孟昔年一个惊喜的,她也不恼,帮着妈妈把行李拿回家里。
欢欢和孟昔年家的房子只有一墙之隔,都是两层小楼房,房前有一个小院子,孟昔年家院子里种着一棵树,欢欢家院子门口种着一棵树,都是刺槐树,每到槐花盛放,槐香盈满院墙。房子有很多年历史,沧桑历变,风雨吹打,现在这房子已经是很旧的样子,用粉泥灰漆成的墙,墙壁上已经有很多黑色的斑驳痕迹。远远看去,是一派老旧房子的感觉,但房子里面别有洞天,干净整洁,采光很好。
欢欢妈还在楼下收拾,欢欢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二楼自己房间,推开窗户,窗户是老式木制的,两扇可以全部向外推开。窗外的风拂过面颊,欢欢把头探出去,转向孟昔年房间所在的方向。
“孟昔年~”欢欢喊她的名字,是泠泠如水般清脆好听的声音。
欢欢和孟昔年的房间都在二楼,小的时候,欢欢犯错误被妈妈关在房间里不许出去玩时,她就常常从她的房间里探出头,喊孟昔年的名字,然后两人趴在窗户边谈天说地,两人的话很多,常常可以说一下午。过后,胳膊上都会留下一道红印,欢欢被放出来找孟昔年时,两人会互看对方的胳膊,然后互相给对方揉胳膊。
孟昔年这时候的确还在睡梦中与周公约会,因为暑假计划完成,这几天妈妈也不像之前规定她几点起床,早上留下字条就去上班了。
孟昔年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隐隐约约听到欢欢的声音,眼皮试着抬了一下,没睁开。恍恍惚惚,好像一个梦境,于是蜷着身子继续呼呼大睡。
那边欢欢的叫喊声锲而不舍地持续传来,孟昔年终于有些反应,她摇摇晃晃梦游似地从床上爬起来,撑着身子,循着声音走到窗户边。
打开窗帘,推开窗户,刚刚的叫声戛然而止。声音似真似幻,孟昔年靠在窗边,用手遮挡住太阳,等眼睛适应透亮的光线,微皱着眉头探头朝外望去。
然后,她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大半。
“铛铛铛~我回来啦!”熟悉的银铃似的声音。
“欢欢!”孟昔年揉揉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看到孟昔年一副傻傻的样子,欢欢嗤地笑起来。
“孟昔年你是聋子吗?我叫你这么久都听不见。”欢欢假装气急败坏。
甜甜的笑脸转为佯怒的神情,眉眼从舒展到微微皱起,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一切都特别熟悉,孟昔年却呆滞了半晌。
差不多两个月不见,欢欢好像变化许多。似乎是更加明媚,更加美丽,未施粉黛,却像画中的美人,眼睛透亮得快要滴出水来。
小时候,欢欢就已经明艳得深入人心,甚至美得有些张扬。她的眉眼如画,如墨的眉毛像是精致雕刻,眼睛亮如星辰,鼻梁高高翘起,嘴巴很小,下巴很尖,皮肤白皙,光滑如陶瓷。她还有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美人的标配,她悉数尽有,就连声音都特别好听。
此刻孟昔年面前的她,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后面,几丝头她被晨风吹得飞扬起来,脸部的轮廓恰到好处,看起来更加标致。莞尔一笑,眼眸泛起水波,她身后的水蓝的天空和翠绿的树梢一瞬间都黯然失色,沦为背景。
孟昔年忽然意识到从前她对欢欢的美貌的认识得并不全面清晰,一直以来,她眼中的欢欢都是她本身大于外貌。
“惊喜吧?”欢欢得意地望着孟昔年。
孟昔年从刚刚的错愕中缓过来,点点头笑道:“早就应该猜你不会那么按部就班。”
两人相视而笑,笑容被揉进金色朝阳的光屑里,久久地好看地荡漾在脸上。孟昔年蜷曲散乱的短发被风吹到脸颊上,夏天在这一瞬间仿佛不再燥热。
“快开门,我要过去!”欢欢说完就消失在窗口。
不一会儿,欢欢过来,把手里的包递到孟昔年怀里,然后两只手伸到孟昔年脸上,在她脸上左右揉搓了好一会儿,直到孟昔年怪叫着才放开。
孟昔年退后一步,幽怨瞅她,“哎呀~”
“孟昔年,两个月不见,你胖了不少啊!手感不错,又滑又嫩!好像也长高了。”欢欢不理睬她的幽怨,凑到她面前仔细看她,又在她面前比了比,“都比我还高一点了呢!暑假伙食不错呀!”
