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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初歇,天色新霁,太阳又耀武扬威的崭露头角,炙热的强光笼罩着大地。好像刚刚的一阵滂沱暴雨没有来过,天空在孟昔年打了个小盹儿的间隙,就从刚刚的阴云密布变成现在这样,白炽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雨后弥漫的泥土气息迅速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空气中,知了又开始绵绵不绝地号叫。
夏日的午后时光漫漫长长,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到处是慵懒的气息。
窗帘半开着,孟昔年的房间背着阳光,但亮光毫不吝啬的充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立在她对面的风扇呼啦啦的连轴转着,依然难以抵抗夏天的热浪。
孟昔年不久之前在雨落的旋律下悠然进入梦乡,彼时醒来,压在桌子上的胳膊有些酸麻,身上密集附着着一层汗汽。她揉揉迷糊的双眼,背靠着椅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继而又连连打了几个哈欠,转首往窗外望去。目光涣散,百无聊赖,刚睡醒的时候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书桌上的暑假作业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还剩下最后的两大道数学题,这是她暑假的最后一项作业。
“啊!最后两道题啦!终于要写完了!”孟昔年收回目光,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自己给自己打气,重新拿起笔。
圆珠笔在纸上摩擦发出她喜欢听的“沙沙”声,她沉浸在与两道题的辗转奋战中。突破第一道大题,用时十分钟,临到最后一道大题,写字的声音伴随着断开的解题思路戛然而止,这题不出意料地写不出来。绞尽脑汁后无果,孟昔年在这道题上做了标记,然后颇为满意地合上了这本写了多日的数学暑假作业。数学是她所有科目中最头疼的一科了,能写下倒数第二道大题的答案,已经让足够让她喜悦的了,至于最后一道数学题,向来不敢恭维。
终于完成暑假的任务,孟昔年站起来挥舞双臂,大声欢呼起来。
初中毕业的暑假,做为九年业务教育唯二可以不用写暑假作业的暑假,对大多数学生来说,这绝对算是轻松美好的一段时间,不仅告别了初中生的身份,还有未知而新鲜的高中中生活向自己招手。
可现实倒不如此,故溪中学为了彰显老校风范,很体贴的为即将入校的新生门准备了一套免费暑假作业。虽然传言说开学之后往届暑假作业随机检查,并且过程潦草,不怎么严格。不过孟昔年妈妈对她严格要求,早早给她安排了暑假任务,她只好乖乖写作业,每天八点钟老老实实爬起来,然后去补习班上半天的课。
未曾料想原本最期待的暑假,竟是如此的冗长。身边的同龄朋友都不在身边,母亲整日在外上班,自己除了去上补习课外,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为时一个月的补习结束,终于有时间去大伯家度过一段时间,不至于让暑假生活过于单调无聊。
刚放暑假时,好朋友欢欢去南方父亲那边过暑假后,孟昔年就去大伯家待了几天。现在暑假已经快到结尾,距离上次过去已经一个多月,今日妈妈出门时叫她写完作业就过去,伯母也打电话过来催了几次。
孟昔年看着眼前凌乱的书桌,准备收拾好房间就过去大伯家。
下午四点多,终于断断续续收拾好房间,她拍拍手,双手插在腰上满意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干净房间,心里升出一股满足感。
锁上家门,她撑着一把天蓝色的遮阳伞不紧不慢地朝公交站走去,公交站离得不太远,拐出两个小街道,走到大马路上就是。
这片住宅和街道已经有很多年历史,所以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是它陈旧中透露着古朴,古朴中夹杂着清净,有时间洗礼过后的厚重故事感。住在这里的街坊邻居大多都互相熟识,天气凉爽时,常常有老人在树下下棋聊天,说些各家的里里外外、家长里短,小孩们也经常穿梭在房屋后院和大树下嬉戏玩闹。孟昔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不过已经快要是一个高中生的她已然稳重一些。
小路旁的树荫下,蝉鸣声铺天盖地袭来,尖锐得有些刺耳,孟昔年抬头眯着眼睛看去,满目葱茏绿意,却寻不到一只蝉的身影。日头和高温双管齐下,燥热无比,空气里充斥着阳光暴晒后混泥土的味道,一丝风都没有。不消一会儿,她白皙的脸颊像苹果一样泛起两朵红晕,额角冒出细汗。
天气太热,孟昔年走去街道边的小卖部买冰水。说起来,这间小卖部的年龄可能比她还要大,打从记忆以来,它就存在在她记忆一隅。
“王阿姨!”孟昔年收伞跑进小卖部,熟络地喊道。
孟昔年可以算是在阿姨的眼皮下长大的,王阿姨一听就知道是孟昔年,“哟!年年呀!这么热跑出来有什么事呀!”王阿姨迎出来,把风扇转到她身上。
“去伯伯家!”孟昔年一边应道,一边把热腾腾的脸伸到风扇前,被风扇搅动着的鼓鼓的风迎面扑来,泛红的脸猛然降温,她眯着眼睛舒服得呼出一口气,短发被风向后吹气,脸颊上粘了几丝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王阿姨,我要瓶冰水!”正伸手递钱的时候,背后响起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手掌就不轻不重地拍在她的肩膀上,她被吓了一跳,惊愕的转头,有人堪堪躲在她身后,孟昔年饶了两圈后,有些不耐烦,眉头微皱,“谁呀?”
王阿姨望着这边浅笑不语,孟昔年看到她这副神情就能猜到一二,能让她笑着看着和自己打闹的人除了欢欢和刘锡,就再也没有谁了。只是她不太相信,他居然这时候回来了。
“刘锡,不要躲啦!很无聊唉!”孟昔年的手从后面抓住那人的手臂,转身一看,果然是刘锡。
他正一脸嬉笑,拇指在放在嘴前,示意王阿姨不要拆穿,看到孟昔年转身,四目相对,他后背倚在柜台边,闲闲一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孟昔年。”
刘锡是和孟昔年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们俩幼儿园开始就在一起上学,可谓是纯纯正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暑假时他陪母亲去国外的小姨家,走的时候还跟她说可能不会回来,虽然挑逗孟昔年是家常便饭,但他曾说过以后可能会出国读书,并且不久前因为有些事情闹些矛盾,所以孟昔年也不清楚他的话是真是假。现在看他显然忘记那件事,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孟昔年郁闷,亏了她那时还暗自郁闷了一段时间。
两个月没见,他除了明显地黑了一度,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眼神明亮,嘴角微扬,仍是一派天真俊朗、明媚阳光的模样。
还没待孟昔年换上其它反应,刘锡的手就已经伸到孟昔年面前,然后飞快地在她肉肉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孟昔年的眉毛拧在一起,眼角微皱地朝他瞪视。
这是她对刘锡的惯常表情之一,刘锡太调皮,又喜欢欺负她,两人之间吵吵闹闹算是家常便饭,用相爱相杀形容他们最贴切不过。
“孟昔年,你真的…”刘锡肆无忌惮地咧嘴笑,“脸又圆了许多,像个肉包子!”
孟昔年从小就长着一副稍圆的小脸,并且两颊上的胶原蛋白颇为丰满,搭配一头齐耳短发,细碎的刘海轻盈得落在额前,睫毛纤长,眨眼时就像蝴蝶的翅膀扑闪翻飞,眼睛充满灵气,泛着盈盈亮光。
她暑假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没怎么运动,的的确确长胖了几斤,而且大部分的肉也都长在脸上。虽然她向来对自己的外貌不甚在意,但她和正值青春期的小女生一样,对“胖”这个字眼还是深为忌讳的。
看来瞪视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孟昔年立即反唇相讥,“你不也是!黑了那么多!快变成巧克力色了!”
“我在沙滩上晒的嘛,过几天就白回来了。”刘锡笑笑,对此不以为意,他本就是容易白回来的体质。
他揽上她的肩膀,终于不再调侃她,认真地看着她一眼,“你就没有想我吗?”
孟昔年舒展眉眼,她抬头揉揉瞪得有些微酸的眼睛,侧头看他,不答反问:“你怎么舍得回来了?不是不回了吗?”
“这你也信啊孟昔年!有你在我怎么舍得走呢!而且快开学了!我外婆这几天身体也不太好,我回来陪妈妈去看望她。”刘锡莞尔,和颜解释,又接着问:“怎么?没有想我吗?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们呀!”