果然,物以类聚,欢欢和刘锡的行为模式简直一模一样,孟昔年暗自感叹,不过没有说出来。
“看在礼物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孟昔年坐到沙发上,迫不及待翻开包。全是她最喜欢的零食,瞬间喜笑颜开,“还是欢欢最好了!”
“那是!这都是我精挑细选为你准备的!”欢欢也坐下来,和孟昔年凑到一起。
“欢欢,你怎么穿裙子了,不是不喜欢吗?”孟昔年这才注意到,她一身修身白色连衣裙,衣领处露出精致的锁骨,下面是一双白皙光滑的小腿。
“哦,我爸爸买的,他说喜欢看我穿裙子!”她冲孟昔年笑,“怎么样?好看吧!”
孟昔年很少见她穿裙子,由衷地点了点头。不禁暗叹,刘锡看到应该会垂涎三尺吧!
“你暑假作业写完了吗?”欢欢问。
“写完了呀!”孟昔年回答,欢欢立即用一种信服的表情崇拜着看她。
“你呢?没写是吧?找到理由了吗?”孟昔年对她知根知底,动动脚趾就知道她肯定没写。
“那怎么可能……写呢!不过,我早就已经想到理由了,我就说我去外地过暑假,然后把作业落下了,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欢欢也没有把暑假作业当回事,孟昔年开始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规规矩矩地写完了。
“好吧!”她想到刘锡,前几天他也是这么说的,忽然有些受不了心里暗自嘀咕,她抬眼打量了一眼欢欢,小心地问:“你和刘锡……什么时候和好呀?”
欢欢脸色微变,半晌,吐出五个字,“命运造化吧!”
孟昔年漫不经心道:“好吧,反正过不几天就和好了。”
欢欢假装没听到,没有说话。
孟昔年、欢欢和刘锡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欢欢是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搬到孟昔年家的隔壁,成为孟昔年的邻居。也许欢欢和孟昔年是近邻,也许是她们同为女生,又也许她们家庭状况相似——都和妈妈住在一起,所以她们俩人惺惺相惜。欢欢搬过来两个月之后,两人从一开始的踌躇观望,慢慢熟悉起来,熟识之后,两人之间关系进展飞快,很快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
那时候孟昔年和刘锡已经是顾名思义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一起上下学,只有偶尔他会被妈妈开车接走,被送去兴趣班上课。刘锡的字一直都写得特别潦草,被老师批评过无数回后,他妈妈终于面对现实,强制性地把逼他去上书法课。也就是那段他每天放学兴趣班学书法且每天早晚被妈妈接送的日子,孟昔年和欢欢开始形影不离地一起上下学。当他发现这个事实之后,第一个感受就是不喜欢欢欢,他觉得是欢欢抢走了他的好朋友。
从那时开始,刘锡经常会和欢欢作对,可没想到欢欢也不是好欺负的人,反而她性格直率,有仇必报,所以两人常常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两人的关系就这样持续了小半年,刘锡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居然对欢欢殷勤起来,甚至超过了他对孟昔年的感情。他开始后悔不迭他和欢欢之前的矛盾,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打破两人之间生涩的关系,他只好常常借孟昔年之名接近她,再经过一段时间,刘锡成功打入内部,三人成为了好朋友。这下变成了刘锡和孟昔年为欢欢争风吃醋,于是孟昔年和刘锡变成了互打互闹的相处模式。三人就以这样的相处方式,经历了六载春秋冬夏。
刘锡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对欢欢的态度转变和之后的过分殷勤是什么,只是全凭感受做这些事情,直到上了初中,渐渐意识到他对欢欢的情愫原来叫做喜欢。那时青春意识刚刚萌发的同学不胜枚举,刘锡只是其中一个,欢欢漂亮又优秀,自然是人群中最瞩目的星星,在刘锡还没开始有所行动的时候,很多大胆点男生已经开始以各种方式向欢欢告白。可是,无论是怎么新颖特别的告白方式,都无一例外地遭到了欢欢的无声拒绝。唯一一次欢欢亲口出声拒绝的是她生日那天,隔壁班一位同样惹人瞩目而且家境很好的男生为她在学校附近的店里包场给她过生日,那天到场的同学非常多,生日会隆重而瞩目。欢欢到场之后才知道所有一切是为自己准备的,可是她的脸色并不好,周围很多人,她一直隐忍着没说什么,直到生日快到结尾的时候,男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她告白。她忽然站起来走进那位男生,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然后她的声音在一片寂静和屏息之中响起,“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在这种场合下向我告白的人!”