孟昔年很不屑地“切”了一声,几乎是立刻捕捉到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朝他意味不明的笑笑,明知故问:“你是更想欢欢吧!”
刘锡被拆穿,想到之前的事,脸色微变,半晌才僵硬一笑说:“都一样一样!”
看到孟昔年一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神情,心里特别别扭,要不想要从她口中问出欢欢的状况,他立马就要制裁她一顿。半晌过后,他破罐子破摔,接着又问:“欢欢她还没回来?”
闻言,孟昔年叹了一口气:“对啊!可不是没回来嘛!你和欢欢两个也不在,暑假就我一个人啊,每天还要去补习,过得老惨了!”
“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刘锡笑着安慰道。
过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他笑得狡黠,又补充说:“哦,不过,我明天又要走了,得去外公外婆家。”
孟昔年边拧水盖边幽幽地说:“你行程还真繁忙!”
“那可不是!”刘锡挤到风扇的的范围里。
“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你暑假作业写了吗?还有分班考试要准备哦!”孟昔年反将他一军,她知道他要是乖乖写暑假作业,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暑假作业?”刘锡像是忘记它的存在,思考了一会才想到原来还有暑假作业,紧接着义愤填膺起来,“变态学校呀,居然发暑假作业,谁会写哦!”
“你没写?”孟昔年笑笑,一副早猜到的表情,接着乘胜追击道,“还有军训哦!你现在都黑成这样,军训后还看得到你嘛!”
“切!本少爷我白得快!”刘锡说完,又想到作业这回事,熟练地变换表情,一脸谄媚地望着孟昔年。
孟昔年的手心有汗,怎么也拧不开手中的水瓶,她把水瓶移到刘锡面前,淡淡看他一眼,“喏,帮我拧开!”
刘锡会意,颇为无奈地笑笑,稍微用力就轻松拧开,还给她,道:“孟昔年你光长肉不长力气的。”
孟昔年大口灌了几口水,辩驳道:“可是我长了个子啊!”
刘锡露出惊讶的神色,有些不信,煞有介事地凑到她面前比了比,头顶差不多到他的下巴,暑假时还只到他的脖子,确实长高了一些。他挑眉一笑,用手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很小的距离,“是长高了…一点点!”
孟昔年不服,“明明比这多。”
就在两人据理力争的时候,刘锡妈妈叫喊的声音远远传来。
“哦!糟了!我把我妈忘了,我要走了!”
刘锡走到店外,回头对孟昔年说,孟昔年跟着出来,远远看见路边停着的车上,刘锡的妈妈正从放下一些的车窗里面探出头来,她看见孟昔年,朝孟昔年挥手微笑。
孟昔年还以一个微笑,挥挥手打了招呼,侧头看刘锡,“好吧!拜拜!”
“对了,你出来不会只是买个冰水吧!要去哪?要不要坐我家的车?”刘锡问。
孟昔年一想到他热情过了头的妈妈就有些无所适从,客气摆手,“不用啦!”
很快走到公交站站台,等车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视线里是马路上来回穿梭交错的汽车,汽车碾过马路和鸣笛的声音裹挟着热浪传到她耳畔。公交车缓缓开过来,孟昔年远远看到是自己正在等的公交车,迫不及待地收伞跳上去,塞了两枚硬币,坐到后面的单人座位上。
这里是故溪市北区,上一站就是公交车的终点站,所以在这里坐公交大都都有位置。
耳边的闷噪声弱了许多,车里的冷气迎面吹来,孟昔年的眉头终于舒展下来,脸上的潮红也褪了大半,转头望向窗外。
车窗外的街景,孟昔年再熟悉不过,透过鳞次栉比的房子间隙,可以看见远处的高坝,高坝的斜坡上,绿草铺垫,鲜花点缀,像一天长长的绿色毛毯上镶着彩色的花朵。道路两边飞速向后倒退的是排列整齐的白杨树,躯干笔直,树梢心型的白杨叶子郁郁葱葱,远处天空低垂透明,几朵圆圆滚滚的白云飘过。