话毕,全场一瞬间安静的诡异,每个人脸上都是惊异的神色,告白的男生也是一脸错愕,他不明白,精心准备的告白为何会被狠狠拒绝。片刻之后,欢欢拉起身边怔住的孟昔年穿过围拢的人群走出来,随后身后响起阵阵议论声,无非是欢欢“太高傲、不知好歹、目中无人…”的词语。
那天刘锡姗姗来迟,还好没有错过最精彩的告白部分。他从欢欢第一次拒绝别人的告白时,就开始一直在默默观察接下来所有告白者的告白方式,他一边暗自庆幸欢欢的拒绝,一边又为告白方式的减少而绞尽脑汁。就在刚刚,他看到欢欢狠狠地拒绝,心下一凛,还好不是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告白,其实他是这样想过的。
他远远跟在欢欢和孟昔年的身后,兀自伤神,他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怎么了解欢欢。欢欢和别人的确很不一样,除了优秀和瞩目,她和除了孟昔年之外的人都莫名有一种排斥疏离的感觉。刘锡算是属于中间的位置,欢欢并不排斥他,但是她也似乎从不像她对孟昔年那样对待他。
刘锡百思不得其解,进退两难,在他一路顺遂的人生中,欢欢算是唯一让他踌躇犹豫、不知如何是好的人。也许越是这样,他越着迷于她,越觉得她的出现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后来,刘锡干脆不去冥思苦想寻找什么新颖的告白方式,他选择顺从自己的内心,喜欢就是喜欢。
中考结束后,返校后回家的路上,刘锡把和欢欢形影不离的孟昔年支开,和她走在后面,“孟昔年,我有事欢欢,你离开一下好吗?”
刘锡之所以这么直接让孟昔年回避,是因为每次他艰难地找到单独和欢欢在一起机会时,她总是很快不合时宜地出现,并且很没有眼力见地插进来。
“为什么我要离开一下?”孟昔年疑惑的问。
果然不出所料,刘锡早已准备好台词,他看着孟昔年问:“我也有事找你,你要听吗?还是零食和我对你说的话之间你来做选择…”
刘锡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孟昔年果断选择零食。
刘锡对她笑笑,拍拍她的肩膀,“好的,明天给你买。”
“可是…很奇怪耶,有什么话非要躲着我说!你难道…”孟昔年止住话头,她觉得刘锡今天异常温柔的笑和给她买零食的举动多少有些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意味,琢磨了半晌,她皱眉幽幽道:“你难道要对欢欢做什么?”