四十分钟后,公交车快行驶到城中心,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很快车上的座位就被座满了。下一站就到目的地,孟昔年站起来腾出座位,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里,混杂这各种汗水的味道充盈在孟昔年鼻息间,刚刚坐上车的悠然舒适的心情已然烟消云散。
坐公交和挤公交是完全两个世界。
孟昔年伯伯家在城中心的老城区,离故溪中学很近。下半年高中开学,孟昔年就要到故溪中学读书,从家到学校的距离坐公交大概需要五十分钟,骑自行车走近路也需要半个多小时,妈妈和伯伯都一致建议孟昔年住在伯伯家里。孟昔年没同意,虽然在伯伯家住很方便,但是她更想和欢欢一起。
伯伯一家四口,伯伯、伯母、表妹孟芷盈以及表弟孟世铭。孟世铭是一个快三岁的小可爱,软软萌萌的,特别爱撒娇,如果忽略他的短发和穿着,他的声音和性格完完全全像是女孩子。
孟芷盈比孟昔年小三岁,性格开朗外放,鬼马精灵,热爱舞蹈,在孟昔年还对未来一片迷惘的时候,作为小学生的她就立志成为以为舞蹈家。她的暑假生活和孟昔年的截然相反,天壤之别,不是出去玩就是在上兴趣班,每天很少在家,早出晚归的,乐此不疲。唯一的缺点是成绩马马虎虎,一做作业就迷迷糊糊。
刚到伯母家孟昔年就了解到,孟芷盈的暑假作业几乎还剩一大半,伯母要求她在临近开学的几天除了兴趣班,就乖乖呆在家补作业,结果孟芷盈充耳不闻,在伯母不在家的时候就溜之大吉,不见踪影。
孟昔年刚来就碰到这么个状况,伯母让她这几天帮忙看着她点。
日薄西山,远处天边太阳只剩下红彤彤的一小半,一天的热气终于消散了一些。
孟昔年在客厅和孟世铭一起看动画片,忽然听到门口有些动静,不一会儿,窸窸窣窣的一阵开门声后,孟芷盈探头探脑地溜进来,弓着腰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动作特别娴熟。看到客厅里孟昔年,先是一愣,然后喜上眉梢,她的眼睛往厨房的方向斜了斜,孟昔年立即会意,摇摇头表示伯母没留意这边。孟芷盈长吁一口气,紧张地神色褪去大半,直起身子走进来。
“妈—”
是孟世铭软绵绵的声音,刚开口,孟芷盈就眼明手快的扑过来捂住孟世铭的嘴巴,居然忘记了这个小家伙。
孟昔年叹为观止,学舞蹈的人,动作果然不同凡响。
孟芷盈用眼神威胁着他,咬牙切齿:“小白眼狼,就知道跟你妈告状,我平时怎么对你的。”
孟芷盈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好像平时很善待弟弟似的,眼看孟世铭皱着眉,眯起眼就要哭泣。孟昔年忙开口安慰:“好啦好啦,铭铭不哭,我们去房间里玩好吧。”
两个姐姐把弟弟抱进卧室,才算解除了危险警报。
忽然,孟芷盈抓住孟昔年的手,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姐,你来得真是太巧了…哦不…太好了!等下我妈骂我,你可一定要替我解围呀!爸爸最近不在家,只能靠你了!”
孟昔年被她夸张的气势吓到,有些为难,有心无力,虽然她在伯伯家经常见识到孟芷盈和伯母之间的斗智斗勇,她还是不擅长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
孟芷盈了然,对这个姐姐再清楚不过,她凑到姐姐身边,先斜睨了一眼弟弟,看他抱着汽车一脸无辜,才开口道:“我妈等下要是动手,你千万帮我拦着,要是不动手,你就附和我说的话,我已经想好了,我就说“保证这几天不乱跑出去,然后乖乖完成作业”,之后你就附和我的话,我妈相会信你的。”
孟芷盈抱着她的胳膊,微微曲腿,抬眼四十五度仰视孟昔年,眼神做委屈状,嘟着嘴巴,扭动身体,连连求情。
孟昔年丝毫不怀疑,孟世铭功力深厚的撒娇就来自于眼前这位,有些无奈,在她的撒娇攻势下,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孟昔年帮忙准备好碗筷,按计划喊孟芷盈出来吃饭,伯母一看见孟芷盈脸色果不其然陡然一变,“孟芷盈!你还知道回啦呀!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吧!”
“妈妈!你别激动,下次不敢了!我明天一定好好写作业,暑假之前一定完成任务。”孟芷盈躲到孟昔年身后,声音凄厉,言词诚恳。
伯母声音再次上扬:“还敢有下次?”
“不了不了没有下次,最后一次!姐姐在嘛,她会看着我的!”孟芷盈连连保证,又连忙向孟昔年使眼色。
孟昔年点点头附和:“伯母,这几天我在,我看着她就行,就一点小事不要生气了!”
伯母声音缓和一些,气焰消散了一半,“再相信你最后一次啊,看见你姐姐的份上,再让我发现一次,一定会收到教训。作业晚上就给我写,知道没?”
“知道知道!我等下就去写!”孟芷盈连连点头,一脸委屈的样子。孟世铭坐在儿童餐椅上,晃着脚丫,边吃饭边时不时抬头瞅瞅这边,丝毫没有受到惊吓,反而满脸写满开心,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吃完晚饭后,孟芷盈殷勤地去帮忙洗碗,再之后就回到房间乖乖写作业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孟昔年刚起床就听到敲门的声音,下床开门,孟芷盈鬼鬼祟祟走进来,小声关上房门,然后一脸谄媚地看着她,连连叫喊:“姐姐,姐姐,姐姐!”
孟昔年被看得心里发毛,受不了她的声音,“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又是要是要帮你打掩护是吗?”
孟芷盈得逞一笑:“姐姐聪明!”
孟昔年无奈:“你怎么这么多事要办,真不怕被伯母逮住呀!”
孟芷盈不以为意,接着详细说了这一天的打算,今天她要去给以为朋友过生日,等伯母去上班后她就出去,晚上会尽量早点回来,如果伯母晚上在她之前早回家,就跟伯母说她去楼下买文具。然后给她打电话,她会火速赶回来。
说完计划,孟昔年了然,无奈点点头。
孟芷盈脸上绽开了花,给孟昔年留下一串朋友家的号码,就转身准备出去。
孟昔年叫住她,她指指窗户外树林后的那个老房子,好奇地问:“欸?那个房子里的人回来住了吗?房子变得好干净。”
从房间窗户里望出去,树林之后,掩映在树林后的房子是何爷爷的家。何爷爷是孟昔年爷爷生前的好友,她小时候常常跟着爷爷过去玩。何爷爷同爷爷一样喜欢孟昔年,经常调逗她玩,也经常为她准备爱吃的零食。何爷爷喜欢花草,在房子外的围墙里种了很多花草,打理的井然有序,小时候的孟昔年常常流连其间,幻想自己是个小昆虫,和那些蚂蚁、蝴蝶一起在花草世界探索冒险。
何爷爷每次过年的时候都会离开一段时间,那时候听爷爷说,他是去女儿居住的城市里过年,后来有一年何爷爷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不过他和爷爷还有联系,孟昔年从爷爷口中知道,何爷爷尚且安康。何爷爷走后,房子空下来,篱院无人打扫,所以就一直是一副树木藤蔓纵横肆虐的荒乱样子。
孟芷盈做回忆状,她平时并不留意这些,“还没有,应该是过几天会有人过来住,前段时间一直有工人过来打扫。”
“是何爷爷吗?还是换了人?”孟昔年接着问。
“听爸爸说,好像还是何爷爷,还有他的家人,其它我也不清楚了。”孟芷盈皱眉,她对何爷爷不甚熟悉,爷爷在世时她还很小。
孟昔年缓缓点点头,在孟芷盈的身影离开后关上门,坐在床上,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爷爷还在世的时光。
孟昔年的父亲过世地早,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因为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离开。也许为了弥补孟昔年所遗缺的父爱,爷爷对她非常明目张胆的偏爱,爷爷在世的那段时光,他对孟昔年的宠爱是真真切切的。孟昔年在爷爷的陪伴下并没有因为父亲的离开而过于难过,反而更加知道感恩,活泼善良。
没有人可以逃脱时间的轨迹,但时间的底色是什么颜色,需要我们用心描绘。
孟昔年上初一那年,爷爷也离开这个世界,孟昔年心中关于爷爷的记忆,永远都是暖色的。
这一天过得比较顺利,孟芷盈赶在伯母回来之前回到了家,在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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