“你懂什么?”一向厚脸皮的刘锡却脸上一红,急忙反驳。
其孟昔年并不知道刘锡对欢欢的感情,她能感觉到刘锡对欢欢很殷勤,不过她一直以为那殷勤是对之前的莽撞的弥补,又或者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喜欢,毕竟欢欢那么好,更喜欢欢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好吧!”孟昔年最后没多说什么,皱起眉头,有些不情不愿的走开。
街头小巷,茂盛的榆树下,夕阳西下,微风吹乱他们的头发。
“欢欢!”刘锡出声叫住她。
一直等在前面的欢欢回过头,左瞧右望却没看你孟昔年,不过她并没有问出口,因为她感觉到一直正正望着自己的刘锡似乎有话对她说,并且,她隐隐有种预感。
四目相对,晚风从巷子里穿过,旁边茂盛的榆树树叶“哗啦啦”地随风而响。欢欢看刘锡的眼神越来越笃定,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般。他在她的视线里居然有些有些手足无措,慢慢地,他垂下视线,低下头,心脏在胸腔里搅动,耳根慢慢泛红。
风过,树叶停止响动,四周一片寂静,深深地、幽幽地,静地仿佛连树叶飘然落地的声音都可以清晰分辨。
刘锡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微动,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紧张,咬咬牙,他终于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神坚定而郑重,“我喜欢你!欢欢!”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像一颗已经萌芽种子,喜欢的人就是土壤、阳光和雨露。喜欢一旦开始,无论深浅,都会留下萌芽的痕迹。
“我不确定是哪个时刻开始喜欢你的,但是从认识你以后,有你在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一开始我觉得你挺冷漠的,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我试图跟你说话,很多时候你只是回应一下,有时甚至不理我。所以我只好另辟蹊径,和孟昔年坐在一起是为了接近你,欺负孟昔年是为了接近你,讨好孟昔年是也是为了接近你。每次买东西,我都会买三份。直到有一天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一起上下学,一起聊天,一起玩耍。越来越发现你真实的样子,也越来越喜欢你……”
类似的表白方式她经历过许多回,司空见惯,没想到一向鬼点子特别多的刘锡还是选择了这样最直白的方式。她以为自己是不会有什么感触的,她一直感觉得到刘锡对她的过分殷勤,可是,那一刻,心还是莫名地一动。她微微拧眉,一定是和刘锡太熟悉了。
而对她来说,越是熟悉的人之间的告白,才越是致命。
良久之后,她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说完,欢欢转身,径直离开。
而这件以孟昔年为中间介质而得以稳定持续进展的暗恋故事,就在告白的那天,在那天傍晚隆重而又潦草地终结。
孟昔年在远处巷口探出脑袋,她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可她没有想过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幕,她看刘锡眼里的欢喜和失落,看到欢欢眼神里的犹疑和冷漠,看到树下清风吹过他们耳边的头发,看到欢欢独自一人转身离开,看到刘锡神态黯然地久久驻足在原地。
她抬头看天空,天空依然湛蓝悠远,远处的小部分天空被彩霞照映得通红,头顶横斜铺展的枝叶依然郁郁葱葱。可是,心里却一片搅动,像是一直平静无澜的水面,忽然被仍了一块大石头,“咕咚”一声,水花四溅,紧接着,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刘锡,真笨!原来你一直喜欢欢欢吗?”孟昔年低声喃喃,不知为何,她隐隐感觉不安。
果然如此,那之后欢欢就不和刘锡说话了,孟昔年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过了两天,欢欢就去了她爸爸所工作的南方过暑假。这是欢欢来到北方后第一次回南方,以往都是他爸爸回来,但次数寥寥,并且没呆多少时间就会很快离开,孟昔年一直知道,她其实很想念爸爸。
当天欢欢离开不久,刘锡过来找孟昔年,得知欢欢离开后,原本就有些低沉的脸色霎时垮下来,他神情恹恹,满目迷茫,孟昔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热情洋溢的刘锡如此这般寥落。随后,他对孟昔年说,他可能要去美国,并且在那边读书。刘锡经常和她开玩笑,孟昔年也一时分不清真假,几天之后,刘锡也离开,孟昔年才后知后觉原来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第一次一个人过暑假,才知道原来向往的时间是如此冗长,夏天如此燥热,仿佛没有尽头。
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刘锡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我听她们女生说,女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复杂,三个女生的友谊是不会长久的。但是我觉得我们仨肯定不会那样,因为我是男生呀!哈哈!”
孟昔年当即表示赞同,只有欢欢以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瞅着两人。
那时刘锡信誓旦旦,友谊一定天长地久,三人永远吵嚷不休。只是他不明白,友情里掺杂爱情,是迟早难以为继的。
后来的故事,谁都不能预料。
暑假只剩最后的一段时间,欢欢天天抱怨时光无情,白驹过隙,孟昔年却截然不同地开始期待起开学,提前展望崭新的高中生活。分班考试前夕,欢欢才良心发现地说要复习一下,煞有介事地抱着书来到孟昔年家,两人吵吵闹闹地度过了这几天。
考试当天,欢欢和孟昔年掐点到学校,没料到公交车会那么堵,本来五十分绰绰有余,这次用了一个多小时。匆匆忙忙到了学校才发现很多学生是和家属一起过来,孟昔年远远看见刘锡妈妈正和一位阿姨聊天。
考试铃声悠悠响起,考生都早已经找到考场坐好,校园里都是三三两两围成群的家长侃侃而谈。
铃声骤然停止。
“啊!来不及啦!”孟昔年和欢欢脸色顿时惨白,异口同声惨叫。手拉手相携跑到校园公告栏上找自己的考场和位置,两人很快幸运的在同一个考场相继找到自己的名字,二话没说,欢欢一把拉住孟昔年火急火燎地跑向考场。考场在二楼第二间教室,跑到二楼时,已经听见哗啦啦试卷传递声音。
孟昔年心跳跳到嗓子眼,好久不运动,脸上已经泛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有些狼狈。转头看欢欢,虽然额头也有汗汽,脸颊微红,但却衬的她更加好看,少了一分平时的凌厉。
走廊里充斥着沉闷的夏日气息,还多着一分庄严肃穆的感觉。两人对视,脸色都不是太好,孟昔年更是紧张兮兮。
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有些突兀,经过第一个考场时,有人转头看过来。欢欢很轻易地在他们的眼光里捕捉到霎时的惊艳和好奇,她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然。
“报告!报告!”欢欢和孟昔年很快跑到考场门口,一前一后喊道。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全部同学大部分都抬起了头,欢欢对这些眼光视若无睹,直直站着,胸口微微起伏。孟昔年低着头叉腰气喘吁吁,抬头时就对视上班里几十人的目光,目光拉直,又堪堪对上监考老师的目光,她顿时面色一僵,背后冒气冷汗,像个雕塑一动不动。
老师是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男老师,眉毛浓密,眼神深邃,乍看有些严肃,细看起来,又好像没那么严肃。此刻他的眼神就意味深长地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两人紧紧握住的手上。
欢欢面色如常地缓缓松开孟昔年,老师忽然冲两人一笑,眉眼舒展,居然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孟昔年还在愣神中,欢欢已经机灵地回老师一个灿烂的笑容。
“进来吧!”声音居然挺好听,孟昔年悬着的心回归原位。
“过来拿试卷!”老师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孟昔年不再那么紧张,乖乖地跟在欢欢后面去拿试卷。
孟昔年走到座位边才发现不对劲,她的座位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正正对着老师的讲台,一抬头就看到老师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自上而下,无比令人窒息。孟昔年从来没有坐这么靠前的位置,她视力很好,虽然个子不高,也一直被安排在后排的座位。
“坐下呀!”看着有些微愣的孟昔年,老师出声提醒,温柔地弯起嘴角,欢欢在她后面向下拉她衣服,示意她落座,孟昔年有些难堪地红着脸坐下。
结果一整场考试,孟昔年都觉得老师的眼神她头顶游弋,她身体僵硬,有些坐立难安。还好她暑假认真复习过,还不至于答不出题来。最后一场语文考试,离考试结束还剩二十分钟时,试卷已经写完。
语文一直算是欢欢和孟昔年的强项,不一会欢欢也已经写完,检查了一会儿,欢欢有些坐不住,她看前面的孟昔年已经停笔,应该是在检查,脚不安分地在下面轻踢孟昔年的椅子。孟昔年谙熟她的暗示,犹豫一下,偷偷比了一个OK。说是偷偷,还是被老师看到了,他的目光淡淡地瞥过来,明明没做什么,孟昔年还是有些心虚,像是被抓到把柄,微微垂首,连忙收回手。
欢欢看到这一幕,觉得着老师眼睛真明利,看了一眼老师,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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